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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六章 其實我挺壞 文 / 文非

    亦非說:「日本人!漢語說得真是不錯。你跟錢海什麼關係?」

    中村芳子直起身,挺了挺怒凸的胸脯,向他走近幾步,到觸手可及之處才停下,說:「謝謝先生誇獎,漢語是我自小必修的課目,龍華也是我自小嚮往的國度。從小就聽說龍華人傑地靈,今日得遇先生,大大的證實了這一點,芳子感到無比榮幸。至於錢海,不敢隱瞞閣下,他是我才認識沒多久的情人。不過……只要您願意,我和他的關係隨時可以結束。而且,只要先生願意,您就可以得到一切,錢、權,抑或是其他的、更多的女人……」一邊說一邊解開紅色大衣的扣子,向亦非展現她少而性感的裝束。

    大半**都在外面的低胸高腰寬鬆吊帶上衣,一雙**把衣服高高頂起,因為沒有文胸遮掩,令那雙突起的峰尖清晰可見,極性感、極媚惑。衣服下擺和肌膚之間有大片的空隙,只要有一點風吹來,她的這件帶著綢質看起來輕飄飄的上衣就會被吹翻起來,整個胸脯將暴露無遺;肚臍上綴著兩個白金臍環,上面鑲著幾顆鑽石,光芒閃爍;下身是短得快要露出**的低腰短褲,接近**的小腹上紋著一朵妖艷怒放的紅玫瑰,皮膚白而光潔,明顯經過了精心的脫毛處理。

    水汪汪的大眼睛盯著亦非,中村芳子的意思不言而寓:我的身體還不錯吧?小茹見狀大怒:「不要臉!」躍身而進,揮拳向中村芳子的粉臉搗來。

    別看中村芳子在亦非手上像老鼠見貓般不堪一擊,可小茹卻遠不是她的對手,她的實力應該和孫耀相距不遠。

    她輕輕偏頭,躲開了小茹在常人眼裡迅疾如飛的拳頭,抬手隨便一撈就捉住了她的手臂,然後把她輕輕推開,沒敢讓她受一點傷,因為亦非的眼睛正看著她。看來她是個聰明的女人,或者說是個有眼力識時務的女人,她明白,如果自己有什麼對小茹不利的舉動,那麼後果將非常堪虞。

    亦非拉住氣得呼呼喘氣想要再往上撲的小茹:「不要去了,你還不是她的對手。」小茹眼裡像要冒出火來:「不要臉的臭女人,也不看看你這幅嘴臉,俗不可耐,哥會要你?」

    亦非莞爾,這女人其實長得是很漂亮,但她的打扮氣質雖說不上低俗無品,卻的確過於妖艷,過於暴露以至近於俗媚,小茹說她俗氣也大致不差。再加上她剛才引誘亦非的一番不知廉恥的語言動作,更讓人覺得她過於**,對這樣的女人,亦非的確不大可能產生興趣。

    中村芳子不理會小茹,只是看著亦非:「你是不是覺得我很輕浮**啊?其實我也是見到你才這樣,不信你問錢海,看我在他面前有沒有過這樣的動作說過這樣的話。我保證,只要你肯做我的情人,我會改的。從今往後,只有你一個人能碰我,能看到我的身體,其他任何人都不行。」

    亦非拉住再次暴跳的小茹,說:「不好意思,我沒興趣。好了,不要多費口舌,你站一邊去,我現在要處理錢海的事。提醒你,千萬不要插手。」

    雖然亦非說了對她沒興趣,但中村芳子好像並不著急。她乖巧而柔順的點點頭,輕「嗨」一聲,走到一邊,繼續癡癡的望著亦非。

    在她看來,亦非這樣的長相身材,簡直非人間可見。她覺得難以想像,世上竟有如此人品的男子!

    而亦非表現出來的功力武技則更令她感到無比崇幕,無限愛慕。憑她全日本年輕一輩中排名第九的實力身手,在其手下竟過不了一招,毫無反抗之力,瞬間就被制住。看他不費吹灰之力的樣子,她覺得難以置信。這是什麼樣的恐怖實力?擁有這樣實力的又是如何了不得的人物?

    身材長相氣質、功力武技身手,這兩項中只要有任何一樣就能讓數不清的女人對他投懷送抱了,更何況聚於他一身?現在,中村芳子是不顧一切的想要把亦非誘惑到手,可她又畏懼於他不可匹敵的功力和冷漠的態度。但無論如何,錢海這個男人她是甩定的了。

    目光緊緊追躡著亦非,細細打量他臉上身上的每一個細節,腦中不由自主的浮動起和這個非人間可見之男子親愛纏綿的種種情景。想到細緻處,她的心臟狂熱的跳動,她的身體無法自抑的顫抖。如果腦中的幻想成為現實,如果能立刻投身到他懷裡,任他肆意揉搓,那將是多麼的令人激動和幸福!想入非非中,她蠕動雙腿,發覺下面有些濕意。伸手摸了一把大腿內側,竟然滿手都是水。

    錢海看著亦非轉身向自己走來,以為他要對自己下手,忙哇哇的叫著再次向中村芳子求救。跟中村芳子混在一起也有些日子了,他瞭解這個**女人的拳腳功夫有多厲害,也知道一些異者和密界的事。剛才見中村芳子才一出手就被亦非制住,自然明白這個少年遠遠不是他所能抗衡的。從亦非看他的眼神中,他甚至感到這個少年已有殺他之心,他當然害怕得厲害。

    為今之計,不管中村芳子是不是這個少年的對手,他都無法可想,他都只能緊緊抓住中村芳子這根可能的救命稻草。可惜,這次中村芳子不會再出手了,她沒那麼傻。她撇撇嘴:「先生儘管收拾他,我不會介意。」小茹不屑:「你倒是介意給我看看?」中村芳子一點兒不生氣,反而沖小茹笑了笑。

    錢海沒想到中村芳子真的一轉臉就這樣絕情絕義了,他擦著臉上的血,從轎車引擎蓋上滾下來,跑過來抓住中村芳子的大衣哀求:「芳子,你不會真的丟下我不管吧?昨天晚上你還說要帶我去日本的,啊,你說啊?」

    中村芳子厭惡的把他一掌推開:「瞧瞧你那窩囊樣,真噁心!你以為你是個什麼東西?當初不過是看你長相還不錯就隨便跟你玩玩。說白了,你就是我的一個玩物。現在我已經玩膩了,自然不會再要。怎麼,難道你還想我許以終身嗎?」

    錢海氣極,指著中村芳子罵:「賤人,爛貨,你得意什麼?你再怎麼跩,還不是天天晚上在老子胯下扭來扭去,哭天喊地……」中村芳子怎麼能允許他在亦非面前說這些,抬手就是一巴掌扇在他臉上。

    這一巴掌毫不留情,把錢海扇得飛了起來,「啪」的一下重重摔在地上。他慘哼著張嘴吐出一大口血,血中混雜著幾顆大牙。

    「你活膩了還是腦筋短路,敢跟我這樣說話?小心我要你的命,」中村芳子疾言厲色。錢海似乎這才想起,不單亦非,連著這個這段時間來天天同床共枕的女人,他們都是自己惹不起的。小茹別過頭去,不想看到錢海此時的醜態。

    亦非說:「你也太丟臉了,我不過踢了你一腳,至於怕成這樣嗎?」

    錢海恐懼的看著他:看你一幅要殺人的樣子,怎能不怕?再一想:咦,好像也是啊!自己再怎麼說也是小茹的爸爸,這個漂亮得不像人,厲害得不像人,顯然跟周莉颯母女關係很深的年青人應該不會殺了自己。而且剛才在疼痛中彷彿聽見周莉颯對這個少年說,只要自己跟她離婚就不要對自己怎麼樣。但是即便這樣,錢海也不敢肯定自己能夠逃過今天這一劫,因為他從芳子身上知道,很多時候異者都是不可依常理推斷的怪物。

    他慢慢爬起身來,深埋著頭不敢看亦非:「我承認,我不是人,我做了很多對不起周莉颯的事。但請看在我是小茹父親的份上,請您千萬饒過我。有什麼要求儘管提,我都會照辦的。」

    亦非冷哼,跨到錢海面前就待出手,他要狠狠折磨一下這個禽獸。錢海嚇得兩腿發軟,「砰」的癱坐在地上。

    「小非,算了,不要打他。只要他答應我的要求,以前的事都算了。」周莉颯及時出聲,阻止了亦非出手。

    亦非歎口氣,收回手說:「本來依我看,你這樣的東西就該千刀萬剮,受盡折磨而死。但是你很幸運,你應該感到慶幸,你有個善良的前妻,而且你同小茹確實有著血緣關係。所以,今天就算你祖上積德,應驗到你身上,過去的事我不跟你計較了。但是從現在開始,你跟周莉颯和小茹再沒有任何關係,絕不允許你再來找她們。你馬上跟我到律師事務所去,照我的吩咐,立刻辦理離婚手續,否則……」

    亦非偏頭看了看那輛黑色轎車:「奔馳!混得好像還很不錯。為了加深你的印象,這輛奔馳就報銷在這裡吧。」說著,凌空踢出一腳,一股青濛濛的霧氣從他的腳上射出,鑽入奔馳車腹下。「咚」的一聲響,奔馳應聲而起,滴溜溜橫著打轉飛向半空,飛得老高,又滴溜溜打著轉落回原地。「光當」巨響中,摔了個四輪朝天稀巴爛。

    錢海捂著腫起老高的臉,似乎忘了疼痛,張著大嘴發呆,心裡駭怕不已,同時又心痛不已。這輛奔馳s600可是他用前不久才從中村芳子那裡搞到的錢買的,還是新車,花了他一百七八十萬,叫他怎能不心痛?當然,再怎麼心痛他也只能認了,畢竟小命要緊,誰叫自己好死不死非要來找她母女?

    看著這一幕的中村芳子比錢海更加震驚駭然,但不是因為亦非這一腳的威力。要是她全力施為,也能達到這樣的效果。令她震驚的是亦非舉重若輕的神態,是從他腳上射出的那一股白濛濛的真氣。這是什麼?這是真氣外放直接傷敵,這是內力臻至化境的標誌。據她所知,整個東方密界達到這一境界的人,兩個巴掌就可以數完。

    她覺得自己先前還是低估了他,這個少年的實力恐怕還在師傅之上,說不定已經可以同傳說中的東西兩大宗師相抗了。理智告訴她,這個少年惹不得,千萬不要去碰,自己最好就此放手,離他遠遠的,永遠不要再見。可她看著亦非那模樣身材,剛才踢出那一腳時的輕鬆隨意,灑脫中卻帶著無比的威勢霸氣,簡直愛到了極點,要不是這麼多人在場,她連立刻扒光自己衣服撲上去的心都有了。要她就此放棄,她的確萬分不甘。矛盾中,她也不知該如何是好。

    「否則,就會這樣。你如果自覺身體比奔馳車還硬朗,那就儘管來找她母女吧。」亦非的聲音傳入癡傻狀態的錢海耳中,震醒了他。他忙不迭的點頭:「是的,是的,一切照您的吩咐。」

    「那好,希望你遵守你的承諾。現在跟我走吧。」亦非一手挽著周莉颯,一手牽起小茹,當先向縣城快步走去。

    見中村芳子也跟在後面,小茹生氣:「喂,不要臉的日本女人,既然你跟我們中任何人都沒關係了,那你還跟著我們做什麼?」

    中村芳子還沒想好該怎麼辦,正不知該如何回答,轉眼看到垂頭喪氣的錢海:「誰說沒關係?我跟錢海可是朋友。」

    錢海眼睛一亮,哈巴狗似的就湊到了她身邊:「是啊是啊,我們是朋友,很不一般的朋友。芳子,你原諒我,我不該說那些話。只要你不拋棄我,晚上我一定會好好報答你的。」

    小茹眼睛有點發紅,怒視錢海:「你真噁心!你怎麼會這樣無恥?要不是你是我……我就殺了你!」亦非不想讓小茹生氣,對中村芳子說:「你,立刻離開,今後也不要再出現。」

    中村芳子遲疑,她實在不想就這樣離開,但亦非的口氣又是那樣不容置疑,不離開的話後果可能很嚴重。反覆思量中,她呆愣在那裡,仍是癡迷的望著亦非。

    「你要逼我出手嗎?」亦非的表情冷冷的,語氣淡淡的,好像並不可怕。但大致明白他功力深淺的中村芳子卻萬萬不敢以身相試。

    她歎息一聲,歎亦非看她的眼神中沒有半點兒留戀,轉身快步離去。錢海喉嚨嘰哩咕嚕的,似乎想挽留,瞟了亦非和小茹幾眼後,最終還是沒敢說出來。

    縣城裡有好幾家律師事務所,亦非選擇了最近的一家。四人走進去,亦非找了兩個律師,讓他們馬上著手起草離婚協議。

    亦非問周莉颯:「你們的財產該怎麼分割?要不要讓他負擔小茹的生活費和學費?我覺得這是理所當然的。」

    周莉颯和小茹都搖頭,小茹說:「我才不要他的臭錢,媽媽也不會要。只要他以後別來找我們就行了。」雖然覺得這樣實在太便宜了錢海,但亦非尊重她母女的意願,沒有反對。

    他對兩個律師說:「那這樣,離婚協議主要就是三條。第一,周莉颯和錢海雙方都同意離婚;第二,一切家庭財產歸錢海所有;第三,錢海和周曼茹,也就是他女兒,今後再無任何關係。周曼茹歸周莉颯也就是她母親撫養,錢海沒有撫養權,沒有探視權,也不負撫養之責。雙方不再有任何權利義務關係,差不多就是斷絕父女關係。當然,我知道血緣關係是不能人為割斷的,但我要你們把這個案子辦成事實上的斷絕血緣關係,我想你們應該明白我的意思。就這樣,其他的你們照規矩辦。」兩個律師點頭,商量著開始動筆寫離婚協議書,偶爾問周莉颯和錢海幾句話。

    錢海現在是巴不得跟周莉颯離婚,好脫離亦非這個恐怖人物的視野。而且周莉颯和小茹又不要他一分錢,他心裡是暗暗高興,所以對律師是有問必答,半點異議都沒有提出來。

    這樣的離婚協議很簡單,很快就完成了。亦非看了看,沒發現問題,就讓周莉颯和錢海分別簽名蓋手印。然後,他讓兩個律師分別擔任周莉颯和錢海的離婚事務全權代理,簽下了委託書,錢海把他的結婚證和身份證交給了他的代理律師。

    亦非要求兩個律師,等拿到周莉颯的結婚證後,就帶著離婚協議和委託書以及一切所需文件,立即奔赴錢海和周莉颯的戶籍所在地,用最快的速度辦好離婚手續。

    一切安排妥當,亦非說:「事情差不多了,現在該說說費用的事情了。」錢海忙說:「當然,律師費由我來付,所有的費用都由我來負擔。」

    亦非站起來走到他身邊,摸了摸他沾染著一些血跡的裘皮大衣:「裘皮大衣!你看來很有錢。你這麼有錢,當然該由你付。不過應該付多少呢?我想想……嗯,我看就十萬吧,這對你肯定是小數目,是不是?兩位律師,你們說呢?」

    錢海苦著臉,肉痛無比。沒讓周莉颯分去一分家產,不用付小茹一分撫養費,他方纔還在暗自高興,沒想到最後還是讓這小子算計了。

    兩個律師「啊」了一聲,這麼簡單的一件離婚案,不過是出趟差,跑跑路,不費半點功夫,沒有牽涉到大量財產的爭奪,就要得到十萬的律師費,這不是天上掉餡餅是什麼?他們一時反應不過來,不相信有這樣的好事落在自己頭上。

    亦非說:「怎麼,不夠嗎?嗯,好像是少了點。那就二十萬。」錢海再也忍不住了,他雖然有點錢,但也不過兩三百萬的總資產,這其中絕大部分還是因為最近徬上了芳子,才撈進腰包不足一月。剛才亦非毀了他的奔馳車,這就去掉了一大半,他再也經不住幾下竹槓敲了:「行,行,就二十萬。二十萬很不少了,求求你們,不要再『啊』了,就這樣定了吧!」

    他沒有說二十萬太多,沒有說他不肯付,這兩句話也不是對亦非說的。對亦非,他不敢說半個「不」字,他只能懇求兩個律師手下留情。

    兩個律師笑逐顏開,忙說:「是是,是不少了。呵呵,謝謝惠顧啊!」亦非說:「那還不快付賬?」錢海的表情看起來無比倒霉,無可如何的跟律師事務所人員去辦理了資金的轉賬手續。

    辦理好一切必須的手續,亦非拍拍錢海的肩頭:「咱們到外面去說說話。」錢海不由哆嗦起來,他不知道這個神情淡淡卻極端令人恐懼的年輕人還要如何整治自己。

    錢海正遲疑間,亦非隨手將他一帶,他就身不由己的跟著走到了辦公室外過道角落。亦非說:「剛才你說的折磨周莉颯的那些事,除了你和蝦頭之外,還有其他人參與嗎?」

    錢海忙搖頭:「沒有了沒有了。她是我老婆,我也不願意讓別人……蝦頭也是因為我欠了他一大筆賭債,沒辦法,所以才……。」

    亦非點了點頭:「希望你說的是實話,否則,不管將來你到了哪裡,我都會去要了你的命。我有沒有這個能力,相信你自己有個清晰的判斷。」錢海雞啄米般頻頻點頭:「不敢不敢。而且我的確也用不著為那些人遮掩。」

    「是實話就好。蝦頭現在如何,還活著吧?」

    錢海有點兒茫然,點點頭說:「是……是啊,你……你要幹什麼?」

    「你可以留下性命,但他不行,絕對不行!離開這裡之後,你去把這件事辦了。」亦非淡淡的吩咐,吩咐的是取人性命的事。

    錢海一愣,然後猛搖頭:「不,不行,我……我不幹。」

    亦非輕輕笑:「如果我說你和他之間,只能有一個人能活呢?」

    錢海腦門兒上冷汗亂冒,還是搖頭:「可……可殺人是要償命的,我殺了他自己也跑不掉。」

    「怎麼跑不掉?你可以跑到國外去。我會讓人給你辦好需要的證件,保護你安全到達你想去的某個國家。當然,你也可以不做,但我已經說過了,你們兩個只能有一個可以活下來。雖然殺了他之後你會提心吊膽、背井離鄉,但好歹能活下來。如果你不幹,那麼離開這裡以後,你就會死。知道麻風病人是怎麼死的嗎?我保證,你會比他們死得更淒慘百倍。」說著,亦非臉上露出無比動人的微笑,可錢海卻感到無比恐怖,在他眼裡那根本就是惡魔的微笑。

    不多一會兒,淋漓的冷汗濕透了內衣,錢海格格巴巴的說:「你……你不能殺我,你答應過周莉颯,只要我和她離婚就放過我,你不能說話不算話。」

    亦非快笑出聲來了:「對啊,我沒說要自己動手啊,難道殺你這樣的人還需要我親自動手嗎?和那日本妞在一起,想必你也知道點兒異者的事。我認識的異者多的是,隨便叫一個就能收拾了你。」

    錢海覺得這個年紀小小的小年輕真是太壞了,剛說過的話就不認賬了,還解釋得這樣理所當然。性命交關,他不得不繼續頑抗:「你……你既然有這麼多人,那隨便派一個人去就行了,不必非要我去幹吧?」

    「說起來,這是你應該做的事。你怎麼能容忍一個玷污過你妻子的人好好的活在世上?當然,你是個禽獸不如的東西,不可能有這種覺悟,那麼就讓我來督促你辦這件事吧。」

    錢海囁嚅著,半天沒說話。亦非不耐:「快點兒,我沒功夫陪你磨菇。說,要自己的命還是要蝦頭的命?」

    錢海狠狠捏拳,抬頭:「好,我干。不過你也要遵守承諾,讓人保護我逃到國外去,還要給我辦好護照。」

    亦非說:「你作出了一個明智的選擇。沒問題,只要你辦成了事,所有應該有的東西都會給你。不過沒有錢,一分錢都沒有。」

    「是是,錢我自己有一點兒,不勞您費心了。」

    亦非似乎挺愉快,拍拍他的肩:「當然,憑你的長相,就算沒有錢,到了國外,再壞也能混碗飯吃,雖然飯有點兒軟,但好在你已經習慣了。好了,告訴我你現在落腳的地方,然後你就可以走了。」

    「我……我現在沒地方落腳,前幾天是跟芳子住別墅的。嗯,我……馬上訂一間賓館。」說著掏出手機訂了皇朝酒店的標準間,房號909。

    「奉勸你一句,千萬不要試圖逃跑,你跑到哪裡我的人都能找到你。這一路回去好好辦事,怎麼幹隨你,但不要耍任何花樣。你要明白,作為一個普通人,你在異者面前是沒有絲毫抵抗餘地的。」說完擺擺手,亦非示意他可以離開了。

    路過周莉颯和小茹所在的辦公室門口,錢海沒往裡望一眼,也許是不敢,也許是心慌緊張沒想到,又或者是深心裡根本從來就沒在意過她母女。

    小茹看著他狼狽的身影從門口走過,憤怒厭惡中似乎又有些憐憫傷感,而周莉颯卻是一副無比輕鬆的表情。

    錢海剛離開,亦非掏出手機給孫耀撥了過去,把錢海的身份資料和剛定的賓館房間告訴了他,拜託他找一兩個特動處的人,監督錢海辦事。

    亦非說如果錢海敢動歪腦筋,就先讓他脫層皮。等錢海把蝦頭殺了,就把他移交警察機關,判刑槍斃,該怎麼判就怎麼判。亦非還告訴孫耀,說錢海可能會耍花樣,讓孫耀派兩個縝密的手下,別讓人給跑了。一個普通人,孫耀滿不在乎,沒口子的答應,讓他放一百個心。

    掛上電話,亦非嘿嘿的冷笑了一聲,回辦公室,挽起周莉颯母女的手回家,身後跟著那兩個律師,他們要去拿周莉颯的結婚證以及身份證等等其他一些證明文件。

    看著律師拿到一切所需的東西匆匆走了,亦非笑笑,說:「這下該放心了吧?他絕對不敢再來找你了,也沒有借口再找小茹。」

    周莉颯點頭:「多虧你了,要不是你,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也許,會帶著小茹再次逃跑吧。」小茹摟著她:「媽媽不要想那麼多,現在不是一切都解決了嗎?以後不許你再這樣瞞著我和哥去冒險。」

    周莉颯微笑著撫摸小茹的頭:「知道了,乖女兒。誒,對了,你們下午應該要上學吧?」小茹抬頭看鐘,大叫一聲:「唉呀,遲到了。哥我們快走!」抓起書包拉著亦非就跑。亦非苦笑,他的書包還沒拿呢。

    正如亦非所料,錢海不甘心被他任意擺佈,更明白他本就沒安好心,如果自己真去殺了蝦頭,多半也不會有好下場。什麼保護他去國外,他完全不相信。所以他根本就沒去當時訂下的那間酒店,而是直接去了機場。派去酒店的特動處隊員沒找到錢海,得到消息後孫耀氣得不輕,他可是在電話裡向亦非拍過胸脯的。不過他有錢海的身份資料,只要他還沒出國,以特務局的龐大勢力,要再找到他也不是多難的事。

    孫耀通過錢海的身份證號碼查到了他的照片,隨後立刻將之發佈給了各地警察部門,讓他們全力查找。很快,就在當天午夜,錢海在昆明機場被擄獲,當時他剛下飛機,看來是想從陸路偷渡到南亞某個國家去。照亦非的吩咐,趕去接收的特動處隊員在他身上剝下了不止一層皮,讓他徹底明白了異者的可怕,明白了亦非說的話就等同於不可抗力。

    於是錢海只好乖乖辦事,在離開天京後的第十天殺死了蝦頭。他還是很聰明的,因為明白亦非不會放過他,他甚至判斷出亦非會在蝦頭死後將他送交法辦,他無論如何都是跑不掉的,所以他沒有希圖把這件事做成一樁完美謀殺案,而是通過精心設計和安排,將他做成了一樁過失殺人案。

    在準備把他移交給警察機關時,孫耀來電話詢問亦非要不要干涉一下,讓錢海的案子給判成死刑,因為誤殺最多只能判七年。亦非說沒有這個必要,倒不是為維護審判權的不可干涉性,而是覺得這樣其實更好更符合他的心意。讓錢海在監獄裡受幾年折磨,出來後淒慘的活一輩子,這樣遠比一槍斃了他來得有懲罰性。苦楚無望的活著比痛快淋漓的死去有意思多了。

    為了達成這一目的,亦非讓孫耀千萬不要傷了錢海的臉。如果沒了俊俏的相貌,那麼他在監獄裡就不能享受到以男身為女器的快樂了。這件事可以放到他出獄時再辦,如此,他就沒了吃軟飯的資本,想必會活得很有些潦倒無助的滋味兒。當然,也可能幾年的獄中生活會消耗掉他大部分生命活力,到時候不需要毀容也不會再有女人看上他了。

    孫耀無比佩服的聽著,最後大罵亦非太壞了,壞到骨子裡去了!亦非也不反駁,說:「有時候我也這樣覺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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