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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章 :武藝高強好辦事 文 / 黃花閨男

    李宗和李法兩兄弟,連帶著方洛的父親頓時一怔,而後同時哈哈大笑。特別是李宗,配上他那豬一般的身子,一笑起來,週身肉浪翻滾,好不洶湧,只見他都快笑的岔氣了。卻因為始終是個大人,懂得分寸,於是停了下來,嘴角隱隱含著笑意,對身邊李法和方洛的父親二人說道:「小易問這『黃巢』是什麼東西?」之後便笑嘻嘻的看著兩人。

    「大哥,小易這問的可不是好麼,這黃巢還確實是個什麼東西哩!」這李法表面上是在肯定李易,可怎麼感覺著他這話的感覺色彩這麼重呢?

    「法兄說的不差,可是話是稍有偏差,這黃巢早先確實是個什麼東西,可現在麼,哼哼,他也勉強算得上是一個人了!」方洛的父親這樣的口氣,可想而知黃巢是下三濫的人。

    「不錯不錯,是我話說錯了,這人麼,沒權勢的時候可只能算作是一件東西,一件可以任人驅使的東西,可一旦有了點權勢麼,可不就勉強能夠算是人了麼,這黃巢麼如今是手頭權勢也有了一點了,自然可以算得上是人了,大哥,小弟這話你覺得怎麼樣?」李法說完自己心裡的想法,問向李宗。李宗只是點點頭,並不作回答。

    李易迷迷糊糊的聽完了三人的話,似乎還沒有明白這『黃巢』到底是個什麼東西,只是知道了權勢,乃是為人的先決條件。於是又開口問了:「爹爹,二叔,方伯父,你們都在說些什麼,小易可是什麼都聽不明白,莫非這事情不能讓小輩知道麼,那我回房去了,飯就叫下人送一份過來就是!」李易這時才發現李煥和方洛並沒有坐在桌邊,故而有這個疑問。這方洛可是經常來李家作客的,可是這吃飯時間麼,是決不可能還在李家逗留的。如今方洛的父親也在李家作客,李易馬上就猜到方洛很可能也在他家,可這吃飯卻不在桌邊,那無非是三個長輩的有事情要商量,小輩們不能從旁聽而已。

    「慢,小易你先坐下,這事情麼雖然和你關係不大,可是你也聽得,不必退下去,你洛大哥是去叫煥兒去了,馬上就過來了,你且先坐下!」李宗制止了就要出門的李易。

    至於李易的大娘,二娘,三娘這些娘親們,吃飯的時候可是不能和這些男人們坐在一起的,一邊都是正廳擺一桌讓男人們吃,偏廳在擺上一桌讓女人們吃,古代裡男尊女卑的習俗被體現得淋漓盡致,並沒有一絲一毫不和諧的地方,彷彿這天生就是應該的,容不得人去質疑。

    過了一會兒,果然如李宗所講的,李煥和方洛兩人都進來了,可這兩人臉上的表情卻是兩個樣子。李煥是一副開心的表情,可是方洛卻是愁眉苦臉的,就好比死了爹娘一般的表情,弄得方洛的父親很是不高興:「洛兒,爹爹我可還好好的活在這世上呢,怎麼一副死了爹娘的表情,可是要咒為父的我麼?」李宗和李法笑吟吟的看著方洛,這方洛的父親教訓方洛他們可是很贊成的啊,這些小輩平日裡只知道幹些不務正業的事情,可不是要好好的管教管教麼,不然以後可怎麼去做官去?

    話說這方洛跟他父親來了之後就去找李煥商量對策了,李煥得知方洛也要跟自己一樣去從軍麼,心裡無比的高興。本來還愁著自己一個人去會沒搞頭呢,可方洛也跟著去,可不是精彩了麼?再加上李煥從小就不喜歡唸書,倒是喜歡一些刀槍棍棒的玩意兒,對著從軍本來就沒什麼反感。反正考取功名也是出路,這從軍也是一條出路,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他李煥可不在乎幹什麼呢,何況他這李家本身就是一條「出路」呢?

    方洛就不同了,這方洛打小就是個一般的貨色,可以說唯一的愛好就是吃喝玩樂,那是文事武事一竅不通。人家常說的百無一用是書生,可這方洛卻是連書生都不如的東西,若不是蒙了祖上的餘蔭,有個做官的父親,又恰好和李家交好的話,那方洛就可以算是一個街邊混混的命,還是連趙老大也不如的貨色。如今聽自己的父親說要把他送去從軍,他的臉色,能好得起來麼?自打聽到了這個消息,方洛就在心裡懷念著他那以後不復存在的浪蕩公子的生活了:「整日裡聽聽神仙事,聽聽那些小娘們的小曲,喝喝小酒,時不時的去那蘇州河邊吟吟平日裡老爹逼著背的小詩挑逗挑逗那些大小姐們可不是好?何苦去從什麼軍啊?」

    方洛並沒有因為他父親的話就把臉上的死爹娘表情給收了,可李煥卻是很是興致高漲的說道:「爹爹,我和方洛說好了,我們就此去幹點正事,我們就是從軍了,從軍可是好事情啊!」李煥說著,腦海中就幻想著自己以後每天都可以舞刀弄槍的美好前景,那刀槍棍棒十八般兵器軍隊裡可不是都有麼?可方洛一聽李煥這麼說,一張臉更苦了,剛才還只是死了爹娘的表情,現在的表情,嘖嘖嘖,那是全家都死絕了才會出現的啊。看的方洛的父親很是狠狠的瞅了一眼方洛,隨即歎了一口氣,那眼神,嘖嘖,恨鐵不成剛啊。

    「什麼,大哥你要去從軍,那以後誰來陪著我啊,你走了,我在家裡豈不是要孤孤單單一個人!」李易聽見李煥要去從軍的消息,這李煥還沒走,李易的心裡馬上就泛起了一絲不捨,總覺得好像就要失去什麼了。李煥看著李易,看著就覺得這個弟弟不錯:「他眼裡那個是什麼表情?是捨不得吧,誒,不枉我對他那麼好啊!」出於一個兄長的角度,李煥道:「小易,你會孤單麼,家裡那麼多妹妹,你都可以和他們玩啊,不會孤單的!」

    李法看著這兄弟二人,心裡苦了一下,想道:「若是老天對我不是那麼殘酷就好了,起碼給我個一兒半女的,天倫之樂,我是享受不到的吧!」想到這,李法羨慕的看向了李宗,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滋味。這李法因為小時候身染惡疾,險些就救不回來了,幸好家世不錯,耗費百萬家財,用遍了靈丹妙藥終於是保住了這條命,可病根是留下了,從此就告別了男女之間的房事之樂,也就再也沒有了生兒育女的資格,自然是享受不到年老以後的天倫之樂了。李宗也發現了李法的異樣,安慰的看著他點了點頭。

    也正因為這李法膝下無兒無女,所以李法在對待李煥和李易這些侄兒侄女的時候,總是很好的,雖然李法在孩子面前嚴肅些,孩子們都怕,可並不能掩蓋李法對他們好的事實。

    一頓飯很快就吃完了,李煥乖乖的坐在旁邊,方洛這頓飯幾本就沒吃什麼東西,因為他的心情不是太好。突然李煥像是想到了什麼東西,開口問道:「爹爹,二叔,方伯父,如今我大唐四境安平,並沒有戰事啊,這從軍好像不是一條好出路呢?為什麼突然要我們去從軍呢?」

    三個老狐狸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眼角都含著笑,李宗在心裡想道:「這兩個兒子還小,還不懂事誒,哎,真是不放心把他們放出去呢!這四境安平,哪有什麼四境安平啊,北面回鶻益發的強大了,西面吐蕃也在窺視我大唐的沃土,西北突厥後裔可還盯著我們呢,這內部麼,哎……」想起自安史之亂後這大唐朝的情形,李宗歎了口氣,不管這大唐朝怎麼樣腐朽了,可這大唐朝終究是他們李家的天下,看著李家的王朝就這麼衰敗了,李宗心裡雖然想匡扶這王室,可有心無力,誰叫他李宗不是皇室的正統呢,只是旁系呢!最後,李宗也不顧有人在旁邊,深深的長歎了一句:「宦官誤國啊!」

    而後,李宗又看著李煥道:「煥兒,誰說我們大唐朝現在沒有戰事,山東那邊,黃巢作亂,這戰事,不是起了麼,我們蘇州的大戶可是已經和朝廷商量好了,就我們蘇州大戶的子弟們,組成一支軍隊來,去山東平叛呢!那黃巢作亂的聲勢是極大的,可是就憑藉著他那幾萬人的散兵游勇,如何敵得過我大唐朝百萬雄軍呢?此番你和方賢侄前去山東,只需最後留得一條命來,我也可保你們兩個在兵部混一份好幹的差事!」

    「爹爹,這大哥還有可能丟了性命麼?那還請爹爹在考慮考慮,這前途要是來的有風險,那還是不要了,大哥,我可就這麼一個誒!」李易聽說這事情可能有風險,已經開始想勸阻這件事情了!李煥聽到李宗這麼說,只是心裡略微猶豫,隨即臉上露出了堅毅的表情,三個長輩看著李煥的表情,都露出了讚許的目光,哪知道李煥心裡是這樣想的:「他娘的,到時候有了危險,我帶著方洛逃了就是,憑我的功夫,殺那些窮凶極惡的叛賊不夠,逃跑卻是足夠了的……」

    方洛雖然恍恍惚惚的,可也聽見了這可能發生的後果,頓時大大叫了起來:「爹,這可是不要命的勾當,你捨得讓我去麼你……」當下方洛就哭喊著自己如何如何的捨不得他的爹爹,如何如何捨不得他的娘親,好像說的他離開了爹娘就要下十八層地獄一樣。

    方洛的父親看著李宗和李法的苦笑,彷彿在說:「這小洛和煥賢侄從小一起長大,可這差別怎麼就那麼大呢?」但總算是不失為一個父親,一拍桌子,怒道:「廢物,給我閉嘴!這些話,是從一個男人口中說得出來的麼?你怎麼不學學煥賢侄,你瞧瞧你那是什麼樣子,你把我們方家的臉都丟光了你!」

    李宗笑呵呵的說:「煥兒,方賢侄,你們大可放心,此番你們去從軍麼,自然會安全的,保證沒有絲毫的危險,你們可是去京城參加近衛的,至於前線麼,自然會有另外一個「李煥」和「方洛」為你們積累戰功,等戰事一過麼,你們就可以領軍功上任了!」

    這話一說,李宗很不解了,先前不是說好讓小輩去戰場上鍛煉鍛煉麼,怎麼現在又這樣了:「唔,我這二弟不是這樣臨時變卦的人呀,古怪,古怪!」不過雖然心裡有疑問,可李宗沒有說出來。方洛的父親很是為這種做法贊同,笑著點了點頭。李煥一聽,心裡也高興了起來,不過卻並沒有表現出來,也顯出了李煥雖然對親人極好,可城府也是很深的!方洛卻是一下就得意忘形了:「呀,這事情大有可為,大有可為啊!這件事情成了,那就是天大的好事啊。這不虧本的買賣麼,唔,那是極好的……」

    聽著方洛這麼說,李易覺得無所謂,李煥卻在心裡讚許的誇獎了一番方洛,三個長輩們卻在內心的最深處產生了共鳴:「敗家子……」

    李宗沉吟了一下,說道:「如此,我們到書房去詳談!」於是一行人包括無關的李易都去了李宗的書房。

    安史之亂之後,再一次動搖唐朝根基的黃巢之亂開始了。可是身處長安皇宮之中的唐僖宗李擐卻還全然不覺得這是什麼大事情,此刻正坐在自己的書房之中,把玩著手中的鞠,一邊說道:「阿父,你說這大唐盛世,百姓富足,那黃巢小兒卻是作亂作甚,害得朕在如此春光的時日不能出去陪各位兄弟們蹴鞠斗鳥,你說那黃巢小兒,莫非就因為他不舉落第就要造反麼?他就不怕我大唐朝的百萬雄軍?即便我大唐不出動那雄軍對付他,可阿父你的神策軍又豈是開玩笑的,就憑著他那幾萬散兵游勇,能擋住阿父你的神策軍麼?」

    李擐提起那作亂的黃巢就恨的牙癢癢,這黃巢無端作亂幹什麼,搞的那些尚書大學士什麼的都極力勸阻自己不要整日玩樂,國事為重,這下自己就不好出去玩了,竟敢阻止鄭出去玩樂,豈不是該死麼:「該死的黃巢。」李擐這樣嘀咕著,同時又在心裡想著:「那些尚書大學士也勸阻我去玩樂,豈不是也該死麼,哎,這滿朝的文武就沒一個讓朕省心的,唔,還是阿父貼心啊,中午還安排了一場蹴鞠比賽給朕看……」

    禍亂已起,可這李擐還在想著玩樂的事情,可想而知他是個多麼昏庸的皇帝了!

    被唐僖宗稱作『阿父』的太監田令孜此刻就站在李擐的身後,瞇著眼睛看著自己面前的昏君,腦子裡想著明天該弄些什麼節目給他玩樂好:"蹴鞠?不不不,今天搞過了。賭鵝?賭鵝好,這可是好久都沒玩了呢,這上一次是什麼時候?」田令孜瞇著眼睛想著上次玩賭鵝是什麼時間:「唔,上次玩好像是廣明元年的正月十五了吧?可是有些年頭了!」(註:廣明是唐僖宗的其中一個年號,史書記載廣明元年黃巢之亂已經開始,本書是小說,故私自篡改了時間,見諒。)

    心裡是想著怎麼讓李擐肆意玩樂好讓自己獨掌大權的太監田令孜卻是個心思細膩的人,懂得怎麼樣一心二用,這不,這時候他開口回答了:「皇上,那黃巢小兒是不必擔心的,那等草寇成不了大事,明日老臣安排了賭鵝比賽給陛下觀看,陛下卻是不用擔心那黃巢的!」

    「還是阿父你最貼心啊,知道朕最想要的是什麼東西,哪裡像那些大臣們,簡直,簡直就是該死……」李儇越說越氣,最後直接把桌上的茶盞拿起來砸了。田令孜倒是沒什麼,可就是嚇壞了站在旁邊伺候的小太監和宮女們,現在一個個都跪到了地上。

    「陛下只管放寬了心,免得氣壞了龍體,老臣現在去叫隊舞姬來給陛下跳上一支舞怎麼樣,波斯那邊過來的舞團,那些姑娘們長得可是妖艷啊!」田令孜這麼說著,李儇已經是眼睛放光了,急聲道:「阿父快去快回,今晚上朕還要阿父陪朕一同睡呢!」(註:此處並不是說唐僖宗是同性戀,史書記載,李儇在還是普王時就經常和小太監田令孜同睡;文中的『阿父』也是唐僖宗對田令孜的慣用稱呼,以此突出他對田令孜的寵幸。)

    回到李府之中,李宗等人已經在書房裡商量好了大半的事情,正是人人都心情大好的時候,房門被一個下人敲響了:「老爺,門外有一個黑袍老人要見你!」

    李宗這時的心情壞了幾分,道:「著人請他走,我現在沒心情會客!」李宗這話還算是客氣的了,若是換成不客氣的那就不是『請他走』而是『讓他滾』了!可聽那下人的回答卻有些顫抖:「這……已經請他走了,可那人不走,就在門口站著,已經打傷了幾個護衛了,幾個門客現在正在那裡和那人理論!」

    李宗一聽這話,「哦」了一聲。他家的門客他是清楚的,都是些好手,若不是有點身份的人那是話都懶得和人說的,今天竟然和人理論起來了,於是道:「既然如此,那帶路吧,我去看看,到底是什麼人這麼放肆!」李宗說完,也沒跟幾人說什麼話就出去了。

    到了門口,果然是一個黑袍老人,此刻負手站在門外,李家的幾個門客則是極為恭敬的站在一旁。李宗見此情景,心裡哪裡還會沒有計較,全然不見剛才那種「看何人放肆」的氣勢,也變得極為恭敬,開口問道:「不知道前輩這麼晚還來造訪寒舍所為何事?」

    那老人見是李家的主人出來了,也就沒那麼盛氣凌人了,自己這趟來畢竟算是求人的,跟主人麼還是要恭敬一點的:「也不是什麼大事?貴公子在麼,老夫今日偶然看到了公子,覺得貴公子乃是可以繼承老夫這一身本領的人選,故深夜造訪!」

    「這……」李宗聽得這老人這麼說,心中略微遲疑了一下,看向了自己家裡的那幾個門客,見那幾個門客微微的點頭,在加上那幾個門客眼裡熱切的眼神,李宗在心裡有了主意:「如此,前輩請隨我進正廳吧,犬子此刻正在家中,前輩倒是沒有白跑一趟,只是這拜師的意思麼,還要看犬子願不願意了,我卻是做不了主的!」

    黑袍老人淡然道:「無妨,李老爺帶路便是!」在黑袍老人心裡這樣想著:「莫非等老夫報出名號他一個小娃娃還不主動拜師麼,看旁邊這些蠢貨,不就是想我指點幾招麼?」想著,黑袍老人輕蔑的看了看那幾個李家的門客,那幾個門客一碰到黑袍老人的眼神,益發的恭敬了。

    到正廳坐定之後,李宗顯示喚下人上好茶,又差人到書房把李煥和李易給叫了過來。

    不一會兒,李煥兩兄弟,連帶著李法,方洛父子兩都來到了正廳,方洛的父親當先就開口道:「李兄,事情也談的差不多了,現在天色已晚,我就告辭了,賤內可還在家中盼我回去,李兄又來了客人,小弟也就不多叨擾了!」方洛的父親說著,瞟了一眼黑袍老人,隨即就要告辭。

    「二弟,送送方大人!」李宗也不打算再留方洛兩父子了,畢竟還有個「前輩」坐在那等著自己招呼呢!李法應了一聲,也看了一眼黑袍老人,送著方洛兩父子出門了!

    「煥兒,易兒,還不快快見過前輩!」送走了方洛兩父子,李宗開口道。

    李煥倒是沒有異議,爹爹說前輩那就肯定是前輩無疑,當下就很恭敬的鞠躬叫前輩了。可李易剛要鞠躬,卻看清了那黑袍老人的面孔,頓時後退一步,驚叫道:「黑心老人,是你?護衛,護衛,快來拿下此人!」廳外守候的那些護衛們紛紛抽刀就闖了進來。

    旁邊坐的幾個李家的門客臉色大變,已經做好了出手阻止的準備。黑心老人哼了一聲。李宗卻已經怒喝道:「都給我退下去!」護衛們一時間看看李易一時間看看李宗,最終還是退了出去!隨後李宗很是和藹的看著李易:「小易,你認識這個老前輩?」

    李易搖搖頭:「不認識,今天見過的!」李易沒忘記今天那塊平地上應聲而出現的那個大坑,有點畏懼的躲在了李煥的身後!

    「易兒,不得無禮,還不快見過前輩,前輩說你練武資質好,想收你為徒,你覺得怎麼樣啊?」李宗先是呵斥了李易先前沒有禮貌的舉動,而後將黑心老人的想法說了出來!李易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不願意。開玩笑,黑心老人,聽起來就不是什麼好鳥,搞不好是個江湖盜匪,跟了他,能有前途麼?難不成以後自己也要去做個匪類?李易是這樣認為的。

    「小子,老夫這一手功夫可是多少人想學都學不來的,不信你可以問問他們?」黑心老人說著,頭扭向李家那幾個門客,那幾個門客都紛紛點頭稱是,更有一直拍馬屁道:「前輩要收少爺做徒弟,那是少爺前世裡修來的福分……」

    黑心老人滿意的點了點頭,可李宗這面容卻冷了幾分!什麼是前世修來的福分,這老人頂多就是個高手而已,武林中的高手,除卻少數極為高的高人,其他人不過是給人做狗腿子的人,給這樣的人做徒弟,說好事也是好事,可也說不到前世去,李宗這樣想著:「唔,這人,過段時間找個機會把他趕走吧!

    「不做不做,我對武功不感興趣!」李易撥浪鼓似的搖著頭。

    黑心老人心裡是有點怒了:「老夫是什麼身份,如今屈尊來收你做徒弟,你還這麼不願意,多少人想求我這師傅可還求不來呢,這娃娃,不知好歹!」面上卻沒有什麼表情,只是輕輕的把茶盞端起來,泯了一口,鎮定無比,在他想來,小娃娃不懂事,可你大人總明白這是好事情吧?小娃娃的事情,還不是大人說了算麼?

    可是李易接下來的話卻是氣煞了黑心老人了:「黑心老人黑心老人,聽著就不是什麼好東西,想要我跟你學功夫,沒門,哼!」這話一出,黑心老人臉上的青筋都有要突出來的跡象,李家的門客更是冷汗直下,他們已經準備好了若是黑心老人突下殺手,那說不得要拚死護住這小少爺,自己拿人錢財,總要與人消災不是?

    果不其然,黑心老人作勢,一個門客大叫道:「前輩,手下留情!」人已經飛快的掠到了李煥的面前護住了兩兄弟。

    哪知那茶盞卻沒有飛向李易兄弟二人,卻是朝著屋頂上飛去。除了瓦片碎裂的落地聲,還伴著黑心老人的怒斥:「哪位朋友這麼好的興致,這麼晚了還趴在別人家的屋頂上偷聽別人講話,還不快快現身?」黑心老人說完,立刻飛身往屋頂是飛去,他也不怕撞破了頭。其餘的門客卻是汗顏,自己怎麼說也算上小有名氣的人了,竟然沒能發現屋頂有人,不過想想發現屋頂有人的人是黑心老人,這些門客心中也就稍感寬慰了!

    李宗卻是臨危不亂,只是大叫朝幾位門客大叫道:「幾位先生請護住犬兒,護衛護衛,還不捉拿盜匪!」可那些護衛對付尋常人還有辦法,可對付黑心老人這樣動不動就飛上飛下的人麼,他們就沒有辦法了,一應護衛全跑去雜物房取梯子來準備上屋頂……

    哪知黑心老人卻沒能順利的上去屋頂,一片瓦片由上往下激射,正對著黑心老人的要害。黑心老人無奈下只得憑藉著自己強猛的真氣硬把身子移開了。甫一落地,屋頂的瓦片又炸開來,一個書生模樣的人笑呵呵的落到了地上:「黑心老前輩可好,我再怎麼樣卻也比你死皮賴臉的要收人做徒弟的強,那位小兄弟可是不願意拜你為師呢!這小兄弟資質極佳不錯,我也動心呢。小兄弟不如你拜我為師怎麼樣?」這最後的話卻是對著李易說的了。

    黑心老人卻是開心的笑了,他笑的真的很開心:「陽書生可是好興致,今天莫非是瞧上了李家的哪位小姐,要來採花不成?」

    聽黑心老人這麼說,李宗慌了:「護衛護衛,快去西廂照顧好幾位小姐,玩玩不能讓他們出事了!」李煥和李易卻是同時上前一步道:「匪類,若是我妹妹有個好歹,老子跟你玩命!」兩兄弟卻是激動了,可是他們不想想,他們連跟這陽書生玩命的資格都沒有!

    「李家的老爺,你到是多心了,書生我無非是受人錢財而已,本來只是打探點東西,只是黑心老人也在這裡麼,那說不得要取下李老爺身上的二兩肉借此來提高點名聲了!」這陽書生好生的陰險,先前還笑嘻嘻的臉馬上就換成了窮凶極惡的樣子。腰側的折扇『唰』的一聲展開,看那扇沿竟然隱隱閃動著白光,這折扇明顯就是一把殺人利器。若是被扇沿劃到,那李宗可真要掉二兩肉了!

    「爹爹」李易兩兄弟同時大喊。「老爺,先行回屋躲避!」這些門客也是馬上就護住了李宗,也不枉他們每年拿李宗那些銀子。黑心老人卻是什麼也不掏出來,直直向前揮出一掌,掌心處已經可見隱隱的毫光,掌勢所到之處,一股不太明顯的勁氣直逼陽書生去了:「小兒,爾敢?」

    就看黑心老人掌心處的毫光,那些門客心中暗歎:「果然是高手,我等不如啊……」陽書生卻是冷笑:「這些花哨的東西,莫非也拿來唬人麼?」陽書生也能做到黑心老人做的這一手,可他知道,未到先天之境達到真氣外放的程度,這種招式是傷不了人的,唬人倒是不錯,這黑心老人卻不是先天之境,因此陽書生並不在意,折扇同樣是朝著李宗去了。

    一個門客的劍出鞘,刺向那折扇,可兩物相碰時,卻是那門客的劍寸寸斷裂,可陽書生那紙糊的扇子卻依然直逼李宗過去。

    一丈,五寸,眼看著李宗的豬頭就要被取下,可情況急轉直下。那陽書生一口鮮血噴出,噴得李宗滿臉都是。李煥和李易見李宗滿臉鮮血,還以為李宗已經遭遇了不測,大喊道:「爹爹……」兩人急奔過去,可李宗卻是口中呢喃道:「祖宗之靈保佑,我李宗今日卻是大難不死了!」李易兩兄弟彷彿多年未見了李宗一樣,趴到李宗身上就哭。

    至少噴出了二兩血,要是普通人早就昏過去了,不愧是陽書生,大三陽境界的人,噴出那麼多的血卻還能比較狼狽的急退出正廳,幸而黑心老人並不想堵截他,不然他今天就得死在這:「黑心老人,江湖盛傳你是大三陽之境,沒想到你卻是個能忍的孫子,隱藏了你先天之境的實力,老子今天算是栽了,等老子去找我師兄來討回這個公道!」已然見不到那陽書生的身影了,可他的聲音卻是久久余響在大廳之中。

    黑心老人哈哈大笑著:「陽書生,也不是老夫隱藏實力,老夫我也是近幾年才到達這令人神往的先天之境哩,今日在這李府中傷了你,老夫就在這李府等著你們陰陽書生來找老夫討要公道,哈哈哈……」語氣極為猖狂,可這笑聲中也隱隱帶著一點真氣,體內真氣較弱的李煥只感覺耳朵都要炸了,李易卻是感覺五臟翻騰,心都要跳出來了。

    還沒等黑心老人笑完,情況又是急轉直下。李易已經是跑到了黑心老人的面前跪下磕頭道:「師父在上,請受徒兒一拜!」說是一拜,可李易這頭卻是不停的在地上磕著。

    李宗愣了,李煥愣了,幾個門客也愣了。只有黑心老人笑呵呵的看著李易,心道:「不枉老夫展現出先天之境的實力,這娃娃,可不是回心轉意了麼?」繼而扶起了李易,滿是滿意的看著李易問道:「徒兒先前不是不拜我為師麼,為何現在卻又反悔了,說嚴重點這可是背信棄義,背信棄義可不是大丈夫所為啊!」黑心老人這麼說著,心裡還在為李易震驚於自己的絕強功力回心轉意而得意。

    李易卻是很光棍的說道:「武藝高強好辦事,莫非下次爹爹有危險也要你一個外人來救麼?」

    話畢,黑心老人也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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