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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四章 內媚之骨 文 / 文非

    周莉颯一時間不知道該怎樣跟女兒解釋。想到嘉穎越來越光采、越來越滋潤的容顏,顯然,她和亦非的關係已經超越到了情人的地步。她說:「小茹,你看亦非和嘉穎,他們已經那麼好了,你為什麼非要在裡面摻和呢?」

    小茹猛搖頭,眼裡的淚水灑在了周莉颯的臉上:「不行,我不能沒有哥,不然我會死的。而且這件事我們已經商量好了,不用你擔心,我們會處理好的。」

    周莉颯拉過女兒因激動而發抖的身子摟在懷裡:「難道你和嘉穎有一個願意一輩子做他的地下情人嗎?行不通的,算了吧。小茹聽話,啊!」

    小茹掙脫出她的懷抱:「哥說過他能解決好這件事,我相信他。就算不能,就算我真的只能做他的地下情人,一輩子見不得光,我也願意。如果媽媽非要強迫我離開哥,我……我就去死!」

    想到媽媽獨自撫育她長大的艱辛,她搖了搖頭,又說:「不,我不會死,但恐怕以後你的女兒只能像一具行屍走肉般活著了。」

    周莉颯目瞪口呆的看著女兒,她知道小茹對亦非鍾情非常,但卻沒想到已經到了這種地步。看女兒清澈的目光,說話時堅定的神氣,她發覺女兒對亦非不僅僅是小女孩的喜歡,而是愛,而且不僅僅是一時的癡迷衝動。

    小茹是個極其聰明的女孩,即使在情緒激動的時候也能想到一些值得懷疑的地方:「如果只是因為嘉穎姐姐這個理由,那為什麼剛才非要看我的……那裡?不對,媽媽你絕對不是或者不僅僅是因為這個原因才不讓我和哥在一起的,是不是?媽媽你說啊!難道是因為……」小茹想到一種可能性,她緊張的抓住了周莉颯的手:「難道是因為我那裡有什麼病嗎?」對女兒聰明的腦袋瓜,周莉颯又是欣慰又是無奈。

    她幽幽的歎了口氣:「是啊。女兒你猜得差不多,媽媽剛才說的只是一半理由,但另一半理由卻不是你有什麼病。」她抱著小茹坐到了椅子上:「小茹,你還記得小時候的事嗎?還記得爸爸經常打媽媽,你奶奶也經常罵媽媽,有時候還不讓吃飯嗎?」

    小茹點頭:「記得,還記得一點。媽媽不就是因為這個原因帶著我跑出來的嗎?」周莉颯又歎了口氣:「那你知道他們為什麼這樣對待媽媽嗎?就因為媽媽那裡一根毛髮都沒長,家鄉的老人把這種女人稱為白虎。而我的女兒,你跟媽媽一模一樣,也是白虎。」

    小茹莫名其妙:「什麼意思?這樣不好嗎?那裡一定要有毛髮嗎?」周莉颯點頭:「女人的那裡都應該有毛髮,區別只在於有的濃密一些,有的稀少一些,但總是應該有的。像我們這種一點都不長,連髮根都沒有一點的女人是很少很少的,反正現在除了我們母女,我不知道還有誰。」

    聽到這些話,小茹卻想到了亦非。他的那裡毛髮就非常濃密,光滑順溜,像仔細梳理過後的頭髮,但又和周圍的地方顯得那麼的界限分明。沒有的地方就半根也無,可到了那裡卻驀然出現,就像在沙漠上突然看到一片鬱鬱蔥蔥的大森林,沒有過渡,你直接就看到了無數百年的大樹。它們緊密依靠著,組成一條龍的圖案,蜿蜒伸展,一直向上延伸到肚臍。上面是龍尾,那巨大雄壯頂端就是紅色的龍頭。肉色帶紅的龍身油光閃亮,纖毫可見,連龍爪也是指掌分明。它張牙舞爪,活生生的似乎要飛撲而出,看上去很詭異,又充滿懾魄的邪異魅力。

    小茹想到嘉穎:「好像她上次就親過哥的那裡,說不定也是覺得哥的那裡很迷人吧?哥也挺喜歡親自己那裡,可見自己那裡有沒有毛髮他並不介意。相反,乾乾淨淨的他可能更喜歡。」想著這些,她有些羞澀。

    除了那裡,還有腋下、鬍鬚這三處,亦非身上其他的地方都沒有毛髮,而且連一顆痣都沒有,光滑乾淨得如同乳白中帶著點棕紅色的綢緞。

    小茹夏天的時候看到過大伯打赤膊,大伯的胸口就有很多毛,還有手上腿上密密麻麻的長長的汗毛。她回憶了一下,發現自己看到過的其他成年男人好像大都是這樣,就算再怎麼少,腿上也是有一點的。平日裡她也沒多留意,今天聽媽媽說到女人私處都該有毛髮,她一個小姑娘,根本沒看過其他哪個女人的下體,所以也無從比較,於是就想起了男性,想起亦非身上的光滑和下體的濃密,想起亦非和其他男性的不同。對這種強烈反差,現在她覺得有些奇怪了:「怎麼哥跟別的人什麼都不一樣呢?」

    即便是在媽媽要她離開亦非,她心裡充滿緊張彷徨情緒的境況下,想起亦非,小茹仍然覺得他是那麼的獨特,那麼的無處不令人迷惑而迷醉。

    思緒恍惚間,小茹聽媽媽繼續在說:「傳說中,白虎就是煞星,會給家裡帶來噩運,這種女人沒有哪個男人敢要。媽媽是白虎的事一直沒人知道,你爸爸是和我結婚後才發現的。他把這事告訴了你奶奶。你奶奶很害怕,說我會剋死丈夫,剋死她,會把他們家給敗掉。她讓你爸爸馬上跟我離婚,說他們家絕對不能要一個白虎做媳婦,但你爸爸不肯。當時我不明白,既然這麼怕我,為什麼他又不和我離婚呢?後來才知道,他只不過是捨不得媽媽的身體容貌。從結婚第二天開始,他就把媽媽當作洩慾工具和免費傭人,當作一樣東西隨便用,稍不如意就又打又罵。你奶奶也差不多,經常拿我撒氣,有時還不讓媽媽吃飯,一餓就是一兩天。唉,那日子真不是人過的。」

    小茹早已滿臉是淚,她抱著媽媽的脖子哭:「他們怎麼那麼壞?他們這樣欺負媽媽,難道就因為媽媽是白虎?白虎真的很不詳嗎?真的會給他們帶來災難嗎?」

    周莉颯頗為嘲弄的一笑:「會不會給別人帶來災難我不知道,反正我沒看到過你爸爸他們家什麼時候因為我而遭難,但它會給自己帶來無比的痛苦卻是肯定的。所以,小茹,你一定要答應媽媽,不要再和亦非來往了。」

    小茹還是搖頭:「這個理由我不接受,根本就是迷信!我們幹嘛要被這種無聊的傳說影響?」周莉颯正色說:「我也認為這是迷信,是無聊的傳說。但既然有了這種傳說,那就是給了男人遇到災難時遷怒於女人的借口,就為男人找到了替罪羊。」小茹很不滿:「怎麼會?哥怎麼可能是那樣的人?我不相信!他跟爸爸是完全不同的人。」

    「我也不願意相信他會是那種人,但是誰又能說自己可以完全瞭解另一個人呢?也許他還不知道這個傳說,他知道了以後呢?你能保證他絕對的一點都不會受影響嗎?女兒啊,我不想讓你像媽媽一樣,再受到那樣的對待,哪怕只是一星半點不喜的目光,你明白嗎?」周莉颯流著淚,撫著女兒的臉龐。

    小茹這時卻拿袖子擦乾了臉上的淚,竟然笑了笑:「要照媽媽這樣說,我們一輩子不要嫁人最好。」周莉颯一呆,怔了半響:「也許,我們這樣的女人真的就只能孤獨一生。」

    小茹說:「別人我不敢說,但我可以保證哥不會,絕對不會!不信我們待會兒問他。」周莉颯惶急:「不可以,怎麼能把這事主動告訴他?」

    小茹現在似乎頗為輕鬆:「放心吧,這事遲早是要解決的,晚告訴他不如早告訴他。如果哥真的會介意這種事,那女兒也好早點死心。你說呢媽媽?」說完不待周莉颯回答,她起身朝門口走去,邊走邊說:「媽媽你在屋裡等著,我去書房門口等,哥一出來我就讓他過來。」開門的時候她又轉過頭,問周莉颯:「媽媽,你怎麼知道我那裡沒長……跟你一樣。」

    周莉颯臉有點紅,囁嚅著:「哦,這個是……是我聽了方丈的話,就突然想起這個問題,就想看看。以前我並不知道你真的和我一樣。」小茹急著去找亦非,沒留意到她的慌張和話裡的漏洞,點點頭出門走了。周莉颯吁了口氣,起身倒了一杯水,一邊喝一邊想女兒說的那些話。端著水杯,不覺就呆住了。

    開著新車出去兜風的三人回來,看到獨自坐在書房門口的小茹,奇怪的問她一個人在這裡坐著幹什麼,小茹說是要在這裡等亦非出來有事問他。於是三人也坐下,陪她聊天。

    禹信誠很興奮,手舞足蹈的說著亦非的新捍馬h1alpha,那性能是如何如何的強勁,車裡的設備是如何如何的先進,外表是如何如何的拉風,造型是如何如何的彪悍,在街上跑的時候是如何如何的吸引妹妹們的目光。

    嘉穎嘲笑他,又不是他的車,用得著高興成這樣?小茹也被他的樣子逗笑了,說:「你家也挺有錢的,讓家裡給買一輛不就行了。」禹信誠立即有些意興闌珊,說:「那怎麼可能?我家有錢也不過兩三千萬,怎麼可能一下就給我買兩三百萬的汽車。而且,對於這一類的奢侈品,爸媽一向都控制得很嚴。平時我的零花錢他們都不肯多給,如果我要買稍大件一點的東西的話必須先申請,等他們審查過後,同意的他們就直接給我買回來,不同意的就駁回申請。嘿嘿。」幾人都笑了。

    嘉穎說:「你爸媽是怕你亂花錢學壞了,我覺得他們對你挺好。儘管他們沒時間陪你,但在你身上也是花了很多心思的。不像有的父母,除了給錢就什麼都不管了。」

    禹信誠點頭:「我知道的。所以,雖然相聚的時間少,但我從來也沒怪過他們。」孫耀拍拍他的肩頭,說:「男子漢大丈夫,等以後自己掙了錢,想買什麼就買什麼。你看亦非,來的時候什麼都沒有,連吃飯睡覺的地方都找不到。現在,靠他自己的能力,什麼都掙到了。」

    禹信誠撇嘴:「我雖然有雄心壯志,但也不會去跟他比。他什麼人吶?上課,考試卻科科第一;莫名其妙的好像就挺有錢;還有個莫名其妙的單位,沒見他上班就獎勵他兩三百萬的汽車……唉,不要說他了,說起來我就鬱悶。」眾人哈哈大笑,大表贊同。

    書房的門終於開了,少林方丈和幾位長老魚貫而出,最後才是亦非。小茹過去把嘴附在亦非耳邊說了幾句話,亦非點了點頭。

    請少林和尚到客廳裡坐下,叫嘉穎和小茹重新泡上茶,齊老、易老和大伯就陪著幾個和尚聊開了。說話的主要還是方丈大師,幾個長老仍是那副半死不活的樣子。不知道在書房裡和亦非說話的時候,他們是不是也這樣。安排好一切,亦非帶著小茹到了周莉颯的臥室。

    小茹原原本本一字不拉的向亦非敘述了她媽媽說的那些事,周莉颯卻覺得害怕起來,因為亦非明顯很生氣。

    其實亦非生氣不是因為她,而是因為小茹爸爸家的冷酷無情,泯滅人性。小茹一口氣說完,亦非沒有馬上說話,只是看著周莉颯。周莉颯垂著頭,不敢跟他對視。心情緊張之下,她不自覺的抓住了自己的衣襟。

    沉默了一會兒,亦非說:「你真的是害怕我知道了這些後,會對小茹不好嗎?」周莉颯不敢回答,垂著腦袋輕輕的搖了搖。

    亦非只好又說:「我說是因為你太善良。你哪裡是怕小茹受苦?在這一點上,你的想法和小茹其實是一樣的吧?你們都不相信我會是那種人。你這樣說的真正原因,恐怕是因為你害怕那種傳說是真的,你怕小茹跟著我會害了我,是不是?嗯……方丈大師要小茹給你帶的那句話是不是也對你有些影響?」周莉颯抬起頭來望著他,大大的眼裡有淚光閃動:「小非,我……你……,其實……」她嘴唇顫抖著,一句話也說不清楚。

    亦非走到她跟前握住了她的手:「你不用說了,你的想法我都清楚。像白虎那樣的無稽之談怎麼可以相信?方丈大師送你的那句話也並不是你想的那種意思,而是另有所指,具體是什麼你到時就知道了。而且你讓小茹離開我怎麼能叫順其自然呢?所以不論如何,你這樣做都是錯的。以後不許你再提這件事,連想想都不可以。現在,我向你保證,你所擔心的那些事完全不存在任何的可能性。該有的小茹都會有,一樣都不會少,她更不會受到一丁點兒傷害。還有你,也是一樣。我對大伯母承諾過,小茹和嘉穎都會幸福,你也是。相信我,一切都會好的。」

    透過朦朧的淚光,她看到亦非堅定的神色,感受到緊緊包裹著自己柔荑的溫暖,周莉颯覺得舒適而安寧。她點了點頭。她完全明白亦非這番話的意思,明白亦非話中夾雜的那兩個「你也是」的意思。

    她又有點怨怪亦非,當著小茹的面也敢握她的手,說那樣的話。小茹卻全然不覺,她反而覺得亦非和媽媽這樣親密是件好事。至於亦非話裡的那兩個「你也是」的意思,她理解為自己幸福了,媽媽當然也會幸福。看媽媽點頭,她歡呼一聲,跑過來把媽媽和亦非都抱住了。

    小茹親熱的貼著她媽媽的臉,兩張靠在一起的臉龐,同樣的無比美麗而又各有不同,亦非看得有點發呆。他憐惜的伸手撫摸母女倆的秀髮。周莉颯避開他的手,狠狠盯了他一眼,顯然是說他膽子太大,越來越放肆。小茹在這裡,還什麼動作都敢做。

    亦非笑了笑:「小茹一身天生的媚骨,我想這就是她那裡沒有……那個的原因。至於白虎的傳說,純粹就是牽強附會,無聊得很。不過,一般的男人碰到了這樣的女人,那是既捨不得,又消受不起。如果你們沒有跑出來,說不定用不了多少年小茹爸爸真的就會精血耗盡,一命嗚呼。從這方面看來,白虎的傳說也不是全然虛構,呵呵。」亦非的話雖不露骨,但想想也就明白了,周莉颯和小茹聽著聽著都紅了臉。

    周莉颯嗔怪的瞪他,說:「小非,看你都說些什麼?不要說了。」遲疑了一下,又忍不住問:「那你呢?會不會精血……哦,那個……有事?」亦非說:「當然不會了。要是我都受不了,天下間也就沒人受得了了。」周莉颯開心的笑,笑得甜蜜,望著亦非的眼神帶著隱晦的渴望。小茹對亦非的說法沒有疑問,因為他說過,來十個練成《玄陰功》的小茹也不是他的對手。

    亦非沖周莉颯曖昧的眨眨眼,她羞澀的低下了頭。亦非想了想,說:「既然你和小茹一樣,我倒要好好看看,說不定你也可以和小茹一樣練《玄陰功》。」

    小茹高興的說:「真的嗎?那以前你為什麼沒看出來?還有,照你的說法,好像只有我和媽媽這樣的人才能練《玄陰功》,那嘉穎姐姐為什麼也可以練?」

    亦非拍拍她的臉蛋:「一般來說,超過二十歲的人是練不成內功的。你媽媽已經過三十了,所以我根本沒去想。但是天生內媚的女人不一樣,其他內功不行,《玄陰功》卻隨時都可以練。要不是今天的事,聽到白虎的傳說,知道你媽媽跟你一樣,聯想到可能所謂的白虎就是指天生媚骨的女人,我還是想不到。不超過二十的女孩,只要她適合練內功就可以練《玄陰功》,但有進境快慢之別。相對來說,年齡越小越好,越有可能練至大成境界。而天生內媚的女人最適合練《玄陰功》,練起來也最容易,並且在年齡上的要求也要比一般內功鬆得多。小茹,你沒發現你的功力比你嘉穎姐姐要高出不少嗎?」一邊說一邊就拿住周莉颯的手腕運功查探起來。

    少頃,亦非點了點頭,說:「嗯,沒什麼大問題,只不過疏通經脈可能要耗費不少力氣。」周莉颯擺手:「算了吧小非,我都這個歲數了,練不練都不打緊,不要浪費功力了,別累著你。」亦非正色說:「什麼歲數不歲數的!你的美好生活才剛剛開始。」言中之意不言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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