正文 蘭蘭還在痛苦中掙扎 文 / 荊楚非

    雪兒剛離開，蘭蘭便迫不及待地撲進我懷裡，死命壓抑著自己輕聲抽泣：「哥！我想你了！我和那個對象已經吹了。他們找到劇團裡大鬧，到處散佈謠言。我擔心他們還會找到家裡來，所以就回家跟爸媽先說清楚。」

    「蘭蘭！你現在已經正式招工了，你也不用再怕什麼，你就按你自己的想法做，現在戀愛自由，結婚自由。到了城裡，這種事情更不用再擔心了。」

    「哥！我不擔心，我只是太想你了！這麼長時間，你就從來沒去看過我。也不跟我寫信。我覺得你又把我忘了。」

    「蘭蘭！你又瞎說。哥怎麼會忘了你呢？你也知道，哥總是一直糾纏在這些事裡。哥更不想因為哥對你們產生任何不好的影響。」

    「哥！我不怕！我什麼都不在乎！」

    「蘭蘭！聽話！哥就是個普普通通的知青，哥沒什麼本事，也沒什麼能耐，哥有時候自己都還顧不上自己，還經常給大家添麻煩。上次要不是曉蓮姐，哥恐怕真的就去坐牢了。」

    「哥！我們怎麼活的都這麼累，都這麼憋屈？想說的不敢說，想做的不能做，不想說的不想做的還非要聽從別人的。」

    「蘭蘭！大家都這樣，你也別想太多了。」

    我們倆就一直這麼摟著，她始終眼淚婆娑，我便不停地幫她擦著淚水。她突然情不自禁吻了我許久。然後重新依偎著我，滿臉羞紅地看著我。

    「哥！我這次回來，還有件事，我就想聽哥給我拿個主意。」

    「傻丫頭！你現在還有什麼事情，還非要哥給你拿主意？」

    「這件事對我太重要了，我只聽哥的話。」

    「那你說吧！到底什麼事？」

    「我們劇團——有個男演員——業務是尖子，政治也突出，就是——」

    「他想追你？」

    「是的？」

    「那你呢？」

    「我——感覺也還行！」

    「你就是因為他才和對像吹的？」

    「那也不是，我跟這個對象，本來就沒打算結婚的。遲早都要吹的。」

    「感情這種事情，全憑自己的感覺。自己談的總比別人介紹的好。」

    「那你是覺得——」

    「女孩子，還是應該早點把自己安頓下來，好好過日子，這樣，家裡也都放心了。」

    「他年紀比我大很多。」

    「大多少？」

    「八歲！」

    「也不算太大！那他——」

    「他也是結過婚的，但老婆是農村的，好不容易才剛離了。」

    「那有孩子嗎？孩子跟誰？」

    「聽說有個女兒，女方還是農村戶口，孩子也只能跟女方。」

    「這還好點！你覺得人好，這也沒什麼。」

    「那你是——」

    「我不瞭解人，得你自己拿主意，你覺得好，我當然會支持你。」

    「哥——」

    蘭蘭再次摟住我，深深吻著我：「哥！我——我只請了三天假——我在家這幾天，我只想跟哥在一起。我很討厭那個白靈，她把我房間都佔了——」

    「隊裡安排的！這也沒辦法。」

    「那我這幾天都來和雪兒住，我再求雪兒，她會幫我們的。」

    「蘭蘭！你別——」

    「我不！我想你！我回來就是來找你的——」

    「蘭蘭——」

    這時，雪兒故意在門口大聲招呼，蘭蘭爸媽飯做好了，讓我們過去吃飯。我們倆連忙分開，蘭蘭大聲應著，然後好好整理自己，平靜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