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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章 動情 文 / 文非

    亦非澀然:「我倒不覺得自己有什麼了不起,但印象中對師傅的感覺就是高不可攀,敬若神明。唉,不知道他們現在在哪裡。而且,我還隱隱約約有一種擔心,怕師傅已經遭到了不測。」

    齊老拍拍他的肩,說:「易柏楊那個老傢伙的武功一直就讓我覺得非常神奇了,可他卻說你深不可測。那教出你這樣的徒弟的師傅該是個什麼樣的程度呢?總之在我來看,那是完全無法想像的。那麼這世上還有什麼人能傷害到他們呢?所以,你完全不必擔心。」亦非點點頭,但他心裡總覺得事情恐怕不是那麼樂觀。

    吃早餐的時候,幾個女人女孩把頭湊在一堆嘰嘰咕咕說著悄悄話,還不時看亦非兩眼,可能在說亦非早上教《五禽戲》的事吧。亦非撇嘴一笑,女人是不是都這樣,一點點小事也要搞得神神秘秘的。

    亦非沒理會她們,而是去跟齊老和大伯解說一些練功過程中應該注意的事項。正說著,傳來了門鈴聲。周莉颯去開了門,帶進來一個老頭,原來是老陳餐館的陳老闆。他說齊老兩天沒來吃早餐了,就過來看看是不是有什麼事,順便帶了幾籠湯包過來。齊老連連感謝,跟他解釋這兩天沒去的原因。亦非說不如以後就由他每天早上到老陳的餐館去把齊老喜歡吃的東西買回來。齊老也說不錯,說完拉著老陳喝茶去了。

    吃過早飯,齊偉英說去訪戰友,開了車就走了,兩個女人也忙自己的事去了。小茹自然是纏著她的亦非哥哥。齊嘉穎看著小茹跟亦非兩人在那裡言笑宴宴,心裡頗不是滋味,想湊過去跟他們一起說話吧又不好意思,心裡嘀咕:「小茹還真是自來熟,才認識兩天就好得跟什麼似的!」她在那裡坐立不安,不知道該怎麼辦。見亦非一直都不大理睬她,氣得牙癢癢的,索性扭過頭去不看他倆,心裡對自己說:「不就是很帥,會一點兒奇奇怪怪的武功嗎,有什麼了不起?不准過去,女孩家要保持一些矜持才對。」這後面一句話卻是對自己說的。

    亦非早看到她的神情,哪還不知道她的心思。他故意不理她,想看看她會怎麼辦,這也算是小報了一下昨天的仇。那小茹這時候眼裡只有她亦非哥哥,哪裡注意到這些?

    齊嘉穎雖沒有看他們,可兩人嘀嘀咕咕的說話聲卻一點不拉的傳到她耳朵裡,她不自覺的根據他們的說話來推想他倆當時的動作。猛然覺醒後,她對自己一陣暗罵。可越是這樣她就越覺得心焦,於是跺跺腳就要走,亦非見齊嘉穎急了要走,忙說:「嘿,那個,姐姐,要上哪兒去啊?」齊嘉穎賭氣說:「要你管?」亦非拍拍身邊的位置說:「姐姐快過來坐,我有話跟你說。」

    齊嘉穎給他兩句姐姐叫得氣消了大半,加之心裡早想過去了,於是走到長椅跟前坐下,也不挨著他,隔了一個身子遠,嘴裡還帶著點賭氣的味道:「什麼事?快說。」

    亦非說:「我教爺爺他們武功的事你們都知道了吧?」兩個女孩點點頭。亦非又說:「但是我要教你們的武功跟他們學的是不同的。練成後威力更強,但是練的時候也更困難,你們願不願意學?」

    小茹立刻點頭,嘉穎想了想說:「不知道你要教我們的這種武功練成了有什麼好處?」亦非說:「那些先別管他,讓我先看看你們適不適合練這種武功。」說完他的兩隻手就分別抓住了小茹和嘉穎的手。

    小茹欣喜的看著亦非,她從來就沒有掩飾過她對亦非哥哥的喜愛;嘉穎吃了一驚,就想掙脫,又感到手上傳來的亦非的體溫,想起昨天兩人握手時那種如觸電般的酥麻感覺,心裡不由又是一酥,倒捨不得掙脫了。

    她害羞的低下頭想:「這個害人精,人家就算千肯萬肯,你也不要那麼急呀。才認識人家一天都不到啊!」想著就挪了挪身子挨著亦非,輕輕的靠在了他身上。

    查覺沒有什麼動靜,嘉穎抬頭看他,見他閉著眼一動不動,想起剛才他說的話,仔細感覺了一下自己,發覺從他的手上出來一股細細暖暖的東西,沿著她的手傳到身上,在體內各處來回穿循,這才知道自己會錯了意。想起剛才自己的那些小心思,不由得緋紅了臉,大罵自己不害臊。

    亦非在兩人的經脈中仔細查探了一番。果然不出他所料,在齊老家那不知名寶物所聚集的天地元氣的長期滋養下,兩人的經脈強度韌度都很不錯,很適合修練內功。要知道,經脈適合修練內功的人是很少的。

    而在兩人之中,小茹的經脈更好一些,並且她天生就適合練《玄陰功》。當然,嘉穎也能練《玄陰功》,只不過今後的成就不如小茹高。

    收了功睜開眼,看見嘉穎通紅的臉,覺得奇怪,就故意作弄她,在她耳邊輕輕吹氣,說:「姐姐,為什麼你的臉那麼紅啊?」嘉穎一直害著羞,被他在耳邊這一吹,更是不堪,身子一軟就倒在了他懷裡。

    亦非嚇了一跳,趕緊摟住她,以為剛才給她查探經脈的時候發生了什麼意外,忙拉著她的手又查看了一下,卻沒發現有什麼不對的。再看嘉穎閉著眼,嬌喘細細,俏臉通紅,明顯是情動十分。

    他暗笑:「這嘉穎昨天看上去十足是個潑辣女孩,沒想到這麼害羞。咦,我好像對女孩的一些心思表情之類的東西挺熟悉,哪裡來的?」想了想沒什麼頭緒,只得作罷。

    那頭的小茹見嘉穎倒在亦非的懷裡,亦非也伸手摟住了她,心裡一陣不舒服,於是撒嬌的對亦非說:「哥哥,我也要抱。」小丫頭對男女情事已經很有些概念了,雖然心裡也害羞,但她生性好強,知道什麼都要靠自己爭取,所以才顯得這樣大方熱情。亦非當然是求之不得了:「好,都抱。」用右手摟住了小茹。

    鼻中聞著大小兩美女幽幽的處女體香,緊摟著兩具綿軟浮凸的身軀,他樂得如墜雲中。正得意間,突然腰間傳來劇痛,是嘉穎正努力的用他腰間軟肉驗證圓周運動的可行性。

    亦非痛得直吸氣,沒運功,怎麼會不痛?這邊兒小丫頭笑得眼睛瞇成了線,像一彎月牙,兩邊嘴角微微翹起,還有兩個迷死人的小酒窩。亦非腰裡痛著,眼裡欣賞著:「這丫頭長大了怕是比妲己更禍國殃民。天生媚骨,若是再加上《玄陰功》,嘖嘖,那就更不得了。算了,看這小丫頭也是情竇已開,就讓她以後只禍害我一人吧!」

    嘉穎嘟著小嘴說:「誰讓你抱著我的?」亦非說:「那你還不快坐直了。」嘉穎撇撇嘴:「抱都抱了,也不在乎讓你多抱一會了。」亦非絕倒。

    鬧了一陣,亦非言歸正傳:「我要教你們的這種武功叫《玄陰功》。剛才看了你們的經脈,都還不錯,很適合練《玄陰功》,尤其是小茹。練成之後青春常駐是少不了的,飛簷走壁也不在話下,總之好處很多,我也懶得說了。但是說實話,你們的年齡都還是大了一些,所以練起來會比較困難。不過呢……」

    亦非故意頓住不往下說。這下倆女孩急了,又是撒嬌又是掐腰,催他趕快說。開玩笑,不但能夠青春常駐,還能像電影裡的女俠那樣飛簷走壁,這樣的機會不抓住那不傻了嗎?

    亦非也不敢過於作弄她們,要是惹得倆女孩都發了飆,他也受不了。「那自然是要靠我了。嘿嘿,我既然都給你們說了,怎麼會讓你們練不成?到時候,我先給你們打通經脈,引導第一次的運功路線,這樣你們很快就可以產生氣感,產生了氣感就算是入門了,以後的修煉也就順利了很多。」

    大小兩美女高興了。嘉穎說:「《玄陰功》,聽起來像是女人練的。有你說的那麼厲害嗎?你不會是騙我們吧?」

    亦非不高興了:「我怎麼會騙你們?要不信你可以去問問你爸爸和爺爺,看我說過謊話沒有,看我今天早上教他們的東西是不是真的,是不是有用。」

    嘉穎忙摟著他的手臂輕輕搖晃,說:「你不要生氣嘛!只是這些事太不尋常,太突然,我一時之間接受不了,不敢相信。」亦非也釋然:「你說得也對,這些事對你們來說的確需要時間來消化消化。不過,易老不是經常來你們家嗎?這樣的事他沒說過嗎?」

    嘉穎說:「不是我們家,是咱們家。」說了覺得有岐義,臉上又是一紅,趕緊接著說:「易爺爺哪裡說過這些?我們只知道他是高手,看他表演過幾次武功,但他很少提到這些事,也從來沒說過這世上真有能讓人青春常駐的武功。誒,對了,阿非,我以後就叫你阿非了,好吧?那個……你說的青春常駐能夠達到什麼樣的程度呢?」

    亦非哭笑不得,阿非,像是混混的名字。他本想拒絕的,稍微想了想又放棄了:算了,要讓刁蠻女改口恐怕很難,而且多聽幾遍,這叫法好像也不那麼差。他說:「練至大成境界,看上去起碼年輕五十歲。練得早的話還不止。」大小兩美女掩嘴驚呼,一幅難以置信的模樣。

    小茹說:「哥,我媽媽她們真的不能練這種《玄陰功》嗎?」小茹和她媽媽從小相依為命,感情非常深,這種好事她當然要想著媽媽。

    亦非握著她的手:「人身上的經脈有個特性,歲數越大就越閉塞,一般到了二十歲以上就不可能練內功了。」兩女孩臉上都有些黯然。

    亦非又說:「《五禽戲》也很不錯的,益壽養顏的功效也很強,練好了比常人年輕一二十歲,多活二三十年也不是什麼難事。你們不要想太多,很多事都要看緣分的,強求不來。」

    兩女一想也是,世上哪有事事如意的?能夠得到亦非傳授這些世上少有的武功已經是運氣好得不得了了,還能多要求什麼呢?回復喜色,兩張宜喜宜嗔的俏臉讓亦非又是一陣眩暈。

    亦非正陶醉得迷迷糊糊,突聽嘉穎叫道:「哎呀,都什麼時候了,我們還要去買衣服啊!」拉著小茹跑進房換衣服去了。

    過一陣出來,兩人各自換了一身漂亮的羽絨大衣。嘉穎過來看到亦非還是在那裡坐著,嗔道:「你怎麼還沒換衣服,小然的這身運動服很好看嗎?」亦非搖搖頭:「還換什麼啊,今天不就是去買衣服嗎?」嘉穎恍然:「也是啊,呵呵。」拉著小茹和亦非出了門。

    大伯是開車回來的,他出去也是開的自己那輛車,所以齊老的奧迪a6仍然停在車庫裡,可惜兩個女孩都不會開車,而亦非更是連個身份都沒有,於是只好打車或者走幾步搭公交。

    亦非覺得那天看齊老開車的動作很熟悉很簡單,決定找時間試試,看自己會不會開車,不會的話就學學,看樣子也不會很難。不過就算現在會開車也不敢上路,身份證件都還沒辦好,更不要說駕照了。不知道易老給自己弄的新身份什麼時候能拿到。

    今天不知怎麼的,走了很長一段路居然都沒有看到空著的出租車。無奈,三人只好上了開往天京市區的公交車。為了挨在一起,他們坐在了最後排的長椅上。自然而然的,兩女就分別坐在了亦非的兩邊,嘉穎左邊小茹右邊。挽著他的手,兩個女孩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著閒話,不時的給他指看窗外的景物。亦非微笑著,感覺溫馨而舒適。

    車行過半,小茹捏捏亦非的手,示意他看車廂前面。亦非抬眼看去,見幾個年輕男人圍在一個婦女身後,其中一個男人手裡拿著一把手術刀,正在割那個婦女挎著的皮包,已經割開了一條大口子。

    小茹小聲說:「哥,快幫幫她。」佳人有求,亦非怎會不依?他把上車時買的票捏成一團,「嗖」的彈指而出,射向那個割包的男人,正中他的手腕。此時那個男人剛好把婦女皮包裡的皮夾子掏出來,突覺手腕一陣劇痛,手一鬆,皮夾子就「啪」的一聲掉在了地上。

    那婦女聽響驚覺,趕緊拾起自己的皮夾子,捂著自己的包,驚恐的看著那幾個明顯是一夥的小偷連連後退。割包的男人抱著自己的右手腕在那裡雪雪呼痛,他的幾個同夥不知道哪裡出了問題,怎麼會把到手的錢夾掉在地上?待看到割包的男人頃刻間通紅腫大的手腕,失驚了一陣,然後湊到一起低聲說話。說完話,幾人抬起頭來用凶狠的目光掃視車廂內人等。車上的乘客不免有些懼意,紛紛避開他們的目光。倒是嘉穎和小茹兩個女孩一點不怕,挑釁的仰著頭與那幾人對視。

    幾個小偷掃視了一圈,沒看出這車上有誰真的可以稱得上是可疑人物。但事實擺在眼前,同夥的確受傷了,而且傷得這麼嚴重、這麼蹊蹺。莫名其妙中,他們自個兒心裡不由得害怕起來。雖然嘉穎和小茹挑釁的目光讓他們覺得亦非三人有點可疑,但他們還是不相信剛才的事會是這三個少男少女做的。他們認為,一定是有別的什麼厲害人物在暗中對付他們。

    亦非有一眼沒一眼的撇著他們,看他們接下來要怎麼辦。

    到了下一站,一夥竊賊扶著受傷的同夥下了車,車上頓時熱鬧起來,大家都在討論剛才小偷為什麼會失手。有眼尖的說,他剛才看見那個割包的小偷抱著的那隻手的手腕完全紅腫了。於是大家開始猜測事情的真相。有人說那個小偷突然關節炎發作;有人說那個小偷是吸白粉的,剛才是毒癮發作了;甚至還有個看上去就大大咧咧的壯漢說小偷是因為昨晚房事過度,剛才突然一下覺得無力,手一抖,錢包就掉到地上了。全車爆笑,老頭老太太搖頭呼「世風日下」。

    儘管各種各樣的猜測很多,但大家也都明白,他們的這些說法都是在瞎說,在講笑話。只不過除了開開玩笑,消除一下剛才的緊張心情以外,他們也幹不了別的,誰都沒法得出合乎邏輯的結論。於是只好把這次的古怪歸為神秘事件,成為茶餘飯後的談資。

    嘉穎和小茹崇拜的望著亦非,把他的手抓得更緊。小茹說:「哥,你好厲害!不聲不響就讓那個小偷吃了大虧,他會怎麼樣啊?」亦非說:「他嘛,怕是再也幹不了技術活兒了。」嘉穎微張著小嘴驚呼:「這麼嚴重!小非你真是太了不起了。不知道我們以後能不能像你這麼厲害?」亦非說:「可以啊,這只是小兒科罷了。」二女一臉憧憬,幻想著自己鋤強扶弱行俠仗義的女俠生涯。

    「對了,小非,」嘉穎突然想起什麼:「以後你不許把這樣的力量用到我和小茹身上,哦,還有我們家的人!」亦非哭笑不得,什麼邏輯?這女孩思維的跳躍性真不是一般的強。見他臉上表情奇怪,又不說話,嘉穎卡著他的脖子就是一通猛搖,逼得他連連保證了才罷休。

    下車走兩步就是著名的王府井商業街了。天空陰沉沉的,看上去似乎還要下雪,但天氣的問題絕對阻擋不了人們的購物熱情。一眼望去,整條街人頭湧湧,男人女人們摩肩接踵,一波一波的從一個商場湧出再湧向另一個商場。

    匯入購物大軍,亦非突然發覺有人跟蹤。藉著側頭跟兩女孩說話的機會,他瞟了幾眼,原來是車上小偷中的一個。他暗暗冷笑:千萬不要生事,不然你會後悔的。

    齊老給亦非的卡上有一萬塊錢,用來買衣服說多不多說少不少。亦非的意思是買一般的衣服就行了,合身就好,然後留一點作零用,他是絕對不可能找齊老要零用錢的。嘉穎卻不幹,說買衣服就要滿意,上萬的就不考慮了,但幾千塊的衣服只要看中了就買,錢不夠不要緊,她還存了些壓歲錢和省下的零花錢,應該夠了。用別人的錢亦非不願意,用女人的錢他就更不願意了,雖然並不在意別人的看法,但他心裡還是有點不高興,也許這就是他的大男子主義吧。

    看出他不樂意,嘉穎說:「小非,你是不是不高興花我的錢啊?其實,分那麼清楚幹什麼,我的不就是你的嗎?」越說越小聲,說到最後紅著臉低下了頭。

    亦非有點感動,緊了緊她的小手,說:「謝謝你……」一時間他不知該怎樣說才能完全表達他此刻的心情。嘉穎不在乎他能不能說出來,因為她已經從他的眼中看到了他全部的心意。

    「噗哧」一笑:「不用說了,我知道你要說什麼。這些話擺在心裡……」拍拍他的胸口「……比說出來強。」

    亦非一笑,點頭:「看來我得抓緊想辦法賺點錢了,老這樣也不是辦法。」嘉穎說:「我知道,像你這樣的人想賺錢是很容易的,只不過你現在失憶了,暫時沒找到合適的方法而已,不會很久的。」亦非喜歡嘉穎的善解人意,笑著說:「這麼相信我?該怎麼賺錢我還一點沒頭緒,你倒說得那麼肯定。」兩個女孩齊齊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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