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歷史軍事 > 三國奇跡之輪迴

正文 第一章 天意難違 文 / 無翼蝙蝠

    終於要啃曹操這塊三國時期最硬的硬骨頭了,殷丞還是相當緊張的,為此也排出了迄今為止的最強陣容。藍鷹衛、藍鷹翼全員到齊,人數各為一千;胡佐軍由於戰損嚴重,且補充不便,此時人數為一萬;強擊軍步卒、騎軍沒有什麼損失,還是分別為七千和三千,不過僰道攻防使得弓兵嚴重減員,經過整補後勉強湊足的五千之數,但戰力明顯下降不少;益州之戰對蹬萍軍的影響較小,再加上有大量俘虜可以補充,蹬萍軍已擴軍至三萬五千,其中有五千守禦各處隘口,剩下三萬都帶來了褒中大營;殷丞地盤一下子擴張了幾十倍,防守的任務也加重了幾十倍,內軍根本無力再抽調一兵一卒支援褒中了,故而首次殷、曹之戰內軍缺席。

    五萬七千的戰鬥部隊,加上運送物質的民夫,總數直逼十萬大關,對於殷丞來說,絕對稱得上盛況空前了。沒辦法,漢中勝敗事關重大,殷丞不得不擺出猛虎搏兔的架勢來。按照殷丞的想法,他還想再抽調幾萬整編好的降卒前來助陣,可惜只能想想而已,他實在供養不起。

    僰道之戰確實耗盡了朱提的所有資源,甚至連來年開春時的糧種,都被殷丞收繳了一半充作軍糧。這也是為什麼殷丞想盡一切辦法也要逼降來敏的原因之一,中國古代歷來有兵敗焚糧的惡習,如果只是殲滅來敏部隊,萬一來敏放火燒糧,別說現在出兵漢中了,益州軍民能不能熬到秋收都很難說。單論目前的規模,留給殷丞的時間也不富裕,如果不能在一個月內奪得漢中,殷丞也只能糧盡退兵,再圖後計。

    一個月內能勝嗎?把握還是有的。閻行手下只有三萬,而且還是夏侯惇的偏師,並非精銳,至於張魯的兩萬兵馬,壓根沒放在殷丞的眼裡。張魯兵和曹操兵比較起來,就像後世抗戰時期的鬼子和偽軍,相差的不可以道理計。

    當然啦,如果沒有馬騰的幫忙,閻行死守城池還是有機會拖垮殷丞的,冷兵器時代的攻城戰,確實令人頭痛無比。好在有探馬來報,就在閻行領兵離開長安不久,馬騰、馬超起兵五萬攻向了長安。現在天氣開始轉暖,馬騰部隊戰力大大恢復,夏侯惇也不敢等閒視之,閻行在漢中肯定也不能拖延太長日子。

    經過兩天休整後,殷丞對褒中發動了幾次試探性的攻擊,攻城力度不大,旨在探查一番防守方有沒有什麼漏洞。結果表明,閻行的防守還算嚴謹,想要攻下褒中難度不小,而殷丞又不希望太早暴露投石機的秘密,實在是很難取捨。

    為了避免無謂的消耗,殷丞親自領兵於城下挑戰,點名要閻行出戰。出乎徐庶等人的預料,閻行並未避戰,留下副將守禦城池,閻行親提三千騎兵出城來戰殷丞。殷丞遠遠地看著閻行,本以為此時的他應該意氣風發,卻不料在閻行的臉上竟掛著些許與其年齡不符的滄桑感。

    閻行列陣完畢就向殷丞邀戰,殷丞拒絕了魏延出戰的請求,自舞雙槍、催金團銀朵來戰閻行。初一交手,殷丞就發現閻行未盡全力,殷丞和閻行算是老熟人了,彼此有多少斤兩,大家都很清楚。有了這個發現,殷丞也暗中減少手上力度,表面上看二人『叮噹、叮噹』地打得熱鬧,其實根本不是那麼回事。

    戰約二十回合,閻行大吼一聲,虛晃一槍撥馬便走,卻又不回己方本陣,而是繞城他去。殷丞不聽趙雲勸阻,孤身一人前去追趕。果然,追出三里多地,前面閻行調頭往西而去,殷丞打馬迤邐追去。

    趙雲、魏延等將率兵與曹兵戰作一團,混戰之後便各自回營、回城,而殷丞、閻行二人早就不見了蹤影。

    閻行、殷丞往西急行,當褒中城池消失在了二人視線中時,閻行放慢了馬速,緩緩在前面引路,殷丞見狀知有蹊蹺,便催馬上前,與閻行並行。二人以相差一個馬身的距離,緩緩地行進了數里,卻都沒有開口,殷丞是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只有等閻行先行表態了。

    「子龍、文長、文錦他們都還好嗎?」閻行低沉著聲音寒暄道。

    「好,都很好。只是文長他……」

    「呵呵,我明白,文長怕是沒少罵我吧。」閻行略帶嘲諷地笑道。

    「是。」殷丞猶豫了半天,想說些什麼安慰他一下,卻又不知該說什麼才好,最後只能吐出了這麼一個字。

    「哈哈哈……想我閻行也曾讀聖賢書,識得禮義廉恥,可如今卻落得無情無義之罵名,為的是什麼呀!」閻行仰天狂笑。

    「為什麼?」殷丞輕輕地問出了這個困擾自己已久的疑問。

    「殷大人,你我初見時便一見如故,我與子龍、文長等人也算是意氣相投,而你殷大人更是對我有恩,你們覺得我閻彥明是什麼樣人?」

    「彥明,你我也是相交一場,在我眼裡你算得上是性情中人,可我實在不明白你為什麼要背文約而投曹賊,是不是有什麼隱情?彥明若是信得過我,可俱告我知,更可去曹投我,我必不薄待汝。」

    「呵呵。」閻行輕笑兩聲,「丞相待我甚厚,難道我於世人眼裡,真的是那等反覆小人了嗎?」

    「彥明誤會了,我以為是那曹操使計詐你,使你不得不投降於他,若如此,彥明大可來我處安身。現在看來並非如此。」殷丞急忙解釋。

    閻行沉默了一會兒,彷彿下了很大決心似的,對殷丞說道:「我與韓文約之間的恩怨,殷大人知之甚詳,若說世上尚有一人能知我心者,非大人莫屬,不知大人可願聽我一言?」

    「那是自然。」殷丞連忙答應,隨後又無意識地追問了一句,「對了,尊夫人近來可好?」

    「好!」閻行費了很大力氣才說了這麼一個字,「無憂無慮如何不好。」

    「呃……」殷丞感覺得出閻行的語氣相當怪異。

    閻行的聲音彷彿是從九幽之外飄來的一般,說不出的陰冷:「韓遂放歸吾妻後,吾妻終日鬱鬱寡歡,無人時常常以淚洗面,卻總不願告我原委,被我逼問急了,竟然……竟然懸樑自盡了……」

    「啊!」殷丞驚呼一聲,原來他說的『無憂無慮』是指這個,難怪那麼怪異。

    「當時我也沒料到會是這樣,我妻走前留下一封書信,看完之後才知究竟是為了什麼。而後,我立刻將家中婢女殺了,對外卻稱我妻返回娘家探親,如今知我妻已死者,只你我二人矣。」閻行依然冷冷地敘述著。

    「卻……卻是為何?」其實,殷丞已經隱約猜到了一點。

    「當日韓遂將吾妻擄走,逼我娶其女為妻,後得大人調停,這才將我妻釋回。韓遂擄我妻時,不欲他人知曉,故將其關於自己府中地牢,差數名親衛嚴加看管。他曾告知那些親衛,在我成親之時,便是我妻喪命之日。大人也是見過拙荊的,知她極為美貌。一群虎狼衛士,看管一個必死的美貌女子,還能做出什麼好事。韓遂關押了吾妻五天,那些親衛便**了她整整五天,我……我……大人,若是易地而處,你會如何?」

    面對閻行的發問,殷丞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回答。說他做的不對,可要是換成自己,只怕做的比閻行還要過分;說他做的對,可對韓遂又多少有些不公,那些獸行是韓遂親衛做下的,韓遂估計也被蒙在了鼓裡,不然他不會對閻行如此信任,最終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丟了性命。這一切究竟是誰的錯?!

    二人相對無言,許久之後閻行方才說道:「大人,可知馬騰出兵長安,現已屯兵散關,臨近武功。」

    「我知此事。」

    「夏侯惇獨力難敵馬騰,我欲退兵往救長安,箕谷乃是交通要道,若是大人分兵斷我後路,我必引軍扼守箕谷,留張魯兵馬獨守褒中。此時大人若是全力攻打褒中,城定難守,褒中一失,漢中自難保全,我只得全軍返回,棄漢中而保長安。」

    「若如此,彥明不怕夏侯責怪嗎?」閻行的意思很明顯,可殷丞卻有些替他擔心。

    「大人勿憂,行來此前,夏侯惇便曾囑咐,若是漢中不可為,定要全軍退回長安。丞相處已無兵可派,漢中的三萬兵馬,事關長安勝敗,夏侯惇也是無奈之舉。」

    「曹操無兵可派?不對啊,曹操新得徐州,那裡素稱天下精兵皆在徐,怎會無兵?」殷丞大奇。

    閻行未答,只是笑笑。殷丞頓時恍然大悟,看來曹操又要有大的動作了,所以才無力西顧。

    「大人,今日一別,你我恩情自是一筆勾銷。他日戰場相見,我不留手,大人也無需徇情。言盡於此,後會有期!」

    兩日後,殷丞發強擊軍逼近箕谷,閻行慌忙引本部軍退保,殷丞發蹬萍軍強攻褒中,兩日即克,張魯軍倉皇逃竄。不日,閻行聚南鄭、成固之軍於箕谷,徐徐退往長安,漢中全境俱棄之不顧。殷丞之益州兵馬遂占漢中,後使人上表請為益州牧,曹操不准,彼此更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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