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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章 戒指,授藝 文 / 文非

    幾人一臉震驚,不可思議的望著亦非。雖然戒指的事情不應該讓人知道,但這裡的幾個人都看到了戒指以及戒指的一些神奇之處,再隱瞞就沒什麼必要了。何況齊老的家人和朋友,亦非還是信得過的。最關鍵的是,自從他的功力晉級第九層以來,他就對保護自己有了無比的信心,所以他也不怕這個神奇戒指的事多幾個人知道。

    亦非說:「從我記事開始,這個戒指就戴在我手上,我長大它也跟著長大。它從來就沒有離開過我的手,因為取不下來。它可以隱形,平時都是隱形的,只有在我想著讓他出來的時候它才出現。除了這些以外,我也沒發現它還有其他用處。這些都是我剛剛才想起的。剛才就是我想讓你們看到它,你們才看到它的。現在你們看……」他想著讓戒指消失,那戒指果然就突然不見了。齊偉英拉著他的左手翻來翻去的看,又摸摸戴戒指的地方,沒有任何摸到東西的感覺。

    亦非又讓戒指顯形,黑漆漆隱約泛著一層金光的神奇戒指又出現了。齊偉英又摸摸戒指,這次摸到了,冰冷光滑,手感很好。

    幾個人不敢相信這是真的,這太不可思議了,與平時所見所知所學完全背道而馳。然而,事實就擺在眼前,讓人不信也得信。

    齊老像是想起了什麼,匆匆跑到了隔壁書房裡去翻找著什麼。易老拽著亦非的手,冒著綠光的眼睛瞪得倍兒大,死死盯著戒指看。齊偉英一臉不相信,呆呆的愣著。不一會兒,齊老拿著一個書盒子過來了。

    他打開盒子,拿了一個鑷子,用鑷子小心的取出一本套著保護膜破破爛爛紙張發黃的書來,取出來輕輕的翻了幾頁,說:「這本書叫《搜奇錄》,是我很多年以前在跳蚤市場上淘的,花了兩塊錢。可能是手寫的原本,章節不全,破破爛爛品相奇差。我買下它是因為上面記錄了很多稀奇古怪的事,而且確確是古物。你們過來看這幾句。」

    大家都湊過去看,齊老指著書上的幾列字念:「傳有物,容千山而無重,納須彌而無形,或為指環,或為手鐲,或為束腰。隱跡不顯,從主之意而出,謂之儲物法寶。嗚呼,世上果有如此奇物乎?無人得見,笑談爾!」齊老解釋:「這段話是說,相傳有一種叫做儲物法寶的東西,可以裝很多很大的東西而沒有重量沒有體積,可以是戒指,也可以是手鐲、腰帶。平時看不見,隨著主人的心意出現。但沒人見過,笑話罷了。」

    眾人面面相覷。齊偉英說:「爸爸你是說小非的戒指就是這所謂的儲物法寶?不可能,它沒有這種裝東西的功能啊!」齊老說:「那可能只是我們沒有發現而已,不表示它沒有。你看,『隱跡而不顯,從主之意而出』,你們還見過聽過有其他什麼東西可以隨著主人的心意而顯形隱形的?」

    易老沉吟著點頭:「很有可能。雖然小非的戒指與書上的描述還有很多不同之處,比如戒指的顏色,戒指上的這幾顆金色五角星,但它能夠隱形,是個指環,這兩點都與書上記載相符。未知的就是小非的這個戒指能不能儲物。但你們想想,隱形顯然是為了隱藏形跡,那麼為什麼要隱藏形跡呢?不會是為了好玩吧?」

    齊老說:「不管是為了什麼。總之這個戒指非同一般,我們見到的和目前知道的一切,包括隱形,包括能夠跟著主人長大,還有取不下來這些我們已經覺得非常神奇不可思議的特點,都很可能只是冰山一角。在隱形的遮蔽下必定有更大更多的秘密還沒有浮出水面。小非,你以後注意不要讓它被人看到。我們幾個也不要在其他人面前提到戒指的事情。」大家都點點頭,這東西被公眾知道的話肯定是要引起軒然大波的。

    易老又說:「我本來還想拿去研究研究的,看來真是不行,算了吧。不過小非,到時候你要是發現了戒指的什麼新功能,可要告訴我啊!」亦非看著他賊兮兮的目光,總覺的自己才是他心目中的研究對象,嚇得渾身一哆嗦,趕緊點頭不已。他這感覺還真對了,戒指再神奇,有它的主人神奇嗎?易老早就暗暗打起了自己的鬼主意。

    看看時間,齊老說:「好了,時間不早,今天就這樣吧。」今晚見到的東西推翻了大家一直以來的理念,一時之間都有些接受不了,他們都覺得需要一點時間來消化,來理清頭緒。

    易老說:「那好,我會盡快給小非弄個新身份,到時送過來。」亦非連連道謝,把易老送出門外,由齊偉英開車送他回去。

    大家都已經回房休息了,亦非也回了自己房間。遊戲早已經下完。安裝好,連上線。人很多,這個時候阿美利克正是白天。

    選了個人數中等的服務器,亦非建了一個人類法師進入遊戲,他喜歡法師那種揮揮手天崩地裂的感覺,不過裡面的人物形象是不是太醜了點。玩了兩小時,升到了十級。亦非覺得這個遊戲還算不錯,比較好玩,設定豐富,讓你總是渴望繼續升級拿新技能,渴望繼續探索未知地圖尋找高級裝備,還有多樣的副職業,讓人有一種欲罷不能之感。但亦非不會。

    他下了線,關上電腦,打算哪天把它改成單機遊戲,想必也挺好玩的。至於偷賬號的事,他覺得還是不要了,別人玩個遊戲想必也不容易,奪人所愛的事少做吧。洗了個澡,他往床上盤腿一坐,開始每天的必修課。

    功行三十六全周天,他慢慢睜開眼,但覺神清氣爽,磅礡的力量在全身湧動。看時間已經是早上六點了。他站起身來,活動了一下四肢,打坐四五個小時,身體卻一點沒有酸麻之感。看來以後都不用睡覺了,打坐練功比睡覺的效果好多了。

    出了房間來到正院,碰上齊老正好準備出門散步。他問亦非要不要一起去。亦非搖搖頭說:「爺爺,其實早上散步對身體也沒多大用處。而且現在雖然是早上,但馬路上也有不少汽車經過,汽車排出的尾氣更是對身體很有傷害。所以我覺得還不如就在這院裡鍛煉鍛煉。」

    齊老說:「你說得也對。但是這些年都這樣,成習慣了。突然叫我不去,在這院裡還真不知道該幹什麼?」亦非說:「不如這樣吧。我來教爺爺一套養生功,練好了作用可是很大的,那可比散步有用多了。」

    齊老眼睛一亮:「對呀,小非的功夫連易柏楊那老傢伙都說深不可測,拿出來的東西想必不會太次。」亦非說:「我要教爺爺的這套功夫重點在於養生,功能去病健體,駐顏益壽,並不是殺敵功夫。不過呢,等練至小成境界,有了氣感以後,自保也綽綽有餘了,對付尋常三兩個大漢絕不在話下。」齊老聽得興奮起來:「哈哈,有這樣的好東西,那還不快教爺爺。」

    這時從西廂房竄出來一個人影,原來是齊偉英。他一出來就直嚷:「小非呀小非,有這樣的好東西怎麼不叫上你大伯,是不是因為大伯沒交學費啊?放心,大伯虧不了你!」

    亦非說:「我這也是剛才臨時想起來的。大伯您再不要說什麼虧不虧的,小侄實在汗顏,擔當不起呀。」轉眼看到周莉颯俏生生站在一邊,眼睛望著他,顯是想問,她可不可以學。看來一聽到這種功夫可以駐顏,連不愛打殺的女人都想學一學。

    亦非朝周莉颯點點頭說:「這種功夫叫《五禽戲》,大家都可以練。」齊偉英說:「《五禽戲》?很普通啊,很多人都會。」亦非說:「現在世上流傳下來的《五禽戲》中缺少一些最基本的要訣或者根本就是錯誤的,所以它最多只能起個健身的作用。而我要教的這種《五禽戲》是正宗的真正的《五禽戲》。」

    周莉颯問:「是不是真的可以養顏啊?」亦非笑道:「當然了,練好了讓周阿姨年輕個十來二十歲不成問題,嘖嘖,到時候周阿姨最好就不要上街了。」周莉颯奇怪:「怎麼不能上街了?」亦非悄聲對她說:「你一出去就把滿大街的男人迷得暈倒了,不怕那些男人的老婆找你算賬嗎?」周莉颯大羞不依,忍不住背著齊老和齊偉英捏著亦非腰部軟肉狠狠擰了一把。

    亦非吃痛,又不敢出聲,裝作若無其事的說:「駐顏養顏不過是《五禽戲》的一個小作用,或者說是它延年益壽功能的必然附帶產品。」周莉颯管它什麼大作用小作用,只要能讓人年輕就是好作用,她又問:「那要不要把大嫂她們都叫起來學?」亦非想了想說:「今天就不要了。等她們起來以後,先問問她們願不願意學,如果願意就明天開始。不過小茹和嘉嘉如果願意學的話,我有另外的東西教給她們,《五禽戲》不適合她們。」

    招呼幾人在院子中間站好,亦非說:「大家先看我打一遍,好有個大概的印象。」說完擺開架勢舞起來。

    如虎撲、如鹿躍、如熊抱、如猿靈、如鳥翔,騰挪起伏,時而舒緩,時而急遽,時而威武,時而靈巧。亦非的身周漸漸聚起一絲絲白氣,圍著他盤旋飄蕩。看得幾人如癡如醉,神迷不已,彷如看仙人起舞。

    這也就是亦非來打這套拳,換了任何人,哪怕有正確的功法,也不可能有這樣的效果。自他的功力突破至第九層,它的身體已經完全與天地相通,略一運功即可引動天地元氣朝他聚集,才造成了現在的景象。

    亦非收功站定,發現大家目光中儘是羨慕崇拜,連老爺子也不例外,知道自己表演過了。下次還是不要用內功了,剛才只是略微運功就成了這個樣子。

    齊老回過神來:「真是神奇啊,感覺就像與自然融為了一體……,唉,不知道該怎麼形容!」另兩人也點點頭,深有同感。亦非卻呆了,喃喃自語:「與自然融為一體,自然……自然……,對啊,想起來了,叫《自然天功》,我練的內功叫《自然天功》。哈哈!」亦非大笑一陣後,轉眼見大家望著他的奇怪目光,他尷尬的笑笑,也沒解釋,跟他們說了又沒什麼用。

    亦非拍拍手說:「好了,今天先學習虎戲。大家不但要注意跟著我的動作做,還要注意聽我說的話,我叫呼氣就呼氣,我說吐氣才能吐氣,不能錯了。現在開始。」說完就開始用極慢的速度演練《五禽戲》中的虎戲,口中時不時的念著:「呼氣……,吸氣……。」節奏不一,時快時慢。齊老幾人都仔細的跟著做,一絲不苟,比小學生還認真。亦非把虎戲演練了三遍,然後讓幾人多練幾遍,好好記憶一下,沒記住的地方再問他。

    等幾人都記得差不多了,時間也不早了。周莉颯自去做早飯,齊老坐在院子裡的石凳上歇息。這《五禽戲》雖不激烈,但平時缺少鍛煉的人乍一練還是挺累人的。

    齊偉英跑過來對亦非說:「小非,你有沒有什麼適合對敵的功夫,有的話也教給我,行不?」大伯都開口了,亦非哪有不答應的,何況他胸中所學甚多,且儘是冠絕天下的絕技,要找出一兩門適合大伯的對敵的武功,那還不簡單?

    亦非問:「大伯,您過去練過功夫吧?」齊偉英點頭:「年輕的時候在部隊上跟著一個戰友練過**拳,不過感覺也沒什麼威力。」

    「這樣吧,我們來試試。您全力攻擊我,我不還手,讓我看看您基礎如何。」齊偉英興奮的答應,這些年可少有練拳的機會了。

    二人在院中站開,亦非站在那裡背著手,齊偉英握拳猛撲而上。雖說不上有什麼功力,倒也拳風霍霍,虎虎生威。亦非仍是背著手,時而左走一步,時而右走一步,齊偉英的拳頭連他的衣角都挨不上。

    看差不多了,亦非喊停,齊偉英累的滿頭大汗,吭哧吭哧直喘氣,跟空氣打能不累嗎?見齊偉英要坐下,亦非忙叫他不要坐,拉著他繞著院子慢慢走。邊走邊說:「大伯,我教你一套《擒龍手》吧。這套功夫走剛猛路子,擅長擒拿格鬥,近身搏擊,比那些所謂的大小擒拿手高級多了,應該很適合您。」齊偉英高興得合不攏嘴。

    「但是呢,大伯歲數大了,不能練《擒龍手》裡面的內功,」亦非又說。「啊!那怎麼辦?」齊偉英著急的說。

    亦非笑笑說:「其實也不要緊。沒有內力配合的《擒龍手》仍然是一門絕學。而且你還可以練《五禽戲》呀。這《五禽戲》的神奇之處在於,它不像其他內功必須從小練起才能有所成就。無論男女老少,只要堅持練,早晚能產生氣感。要知道,之所以有內功的人少,其原因就在於一般的人很難產生氣感,沒有氣感,內功就無從練起。當然了,《五禽戲》的內功威力比較有限,不過普通場合也足夠了。不帶內力的《擒龍手》威力已經很大了,如果您的《五禽戲》內功有成,那麼普通人中間就很少有人是你的敵手了。」

    齊偉英興奮不已,忙問:「呵呵,好,好。我們什麼時候開始?」亦非說:「今天是不行了,明天吧。」齊偉英猶豫著說:「這兩種武功都不是一兩天能學會的吧?但我過了明天就必須回部隊了,下次回來起碼要一兩個星期以後了。怎麼辦?」

    亦非想了想,說:「我可以把《擒龍手》的招式畫下來給您帶走,有什麼問題電話裡也能說清。但是《五禽戲》就不行了,因為您沒有內功基礎,也沒有經過這方面的學習,如果我把內功口訣直接交給您,我怕您獨自練的時候出錯,一旦出錯的話就很麻煩。所以只能由我來教,有我看著不會出現差錯。」

    齊偉英心思頗為縝密,說:「這《擒龍手》招式很少很簡單嗎?」亦非說:「怎麼會很簡單?《擒龍手》有二十一招,每招五個變式,總共是一百零五式。」齊偉英說:「那不是至少要畫一百零五幅圖?這不到兩天時間你能畫出來嗎?還是你本來有現成的?」亦非說:「原來大伯擔心這個呀。沒問題,現成的我沒有,但是畫這些圖也要不了多久,您放心就是。」齊偉英這才放心去洗澡換衣服。

    齊老招呼亦非在身邊坐下,說:「小非呀,你不要有什麼顧慮。我看得出來,你教我們的這些東西很珍貴,如果不能教就千萬不要勉強,爺爺和你大伯不會怪你的。」

    亦非說:「這有什麼,怎麼會不能教?爺爺您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齊老說:「還不是易柏楊那老傢伙。過去你大伯見他武功厲害得不得了,經常纏著他教武功,可他說你大伯年齡大了,不然倒可以由他引薦拜入他師門。我說,孩子那麼熱心,你就隨便教他幾手也行啊,可他說什麼師門秘技豈可不經許可擅自外傳,硬是不教,氣得我不行。當然了,我也不會真的怪他。雖然我不是你們武林中人,但也知道,師門的規矩,誰也不敢輕易違背。」

    亦非說:「還有這樣的規矩嗎?我怎麼不知道?」齊老笑了:「你不是失憶了嗎?也許是忘了也說不定。」亦非也笑笑:「不會的。關於武功的一切,我都想起來了。我應該有三個師傅,只是想不起他們的樣子和稱呼。我記得師傅們只會說某種武功是否適合某人,而從沒說過什麼某種武功不能外傳。」齊老聞言,既驚訝又崇慕:「能教出你這樣的徒弟,又有如此胸襟,尊師真是神人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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