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一章 私服發展中 文 / 文非
歐陽小婉臉紅了，不好意思的低頭。剛才不知道怎麼的就那麼做了，也沒多想，現在想來，覺得亦非還是頗為溫柔體貼、善解人意的，應該不是那種心狠手辣的人。她的這種想法是錯也不錯，亦非恰恰是個心狠手辣的人，只不過他的心狠手辣只針對敵人。
因為上次在范思哲專賣店發生的事，亦非不怎麼喜歡她，但這次看到她病怏怏、柔柔弱弱的樣子，不由得就有幾分憐惜。這點憐惜從他的語氣動作上表現出來，歐陽小婉身子弱，心眼卻多，當即就察覺了。
看她臉擦乾淨了，亦非問她：「你找我有什麼事嗎？」兀自低著頭的歐陽小婉一下驚覺，還有重要的事要說，害什麼羞？她抬頭急急的說：「你們不是要招人嗎？沒有招滿吧？我可不可以？那個客服接待的工作我覺得我蠻合適的。」
亦非還沒說話，孫耀就哈哈一笑，站起來說：「可以可以，你這樣的女孩當然可以。會用電腦吧？會接電話吧？那就行了。簡歷資料什麼的，都拿給我，明天開始上班。」提問的過程是有的，可他好像根本沒打算讓歐陽小婉回答，最後就這麼定了。
歐陽小婉張著小嘴，吃驚的望著他：「可……你……我……我還沒面試過啊。我的能力啊、學歷啊什麼的，還有其他，很多需要瞭解的情況，你們都還不知道啊，這就完了？這樣不好吧？你們不怕用錯了人？」孫耀點頭：「你這麼一說，我就更願意錄用你了。很不錯的女孩子，阿非，你說呢。」
亦非不怎麼看好歐陽小婉，以前這個女孩對顧客的態度太差，怎麼能幹好客服的工作？他本來想先問問再說的，沒想到孫耀就幫他定了。還在遲疑的時候，聽見歐陽小婉的那番話，覺得跟她上次的表現不怎麼相符，那樣勢利的女孩怎麼會說出這種話來？
於是他問：「你真是這麼想的？可依據你上次的表現，我覺得你應該是個比較重利圖實際的人吧？好像不應該這樣為招聘方考慮啊。」歐陽小婉怕的就是亦非說這個。但她挺好強，一說起上次的事，剛開始和亦非說話時的那種幾分著急幾分委屈的臉色反倒不見了，一下子變得有幾分剛硬：「事實並不是你想的那樣。平時我對正經顧客都很好，不管他們有錢沒錢。上次不知道為什麼就說了那些話，我也說不清楚當時的想法。後來我也很後悔，但後悔也沒用，又沒法跟你們道歉。那是我僅有的一次。我確實不是故意的，你要不信我也沒辦法。而且，你也不能因為一個人一次的錯誤就否定她整個人吧？」
亦非把她看了一陣，又從還拿在手中的那包面巾紙裡抽出一張遞給她：「還撐什麼撐，眼淚又要出來了。」他這麼一說，歐陽小婉幾乎已經生生憋回去的那些眼淚真的就又湧出來了。沒辦法，只好接過來擦眼睛，心裡又想哭又想笑：討厭的小子，不要我就不要嘛，又對我那麼好幹什麼？真氣死人了！
正不知所措間，聽亦非說：「我相信你，應該是我想錯了。憑你的長相，要真是貪慕虛榮到勢利程度的女人，也不會到這裡來找工作，也不會在那邊一站老半天不敢過來了。把情緒擺在臉上的女孩，再怎麼不好也有限。」其實即便這樣也不能斷定歐陽小婉不是那種人，但亦非更相信自己的感覺。他感覺她沒有說謊，他感覺這個女孩應該還是可信的。
歐陽小婉高興的笑了：「就是啊，你笨蛋啊你，這麼簡單的道理現在才想到。不過，算了啦，只要你相信就好，那我是不是被錄用了？」亦非點頭：「現在想來，上次你會說那樣的話，就更是奇怪了，想不通。」歐陽小婉跺腳：「你就不要再提那次的事了好不好？」亦非舉手：「好好，不提就不提。」
歐陽小婉對亦非和孫耀錄用自己的過程還是覺得不可信，除了亦非對上次的事的一些判斷，其他真正應該問的，與工作相關的問題竟是一個也沒問。這也太簡單了些：「你們還要不要問點別的？不是上次的事，我是說其他的。」亦非和孫耀都搖了搖頭。
亦非揮揮手說：「那些能力經驗之類的東西都不重要，那些都可以學。今天我們再次碰面，也算有緣，有時候一點點偶然反倒很重要。」說完，招呼三個女孩拿上東西，一起出了人才市場。
亦非和孫耀在前面走，三個女孩後面跟著。兩個秘書就挽住了歐陽小婉的手，說她比她們更幸運，什麼都沒問就錄用了。看剛才那一幕，王茜和趙麗莉知道，歐陽小婉和亦非以前肯定有些糾葛。就悄悄問她和亦非是什麼關係，怎麼認識的。歐陽小婉不好不答，就說只是以前見過一面，也沒什麼關係。兩個秘書笑，才不相信有這麼簡單。
到了車庫，孫耀對兩個秘書說：「你們倆現在跟我們回公司，今晚得加班，把一些合同文件之類的東西打出來，明天一早就要用。」一開始就要求晚上加班，兩個女孩有點遲疑，怕這兩人心懷不軌。
孫耀以為她們怕工作太晚回不了家，笑笑說：「工作完了我會送你們回去，我有車。」他昨晚打了個電話給同事，讓同事把他的捍馬給開過來了。反正局裡有的是車，師傅要用的時候，隨便開一輛就成。
歐陽小婉看兩個秘書還在遲疑，不屑的撇撇嘴。她可明白這兩人的心思，她們哪是擔心回不了家，擔心上了賊船還差不多。本來女孩子有這樣的擔心也正常，但她有些看不起她倆的眼力和判斷能力。
這兩人，唉，那小子就不說了，一個眼神，保證來一大堆狂蜂浪蝶。只說這個二十五六的年輕人，這可也是個帥哥級的人物，孔武有力，英氣勃勃。看他們的樣子錢也少不了，要找女人還不容易嗎，用得著使那種下三濫的手段？當然了，這樣年少多金的帥哥也有喜歡玩變態的，但你們看他倆的眼神吶，清清亮亮的，哪有半點色狼的樣子？
因為家境的原因，歐陽小婉18歲高中畢業後沒去上大學，而是幹起了營業員的工作，到現在有兩年多點的時間了。由於她的過分美貌，林妹妹一樣的氣質，這兩年裡追求她的男人是絡繹不絕，所以她見過的色狼不在少數。老的少的俊的醜的，還有那些各式各樣花樣繁多的手段，她都領教過。雖然非常厭煩這些人，但卻把她的眼力練出來了。她那雙漂亮的大眼睛，看別的不行，看色狼一看一個准。其實追求她的人並不都是色狼，也有誠心誠意的，但她就是看不上，再加上她自身身體的一些原因，她根本不敢也無意涉足情關。
歐陽小婉在那裡不屑，卻沒想想，人家不如她漂亮，又不像她那般接觸過許多色狼，哪有她的眼力和對色狼的判斷力啊？所以那兩個秘書有所擔心也是情有可緣的。
歐陽小婉見那兩個女孩還是不說話，就說：「我去吧，我也會打字，幾份文件應該沒問題。」趙麗莉急了，怕因為自己瞎擔心給領導留下壞印象，趕緊說：「我去啊，我又沒說不去。」另一個怯生生的聲音說話了，那是王茜：「我也去。但是……能不能叫上我的男朋友？」孫耀這才明白兩個女孩擔心的是什麼。
捍馬車駕駛位上坐著的亦非見他吃鱉，哪能不嘲笑，「哈哈」的笑聲放肆響起。
孫耀苦笑，說：「可以可以，不過時間不多，你要趕快。唉，我很像壞人嗎？你們兩個女孩一起，現在又多了一個，三個人一起，有什麼好怕的？」最後，王茜也覺得自己確實是瞎疑心，終於沒讓男朋友來。上了亦非的車後，她打了個電話，給她的男朋友講了要去的地址，讓他晚上給自己打電話。
從後視鏡裡看到兩個秘書臉色不大自然，亦非一邊開車一邊對她們說：「王茜和趙麗莉，對吧，我沒記錯吧？你們不要擔心我們會怎麼想。女孩子在外面工作，小心一點是完全有必要的。像今天這種情況，你們的做法是正確的。而對於我旁邊坐著的這種危險分子，更要多加防範，以免不測。」
孫耀反唇相譏：「是啊，我是危險分子，但卻不過是個副總經理。你可是董事長兼總經理，豈不是更危險？姑娘們，你們說是吧。」車裡響起一陣笑聲。
歐陽小婉臉上笑著心裡想著：真是臭小子！怎麼那麼會猜女孩的心思，一眼就看出來她倆擔心的是什麼。又會為女孩著想，說話體貼人。怎麼能這樣？你不是有女朋友了嗎？唉……
到了公司，已是夜幕低垂，天空黑壓壓一片，看不見半顆星星。亦非望了望天，知道很快會有一場大雪降臨。
孫耀安排了三個女孩的工作。趙麗莉就是他的秘書了，王茜則是文員。因為亦非不是天天來這裡，他需要秘書的時間不會很多，所以歐陽小婉主職是客服接待，副職是亦非的秘書。
歐陽小婉這時候才知道，這個臭小子叫亦非，奇奇怪怪的名字，很像藝名。有個影星就叫劉亦菲，可人家是女的。
孫耀把需要打出來的文件分給了三人，要她們待會兒抓緊時間做，早完早走。為什麼是待會兒呢？因為晚飯時間到了，亦非叫的外賣已經送來了。
吃飯的時候，孫耀把三個女孩介紹給保安認識了。和禹信誠一樣，雖然是普通人，但保安們那一身殺氣和從部隊上帶下來的嚴肅氣質還是讓她們感覺到了，她們很不自在。女孩的直覺告訴她們，這些人極其不好惹，自然的就有點害怕。而裴君等人的表情一貫冷厲嚴肅，加上又是初識，話不多，於是桌上的氣氛顯得沉悶。
孫耀笑語：「以後可是天天都要相處在一起的同事，怎麼我看你們都沒什麼話說？」亦非說：「裴君他們是剛從特種部隊上下來的，沒個一年半載的時間，別想看到他們有別的表情。多相處幾天，大家熟悉後就好了。」
孫耀對三個女孩說：「你們別看他們整天板著個臉，跟木頭差不多，其實那是嚇唬壞人的。你們都是好人吧？那就好辦，不用怕，他們吃不了你們。」大家一笑，慢慢的就開始有說有笑起來，氣氛輕鬆了不少。
吃過飯，三個女孩抓緊時間工作，孫耀在旁指點，亦非則到了三樓機房。第二組服務器，還有一些相關的配件下午就送到了。在三個彪形大漢虎視眈眈的監督下，幾個送貨人員膽戰心驚的把機器放到三樓就跑，連機房都沒進，當然了，保安也不讓進。
本來賣方是要負責安裝調試的，四福公司買的幾乎是最高檔的服務器，就更應該如此了。但亦非沒讓，只叫他們把東西送到就行，有問題再說，所有的事都是他一手一腳自己做的。
很快，第二組服務器以及登錄服務器就在機架上安放好了，亦非立即開始調試安裝。到八點左右，一切準備工作都已就緒，亦非把第二組服務器連入了網絡。現在，玩家點擊他的遊戲中那個四福私服的圖標，就會進入登錄服務器。目前的兩組遊戲服務器會以號碼的形勢排列在玩家的面前，同時會以不同的顏色顯示出當前該服務器的負荷狀況，由玩家自行選擇進入哪個遊戲服務器。
亦非看了看，第一組服務器目前已是紅色狀態了，那就是說已經達到六千人了？他趕緊察看了一下具體人數，還好，差點六千。為了保證每個玩家都能流暢的遊戲，他把服務器的人數上限設定為六千。達到這一數字後，後來的玩家就只能排隊了。
現在暫時應該不會有人排隊，不是多了一組服務器嗎？每台100來萬的服務器，四台一組，加起來四百萬多一點，這個價格還是孫耀通過關係拿到的國內最低價。這麼高檔的服務器居然只能承受六千的在線人數，也太低了點。不知道是服務器不行還是程序本身還有些問題，亦非覺得應該再仔細研究一下程序，看有沒有再進一步優化、提高執行效率的可能。
如果程序沒有進一步優化的可能，那就是受到了硬件性能的限制，對此誰都沒辦法，這差不多已經是最好的服務器了，總不可能拿超級計算機來做遊戲服務器吧？現在的服務器也就只有這種性能了。其實要說起這個，亦非是很有信心把計算機技術推上一個新台階甚至作出重大突破的，但那需要的時間就不是一年兩年了，在目前來說他不會考慮。
設置好服務器，亦非自己進去試了一下，覺得應該沒問題。於是退出遊戲，登錄到論壇，發了一個帖子，告訴大家新開了一組服務器，請新來的玩家到第二組服務器裡玩。剛發完帖子，他心裡一動，發動靈覺察看。公司門口剛停下的一輛黑色奔馳裡下來三個人。亦非笑笑，原來是胖子和一對看上去頗精明強幹的中年男女，應該就是胖子的父母了。
亦非停下手裡的活，下樓去迎，經過二樓的時候順便叫上了孫耀。
禹信誠帶人進來，保安是不會阻攔的。不過，那個保安驃悍的氣勢和滿身的殺氣卻把禹信誠父母嚇了一跳：好傢伙，看這魁梧的身形，冬衣都遮不住的一身肌肉，彰顯著他們強健的體魄和潛藏的巨大力量；手背指骨上的老繭說明他們的拳頭上有著致命的攻擊力；而食指第二指節處的繭子，更說明他們長期用槍；還有看人時的凌厲眼神，站著不動時的沉凝氣質以及滿身的殺氣，等等等等，他們身上的一切，讓跑了十幾年江湖的禹信誠父母知道，這些人絕對不是善碴兒，搞不好都是身背命債的主兒。
兒子認識的這兩個新朋友到底是什麼人？用這樣的人看門，本事挺大啊！他們一個跟兒子同上高三，另一個據兒子說也不過是二十五六的年輕人，憑什麼能讓這樣的人給他當保安呢？兒子說他們是特務局的，有大本事。但特務局是個什麼機構？為什麼從來沒聽說過？難道政府機構是假，黑社會才是真？兒子的這兩個新朋友不會是**上哪位大佬的後人吧？
夫妻二人對視幾眼，知道對方和自己一樣，都想到了這一點，他們的心情一下子變得很緊張，如果真是那樣，今天很可能就是來時容易去時難了。
來的路上，禹信誠把這件事的來由原原本本的給他父母講了。從最開始他玩到亦非改的遊戲，到孫耀提出做收費私服的想法，以及齊家眾人的態度，等等，包括每個人說的話，都詳細的敘述了一遍。一邊聽兒子講，一邊提出一些問題，都一一得到了合理的解答，夫妻倆基本上已經不認為是有人要通過兒子來騙他們的錢了。如果真的是個騙局，那也未免過於高明了些，不，說高明還不如說是複雜，複雜煩瑣到騙子都會嫌這個計劃太麻煩而且投入過多。
而最關鍵的地方在於，他們相信兒子在遊戲方面的判斷能力。既然兒子把那個遊戲以及遊戲製作者的技術誇到了幾乎完美的程度，那麼沒有十成也有八成了。有這樣的技術和成果，用得著來騙錢嗎？這樣的人才，肯花大價錢來請的公司怕是大把的有吧。還有，如果直接把遊戲賣回給颶風，應該也可以拿到不少錢。
禹信誠父母原本打算到了之後仔細看看，再問當事者也就是亦非和孫耀一個關鍵問題，亦即，特務局是個什麼機構，憑什麼敢完全保證私服的安全性和可持續性？如果得到的答案可信，就同意拿出個幾百萬給兒子投資。就算看走了眼，錯誤估計了這個項目的商業前景，這筆錢最後仍然打了水漂，那麼對兒子將來的發展也會有一定益處，他們捨得在兒子身上投資。
夫妻倆對兒子創業的想法很是高興，覺得應該大力支持，可沒想到剛進公司大門就被門口的保安嚇了一跳，轉而擔心起這裡的人是否**人物來。他們絕不願兒子與**發生任何的牽連。
夫婦倆緊張的思索著，如果事實真的如他們所想，他們該如何應對。
迎面來了兩個高高大大的年輕人。他們很吃驚，這兩人中更年輕的那個小伙子好漂亮。不，說漂亮不合適，他漂亮卻沒有一點女氣；但說帥也不合適，帥字太籠統，總之就是好看，全身上下挑不出一絲瑕疵，很難準確的形容出來。另一個也很不錯，英俊挺拔、虎背熊腰，他的眼神有點像門口那個保安，但更深沉、更穩凝、更有光澤。
「兩個看起來都不是凡人，但也不像**的，那他們到底是什麼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