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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又到秋收季節 文 / 荊楚非

    不知不覺額又到了秋收季節。水鄉的金秋也異常的美麗,成熟的稻子,一片連著一片。怎麼也望不到邊。陣陣微風掠過,婉如波濤滾滾,蔚為壯觀。

    那天正是稻子開鐮,灣子裡的全部婦女都排成一派,你追我趕,向前推進。而隊裡主要男勞力則主要負責將割下的稻子紮成捆,再一擔擔運回禾場上。然後進行打場收穫。

    米荷那天正在田里割谷,突然接到部隊發來的一份電報。便急忙趕回家。灣子裡的人也不知道電報中寫的什麼內容,米荷就匆匆收拾好行李趕去探親。米荷出發時,都是公社派車直接來接走的。從這點灣子裡的人都在揣測,米荷這次去探親,一定有什麼大事情,不然也不會組織上都這麼重視。

    等米荷剛走後,我才隱約聽人議論,好像是說米荷對像在部隊上領著新兵訓練時,為保護戰士光榮負傷。具體情形,就沒人說的詳細了。

    白靈雖然已經慢慢開始在接觸一些正式的農活。對於割稻子,捆稻草這樣的體力加技術的農活,她現在仍然還是一竅不通,也根本無法跟上鄉下的主勞力同工同酬。馬隊長只好安排她呆在大禾場上,跟著些年老體弱者鋪場。

    鄉下打場,經常都是通宵達旦。這樣,全部的勞力也會被分為上半夜和下半夜輪班倒。馬隊長還是盡量照顧我們,把我和白靈都分在上半夜。

    上半夜打場活不是很忙,主要以碾壓為中心,然後就是翻場鋪場。這都是些最原始的農活,說多了現代也還是不懂。總之,場上大多數勞力都是幹一會歇一會。活不多人又不能走。

    這樣的勞動場面,幹起來一哄而上,幹完了又閒的有些無聊。鄉下人只要是男女混雜幹活,場面就避不開黃色、甚至是下流。我是早就見怪不怪了,再說,我畢竟是男性同胞,也完全可以毫不忌諱。可白靈還是初來咋到,對鄉下這等獨特風情,完全還是一無所知,一臉茫然。

    大集體時,一個灣子,禾場都差不多有半個足球場大,我記得白靈去的時候,灣子裡才剛通了電,禾場上用竹竿支起兩個大燈泡。但整個場上還是死角很多,十分昏暗。

    輪到休息時,大多數人都喜歡擠到一些昏暗的死角里。有人就開始嚷嚷,盯著那些之前都很熟悉的對象,***跟咱來個過癮的。

    所謂過癮的,就是過去民間流行的一些被禁的黃色小調。馬上,有人就開腔了。第一首曲子就是很過癮的,名字我都很熟了,叫做《十八摸》。

    這種時候,白靈跟其他人也都挨不上去,就只能緊跟著我。她聽著小調,也根本都聽不清唱詞的內容,只覺得調子還挺優美。她聽著聽著居然興奮地拍起巴掌,我連忙扯住她的臂膀:「你幹嘛?」

    「怎麼了?」

    「你跟著湊什麼熱鬧?」

    「我這是和貧下中農打成一片啊?不對嗎?」

    「對什麼對?你知道這是什麼歌?都唱些什麼?都是些黃色歌曲!禁歌!知道嗎?」

    「都是方言,我也聽不懂,就覺得曲子還挺美的。」

    「聽不懂就別瞎起哄,你一個大姑娘也不害臊,也不怕別人笑話。」

    「這歌都唱些什麼啊?就這麼——嚴重啊?」

    「唱什麼?全是黃色,下流的話,我都說不出口。」

    「那剛才這歌叫什麼名?」

    「《十八摸》,聽說過沒有?」

    「啥?什麼亂七八糟的?真噁心!」

    「你還以為我嚇唬你的?」

    「那你也不事先提醒我一下。害我這麼出醜。」

    「我怎麼提醒你啊?人家剛開始鬧,你就跟著起哄。以後你就記住我的話,鄉下人說都不轉彎,開玩笑都赤裸裸,瘋起來就不著邊際。特別是那些結了婚的男男女女。你一個小女孩子,就千萬別往跟前湊。別人說什麼你都聽不見,聽不懂;別人怎麼鬧都跟你沒關係,有多遠躲多遠。」

    我們倆遠遠躲著眾人,單獨說這話,那邊一堆便又起著哄鬧開了,男男女女你追我跑,一會男的抱住女的,一會女的按住男的。當著眾人就肆無忌憚揉身子、扒衣服——

    白靈不由自主看了幾眼,簡直嗔目結舌,呆若木雞。我忍不住拉她幾下:「還看啊?是不覺得比電影還好看?」

    「討厭!難怪你——都是跟著這些鄉下人學壞了!」

    「我怎麼了?我怎麼跟著學壞了?」

    「低級下流!無臉無皮!油嘴滑舌!總之——從頭到腳都壞透了。」

    「知道就好!那以後你也最好離我遠點,也別再纏著我談朋友了!與狼共舞,凶險無比。」

    「還好了!與狼共舞,我就只用防著一匹狼了,狼也可以替我嚇走其他動物。也算是我的一個護身符了!」

    「你——我看你才是最陰險最狡猾的美女蛇。」

    「這正好!當色狼遇到毒蛇,互不吸引,互為凶險。」

    我瞪了她一眼,就再沒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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