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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二章 美女醫生很難纏 文 / 文非

    在這幾天被警方反覆盤問的過程中,秦方也仔細的回憶了一下當時的情景。現在她基本上可以肯定的說,這個人不會是醫院的人,至少不會是她所見過的人。

    雖然他穿著白大褂,但白大褂並不能把他的全身都遮住。當時他的腳上是一雙耐克球鞋,從他白大褂下擺露出來的褲腳,還有沒完全扣上的白大褂前襟的縫隙裡可以看到他裡面穿的衣服,那也是一套運動服。而且這個人很年輕,這一點從他的聲音,他的眼睛,他光潔的額頭還有他的皮膚上都可以看出來。憑她醫術世家對人體特徵的瞭解,她推斷此人應該在25歲以下。

    很年輕並且喜歡全身運動裝束的人,據她所知,這個醫院裡並沒有這樣一個人。好歹她來這家醫院也有將近一年了,沒事的時候她喜歡在醫院裡到處逛,醫院的醫生職工她不敢說全部認識,但大部分都是見過的。有著那樣一雙眼睛的男人,她相信,只要她見過就絕對不會認不出來。不過,她也不能完全的絕對的排除這個人是這個醫院的醫生或者職工的可能性,畢竟她還不能說自己見過醫院的每一個人。

    醫院的一個她沒見過的醫生或者職工,那天恰好穿著一身運動服,這種可能性雖然小,也不能說絕對沒有。其實秦方很希望他就是醫院的人,就在這家醫院,這樣她還有可能找到他或者碰到他。如果不是,那人海茫茫,就不知該何處覓蹤了。

    秦方心裡想的這些都沒有告訴警察,她才不會傻到去惹那樣一個大高手,當時自己都差點被他一併殺掉,直到現在還在後怕。她看得出來,這個人拿得起放得下,是個對敵人心狠手辣,毫不留情的人。只不過,他對自己似乎也不是一點憐惜之意都沒有。

    想到他當時摸自己的臉,他眼中的惋惜之色,還有他說的那句話,秦方有點害羞又有點惱怒:「色狼,誰是賊啦?也不先問問清楚!」現在她可不會再把他當作什麼前輩了。

    「他聲音很好聽,又很年輕,皮膚也很好,細膩光潔,乳白中帶著一點淡淡的棕色,很好看的顏色,好像他的皮膚還帶著一點溫潤的光澤。咦,這種膚色,他會不會是外國人?不會不會,他的眼睛是黑色的,嗯,是純粹的黑色,大大的,亮而晶瑩,從沒見過這麼漂亮的一雙眼睛。唉,也不知道他結了婚沒有?」

    秦方這幾天經常想到這些,每當想到這裡的時候就啐自己幾下,罵自己思春,又自己跟自己狡辯:「我那是想找他報仇!既然想報仇,那自然是把仇家瞭解得越詳細越好了。」如是等等,理由不一而足。不管哪種理由,最後的結論都是一定要找到這個色狼。

    在經歷了兩天近乎精神折磨式的上百次的重複盤問之後,秦方終於忍無可忍。她倒不會對這些警察出手,他們都是普通人,正道武林的規矩就是非萬不得已不能對普通人出手。而且這種時候出手不是給自己找麻煩嗎?其實她還挺佩服這兩個警察的敬業精神和耐心的,每天反覆聽她同樣的答案,一直都是笑瞇瞇的,也沒見他們有過不耐煩的時候,當然她也就更加佩服自己了,她覺得自己的耐性更好,畢竟她是被盤問的對象。

    星期天下午,秦方給家裡打了個電話,讓家裡人給她通通關係,於是到了晚上,她自由了。秦家雖然沒什麼大勢力,但認識的大人物是很不少的。

    回家後休息了一天,也盤算了一天,她制訂出一個「色狼挖掘計劃」,準備晚上悄悄潛入醫院的檔案室,先從職工檔案入手,誓要找出這個討死人厭的色鬼的蛛絲馬跡。

    星期二,她回到醫院開始上班。幾天沒來,積留下來的工作不少。正忙碌中,董副院長把她叫了去,交給她一個任務,讓她到一個患有失憶症的病人家中去給他用用針灸療法,看有沒有效果。具體情況讓她自己看病歷。

    秦家家傳的「注靈祛邪針法」,對一些疑難雜症頗有奇效,董副院長對此有些瞭解,所以派她去試試。

    除了失憶,沒有其他任何症狀,而且失憶也不是記憶完全丟失,只是忘記了自己的出身來歷,沒有影響到日常生活,對於這樣的患者,秦方也挺好奇,不過她必須先完成手上積留的緊急工作。就這樣忙了兩天,她才稍稍空閒下來。

    這兩天晚上她偷偷潛入了檔案室,找到職工檔案一個個的翻查。她每天晚上只安排了五個小時去查檔案。沒辦法,她現在的功力還不到可以不睡覺的程度。這樣查了兩個晚上,把她累得夠嗆,可還是沒找到值得懷疑的對象。頗為鬱悶的秦方並沒打算就此放棄,她是鐵了心要把檔案翻完的。如果查完檔案還是找不到線索,她還會另想辦法。總之,她早就發過誓了,她跟這個蒙面人不死不休!

    星期四上午,她拿著董副院長給的地址,找到了亦非住的地方。又把手上紙條上寫著的地址和眼前的四合院大門上方的門牌對了對,確認無誤,秦方上前按響了門鈴。

    開門的是周莉颯。秦方驚訝於這個婦人的美貌,周莉颯也對這個突然來訪的陌生的美麗女子好奇。秦方自我介紹了一下,說明了來意,周莉颯滿臉喜色,連忙把她讓到客廳坐下,端上了茶水,就去叫來了亦非。今天齊老到古玩店去了,家裡沒其他人。

    亦非進客廳看到秦方,愣了一下:難道她知道了?他覺得不大可能,他很清楚自己並沒有留下多少有價值的線索。秦方看到踏進客廳的亦非,也是渾身一震,這身形,這眼睛,這膚色,真的是他嗎?她不敢相信。周莉颯在旁邊看著這兩人的奇怪表情,納悶中莫名其妙的對秦方有了一絲敵意。

    秦方沒有立即確認亦非就是那個蒙面的高手,因為她實在不相信,自己這幾天想著念著,苦苦追查的人就這樣突然間出現在眼前。

    看到她的表情,亦非明白她已經對自己產生了非常強烈的懷疑。他掩飾的笑了一下,在沙發上坐下來,仔細打量美女醫生。

    秦方看他笑得頗有些尷尬,立即肯定了,他就是那個人。她緊緊的盯著他,一幅「我已經認出了你」的模樣,好像是在等著他自己承認。

    亦非臉皮可不薄,若無其事的迎著她的目光,對她目光中的含義恍如未覺,還把周莉颯也拉到身邊坐下。他甚至端起茶杯,笑容滿面的向秦方舉舉,示意她不用客氣,請用茶。

    秦方氣極,銀牙咬得咯崩咯崩的,覺得亦非的笑容太可惡了,簡直是賊笑,奸笑,淫笑!她本想現在立刻就發問的,但周莉颯在場,她不知道他在不在意這件事被這個美貌婦人知道。看著他們親親熱熱的樣子,也不知道什麼關係。她微帶酸意的想著。當著其他人的面她也不大好意思說,所以最後還是忍住了。

    周莉颯坐在亦非身邊,給他介紹說這是秦醫生,並把秦方的身份來意給他說了。亦非恍然,原來如此。前幾天齊老就跟他提過這事,但是一直沒見有人來,他幾乎已經忘了這事。沒想到董副院長說的那個針灸高手就是她。亦非感歎,世上的事真是夠巧,這個世界也的確夠小。

    秦方建議找一個安靜的地方,她要給亦非把脈,之後好施針,而且病人最好是躺著。亦非想了想,反正被她認出來了,不如到自己的房間去,看她想怎麼樣。

    「真是,我又沒怎麼你,用得著一幅苦大仇深的表情嗎?」於是亦非領著秦方到了自己的房間。

    亦非坐到椅子上,把椅子調整為半躺狀態:「女俠,這樣可以嗎?」秦方杏眼圓睜:「我哪裡稱得上女俠?倒是你這位大高手,你才是大俠!只不過有你這樣的大俠嗎?見人就殺!」亦非苦笑:「我哪裡見人就殺了?」秦方哼哼:「你不是想殺嗎?」

    「那個人不該殺嗎?」

    「他是該殺,可是你幹嘛連我也要一塊殺?」

    「誰叫你突然衝出來放暗器?」

    秦方捏著秀拳朝亦非揮舞:「我當時只不過為了阻止你發了一隻針,又沒招呼你的要害。以你的功力肯定是毫髮無傷,你為什麼還要殺我?」

    「依當時的情形,你這樣做我當然會認為你們是同夥了。對那樣的人我是不會手下留情的,不如一起殺了乾脆。而且最後我不是一個都沒殺嗎?也沒有傷害到你,你生這麼大氣幹什麼?」見秦方還要說,亦非連忙投降:「好了好了,這件事算我不對,我給你道歉,行了吧?」

    秦方仍是氣鼓鼓的:「好吧,這件事的確有點誤會,既然你道了歉,我也不為已甚。但是,你這個色狼,你那時為什麼摸……,還說那樣的話?」說著又開始咬牙切齒。

    亦非茫然:「我怎麼又成色狼了?我怎麼你了?你倒是說清楚啊。」

    「還要裝蒜嗎?好,我來問你。你當時是不是一直摸我的臉,還說什麼『卿本佳人奈何作賊』,是不是這樣?難道你還想抵賴嗎?」

    亦非尷尬的摸摸腦袋:「好像是啊!嘿嘿,這個應該沒有什麼吧?」他嘴裡這樣說,心裡卻暗想:只不過摸了一下你的臉,又不是摸了某些要害部位,用得著這麼凶神惡煞的嗎?

    秦方一把捏住他胳膊內側靠近腋下處的嫩肉,死命的掐:「還說沒什麼?你不但要殺我,還輕薄我,更說我是賊,我……我要報仇!」一邊說一邊掐,掐完一個地方又換一個地方。

    亦非痛的不輕:「不要掐啦,算我錯了還不行嗎?快住手。當時你不是也沒反對嗎?」這個女孩真是夠自來熟的,剛認識就這麼掐啊掐的,這是報仇嗎?

    秦方把陣地轉移到他的腿上:「什麼我沒反對!你當時那個要殺人的模樣,人家嚇都嚇死了,誰敢反對?」

    亦非拂開她在自己腿上肆虐的手,冷冰冰的聲音傳來:「現在你就不怕我殺你了?」房裡瀰漫起一股殺氣。

    秦方一呆,撲上去掐住他的脖子就是狠狠一陣搖晃:「你來啊,你來殺我啊!」亦非無奈,現在的女孩都嚇不倒的嗎?昨天那個監視他的女孩這樣,今天這個又是這樣。

    他剛才的樣子絕對嚇人,而且他故意的發出了不弱的殺氣,在這樣的殺氣壓力之下,功力稍低的人都受不了,搞得不好就會受傷,卻不料秦方像沒有感覺,一點不受影響,照常胡攪蠻纏。

    不知為什麼,秦方就是知道亦非不會真的傷害她,那個樣子不過是在嚇她。剛才的殺氣她感受得比誰都清楚,但心裡真的是一點也不怕。

    亦非拍拍她的肩:「好了,不要搖了。你到底想怎麼報仇啊?」秦方當然沒有用力掐,她停止了搖動,不過雙手還是掐在他的脖子上。

    想了想,說:「我現在不知道,以後再說。你要記得啊,你欠我一個仇。嗯……這樣吧,到時候我會要你給我辦一件事,你可不能推辭!」

    亦非大搖其頭,這樣的條件怎麼能答應?咦,這樣的情節好像在哪本書裡看到過吧?「這樣吧,我讓你打一頓,不還手,隨你打,讓你出氣好不好?」

    「不行,打你有什麼意思?我又不是虐待狂。何況打痛了你我自己的手也會痛,我才不幹。你一定要答應我的要求,否則我叫你不得安寧。」說著說著就爬到他身上又開始到處亂掐。

    「你認為我輕薄了你,那我讓你輕薄回來怎麼樣?」秦方停下手,看著亦非的大眼睛裡漸漸水汽瀰漫:「還說你不是色狼?又在欺負我!」

    亦非頭大,美女什麼都好,就是都太愛哭了。他坐起身;「好了,算我又說錯了。不許哭!我再不欺負你了。可是你的要求是不是太苛刻了點?」

    他這一坐直了身體,雄壯的下體就抵在了秦方的胯下。即使只是未挺立的狀態,也深深的嵌入填滿了她的溝壑。極其明顯的感覺到頂在自己胯下的巨大之物,她輕呼一聲,緋紅了俏臉。看看兩人現在的姿勢,這才發現實在是過於曖昧。

    她慌忙離開亦非的身體,坐到旁邊的椅子上,小聲嘀咕:「果然是大色狼。」可是明明是自己爬到他身上去坐著的,她怎麼好意思去指責對方。

    亦非暗暗竊笑,他當然是故意的:「總之這樣的要求我是不會答應的。」秦方咬了咬唇:看樣子他是真的不肯答應了,那我就退一步。

    「那這樣,到時候我提出要你辦的事,當然肯定是你做得到的,我不會提出那種不可能的無聊的要求。而且這件事你可以不做,但是必須有能夠說服我的理由。如果這樣你還不答應,我就天天來找你,讓你什麼都做不成,哪裡都別想去。」

    亦非無計可施,如果她真的天天來鬧他,那還真是件令人頭疼的事。那就答應她?給她辦件事也沒什麼,一般的事倒不會有問題,但是她會把這麼好的機會浪費掉嗎?所以到時她提出的要求肯定很難。這也沒什麼,只要他做得到。即使到時候他不願意做,那麼自然可以找到一千條說服她的理由,對此,亦非還是很有信心的。於是他點點頭答應了。

    秦方笑逐顏開,高興不已。趕緊讓他躺好,說要好好給他看病,就開始給他搭脈。亦非看她表情豐富,變化多端,比小女孩還會變臉,短短十多二十分鐘的時間,換了多少種表情了!就隨口問她:「你叫秦什麼?今年幾歲了?」秦方卻紅了臉,低頭說:「我叫秦方。你……你問人家歲數幹什麼?」

    「隨便問問,不說算了。」

    「什麼叫隨便問問?你不會好好問嗎?還不說算了!什麼態度?我才不告訴你。」

    怎麼問你個歲數也會惹麻煩?亦非懶得答理了。見他不說話,她把搭在他腕脈上的手伸到他的上臂擰了一下,又滑下來繼續搭脈,用低低的聲音說:「我……我剛滿十九歲。你叫亦非是吧,怎麼起了這麼個奇怪的名字?不過倒蠻好聽。你幾歲了?」

    「這個名字是隨便取的。歲數嘛,不知道,你就當是跟你一樣大吧!」

    「什麼叫『隨便取的』?又為什麼自己的歲數都不知道?我的歲數都告訴你了,你一個男人,不會不願意說吧?」

    亦非白了她一眼:「你不是來給我治病的嗎?不知道這些就是我丟失的記憶嗎?」秦方恍然,連忙說:「對不起啊,我一時忘記了,我無心的,你……你可千萬不要介意。」她沉默了一會兒,又問:「那這裡的人不是你的親人嗎?」亦非搖搖頭,把自己來到這裡的大致原因和過程給她說了。

    「自己的身世不記得了,又不知道怎麼去尋找親人,那種感覺一定很痛苦吧?」

    亦非臉色略帶陰鬱,搖搖頭:「也沒什麼,只是有時候心裡有點煩。」秦方能夠想像得到那種痛苦和迷茫,絕對不可能像他說的那麼簡單。她柔柔的說:「不要擔心,會好起來的。」說著就握住了亦非的手。亦非也很自然的回握了。

    他的手溫暖而光滑,柔和的包裹住她的纖纖柔荑,她覺得很舒服。這樣默默的享受了一陣,她才放開亦非的手,從自己的包裡摸出一個盒子,說:「從你的脈象上我看不出任何症狀,現在只有直接用針灸試試了。」

    她讓亦非躺好,用手在他頭上摸了一遍,然後從盒子裡拿出幾根長長的閃著銀光的針,說:「你放鬆全身,我要下針了。」見亦非點頭表示沒問題,她捻起針依次刺入了他頭上的十二處穴位。

    下好了針,她運起家傳的「虛靈真氣」,在十二根針上舞動手指,或擰或捺,或彈或按,手法多變,花樣繁多。

    亦非只覺從頭上紮著針的穴道上傳來一陣陣酸酸的麻麻的漲漲的感覺,還有很多說不出來味道的稀奇古怪的感覺,一絲絲若有若無的真氣緩緩的從針尖上注入他的腦部穴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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