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 ：亂（下） 文 / 黃花閨男
李易仔細的打量著老孫頭，斑白的雙鬢，額頭上溝壑縱橫，鬍鬚也已經半白，唯一的亮點便是那一雙眼睛仍然有神，看上去神采奕奕，彷彿可以將人都看穿了。李易甫一和老孫頭的眼神接觸，便歷時收起了自己剛才所講的老孫頭不如自己的話，立馬就恭恭敬敬的做了一輯，道：「老先生，晚輩李易有禮了！」
方洛饒有興致的看著李易，實在是想不明白為什麼剛才還放出大話的人為什麼現在就變得這麼恭敬了，這可是和李煥方洛兩人對老孫頭那種完全不一樣的恭敬了，李煥和方洛兩人純粹是因為這老孫頭能講那些虛無縹緲的神仙事情，兩人崇拜之極才對老孫頭恭敬了，可這李易，怎麼好像是對老孫頭是發自內心的恭敬了：這老頭子不是什麼大人物吧？」方洛這麼想著，很心虛的朝著老孫頭看了過去，生怕自己以前和李煥瞎了眼了：「這老孫頭莫非還真是什麼了不得的人？」
一看，方洛頓時失望了：「還是個糟老頭子嘛，沒什麼不對勁的啊！古怪古怪，雖然沒什麼大不了的，可總感覺著這老孫頭今天怎麼就有點不同了呢，那裡不同呢？嗯，有點仙風道骨了，怎麼就和那街上招搖撞騙的天師一個樣了？」
「這位就是李家的二公子麼，老朽見過了！」老孫頭看著李易，問方洛道。
「可不就是李煥的弟弟麼，今天說是帶他來聽聽你說的書，長點見識！」方洛很隨意的回答，繼而又道：「走走走，今天著實的晦氣，淨遇上些倒霉事情，我們上去坐，上去坐著說！」說完，方洛便當先進樓了。
一進去，就看到平日裡悠閒的店小二現在都忙亂了，那地上都是些死蟲子，也幸虧現在不是夏天，不然就這麼一會兒，這些蟲子的屍體都該發臭了。儘管如此，這些蟲子身上自帶的那股子味道也還是有些熏人，混帶著這店裡燒起來的熏香，兩股味道混雜在一起，好不怪異。
方洛還沒開口，就聽得老孫頭問道：「掌櫃的，今天這是怎麼了，怎生會有這麼多的死物，你臨澗樓可是天天都打掃的乾乾淨淨的，怎麼會招惹這些蟲子呢？」
那掌櫃的一邊用笤帚掃著地上的這些屍體，一邊歎著氣說道：「誒，今天也不知道是怎麼了，平白無故的飛來這些髒東西，又平白無故的在我這樓子裡上演了一出蟲子大戰，誒，只能歸結我今天注定要倒這血霉吧……老孫頭，洛公子，你們自己上去找位子坐吧，要什麼叫小二就是了，我就不來招呼你們了……」說完，掌櫃的又歎了一口氣。
「無妨……」老孫頭說了這麼一句，當先上樓去了。這方洛跟在後面，覺得怎麼就不是個事兒呢：「這老孫頭，平日裡不都是跟著我跟煥哥的麼？」李易倒是很恭敬的跟著老孫頭上樓了。臉上滿是謙虛謹慎和恭敬，和方洛的那種驚疑不定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一坐定，方洛就等不及了，直直道：「老孫頭，快快說，昨日是講道了鴻鈞老祖煉製九州結界，後來呢，怎麼樣了？」
「呵呵，洛公子，今天老朽卻是來向洛公子和煥公子兩個人告別的，所以今天這些東西也就不說了……」老孫頭笑呵呵的說，方洛也不等老孫頭說完，急問道：「老孫頭，今天你這是怎麼了，我總感覺你是怪怪的，平日裡說得不是好好的麼，你現在突然不說了，以後教我和煥哥去哪裡消遣，你也知道，我和煥哥也就是來找這些神話傳說度日了，對那些黃花大閨女們我們卻是不好那一口的！」方洛又仔細的看了看老孫頭，道：「你今天怎麼都有一副高人做派了？」
「洛公子此話講差了，你和煥公子若是真正對老朽往日所講的事情感興趣，自可在家靜靜參悟大道，若是有緣，自然會悟道的，至於你所說的神話傳說，呵呵，那些卻都是真事，以前老朽也是當作神話來看的，可昨日老朽突然感悟天機，自覺老朽這一生庸碌，日後當去尋訪這名山大川，以求在這道途之上再進一步……」老孫頭對著方洛說完這話，又轉過頭笑呵呵的看著李易：「易公子可相信老朽所說的這些話呢？」
李易一拱手：「老先生說的極是，晚輩倒是很相信老先生所說的這些話的，聽得老先生日後要去尋訪那名山大川，晚輩不才，就只好準備些黃白之物，以作老先生的盤纏之用！」李易說完，轉過身去對李家的下人道：「速速回去帳房，取白銀千兩過來。」那下人領命去了。
李易怎麼會不相信老孫頭所講的這些，若是這些話在他上輩子還沒死的時候被他聽到，他一定會說那人是瘋子，可如今麼，怎麼能讓他懷疑這些事情。這天，可是長著眼睛的，不然那印章是怎麼回事？他小虎怎麼會脫胎成為李易還記得上輩子的事情。雖然這十多年都習慣了自己這一輩子的生活方式，可是仍然還有些事情讓他牽掛，比如說小龍，他上輩子最好的兄弟，比如說他為什麼會突然重生到了唐朝，又比如說為什麼重生了他還記得上輩子的那些事情，再比如說那印章，明明是個生銹的垃圾，可為什麼會大放精光？這一切，要說不是老天在搞鬼，那就是他李易睡著了做的一個春秋大夢！這樣的人，他會不相信那些神鬼之事麼？
「兩個人都瘋了，都瘋了啊，這老孫頭年紀大了發發瘋也就算了，可小易這年輕力壯的年紀，怎麼也瘋了？這老天，有老天麼？要是真有老天怎麼不打個雷劈死青公子那個王八蛋？」方洛看得奇怪，低聲的嘀咕。另一邊，在不遠處的酒樓裡的青公子猛打了一個噴嚏。青公子用手擦擦鼻子，小聲道：「哪個王八蛋說我的壞話？」
「老先生要走，我替大哥給老先生說聲走好了，只是小子對老先生說的天道一事有太多的不解，還望老先生指點一二？」李易的態度很恭敬，老孫頭看得李易這個樣子，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點了點頭，道：「孺子可教，若易公子當真對著天道有些不解，老朽我家中還余有一些古書，呆會易公子可跟老朽回家中取來便是，區區一些破書，老朽托大，權當是還了公子的那些許黃白之物了！」
「先生說笑了，自古有才便是行走這天下的本錢，先生的書必定不是俗物，又豈是那身外之物可以比擬的,呆會小子跟著先生去把書取來就是了！」李易那恭敬的樣子真的讓方洛很不解，又聽著老孫頭的話，方洛心裡想道：「哼哼，多好的買賣啊，一千兩銀子，莫非就只值那幾本破書麼？」
「如此，洛公子，老朽就此告辭了，還望洛公子與煥公子說說老朽這些說辭，就說老朽多謝煥公子這些年的照顧了！」老孫頭說完就要告辭，李易也是站起來，道：「洛哥，我就跟老先生去拿書去了，近日正是閒得無聊，把老先生的書拿來我也正好有了些事情做，洛哥你就自己招呼自己吧！」李易心裡好笑，搞來搞去，倒是把方洛一個人給落了下來，頓了一下，李易又道：「洛哥，這老先生住在什麼地方你知道的吧？等會我家那下人拿了銀子來你就讓他直接把銀子送到那老先生家裡來！」看那老孫頭已經下樓了，李易就要去追。
「這老孫頭怎麼了，這小易可又是怎麼了，怎麼覺得今天好像是亂了啊……唔，搞不懂，搞不懂，我這腦子，怎麼就那麼亂呢？」方洛腦子大亂，他就想不明白，今天這些人都怎麼了，怎麼淨是些古怪的事情。想不明白乾脆就不想，但看那李易也要下樓了，方洛趕忙上前道：「小易，你是怎麼了，這老孫頭就是一個普通老人家，你何須對他如此尊敬？你還真就要跟他去拿他那幾本破書不成？我可不放心你一個人出去啊，這偌大個蘇州城，你又不是很熟悉，萬一走丟了怎麼辦？」
「洛哥，這恭敬麼，我又不是尊敬他，我那是對老天的畏懼呢。至於書，為什麼不要啊，錢不是都給了麼？蘇州城，在大不也是我土生土長的地方，莫非你還怕我找不到回家的路麼，這蘇州府，有人不知道我李家在哪裡不成？」李易淡笑著說了這番話，隨著老孫頭去了，留下方洛莫名其妙的站在那，口中呢喃道：「亂了，亂了……」
李易剛走沒多久，一個捕快火燒火燎的就跑進了臨澗樓，大聲的叫道：「少爺，少爺，老爺有急事，要你回府上商議呢？」
叫了幾個歌姬，正在樓上的一間雅座裡消遣的方洛，剛剛喝下了一口熱茶，一下子就噴了出來，這一聲喊的極大，饒是這屋中各種樂器的聲音極大，可方洛還是聽見了那捕快的聲音，也不用多想，方洛心裡就不妙了，心道：「亂了，還真是亂了，怎麼家家都在急著找人啊？」這麼想著，方洛看向了旁邊的一個下人，道：「出去看看，又是哪家出事了來找人啊？」那下人領命，也出去了。
不等方洛再喝上一口茶，出去的那人就跑了進來：「少爺，是府裡出事了啊，老爺要你趕緊回去商議呢！」若是方洛再喝上一口茶，那麼他現在又要噴出來了，和李煥無異，方洛放下手中的茶杯道：「什麼事情啊，那麼急？」那被差來的捕快只是小聲的說：「不知道，老爺交待了，要少爺您趕快回去，說要是你不趕快，就要兄弟們把你綁回去，樓下還有幾個兄弟在等著呢，就看少爺你是要自己走回去還是要我們「請」你了？「
「混蛋，本少爺是那麼不識大體的人麼，當然是我自己走回去，你們也是，拿著我老爹的話就當聖旨了不成，你們還想要翻天了？」方洛很是生氣，他老爹這種做法很明顯就告訴別人他方洛是個不學無術的紈褲子弟啊，於是他很生氣的罵了，腦子裡還在想著：「娘的，要不是怕你們綁了我回去，我還真就不走，這小娘們舞跳的可是好啊！」
剛要走，方洛又想起什麼，對著身邊一個捕快說道：「你就在這等著，李家的下人要是要是回來你就跟他說，他家少爺去老孫頭家裡去了，讓他直接把錢送到老孫頭家裡去。」說完就下樓了，可是又想起什麼來，轉身上樓道：「呆會你陪著那下人把錢送過去，媽的，一千兩銀子，被劫了就不好了！」說完方洛真就走了，也不想想，在蘇州府，誰敢劫他們李家的錢，興許也有，可那人還沒出生，或者等唐朝滅亡了。
就在這一天，蘇州府各個大戶人家的少爺們都極不盡興的被家中的長輩給叫了回去，都說是有急事，可當這些少爺們問起什麼事的時候，下人都只說要老爺要親自商量。
李易就像個童子一樣的跟在老孫頭的身後，儘管兩人看上去如此的不協調，老孫頭的穿著雖不至於寒酸，可是跟了個李易這樣穿著的下人在身後，蘇州城的百姓們紛紛在議論：「這老孫頭原來還是個有錢人？」「喲，您別看這老孫頭平日裡不顯山不漏水的，你瞧瞧你瞧瞧，人家身後的下人那打扮，嘖嘖嘖……」
路過剛才那個乞丐那裡處，那個乞丐眼看著如果要是沒人救治的話，那也是活不成了，李易看在眼裡，心裡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少許，李易對身邊還可供驅使的唯一一個下人道：「你，找人把他抬回府裡，好生的救治！」那下人眼裡閃過一絲猶豫：「少爺，這……」
李易卻是怒了，大聲道：「這什麼這，照著我的話去做，給我請城裡最好的大夫醫治他，這個人，只許活，可不許死，少廢話了，快去辦吧！」說完李易也不管那下人了，就一個人跟在老孫頭身後，往老孫頭的家裡走去。那下人心裡一陣叫苦：「這一個乞丐，如何能進得我李家的門裡去？」雖然犯難，可這下人還是找人抬乞丐回府了，畢竟是少爺交待的不是，你一個下人總要聽主子交待的事情吧，要不你就給我卷捲鋪蓋走人吧。三條腿的雞不好找，這兩條腿的下人不是多了去了。
這老孫頭年紀雖然大了，可走起路來就連李易都要很費力才能跟上，剛到老孫頭家門口呢，李易都已經有些喘了，李易在心裡抱怨的想道：「這還是一個年過花甲的老人家麼，早知道我就直接雇頂轎子過來了！」敲敲自己有點發酸的雙腿，李易道：「老先生，您家就在這啊？可讓我好走呢！這屋子怎麼不建在城裡，要跑到城外來。」
兩人現在已經出了蘇州城了，在李易面前的，是一間用茅草堆成的「屋子」……勉強可以算作是屋子吧，反正這屋子讓李易看著就覺得心酸。看那「屋子」搖搖欲墜的樣子，好像只要一陣風就能把它吹倒，接著一陣雨就能給他泡爛了……
「呵呵，可沒說誰家就不能住在城外嘛，況且這不是老朽的家！」看著老孫頭那有些高深的笑容，李易突然想起上輩子自己在世上經歷的最後一件事情，周圍是如此的寂靜無人，同樣是兩個人在一起：「這老孫頭，莫不是……莫不是……」剩下的李易可不敢在想了，他才剛剛重生過上好日子，要是又死了，恐怕就沒那麼好運氣做人了。
那老孫頭本來笑呵呵的臉一下嚴肅了起來，一抬手，李易嚇得尖叫了一聲，馬上蒙住了臉蹲了下去。雖然兩輩子加起來也活了十幾二十年了，可兩輩子可都是小孩子，經歷過的事情可不多，遇上這等事情麼都是會慌亂的。
「哪位高人，我與這位小兄弟卻是沒錢，何苦跟我們跟這麼久，現在四下無人，是不是該出來相見呢？」老孫頭一抬手，作了一輯，儼然一個十足的儒生樣子。李易聽見老孫頭喊的話，睜開眼睛來看看，才發現老孫頭確實不是要對自己不利，這才放心的道：「先生怕是眼睛花了，這周圍又哪裡有人？」
李易才一說完話，只見不遠處便出現了一個人影，只是幾個呼吸間就到了兩人面前二三丈的地方，此人就是誇讚李易練武根骨奇佳的黑袍老人，此刻他很警惕的看著李易和老孫頭，姿勢看似僵硬，實則隨手便能出招，半響才道：「想不到蘇州府還有如此高手隱居在此，連老夫也看不透你有多深的功力！敢問前輩是誰，為什麼隱居在蘇州府？還是在為誰效力？」
李易聽著這人的話，很疑惑的看看老孫頭，想道：「大哥不是說這老孫頭就是一個糟老頭子麼，什麼時候變成了武林高手了？」老孫頭卻很鎮定的說道：「老朽不是什麼隱居的高人，也不是為人效力的狗腿子，只問閣下鬼鬼祟祟的跟著老朽幾條街所為何事，老朽做人雖說不上小心翼翼，可也謹記聖人教誨，平日裡那都是謙虛謹慎做人的，沒惹到閣下吧？何況老朽也不曾記得認識閣下。所以敢問閣下何事而來啊？」
聽著老孫頭的話，那老人眼珠飛轉，臉上陰晴不定，也不知道是在想什麼。突然間，那黑袍老人縱身向前，取掌飛出，叫道：「老夫漠北黑心老人，今天向前輩討教幾招。」這黑心老人是如今這武林中有姓的人物了，本身功力以至大三陽之境，就如青公子身旁那書生所講，如今這江湖，除卻少數人，還真沒有人是他的對手了。可如今他看不透老孫頭，心中擔憂著他們的計劃因這神秘老人受阻，故而想出手試探一下老孫頭的實力。
李易哪裡見過這種陣仗，當場就嚇得尖叫一聲，躲到了老孫頭的身後。也不見老孫頭什麼動作，就只在黑心老人的掌勢到身前之後，老孫頭看似無力的手動了，緩慢的動了，只輕輕的一弗手，黑心老人本來朝著老尋頭心窩的掌勢就打偏了，「砰」的一聲，卻是平地裡平白的炸出了一個大坑來。嘖嘖嘖，這一掌若是打實了，老孫頭恐怕就得改名叫老屍頭了。那黑心老人也是一驚，心想道：「這老傢伙用的是什麼招式，好強的功力。」
若是尋常的招式，不管你在精妙，如何能擋得住功力身後的一掌，更何況是借力將那掌勢帶偏呢？絕強的實力面前，不管是什麼招式都是無力的。一招不中，黑心老人翻身飛退，只見那黑袍一張一合之間，就有數十枚暗器朝著老孫頭和李易射來：「前輩好功力，黑心老人就此告辭！」話說完，已經見不到黑心老人的身影了，那些暗器卻是黑心老人為防老孫頭追去才撒出來的，在他看來，若是老孫頭要追他，只需這些暗器把老孫頭阻上一阻的時間就足夠他走脫了。
數十件暗器飛射而來，武林之中也只有排名進百位的人才能接得住，可老孫頭這個名不見經傳的人卻只是大袖一揮，那些暗器就無力的掉到了地上。如此看來，要是老孫頭要追黑心老人，這些暗器來阻上一阻老孫頭的資格都沒有。
李易雖然被嚇慘了，可睜著眼睛看的勇氣還是有的，看了看地上的大坑，李易就明白老孫頭是個何等「高手」了，頓時又恭敬了幾分：「前輩，小子今天大開眼界，原來蘇州府還有這等奇人，不如先生就到我府上去做個供奉如何？」李易可不傻，這樣一個大高手，若是招攬了，自己以後家人的安全可就有保障了啊，李易開出的條件也是極好的。是去做供奉，可不是去做門客啊，須知門客那就是拿錢辦事的貨色，而供奉麼，平日裡在家中就是老爺的老爺，非到萬不得已是不用動手的。可哪有那麼多的絕頂高手，所以這些大戶人家家中也就只有些門客了，並無供奉這一說。
「易公子說笑了，老朽用的並不是尋常的武功招式！」老孫頭很認真的說道，李易又問：「那你用的是什麼？」
老孫頭淡然一笑：「若是易公子有緣，自然會知道，天機不可洩露，老朽也是剛剛明白這個道理哩，還請先跟老朽回去拿書吧！」老孫頭說完了，不等李易再說什麼，轉身便向城裡走去，李易本想再問，奈何老孫頭不給他機會，無奈只得跟了上去。
終於走到了老孫頭的家裡，李家拿錢的下人和那個捕快已經在那裡等著了，李易接過錢，遞給了老孫頭，老孫頭也不忸怩，直接就接了過去。他現在是有了那麼一點點「神通」，可還沒到辟榖的境界，這些身外之物，該要還是要的，你總不能去尋訪名山大川半路上餓死吧？接著兩個人就進去找書了，除卻幾本額外古老的，據老孫頭說是他都沒看過的，還有一些專門記載這些修真之事的，其他的書還真是李易都看過的，所以李易就只從老孫頭的書箱裡拿走了大概十來本書，一本《道德經》屬於老孫頭沒看過的，按他的話來說：「老朽讀的是聖賢書，這道家的典籍是不喜歡看的！」一本《周天寶菉》，是很古老的一本書，這從老孫頭的書箱就能看出來，這是少數幾本壓箱底的書，古老到老孫頭都不願意看。拿完書後，李易和老孫頭又寒磣了幾句，就帶著下人回家了。
回到家中，李易並沒有去見李宗和李煥，而是直接就回去自己的房間裡，抓起了那本《道德經》翻開就看，那書中第一篇是這樣的：「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無名，天地之始。有名，萬物之母。故常無慾，以觀其妙。常有欲，以觀其徼。此兩者同出而異名，同謂之玄。玄之又玄，眾妙之門。」
李易看完這一篇，思緒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