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十八章 第一個盟友 上 文 / 諦視凡塵
看著方浩楠伸出的手，高天臉上露出一絲古怪的神色，怎麼說前一陣這還是在自己面前聆訊的小子，今天卻要在這裡和自己平等的交談了。巨大的落差讓高天有些不自在，不過想起了對方手中可能掌握的巨大的勢力，也就釋然了。
現在面對自己的可不是自己的下屬，而是掌握了相當力量的對手，或者說合作者？念及他的手段，高天也暗暗責怪自己，怎麼就忘了這個茬兒了？看來自己的心態還是要擺正啊。笑呵呵的伸出手，說道：「我該怎麼稱呼你呢？方警官？還是方先生？」
這話問的可就巧妙了，方浩楠焉能聽不出。自己回答方警官，那就落了下乘，就會記起自己仍然是高天的下屬，可以營造出的氣勢就會成空。可是要是回答方先生，無疑會把自己抬高到高天同一層次，雖說自己不吃虧了，可是高天心中會不會產生什麼抵制的想法？如果一上來就有對立情緒，那還怎麼談？
方浩楠無聲的笑笑：「高局，您的歲數比我可就大多了，就叫我浩楠吧。」
方浩楠這話雖然把自己放到了小一輩，可是一下子就化解了高天話裡的玄機。就是說，我承認我歲數小，可是這不關彼此的地位什麼事，而且這麼說還有了一絲親近之意。
方浩楠的回答，讓高天有些吃驚。沒想到方浩楠居然回答的這麼老道。看來這小子能收攏這麼大的勢力並不是沒有原因的。
方浩楠和高天用力的握了握手，然後鬆開，伸手虛引「高局，請坐。」兩人同時坐到了沙發上。坐到了沙發上的高天還沉浸在剛才的交鋒中，一時無言。
方浩楠想的可不是投靠高天，讓高天成為自己的靠山。那樣做沒有任何意義，如果你只是別人手中的一枚棋子，那就會被別人所擺佈，在關鍵的時候也是可以被捨棄的。但是方浩楠也害怕若引不起高天的足夠重視，那在接下來的交往就不可能順利了。
方浩楠也是不得已而為之。說實話，他對這種裝腔作勢是有些反感的，不過現在看來，效果倒還不錯。通過剛才的一番對話和做為，倒也確立了兩人這次交往的地位。
方浩楠給高天倒了杯茶，放到了他的面前。才把高天驚醒過來。
說實話，高天很不喜歡這樣的感覺。一個市局的公安局長，進了常委的政法委書記，那也真是市裡的實權頂級人物了。身上的氣場那得多大？可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就能在這方面與他分庭抗禮，怎麼想怎麼彆扭。
但是他還不得不接受這種現實。看到方浩楠的動作。忙定了定神。恢復了一下心理狀態。笑了笑說道「浩楠啊，你先別忙了，今天我來這裡的目的，想必你也知道了，有些事情我認為你是不是跟我好好談談呢？」
聽到高天的話，方浩楠笑著說道：「哦？不知道高局想知道些什麼？」
高天緊緊盯著方浩楠顯得深邃的眼睛，有些嚴肅的說道：「現在刀疤和雞哥的勢力盡落你手中了吧？黑三也已經被你連根挖起，可以說，懷安的地下勢力已經在你的掌握中了。你到底想幹什麼？」
方浩楠呵呵一笑：「高局啊，我就知道您會猜出一些事情。既然約您來了，我也就沒打算瞞著您什麼。你說的不錯，懷安的地下勢力的確已盡入我手。」
高天對這些事情雖然有了猜測，不過剛才的話也有試探的成分，現在聽到方浩楠親口承認，還是忍不住被震撼了一下。
方浩楠沒管高天震撼不震撼，接著說道：「高局，處在您的位置上，有些事情我不說你也應該很清楚。這個世界上沒有黑就沒有白，沒有匪便不會有兵。從古至今都在兵抓匪。可是真有抓絕的那一天嗎？這些地下勢力是根本就沒有辦法根絕的。」
帶著強大自信和感染力的話語讓高天不自覺的點了點頭。隨即反應過來。雖然心下贊同方浩楠說的話，可是他畢竟是一市的治安大員。怎麼可以承認這種論調呢？雖說不是在公眾場合，但是該注意的還是得注意。
忙尷尬的一笑。端起矮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茶。掩飾了一下自己的失態。才接口說道：「浩楠，你也別見怪，來之前我曾經調查過你。從你的履歷來看，很乾淨。你剛才說的那些且不說有沒有道理，可這跟你又有什麼關係？」說著雙眼如電的直視方浩楠。
方浩楠毫不示弱的與之對視，眼神很坦誠：「高局，您想聽聽我的想法嗎？」
「當然，我來就是為了聽你說的，只要你肯說，那我就洗耳恭聽。」
方浩楠呵呵一笑，「高局，您太客氣了。」
接著面容有些嚴肅的說道：「還是像剛才所說的，高局您不能夠否認無論是什麼時代，什麼地方，這些地下勢力從來都是一種不安定的因素，可是卻沒有辦法消除吧？」說著向門外邊一指。
「就如同刀疤的勢力。我敢說，他今天倒下了，明天便會有人站出來取代他，重新扛起大旗。可是在這個過程中要經歷多少風風雨雨，又會給社會治安造成怎麼樣的局面。我想高局長比我更清楚。」
「你是說…？」
「對，我的意思就是與其讓他們頻繁的爭鬥，以至於造成社會治安的惡化。還不如我來將他們都抓在手裡。引導他們良性長期的發展。我相信，在我的手裡，有了我的約束。他們對社會的危害性會降到最低。而且。有這麼個遍及全市的大勢力壓制，那些不安分的人就不會有出頭的機會。這是顯而易見的好處。」
高天定定的看著方浩楠的眼睛，想從中看出點什麼。可看到的卻是一片坦然。
方浩楠接著說道：「甚至在某些方面，這個勢力也會成為咱們警察的助力。咱們不方便做的事情，不知道的事情可以由他們來完成，可以由他們來給我們提供準確的信息。這種補充的優勢是巨大的。高局長，您當初與刀疤的合作，不也是看上了這一點嗎？將來，它在我的手中只會做的更好。」
高天點了點頭。「你說的倒是不錯，可是，如果這麼大的勢力為害起來，那是很可怕的啊。」說著，歎了一口氣。
「高局，這些你盡可以不用擔心，我也知道，今天即便我說出花來。你也不可能全信。不過有些事情你可以往後看。我已經對刀疤他們下了命令。讓他們注意整個懷安的毒販消息。以我的瞭解，現在懷安存在著一張巨大的販毒網絡。這一點，高局不會沒有察覺吧？」
高天想了想，說道：「你說的很對，這一年多來，根本就沒抓住一宗大的販毒案，可是市裡毒品還是氾濫。這的確是有些不正常。我也懷疑有這麼一張販毒網，可是卻沒抓住一點消息。如果你真能揭開這張販毒大網，也算是做了一件利國利民的大好事啊。」
方浩楠淡淡的笑道：「高局讚譽了，說不上利國利民。只是這東西確實是個禍害，作為一個緝毒科的刑警，這本就是我分內該做的。」
高天滿臉愕然。這才想起了方浩楠進入刑警隊以後自己就沒關注過。收集他的消息也是吧重點放在了他同黑勢力的交集上。還真不知道他被分在了緝毒科。想了想不禁覺得好笑，這也算是物盡其用了吧。警察和黑社會勢力一起努力掃除毒品，嘿嘿，想想都有些期待。
高天點了點頭，忽然記起了什麼，問道：「黑三自首的事情是你做的？」
方浩楠今天來，有些事情就不會瞞他，再說了，告訴他一些這樣的事，也未嘗沒有亮亮肌肉的想法。
點點頭說道：「是我做的。他和刀疤小雞他們不一樣。這兩個人做事還不算過分。可是黑三不同。黑三做事無所顧忌，罪大惡極。這樣的人我是不會收了他的。當然。我也不可能留著他在那擋我的路。所以我只能想辦法將他送進監獄。而且我這個人不喜歡留下潛在的威脅。就只得將他的靠山***倒。」
高天瞪大了眼睛，滿臉的難以置信。雖然隱隱的猜到黑三和安景臣的案子都是方浩楠在背後搗鬼，這可是聽到了方浩楠親口承認還是讓他禁不住感覺到震驚。
「這可不止是進監獄和打倒那麼簡單，安景臣已經死了，黑三不日也要槍決。可是，可是你到底是怎麼做到的？我研究了整個案卷，除了黑三的自首有些詭異之外，其他的都只是一些巧合啊？要說有什麼能夠準確表達的，那就只有天網恢恢，疏而不漏能形容了。」
方浩楠哈哈一笑，站起身來，在屋中踱了幾步。「天網恢恢，疏而不漏？高局的形容真的很貼切啊。」
看到高天充滿疑惑的看著自己，才又說道：「高局，怎麼做到的，，請恕我賣個關子。即便我說了，你也不懂，你就當是老天爺借我的手來懲治他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