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十七章 多情，愧疚 文 / 文非
看時間不早，亦非起身說：「好了，今天就這樣吧，我們回去了。芳子，考驗才開始，一切都看你自己的了。櫻子，你看你，這一晚上都沒說話，是不是還把自己當僕人？這可不行，以後這也是你的家，你也是這裡的主人。」櫻子「嗨」的一個鞠躬：「是，少爺。」
亦非無奈，要櫻子真的把自己當主人，這不是一天兩天能辦到的事：「櫻子，不著急，咱們慢慢來。總之你在這裡想幹什麼就幹什麼，不要有顧忌，有什麼不懂的問婉兒就是。嗯……這裡的家務就拜託你了，還有，從明天早上開始，就麻煩你開車送婉兒去上班。對了，你有駕照嗎？」
櫻子搖頭：「只有日本駕照。」芳子說：「沒關係，我有龍華駕照。明天先讓我去送小婉小姐吧，正好順便去看看你的公司。我們三人都去，先送小婉小姐上班，然後我和櫻子就去辦駕照……」
小婉插言問亦非：「明天星期天啊，你不去公司嗎？」平日裡亦非如果要去公司一般都是週六週日去。亦非拍拍腦袋，指著芳子說：「都是這個害人精害的，搞得我連日子都記不清了！」大家都笑。
亦非又說：「我也不知道明天去不去公司。這樣吧，你們先自己安排，如果我有新的安排再打電話給你們。我待會兒找找熟人，看明天能不能先把櫻子的駕照落實了。」芳子抿嘴微笑：「不用你操心，我知道怎麼辦駕照？」
「你知道？難道你的龍華駕照是你自己去辦的？不可能吧，你可不要再派你家的下人去給你辦事了。」
「誰派我家的人啦？我家的下人都已經回國了。我確實不知道該怎麼辦駕照，但我自然有我的門路方法。我保證明天，最遲後天就可以辦下來。這種小事很容易的，就不需要身為主人的您操心了。你放心啦，不會出問題的。你知道，我辦事都是以你的利益為中心的。」
亦非點頭：「既然這樣，那就交給你了，但是該考的試一定要考啊。日本是靠左行駛，跟我們龍華不一樣。剛才來的時候我看櫻子好像還不大習慣的樣子。」櫻子又是「嗨！」的一聲，鞠躬：「是，少爺，我會加緊熟悉的。」亦非鬱悶：「怎麼又來了？」大家又是一陣好笑，連櫻子自己也笑了。這時小婉拉拉亦非的手說：「非，我也想學開車，給我也辦個駕照吧！」
亦非想了想：「你的病對開車多少會有點影響，所以你最好還是不要開車。現在有的是人給你開車，何必非要自己開呢？如果你實在想學，那也可以，芳子、櫻子都是現成的師傅，車也是現成的，讓她們先教你，等技術熟練了再考慮駕照的事，你看這樣好不好？」小婉興奮點頭。
安排好一些諸如此類的雜事，亦非三人告別出門，嘉穎和小茹一左一右依偎著他在街上慢慢的走著。嘉穎說：「阿非，你確定那中村芳子被你控制了嗎？我怎麼還是覺得不大像。」小茹附和：「對啊，我也覺得。」
亦非說：「應該沒問題。她今晚的表現確實不像僕人，不像中了精神幻術的人。說話謙遜而不卑賤，溫和卻鋒芒暗露，舉止優雅，氣質貴重，還有頗為深厚的漢語造詣，對龍華文化也熟悉，簡直就像個養在深閨人未識，大富人家的萬金小姐。但這也恰好從反面證明她確實被控制了。你們想，如果這些都是她裝的，那是不是裝得太過了？以她的聰明，為什麼不裝得更順從更卑下，那不是更像一個被控制了的人嗎？不是更容易讓人不生疑心，不加防範嗎？」二女都認為他說得很有道理。
亦非又說：「剛才你們都看到芳子停在樓下停車場的那輛車了吧？」兩人都點頭，嘉穎說：「是勞斯萊斯吧？真是好漂亮！可停在這裡實在太扎眼了。而且這樣沒遮沒攔的露天停著，會不會被人搞破壞甚至偷走啊？」
亦非說：「偷走倒不至於，停車場不是有人值班嗎？就算真的被偷走了，有特務局在，還怕找不回來嗎？我是覺得這車太豪華，停在這裡太招搖，容易惹人注意。開始我本打算讓芳子把車連著她的別墅一起賣掉，可她不願意。說是怎麼也得留下兩輛，這勞斯萊斯是一輛，另外還有一輛法拉利。我想婉兒天天擠公交或者打出租車上班確實不方便，也累，而且芳子和櫻子來這裡後確實也需要車，就同意了。」
小茹說：「那不是還有一輛法拉利要停到這裡來？那豈不更引人注目了？」亦非說：「就是。所以我打算盡快買一處有車庫的房子，既方便停車，她們三人也能住的寬一點，這處房子三個人住好像有點擠。可是，買一處比這更大的房子得兩三百萬以上吧？現在我好像沒那麼多錢。」嘉穎說：「那還是租吧。」
亦非點頭：「實在不行的話，也只好租了。」小茹哼一聲，說：「中村芳子那麼有錢，她沒說給你解決這些問題？」亦非笑，敲了敲她的腦袋：「怎麼沒說？她現在連人都是我的，又怎麼會在乎錢。不過我沒要，我不大想用她家的錢。連她的這兩輛車我都會用錢買，呵呵，只不過是分期付款。唉，這車實在是太貴了，她說是兩千多萬，我看這還是她故意往低了說，真實價格肯定不止。最後她給我打了個五折，一千萬，怎麼樣，還划算吧？」
嘉穎皺著眉：「哪有僕人跟主人要錢的？你越說我越覺得她是裝的了。」
「不會的。這錢是我一定要給她的，不是她跟我要的。怎麼，你的意思是說，僕人的東西理所當然就屬於主人，不用付錢是不是？」
小茹咯咯一笑：「照道理說好像應該是這樣。而且，你連她的人都給弄了回來，又何必在意她的錢呢？我覺得你考慮這樣的問題挺無謂的。我的問題是，為什麼僕人卻比主人有錢呢？聽起來好像很奇怪哦！」
亦非很得意的捋捋西服領子：「我管它奇不奇怪。既然你說我不必在意這個問題，說僕人的就是主人的，那讓我算算啊，那棟別墅至少得賣五千萬以上，兩輛車兩千萬，還有芳子的東西。你們看她用來裝茶葉的盒子都是鑲滿鑽石的，好東西肯定不少，至少也得估計個一千萬。還有，她到龍華來玩，現金肯定也不少。這樣算下來，搞不好我現在已經是身家上億的大富翁了，哈哈！」
他流著口水、掐指亂算的樣子立刻招來兩雙粉拳一頓臭揍：「討厭，你的樣子好噁心！」亦非抱頭大喊：「你們怎麼敢打我這樣一個身家上億的大富豪？小心我用成捆的鈔票砸死你們！」又惹來一陣拳雨，伴著連串嬌聲笑罵。於是亦非只好鼠竄，二女俠展開輕功，緊跟而去，冬夜寂靜的街道上揚起陣陣歡聲笑語。
到家門口的時候，亦非提醒二女不要告訴家裡人這兩天他遇到的那些事。因為這次的情況確實危險，而且還不知道以後會不會有麻煩，為免齊老他們擔心，他不打算告訴他們真實情況。二女都很理解，點頭答應了。
今天是星期六，大家都在，嘉穎爸爸也回來了。一進客廳，大家就望著亦非一陣發呆。亦非莫名其妙：「幹什麼？我才走了兩天而已，怎麼都像不認識我了？」
周莉颯白了他一眼：「小非，你這身衣服沒見過啊，是新的嗎？」亦非嘿嘿的笑著搪塞：「對，是新的。因為原來那身不小心給弄髒了，所以朋友給新買了一身兒。」齊老等人都說他這朋友眼光不錯，這身衣服穿在他身上簡直太合適了，好看得都不知道該怎麼形容。
看小茹和嘉穎都坐到了沙發上，而亦非還在原地站著，周莉颯走到他身前仔細看他的西服，一邊用手撫摸一邊說：「面料手感很好，樣式也很新潮，跟前幾天電視上的時裝模特兒穿的差不多，這衣服一定很貴吧？誰送這麼大禮？男的還是女的呀？」說著說著就背住大家的視線，把手移到他腰間掐了一把。女人家心思細，在她看來，一個男人根本不可能送另一個男人這麼合身這麼漂亮的衣服。而送衣服給男人的女人，那關係通常也簡單不了。
亦非沒回話，心下卻吃了一驚，這周阿姨真是越來越大膽了。看著她又笑又媚的眼睛，他飛快的伸出手在她胸口上彈了一下，正中**。突然的刺激差點讓周莉颯叫出聲來，趕緊掩住小嘴，嗔怨的釘了他一眼。
齊老幾人都以為亦非這次出門是因為特務局的任務，而特務局的規矩齊家人都瞭解，亦非沒回答周莉颯的問題，那自然就是跟他的任務有關，所以大家也不再問，轉而談論其他話題。
跟大伯父講了些《五禽戲》和《擒龍手》的竅訣，然後大伯母就開始責怪他經常請假，擔心他拉下了成績。在連番不會影響成績的保證阻止不了大伯母繼續嘮叨的情況下，亦非只好開始東拉西扯，顧左右言其他。
他的態度讓大伯母很不滿意，於是大伯母扯起他的耳朵說了一句：「你很調皮啊！看來是時候給你加一點兒負擔了。」說完就不理他了。亦非大驚，連忙抱著大伯母討饒。求了半天，不但沒求得大伯母回心轉意，他奴顏婢膝的樣子反而惹來嘉穎和小茹的一陣譏嘲。
無奈，亦非只好放棄，轉而和齊老聊起了他的簡化版《五禽戲》的推廣事業。聊得正熱鬧，一陣手機鈴聲從小茹的衣服口袋裡傳了出來。見媽媽疑惑的望著自己，小茹一邊掏手機一邊解釋：「這是哥的手機。昨晚我看到哥的手機拉在屋裡，就帶在身上準備見面時給他，誰知剛才見面後只顧說話就忘了。」
接過手機一看，原來是易老的電話。電話裡，易老說有事要找亦非，問他明天什麼時候有空。這倒正合了亦非的意，他也正有事要找易老。於是亦非就約易老第二天上午在四福公司見面，順便讓他去看看公司，自從他們的四福公司成立，易老還一次都沒去過。亦非覺得還是應該把中村芳子的事告訴易老，所以沒像往常一樣約在家裡見面，而是約在了公司裡。
掛上易老的電話，亦非發現手機上有兩個未接來電的記錄，都是徐若梅的。他立馬站起身走到院子裡給她撥了過去，他擔心左邦雄去找徐若梅的麻煩。這兩天他被控制在中村芳子魔掌中無法脫身，最怕的就是家裡人和朋友出事。
電話通了，徐若梅慵懶的聲音：「你還知道回電話呀？」亦非道歉：「這兩天發生了點兒意外，手機沒帶在身上。你找我有事嗎？是不是左邦雄……」
徐若梅的聲音變得有點急，打斷了亦非的話：「不是的，我沒事。你發生了什麼意外？要不要緊？還好嗎？」
「你沒事就好，我也沒事。雖然挺危險，但都解決了。」
「危險？什麼意思？」
「機密！嘿嘿，上次我不是跟你說我有個『打架』的單位嗎，就是這個單位的一些公事。具體的就不告訴你了，總之你相信我，我打架很厲害的。」
徐若梅哼下鼻子：「德性！愛說不說，我還不愛聽呢。」
亦非打幾個哈哈，接著說：「說你的事吧，找我什麼事？」
「哦，就是想跟你說說公司的事。你派來的人已經幫我把服務器建起來了，論壇也建好了，已經在開始提供音樂的在線播放和影視作品的下載了。你給我的那幾個賬號，能進好多服務器，上面的內容也多得不得了，連最新的國外音樂專輯都有，你真是厲害。雖然知道說謝謝遠遠不夠，但我還是想跟你說謝謝。」
「別那麼客氣。」
「唉，你這小子也真是，這麼大一筆錢，好像扔給我就不管了，都不說來看看。」
「我怎麼沒管？說好的那些事不都派人過去給你辦好了嗎？」
「那怎麼一樣？他能管我嗎，要是我捲著你的錢跑了怎麼辦？」
亦非好笑，這什麼邏輯：「感情只要我親自過去看了，你就不會卷款潛逃了？」
徐若梅的聲音有點生氣：「你不信就試試。」
亦非趕緊認輸：「行行，沒問題，那我就來看看玩玩。明天下午吧，我和嘉嘉她們一起到你公司去看看。」
「真的嗎？太好了，那我可等你了！」
「行，說定了。」
掛上徐若梅的電話，接下來亦非又給小婉打了個電話，讓她和芳子櫻子一起，明天早上開車過來接他們。現在有了那輛可以坐8個人的加長勞斯萊斯，亦非就不怕他的妹妹啊姐姐啊什麼的太多了，一次就全部裝完。
「但是，這個這個，搞不好也只是暫時的！」亦非暗暗有些發愁：「看來女人緣太好也挺麻煩。」
……
只要不是絕對的黑暗，他就能視若白晝。牆上的掛鐘正指著凌晨五點，亦非看看依偎在他懷裡睡得死沉死沉的嘉穎，憐愛的理了理她凌亂的頭髮：「用得著這麼到死方休嗎？只不過才分開兩天。」
可能是因為對他這兩天所經歷的事的擔心和對他帶回芳子櫻子的埋怨吧，今晚的嘉穎瘋得很。從十二點多一點開始，她就一直和亦非糾纏翻騰，直到剛才才終於支持不住疲極而眠。
懷著多多少少總有那麼一些的歉疚，亦非也是竭盡所能的對她施以全心的愛撫。他希望她在快樂中忘記那些不快，希望她從他的每一個動作中感受到他對她的心意，始終都一樣的心意，從來沒變過一點半點的心意。不管來了多少「新人」，也不管來了多美的「新人」，更不管有多少「更新」的人會來。
其實，對於他的每個女孩，亦非都是心懷歉疚的。他沒辦法給她們每個人完整的自己和完整的每時每刻，他只能在每次相處的質與量上竭盡所能的給與她們最好的、最完美的。他期望以此來獲得女孩們真心的諒解……與寬恕。諒解他的不專一，寬恕他的不懂拒絕。
撫摸著懷中佳人近來愈發光潤膩滑的肌膚，亦非想到明天那豪華香車裡坐著的大大小小一眾美女，心中不禁一陣得意一陣舒暢，卻又有點憂慮：女孩越來越多了，以後的時間恐怕會越來越緊，到時候怕是要經常分身乏術了。不單如此，以後分到每個女孩身上的時間也會越來越少啊，這是個問題。唉，這好像是個沒辦法解決的問題，看來我真是要好好的收斂一下了，不然可真是要無顏對佳人了。
想了一陣，亦非閉上眼運起自然天功，開始每天的必修課。時間不多，還有一個小時就六點，但也基本足夠恢復疲勞和身體狀態了。在元氣寶珠不在身邊的情況下，在時間越來越少的條件下，他只要求保持住現在的功力層次以及每天最佳的身體和精神狀態就夠了，而進一步修煉以提升層次，那是以後的事了。等小婉身體好得差不多了，元氣寶珠對她不能再起作用的時候再說。
……
豪華扎眼到極點的淺紅棕色勞斯萊斯加長幻影在齊家大門口徐徐停下，立刻吸引了一大群孩子的圍觀撫摸和所有成年人的驚詫目光。雖然這齊家門口經常停著一些高級轎車，但豪華到如此程度的車也還是第一次。也是，最新款的勞斯萊斯加長幻影，即便在首都天京的富人別墅區也是極其罕見的，大部分人見都沒見過，何況是在這小小縣城裡。
駕駛室兩邊的門都打開了，芳子和櫻子一左一右的下來，然後雙手疊放在下腹處，安靜而優雅的站在車門旁。
兩人今天都穿著一身黑底帶白色暗豎條紋的女式西服，紮著略有些誇張的小黃花領帶，還各自戴著一頂俏皮的鴨舌呢帽。
芳子用粉紅色髮帶把頭髮紮在左耳後，於是她的大波浪捲發就瀟灑的垂灑在了左肩上，繼而在隆聳入雲的左胸上隨意散開。櫻子把她的直髮梳成了一條辮子，讓黑黝黝的髮辮兒垂在她稚嫩秀氣的背上。
女孩穿西服是非常漂亮的，兩人的這身裝束都顯得莊重而大方，又略帶一點兒英姿颯爽的幹練職業味道，渾身上下煥發出無比的吸引力。
周圍不停嚥著口水的男人們根據各自不同的喜好把目光的焦點置於二者之一的俏臉上乃至全身上下：芳子俏麗活潑，貴氣自有，火爆的身材又讓她渾身散發出隱隱的卻似乎又是強烈之極的魅惑意味兒；櫻子溫柔羞澀，清秀順從，豐滿卻又年幼的身體似乎召喚著男人心底保護與寵愛的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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