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 藍鬃獸 文 / 花驚雲
三人正在說話間，聽得遠遠有人喊道：「原來你這小子躲在這裡了！」陸靈楓聽得這聲音，頭也不回，便扭頭要跑。卻被喬不二一把抓住胳膊，移動不得。
來人卻是中年男子，黑鬍鬚凌亂，衣著簡練，肩上斜背了彎弓，腰挎箭筒，一副獵人打扮。那人只快步走至陸靈楓面前，未看旁邊兩人，只說道：「臭小子，借了老九的錢，說什麼天黑要還，卻這個時候了，還在這裡跟人閒聊。只讓那老九跑到家裡翻箱倒櫃，非要我還錢來！」
陸靈楓低聲道：「大叔，本是打了野味換得錢來，便還給他，沒想到卻在這裡遇見了灰土獸。」那人怒道：「遇見灰土獸，以你的力量和速度，竟然還能活著！」
那人斜眼看到一旁的石坑，湧出來的渾濁血液已凝固在碎石之上，一把鐵劍變了形插入岩石中去。這才歎道：「你竟用了靈力！我本不曾給你打通，你倒自己會使用了。」
喬不二與妙音均相視無語，只笑著看那人說話。那人說了陸靈楓一通，這才注意到一旁的兩人。當看到喬不二之時，不禁揉了一下眼睛，看罷一時，忽然叫道：「喬二哥！你怎麼到了這裡？」
喬不二搖頭笑道：「這才離開多少年，你竟不能認出我。想來十幾年中真老了許多，連你都認不得了。」那人嘿嘿一笑道：「二哥說哪裡話，只氣這小子胡亂借錢，不曾注意你們。這位就是你的義女？你走時可沒說她的名字。」
陸靈楓聽得雲裡霧裡，這時只知道自己的大叔認得喬不二。至於為何認得喬不二，卻是不知。喬不二示意妙音上前，笑道：「這便是我家小女妙音。」轉臉對妙音說道，「妙音，這便是我常跟你提起的陸大叔，陸老三。」
妙音輕輕道了安，說道：「陸大叔可曾還記得妙音？」陸老三哈哈一笑，甚是豪爽，道：「怎麼能不記得，你出生之時，大叔還親手抱過你。可惜，喬老二走得匆忙，連個吉祥符都不曾給你。」轉身對陸靈楓說道，「還不快拜見你喬伯伯。」
陸靈楓雖滿心不解，但還是上前參拜道：「陸靈楓見過喬伯伯。」心中卻想：「難道和喬伯伯碰見只是偶然？」喬不二笑道：「早就見過了，可不止一面。」
陸老三皺眉道：「你們怎麼和這臭小子碰上了？」
喬不二笑道：「本在第八街尋了你一時，舊日住所已然荒廢了，只好讓妙音唱小曲引得眾人前來，看看能不能見得到你，也趁機打探清靈城的情況。靈楓倒是去那裡聽了，等一個叫做老九的提到陸老三，我當時就猜想是不是你。本還不能肯定，靈楓報出姓名後，我才斷定陸靈楓便是你收養的孩子！老哥哥可是記得你說什麼要給孩子起個什麼靈的名字。」
陸老三笑道：「原來你已經來了幾日，我還道你忘記了日期！」陸靈楓心想：「兩人說了這麼多話，自己還是不能明白，莫非喬伯伯和陸大叔早約定好了？」
喬不二笑道：「這隱靈山中本是怪獸橫生，眼見太陽就要落了，這孩子卻還往山上走，我便叫了妙音，一起跟了過來。沒想到，他竟遇著灰土獸。不過，倒是他自己解決了麻煩。」陸靈楓心中這才明白，原來喬不二早跟著自己上了隱靈山。
陸老三哈哈一笑道：「喬老二，剛來清靈城就盯上我家裡這臭小子了？難不成要說媒不成？我們靈楓算來應該大妙音幾天，正合適！」
陸靈楓聽得此話，便朝妙音看去。妙音也正往這邊看來。兩人臉色忽然通紅，同時扭頭過去，不敢再看。
喬不二道：「倒是你有這個心，我們家妙音傾國傾城，怎麼能給你這魯莽漢子當兒媳婦？」妙音一旁跺腳打斷兩人道：「什麼不好說，偏偏拿我們說笑！」
陸老三收住笑容道：「說正事，這小子使得這麼大力氣，刺殺了灰土獸，莫非你幫他打開了天泉地眼血脈？」喬不二道：「只不過順手幫忙！在此之前，他便能無意間使出靈力。我再以九轉天靈草順他心脈，竟然打通了，這也算是他的造化！」
陸靈楓心想：「從陸大叔言語中，似乎早知我有天生靈力，卻不幫我打通，不知為何。」陸老三笑道：「本想等他懂事了，再與他說，卻被你搶先了。」陸靈楓插話道：「大叔，靈楓都多大年齡了，還能不懂事？聽了你們這些話，靈楓還是不明白。喬伯伯到底和大叔什麼關係。」
喬不二笑道：「我和陸三弟在你們未出生前，同住在第八街，互為鄰里。時常一同到隱靈山上打獵。有一次，老夫無意間被藍鬃獸偷襲，卻被陸老三救了，便拜做了兄弟。」陸靈楓心想：「若是這樣，妙音豈不算是自己的妹妹？不過，喬伯伯有如此手段，竟然也被藍鬃獸偷襲，不知這藍鬃獸到底是多厲害的東西。」
「二哥，難得你還記得這些事情。」陸老三哈哈笑道，「這裡也不是說話的地方，天快要黑了。且先回家，再慢慢細說不遲。」
三人點頭稱是，便要往回走。陸靈楓卻跑去將那兩隻震落的鳥兒拿了，用繩子捆住，掛在腰間，又跳進坑裡拔那把鐵劍。唯恐不能拔出，便在手上加足了力氣，一拔之下竟然將那岩石也跟著帶了出來，差點沒往後倒去。再看岩石帶出處，灰土獸迸裂的腦袋清晰可見。
陸靈楓一腳踩在岩石上，又用力拔鐵劍。這次雖拔出了鐵劍，後半截卻留在了岩石裡。陸靈楓看著半截變形的鐵劍，搖頭不已。心想：「畢竟是自己第一把武器，竟然這樣就沒了。」
喬不二笑道：「原來還是捨不得這鐵劍。看著鐵劍已是毀了，我這裡倒是有一把長劍，不知合不合你的手。」喬不二說完，從後背長條包裹裡，抽出一把劍來，遞給陸靈楓。
陸靈楓正苦於兵器被毀，看到那喬不二遞來的長劍，怎會不要。卻嘴裡推脫道：「怎麼能隨便要喬伯伯的東西。」
妙音笑道：「喬大伯本來是使得這劍，不過早已經不用了。看你那副可憐樣子，你就接著吧。」陸靈楓這才接過細看，心想：「烏黑劍鞘打造倒是精緻。」抽出長劍看去，雖天已將近黑了，劍身發出的青光依稀可見，看似極其鋒利。當下心中歡喜，謝了喬不二。
陸老三笑道：「剛見著面，又是九轉天靈草，又是長劍，還有什麼家當，都拿來一併送給他算了。」喬不二大笑道：「若是做嫁妝，我倒是願意！」妙音佯裝怒道：「又來說笑！」
四人看天色已晚，便朝山下走去。喬不二邊走邊道：「十幾年不來清靈城，不知近況如何？」陸老三搖頭道：「自城主換做石幕之後，便橫徵暴斂，弄得全城上下雞犬不寧。城中各宮專權奪利，勾心鬥角，更是愈加激烈！」
喬不二點頭道：「果然是天不逢時，不過清靈十二宮中也應該有忠臣才對。」陸老三點頭道：「三宮主奔波於東方各地，與之締結聯盟，以便與濁靈谷抗衡；八宮主甚泰幾次殿中直言，都被石幕訓斥，一氣之下，不知去了何處。現在，再無人非議現在的暴政；雖三宮主、四宮主、七宮主及十一宮主有心去整頓綱紀，怎奈小人得志，也只能聽任政績敗壞。清靈城雖坐擁千萬民眾，百萬將士，卻依然奈何濁靈谷不得。加之北方流民作亂，北方各城割據一方，不聽調度。真是內憂外患，令人擔憂！」
陸老三說話間，滿臉正色，說至氣憤處，更是鐵拳緊握，恨不得立時將清靈城整頓一番。陸靈楓聽著，心中卻想：「陸大叔平日對政事不聞不問，為何這時卻說出這般話來？好像對清靈宮甚是瞭解。」
喬不二搖頭道：「這樣下去，濁靈谷便有機可乘，清靈城危矣。」妙音卻笑道：「兩位好像宮主一樣，指點朝政。不去當個一官半職，真是委屈了伯伯們。」
陸老三嘿嘿一笑，說道：「妙音真是會說話。不過逢著亂世，不能救人於水火之中，也是一件憾事！」喬不二道：「陸老弟寶刀未老，有一日定能再上沙場，將那些濁靈谷軍馬，盡皆除盡，豈不是痛快！」陸老三哈哈大笑道：「說著倒是痛快！」
陸靈楓心下一驚：「喬伯伯說陸大叔再上沙場，難道陸大叔之前便是清靈城中一名戰士？但與大叔相處多年，也並未見他有多大力量，難道刻意隱瞞了不成？」
喬不二亦笑道：「雖我們不能成什麼氣候，這兩個孩子卻不能說早了！」陸老三回頭看看後面跟著的兩人，說道：「但願你我不是白白辛苦一場！」
陸靈楓聽得這幾句話，心中滿是迷惑：「這兩個前輩寄希望於我們，不知想讓我們成什麼氣候。聽那話音好似我們只是兩人精心培養的東西。」陸靈楓雖然心中疑問不斷，卻不敢言明，只在後面慢慢跟著。不時看那妙音一眼，又想：「這女子看起來纖弱，說話卻是底氣十足，如此美麗的女子，竟然跟自己還有一些親近關係。」想到此處，不禁暗笑了起來。
妙音見陸靈楓偷笑，低聲道：「你在笑什麼呢？」陸靈楓只笑著看了妙音一眼，卻不說話。妙音哼了一聲道：「裝什麼古怪，快說，在笑什麼？」
陸靈楓心想：「大多美麗女子很是在意容貌，我這般偷笑，定是以為自己容裝不整。」卻說道：「想到今日忽然得到力量，喜不自勝，不知道怎麼高興才好。」
妙音搖搖頭道：「只這件事便把你弄成這樣，要是遇著更好的事情，不知要怎麼笑。」陸靈楓正色道：「靈楓自小運氣就不太好，估計以後再也不能遇見比這更好的事情了。」妙音只以為陸靈楓說笑，哪知陸靈楓說得卻是心中所想之事，她哪裡能猜得到。
陸老三見後面兩人說話，腳步慢了許多，便道：「你們再不快些走，城門可不等著你們。」兩人這才加快腳步，跟上兩人。
這時天已然更加暗了，遠遠望去，清靈城燈火已點點亮起，似有無數星星隱現。妙音指著遠處的清靈城說道：「想不到十幾年後，又回來了。」
陸靈楓問道：「不知你們這十幾年去了哪裡？我自小還未離開過清靈城，最遠的一次也只是前年春天，跑到距家百里的綠林竹海，去挖鮮嫩竹筍，換些抵補家用的小錢。」妙音神秘一笑道：「這個不能告訴你，若是嫌棄了我們，可如何是好。」
「怎麼會嫌棄你們？」陸靈楓嘿嘿笑道，「像我和陸大叔居住在第八街，這裡大多是不講禮數之人，我們已是最底層的人，還能去嫌棄誰？」
妙音搖搖頭道：「還是不能告訴你，想告訴你的時候，自然會告訴你。」陸靈楓學著妙音適才說的一句話道：「裝什麼古怪！」妙音笑道：「就是要古怪些，你才能有個盼頭。」
正說話間，前面走著的喬不二及陸老三忽然停住，側耳細聽。陸靈楓、妙音快步跟上前去，不知發生了何事。喬不二道：「雖無聲音，聞得這氣味，便知又是那些東西，今日非要殺個痛快！」陸老三哈哈笑道：「這次我不和你爭搶，只管去殺便是！」
陸靈楓問道：「大叔，怎麼了？」陸老三道：「適才你喬伯伯提及的藍鬃獸就在不遠處，不一時便會偷襲我們。這怪物甚是敏捷，皮骨天生柔韌，彈跳起來，異常迅疾，，要多加小心。」陸靈楓將長劍一晃道：「有了這般鋒利的長劍，來多少都交給我陸靈楓便是！」妙音一旁說道：「只增加了幾分力量，便說大話。」
陸靈楓說道：「不過，傳聞藍鬃獸極其罕見，為何這裡卻有了？」喬不二道：「藍鬃獸夜間才會出來捕食，夜間山道若時常有人出沒，有藍鬃獸出現，並不奇怪。大家慢慢往下走，務必要注意周邊樹木之上。這東西伏在樹枝間，不做聲息，見有獵物到來，便會忽然彈跳出來，以尖牙利爪刺穿獵物腦袋，比之灰土獸更是凶殘。」
四人俱是小心往下走去，陸靈楓右手握住劍柄，準備隨時出劍。心中卻在想：「喬伯伯將這藍鬃獸說得如此凶殘，而妙音又是一個柔弱女子，定要好好看著她，不能讓藍鬃獸傷及了她。」腳步不由自主，跟得妙音更近了些。
四人正走間，忽聽得山道一旁樹葉晃動，抬頭看去，早有一隻四肢怪獸往陸老三身上撲去。
陸靈楓叫了一聲小心，話音還未落，只見陸老三兩手正抓到怪獸的前肢，轉身扔了出去。身法極是快速。喬不二縱身追去，轉眼跟上空中翻滾的怪獸，雙手空中又拉住野獸的後肢，向陸靈楓扔來，喊道：「接著！」陸靈楓見那怪獸朝自己翻滾來，腦袋上遍是藍色鬃毛，雖是夜間，亦能看得清楚。大喝一聲，抽出長劍，照著藍鬃獸腹部刺去。
藍鬃獸在空中翻滾，本不能借力彈跳，見陸靈楓長劍刺來，竟然兩隻前爪抱住劍身，後肢朝陸靈楓腰間抓來。陸靈楓正要後撤，面前的藍鬃獸又被喬不二拽了出去，又是轉手一扔。如是再三，喬不二看那藍鬃獸似乎暈了，這才將其重重摔在地上。
陸靈楓未曾想藍鬃獸竟然能夠變換招式，便上前去看。地上的藍鬃獸並未昏死，露出尖牙的口中，依然低吼不止。說道：「這怪獸倒是聰明，看我來結果他！」說完，便要將長劍刺向藍鬃獸肚皮。卻被陸老三攔住道：「莫要毀了這皮毛！眼看冬天便要到來，做件衣服還是要得的。這皮毛可是堅韌之極，你若是力量不夠大，還真不能刺穿。」
陸老三蹲下，右手探至藍鬃獸咽喉間，只一用力，只聽「卡嚓」一聲，藍鬃獸喉結俱碎，立時便斷了氣息。陸靈楓心想：「這怪東西也不見得多厲害，喬伯伯只幾下便將其拿下，剛剛卻把它說得那麼厲害。」
正想間，忽然周邊樹木全都顫動起來，樹葉嘩嘩之聲不止。陸老三站起身來，哈哈大笑道：「倒是來了不少送衣服的！」喬不二亦撫摸著鬍鬚，笑道：「今日正可比試誰能拿下的多些。」陸老三鐵拳一握道：「老哥你要多用些力氣才行！」
兩人往周圍密林中縱身而去，速度極快，陸靈楓竟不能看清。正要跟著追去，卻見妙音站在原處不動，心想：「若我也跟著追去，留下她一個女子怎麼可以！」便將長劍護在胸前，唯恐周圍再跳出一隻來。
過了一時，周圍聲音靜了下來，卻不見兩人回來。陸靈楓面對妙音道：「為何喬伯伯他們還不回來？」妙音笑道：「莫不是找到了藍鬃獸的老窩，一齊掀了？」
陸靈楓正要說話，卻看到黑暗中，發著一雙綠光的眼睛漸漸出現在妙音身後的大樹幹之上。原來還有一隻等在這裡，竟無一點聲息。不禁叫道：「妙音小心！」上前拉了妙音，把她藏在自己身後。正這時，樹上的怪獸已大吼一聲，向著陸靈楓縱身撲來。
陸靈楓這才看清，竟是一隻巨大的藍鬃獸，足有一人多高。當下怒喝一聲，將那身上的靈力聚集在長劍之上，迎著藍鬃獸刺去。大藍鬃獸竟不躲閃，逕直往陸靈楓撲來。陸靈楓長劍刺在藍鬃獸腦袋之上，靈力卻散在別處。沒了靈力，長劍竟然不能刺入。一驚之下，伸手將妙音推到一旁，但藍鬃獸巨爪已抓向自己肩膀，眼見著利爪便要刺穿自己的肩膀，再無時間躲避。心中卻想：「還好將妙音推在了一邊，自己死了也便死了，若妙音出了事情，我還有什麼臉面見陸大叔！」
藍鬃獸的巨爪眼見要落在陸靈楓肩膀之上，電光石火間，閃出一人，一拳打在藍鬃獸身上。那一拳力道巨大，藍鬃獸怪叫一聲，如斷線風箏一般，飛出甚遠，撞在大樹之上，竟將那大樹攔腰撞斷。落地後，再也不能起來，只不住怪叫，過的一時，再無聲音。陸靈楓這才去看落在身邊那人，正是陸老三。
陸老三將肩膀之上的兩隻小藍鬃獸扔在一邊，笑道：「幸虧來的及時，聽得那吼叫，便知是老藍鬃獸。打死這隻大的，喬二哥可贏不得我了。」
陸靈楓想起妙音，便往身後看去。沒想妙音正含笑看著自己，一臉自若。心想當時自己都被驚呆了，妙音一個女子卻鎮定自若，真是汗顏！
不一時，喬不二亦回了來，將懷中兩隻藍鬃獸仍在一旁，對陸老三道：「原來那狡猾的老藍鬃獸已然被滅了。」妙音上前道：「這中間若不是靈楓出手相救，妙音或許早就沒命了。」喬不二聽到此處，哈哈大笑，走至陸靈楓旁邊，拍拍其肩膀道：「原來你竟然救了妙音！」
陸靈楓心想：「聽喬伯伯語氣，好似我不用救她一般。不過，藍鬃獸皮肉果然堅韌，竟然長劍不能刺入。看來，還是多要練習靈力收放才行！」嘴裡卻笑道：「哪裡是我，若不是陸大叔趕回來及時，我小命也就沒了。」
喬不二道：「沒想今日出來這麼多藍鬃獸，扛是扛不完，靈楓多出些力氣，扛兩隻回去便是。」陸靈楓應聲答道：「能多扛一隻是一隻，正好還給老九一張藍鬃獸皮。」說完，將長劍入鞘，背在身後。兩隻手各懷抱一隻，又走到喬不二身邊，將那地上兩隻，用腳一挑，伸出左肩膀去，正接住。
妙音笑道：「看上去，你倒像個怪獸了。」陸靈楓正要答話，卻見陸老三走到大藍鬃獸旁邊，亦將其扛在左肩膀之上，走到被自己捏碎咽喉的藍鬃獸旁，左手攜入胳膊下，說道：「能扛回去一隻便是一隻！」
喬不二看著扛著藍鬃獸的二人，哈哈一笑，說道：「你們爺倆倒是有幾分相似。」妙音忍不住笑出聲來，道：「有其父，必有其子。」
陸老三道：「都說笑些什麼，我們日子可沒你們那麼好過。這便趕緊下山，不然西大門真要在我們之前關了。」
三人俱是快步下山，只有陸靈楓扛著四隻藍鬃獸，跟隨其後慢慢走，卻不著急，只在心中歎道：「今日上山果然明智，不然怎麼會遇到這樣的事情？既然喬伯伯說我只要好好練習，便能收放靈力自如，日後必定要多多練習。若出拳便能像陸大叔那樣打死一隻巨獸，將是何等威風！」想道此處，又是偷偷暗笑。這次暗笑，妙音怎麼看也不能看到。只見陸靈楓臉龐被肩膀上的兩隻藍鬃獸屁股擋著，只露出兩隻眼睛來。
前面喬不二走著問道：「陸老弟，不知現在搬到何處了？為何打聽鄰里，都盡說不知？」陸老三道：「自你搬走之後，唯恐再出差錯，我便換到一處偏僻之地，臨走之時也未和他們說明，你去問他們，自然是不能知道。」
兩人還要說話，卻聽陸靈楓叫道：「你們走慢些，不然我跟不上了。」三人回頭看去，黑夜中，只見陸靈楓晃晃悠悠走來，模樣甚是滑稽。三人不禁笑出聲來，喬不二上前將陸靈楓肩膀之上的兩隻藍鬃獸接了過來，道：「真是一個小財迷。」陸靈楓嘿嘿笑道：「畢竟是罕見的藍鬃獸，竟然碰上這麼多，不拿走，算算就是白白扔了一些錢。」
四人這才一起快步往山下走來，過得一刻，終於走下山來。在大道上行得一時，到了西大門前，看看大門還未關閉，便往裡面走。只聽得一個沉悶聲音喝道：「什麼人！」陸靈楓心想：「平日從未有人阻攔，這時卻有人詢問，莫非出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