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閒話家常 文 / 無翼蝙蝠
娶不娶？廢話，當然娶啦，白癡才會放棄這種好事呢。雖然已經打定了主意，不過表面上殷丞依然還在猶豫，因為他總感覺到這樣的事有些彆扭。
黃鳳見殷丞還在哪裡左思右想的，便抓住他的胳膊，左右晃動著，道：「承哥，不要再考慮了，你就娶了她吧。我和朵兒都是山野村姑，煦兒家雖然豪富，但也僅僅是普通商賈，子遠家族雖然也稱不上名門望族，卻比我們要好太多。你若娶了吳憐，以後封後之時……」
「等等！你剛才說什麼？封後！！！」殷丞以為自己幻聽，挖著耳朵驚問道。
「嘻嘻，你緊張什麼！」黃鳳微笑這安慰殷丞，「是這樣，我就和你直說了吧。承彥大哥讓英兒帶給我的信上就是這麼說的，他說他在你的身上看到了天子氣象，只不過你現在還困於淺灘之中，若能脫開枷鎖，他日必定青雲直上成不世之霸業。」
「這……承彥大哥真這麼跟你說的？」殷丞感到難以置信，黃承彥會說這樣的話！
「當然啦，我還會騙你嗎！話再說回來，就算沒封後這事，你和吳憐成親也是有百利而無一害的。承哥你真正的心腹只有文長兄弟二人，現在加上子龍，也不過才三人而已。而且文長、文錦、子龍三人俱在軍中為將，在政務方面明顯不足。你與幼宰雖然交情深厚，只是幼宰能力有限，難以掌控全局。子遠不但文武雙全，而且頗通政事，若有他相助幼宰，對你來說必然是件大大的好事，那又何樂而不為呢。」此時黃鳳給殷丞的感覺，不像老婆更像老媽。
「好了、好了，我也沒說不答應啊。這樣吧，這事就由你來安排，反正子龍和蟬兒也將成親，就把兩件婚事安排在一起舉行吧。」殷丞立刻順水推舟地答應下來。
「你呀，又胡鬧！子龍和蟬兒行的是娶正妻之禮，你是納妾，如何可以一起舉行！」黃鳳又白了殷丞一眼。
暈，這古代破禮節就是多，看來和趙雲一起舉行集體婚禮的希望要破滅了，殷丞只得無奈地歎了口氣，道：「那就算了，鳳兒你向來辦事牢靠，此事便由你做主。好了，先不說這些，我們請的客人有些應該已經到了，出去看看吧。」
出了內書房，轉到前院會客廳，真的已經有好幾位客人已經到了。最先到的是項書和鍾離煌，隨後就是董想一家，接著不久王絳也攜子而來，殷丞和黃鳳進入會客廳的同時，黃衫也到了。
大家不但是老朋友，而且多多少少也算是親戚，所以彼此間並不拘束，說說笑笑地就聊開了。大人們在一旁聊得起勁，小孩們也扎堆玩得開心，董東、董西二人和王絳的長子王亢還是初次見面，但小孩交朋友比較簡單，只玩了一會兒就變得很熟悉了。不過，小孩的嬉鬧實在太吵，沒過久就被帶去後院找殷巍、殷擴、殷商他們了。
在場的客人大多是南照的老人，談話間免不了會說起往事，自然也會提到柳蜚。讓殷丞感到意外的是，項書和鍾離煌居然早就知道柳蜚當了汝南郡守的事，而且從他們的口中殷丞還知道，鍾離煌的父親鍾離實現在正在汝南，並且擔任了汝南的功曹史。
「書兒、煌兒，既然子行在廷然處當功曹史，那你們應該也聽他說起過楚興此人吧，真和我說說他的詳細情況嗎？」殷丞對這個殺死孫堅的楚興很感興趣，只是周圍的人都對他不瞭解，既然項書和鍾離煌對汝南比較瞭解，殷丞自然要問個明白。
「楚興此人小侄也曾從家父那裡知道一些，不過不是很詳細。家父的來信中提起過此人，說他是劉大人帳下武官第一人，武功甚為了得。據說楚興幼年曾被猛獸所傷，臉上佈滿了傷疤，故而平時常戴一銅質面罩，只留眼、口、鼻於外，不以真面門示人，家父也未曾見過他的長相。」鍾離煌回答道。
哦？神秘高手！殷丞心中暗歎，自己的到來，使得不少默默無聞之輩有了展示的舞台，同時也讓某些本可青史留名之人提前凋零，比如，卞喜。
「都說楚興武藝高強，究竟高到什麼程度，你們清楚嗎？」殷丞又問。
「很難說，家父對武藝不甚瞭解，但他曾經提過，楚興此人最大的特長並非武藝，而是擅於把握戰場機會。他在汝南時曾率五百槍兵連續擊破多處黃巾亂匪，三個月間共計斃俘賊軍多達三萬，亦因此功進任汝南都尉。若定要說此人武藝如何，家父覺得他的武藝當不在項伯父之下。」
「哦，原來如此。」殷丞點了點頭。
通過和鍾離煌之間的對話，殷丞對汝南的情況有了一定的瞭解。柳蜚積功當上了郡守，然後收了當地豪傑楚興做了手下，而這個楚興也確實有些才華，能用五百槍兵連敗三萬黃巾，這樣的人絕對不是一個小人物。黃巾軍雖然戰力不強，可也不是稻草人，想怎麼捏就能怎麼捏的。儘管作為當地人，楚興對環境的熟悉對他圍剿黃巾有很大的幫助，但能剿滅數量如此之多的盜匪，這足以說明他的能力。在殷丞的概念裡，楚興應該和徐晃是同一等級的人物。
這個楚興以後要多加留意了，殷丞心中暗想。柳蜚現在屬於曹操勢力範圍，而這楚興也很有可能會被曹操招攬，沒準將來會成為自己強有力的對手呢。在汝南還有一個很關鍵的人物，就是鍾離煌的老爹－－鍾離實。如果能依靠以前的老關係，再加上鍾離實的說項，把柳蜚拉攏到自己這邊，那汝南就會成為暗藏在曹操身體裡的一根暗刺，只要時機把握的好，很可能一舉刺破曹操的心臟。
問題是能說服柳蜚投向自己嗎？殷丞在心中暗自衡量了起來。一番思索之後，殷丞突然感到事情有點出乎自己的意料了，他有一定把握可以說服柳蜚，少帝的血詔對柳蜚這樣的人還是很有號召力的，相比較之下，他對鍾離實卻感到更加難以捉摸。
殷丞對這個把兒子往自己這裡一丟就不管不問的鍾離莊主一直有種看不透的感覺，特別是時至今日，殷丞已經當了兩年的朱提郡守，鍾離實居然也沒出面和自己聯絡過，只是和鍾離煌之間有一些簡單的家書來往。這老傢伙在想什麼啊，不會是這個鐘離煌不是他親生的吧！
想不明白就只能先放在一邊，不管怎麼說，和鍾離實之間的關係究竟如何，很大程度上取決於自己和鍾離煌之間的關係。對了，還有項書，以鍾離實和項仲的交情，項書肯定也有些舉足輕重的作用。看來自己對這兩個『侄兒』應該更好一些才是，起碼要讓鍾離實感到跟自己要比跟柳蜚或者曹操更容易出頭才對，殷丞可不認為鍾離實是那種甘於平淡，做一個地方小吏就能滿足的傢伙。
「煌兒啊，我來了朱提之後一直忙於各種雜務，也沒時間和以前的老朋友多聯絡聯絡，對你們的關心也不夠，實在是有些於心不安啊。你以後給子行兄去信的時候，千萬要替我問候一下，如果有可能也替我向廷然問個安，告訴他們可別把我這個同患難的『老朋友』給忘了，呵呵。」殷丞『和藹』無比地說道。
「請叔父放心，煌兒知道該怎麼做。」鍾離煌躬身應道。
「還有一事要與你們二人說明，這次朱提和劉焉結下了大仇，現在我和劉焉不是你死就是我活。雖然劉焉還不放在我的眼裡，可你叔父我畢竟精力有限，以後你們可要幫我多擔待一些，今後我會把更多的事情交給你們去做，你們可要做好心理準備哦，到時候千萬別令我失望。」殷丞拋出了一個大大的誘餌。
「書兒（煌兒）定會努力，請叔父放心！」項書和鍾離煌同時應道，眼神中也流露出些許激動和期待。
「放心，我當然放心，哈哈。對了，南照出來的那些人，你們也看著安排一下吧，都是老人了，別虧待了大夥兒。」說著，殷丞還朝董想和黃衫那邊看了一眼。
「好的，侄兒會斟酌行事的。」項書答應道。
「大人，客人都到齊了，二爺也已經進了前庭，馬上就能到了，你看是不是可以開席了？」管家前來問話。
「好，開席，走。」殷丞一揮手，當先開路。
既然是家宴，當然沒那麼多規矩，大家很隨意地吃著、喝著，還不時地拿趙雲和貂蟬取笑一番。別看趙雲平時一直板著臉，喜歡裝酷，可一說到貂蟬，他的智商立馬下降七十六個百分點，任別人如何調笑，都只會在那裡傻笑而已，看來他對貂蟬這個老婆確實滿意到了極點。
家宴結束時，有一大半的客人都是讓僕人給抬回去的，連殷丞也都喝得酩酊大醉，他以前可不會這樣，甚至可以說有點討厭喝酒。殷丞記不得自己是怎麼睡到床上的，只依稀記得自己在醉倒之前還下了個命令，朱提上下人等均放假三天。
由於事先已經說好放假，殷丞睡醒後也不急著起床，而是摟著老婆做了番『晨運』，算是對昨晚『曠工』的補償。
別人有幸享受假期，可殷丞沒那種福氣，剛剛結束『慰安』工作，就聽下人來報，江陽郡守何宗差人求見。
唉，不會又出什麼事了吧，殷丞只能歎息著匆匆趕往府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