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章 :道痞(四) 文 / 黃花閨男
李易的話音剛落,沅黽和夕烈的臉色明顯都變了。兩人雙雙把目光投向了李易。「小易子是師叔,虎子也是師叔了是不是,小易子?」虎子扒著指頭算了算,自言自語的說了一句。世間的事情總是那麼的湊巧,不合時宜的事情隨時都會不合時宜的在不合時宜的地點發生,就比如說現在虎子說的這一句話。
沅黽和夕烈的臉色又陰沉了幾分,兩人把目光從李易身上移向了虎子。守三幾個老道看著兩人的舉動,心裡都頗有些想法。白虎三個更是想法多多:「修道者,連這都看不開?」白虎這麼想著,冷笑連連。眼角瞥到了四象宗這些人的表情,沅黽和夕烈兩人勉強笑了一下,遲疑的問道:「守三道友,這二位是?」堂堂崑崙,即便是本事大的人都消失了,你若是沒些手段,沒些心機,那這掌門之位就算是輪也輪不到沅黽和夕烈兩人。聽到兩個在四象宗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竟然這麼說話,兩人的心裡都有些不舒服。
守三和雲倉是什麼人?那是沅黽和夕烈的師傅都要尊敬的人,兩人叫守三他們一聲前輩倒也不覺得有什麼。可李易和虎子這兩個他們見都沒見過的人也這麼說話,那就是不給自己面子了,怎麼說自己也是個掌門不是?何況兩人聽話之後第一時間就查探了李易和虎子的修為,這簡直就是個笑話麼,兩個凝氣期都不到的小傢伙,怎麼能跟自己這麼說話,這四象宗連禮數都不曾交給門下弟子麼?兩人都這麼想道。
雲柱和雲浪同時往前,齊聲道:「貧道雲柱(雲浪),此人那是劣徒,不懂禮數,道友千萬不要見怪!往後貧道自當會多多的**他們的。」
沅黽不屑的一甩拂塵,大聲道:「不懂禮數?難道你們連這等最基本的禮數也不曾教過他們麼?這就是沒有教養的東西,子不教,父之過……」如許掌門,還是崑崙這等修道界領袖的掌門,聽他的那些話,守三這些人就懷疑是不是崑崙當真無人了?不過就是一點小事,竟然這般斤斤計較。守三等人對沅黽的印象再差了許多。
夕烈倒沒像沅黽那樣,只是頌了聲道號,說道:「無妨,年輕氣盛而已,誰都會有這麼個時候的,老道我年輕時,不也是這個樣子?只要日後虛心向上也就是了!」夕烈說這話,並沒有挽回守三對他的好感。就在夕烈臉色變了的時候,守三心裡就這麼想道:「權力大了,這人心也就變了啊,哎……」
別人都說了客套話了,雲柱和雲浪兩個自然也要說些客套話來圓圓場。不等兩人說客套話,李易先開口了:「沅黽是吧?是你沒禮數還是我沒禮數呢?守三是我師叔祖,你叫我師叔祖作祖師,雲倉是我師伯,你叫我師伯作師叔祖,那你說說,你是不是該叫我師叔呢?這麼淺顯的道理,我這個沒讀多少書的人都曉得,莫非你一派之掌就分不清麼?罷了,你要叫我作師伯也是無所謂的,總之是一個輩分,我也就不計較這麼多了!一個小輩,我不在乎的。」說這話時,李易是一副大氣的模樣,就是不跟你一個「小輩」計較。
沅黽的話說的在不堪李易都能接受。什麼話不好說,沅黽偏偏要順帶說上一句『子不教,父之過』,這就惹怒了李易。雖然那些事情都沉到了李易的心底,但只要有些刺激,它還是會泛起來的。那個對自己愛護有加,悉心關愛的死鬼老爹,他有什麼錯?為什麼就不得好死呢?想到了這些,一般人早就破口大罵了,奈何李易卻是一個讀書人,骨子裡還帶了些讀書人的迂腐,太過粗陋的話說不出口,即便是要罵人也要拐著彎來罵,不會直來直去的。
自覺顏面全無,本想要出手教訓教訓這個凝氣期都還不到的小兒,可這是四象宗的地方,那小兒又是四象宗的人,四象宗偏偏又和自己的門派相交極深,這失了禮數的事是決不能做的,否則一個大派的形象就全毀了。全身氣的顫抖,卻發作不得,最後像是想到了什麼,沅黽的臉上轉而一喜,說道:「師叔教訓的是,確實是沅黽的不是了。」
要看沅黽怎麼處理這事的守三一愣,但馬上臉上就不好看了。夕烈也是一愣,心道:「這沅黽是不是傻了,不像是他一貫的小心眼的做派啊?」
「夢易,不得無禮,還不快快像沅黽道友賠禮道歉,不然罰你做早課半年!」雲柱手指著李易,喝道。崑崙的人看了李易要被罰心裡很舒服,怎麼說也是他們的掌門被羞辱了,掌門被羞辱了那就是他們被羞辱了,開玩笑,一個凝氣期都不到的小傢伙連自己都不如,叫掌門叫他師叔,那自己該叫他什麼了?但他們哪裡知道早課乃是李易每天必做的東西,雲柱所說的話,簡直就是廢話一堆,樣子是做足了,卻毫無懲罰的意思。
「無妨,沅黽師侄你能這麼想是再好不過了,師叔閱歷尚淺,你們此次來有什麼要事就跟雲倉師伯或者守三師叔祖他們商議吧,師叔我也就不多費心了!初次見面,師叔我也沒什麼好送給你的,還是怪師叔我閱歷太淺了,不然這樣,看師侄你混的日子也長了,隨身的好東西應該不少吧,不如你送師叔我幾件用用?」李易本想湊到沅黽的身前說這些話,但現在處在天上,李易還不會御劍之術,只能依托著旁邊的人不能上前。
臉皮,城牆厚的臉皮,李易他也好意思說這些話,讓「小輩」送「長輩」理,不說古來沒有這種規矩,即使有這種規矩,那也該李易送沅黽才是。像他這樣顛倒黑白亂說一氣,卻還好像有理了一樣。在場稍微正常點的人臉上都是說不出的古怪。唯獨虎子一個不正常的呵呵的傻笑,也不知道是在笑什麼?
沅黽還沒做什麼表示,但守三都有些看不下去了,出聲制止道:「夢易,夠了,你這樣成何體統,不許你再說話了。」守三說完,重重的咳嗽了兩聲。退後是退後了,可那是雲柱帶著李易退朝後面,李易的一雙眼睛還好好的看著沅黽,不曾退開。
沅黽乾笑了兩聲,繼續勉強的說道:「師叔說的有理,這個小東西雖然好,但師侄卻用不上,如今就當作見面禮送給師叔玩玩好了!」沅黽手掌朝上,手往前一伸手中就出現了一個類似於錦囊的小東西。這個錦囊用紅線編織而成,四角留下了幾束絲線作裝飾用,正中間是一塊小巧的玉石。那玉石看上去瑩瑩如碧,通體透亮,若是仔細看,還會發現上面不時冒出幾縷不易發覺的氣體來。玉石的周圍是一些用黃線勾勒的條紋圖案,倒還真是一件小東西了。
沅黽手一抖,那錦囊就飛到了李易的手裡。李易接住那錦囊,心裡有些不屑。這娘們用的東西,拿給一個爺們算什麼?李易把這錦囊完全當成了女人家用的香囊了,轉頭向雲柱詢問這錦囊是何用途,雲柱沒有回答,只是點了點頭,示意李易把這錦囊收起來。
看李易都收到了東西,虎子剛要跟風開口就被雲浪一把摀住了口帶著退了下去。要是虎子再跟人討要點什麼東西,那四象宗的臉面可就丟光了。沒看見沅黽在那邊已經氣的咬牙了麼?夕烈就在沅黽的旁邊強忍著笑意,但身子還是一抖一抖的,顯然忍得很辛苦。對於沅黽的遭遇,他很是高興,又不是東崑崙丟臉,西崑崙麼,臉丟的越大越好。
「門下弟子不懂事,讓諸位道友見笑了,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諸位道友,隨我來。」說完,守三駕著白雲,一人朝前飛去。雲光幾個跟在後面。白虎三個四象宗新進的長老瞅瞅崑崙的兩幫人馬,哼哼了冷笑了兩聲,也飛了回去。李易的這番做法很是合白虎三個的胃口,所謂別人的不幸就是自己的萬幸嘛,看人吃癟,那是比看青樓裡的紅牌姑娘還愜意的一件事,三人現在的心情怎麼說呢?大好一片啊。
夕烈對著沅黽聳了聳肩,輕笑了一下,朝自己身後東崑崙的人看了一眼,也跟了上去。沅黽咬了咬牙,直接對後面西崑崙的人打了個手勢,也跟上去了。看他臉上的樣子,心也不知道想了多少惡毒的法子等著報復李易了。
剛才還不曾發覺守三有什麼不同。現在從後面看,守三竟然是駕著一朵白雲而不是御劍。夕烈心裡大驚。百多年前,守三不過是一個凝氣期的小老頭,怎麼才百多年的光景就進步到這種程度了?招雲而用,那要分神期的修為才能做到啊。守三腳下所踩的確實是一朵白雲,可不是什麼法寶。
自修道界金丹期以上的人紛紛消失,修道界就像是地震了一樣,作為修道界領袖的崑崙對其中的蹊蹺雖然不是很清楚,但對整個修道界如今整個的實力卻很清楚。除了一些有根有底的大門派靠著猛嗑藥短時間產出一批元嬰期坐鎮的高手之外,有的諸如十多二十人的小門派淪落到掌門都只是凝氣期修為的地步。這四象宗雖然流傳的比崑崙都古老,但總共加起來也就十來個人,還有幾個生面孔,人數上連那些最小的門派都不如,再加上四象宗除了跟崑崙有所交往之外,其他的修道門派幾乎都不知道四象宗的存在,守三這修為是怎麼提起來的。嗑藥?他們應該沒那麼多靈藥。像自己這樣接受師傅的傳功?應該不大可能,守三在外雲遊,出事的時候應該不在門內。
作了無數的猜測,可這終究是四象宗內部的事情,就算崑崙和四象宗有交往,這也不是他夕烈該問的事情。在修道界,隨意過問其他門派的事務,有時候是和偷學別人的功法一樣的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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