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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章 神棍和神棍之間不可不說的秘密 文 / 無翼蝙蝠

    雖然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成了大師,不過殷丞還是跟著那個護衛往小屋裡走去,希望進去見到於吉後一切都能搞明白。

    屋子不大繞過一個狹小的廳堂就來到了裡間,一個鬚髮皆白的老頭盤坐在中間的草墊上,雙目正似開似合地望向殷丞。

    殷丞自然猜到這個老頭就是於吉,所以很有禮貌地上去拜見道:「在下殷丞,見過於仙長,冒昧打擾還望見諒。」

    「呵呵,殷小友無需客氣,一旁看座。」於吉的聲音很渾厚,聽到耳朵裡會讓人產生一種十分親切的感覺,確是適合當神棍。

    「殷丞謝過仙長。在下此次率鄉人路經此地,聽聞於仙長正在村中替民眾祛災祈福,在下對仙長仰慕已久,故而特來拜訪。」殷丞開始套近乎了,同時也是為了麻痺於吉。

    「殷小友過獎了,你我也算同道中人,既然有緣相逢,於某也是萬分高興。」於吉說話的語氣平和,也沒發現有什麼高興的表示。

    「這個……在下愚魯,不知仙長所謂同道中人卻是何意?」於吉對殷丞的稱呼一直讓他很迷惑,乾脆直接問出來就得了。

    「莫看我老而無能,門下弟子卻是不少,小友之事老朽也略有所聞。雖說身毒佛傳弟子與我三清道門休者並無瓜葛,不過也都算超脫五行、不入輪迴的不凡之人,說是同道,也不為過。」

    於吉的話讓殷丞大吃一驚,自己胡編的身世他怎麼會知道?佛傳弟子指的肯定就是自己了,難怪剛才那個護衛會稱殷丞為大師。

    愣了片刻後,殷丞開口說道:「仙長那裡聽來的謠傳,在下只是一階凡俗,亦非佛座沙彌。只是曾受一老僧數年教誨罷了,怎能和仙長這樣道門達者相提並論,愧煞殷丞了。」

    「哈哈,小友忒也謙虛,若是凡俗之人,又如何請下金甲神人將黃巾亂匪一擊而潰。只是不知小友請的是那路佛門護法,卻有如此神通?」於吉微笑著搖頭說道。

    靠!太過分了吧,連鬼葫谷的事他都知道,難道這老鬼才是三國狗仔王?不對、不對,這裡面有問題啊,現在可沒有現代的通訊工具,狗仔隊哪那麼好當的,這傢伙到底是怎麼知道這些事的呢?

    「咦,仙長是如何得知此事的?」殷丞假裝一愣,然後反問道。

    「三天前尤武火拚郎宿,二人同歸於盡,黑死軍徹底湮滅。淮北百姓皆為少了這一禍害而擊掌稱快不已,究其根由皆是小友之功。此事淮河兩岸已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老朽自然也是有所聽聞的了。」於吉目不轉睛地看著殷丞解釋道。

    啊!自己離開之後居然發生了這種事,尤武pk郎宿一起掛了,自己的兩個敵人互鬥而亡,這對殷丞來說也算是件好事。可鬼葫谷的事是誰傳出來的呢,黑死軍可不會替殷丞做免費宣傳。

    殷丞在腦海裡迅速把可疑人員排摸了一遍,最後把嫌疑人鎖定在了鍾離實身上。只有他對殷丞以及事情的經過這麼瞭解,也只有他有這個實力把這件事這麼快的傳播開來,那可是很費人力和財力的。

    至於鍾離實為什麼要這麼做,殷丞一時之間還想不明白,也沒時間讓他細細思考了,於吉還在那裡很仔細地看著殷丞,彷彿想從他的臉上看出點什麼。

    「不敢勞煩仙長垂問,在下只是和師父學過一點皮毛而已,根本算不上什麼神通。至於說請來的是那路護法尊者,在下也不清楚,殷丞只是按師尊所授之法照做而已。呵呵,見笑、見笑。」殷丞對於吉的說法即不承認也不否認,輕輕鬆鬆地打了個馬虎眼。

    此時殷丞還不清楚於吉在自己面前提起這事的目的,按理說於吉本身就是個神棍,對殷丞的小伎倆應該會有所懷疑,就算他一時想不明白殷丞到底搞了什麼鬼,可也不因該就這樣輕易相信殷丞,這世上哪來的神仙啊。當殷丞那番話一說完,於吉本來有些緊張的神情立刻輕鬆了下來,看到他的表情,殷丞突然明白了於吉為什麼要和自己說這些話。

    於吉確實是老奸巨猾之輩,在他聽到有關殷丞的傳說之時,相比已經意識到殷丞也是個同行。今天突然見殷丞前來拜訪自己,他對殷丞還是很提防的。由於沒看破殷丞是怎麼在鬼葫谷玩的花活,於吉對殷丞的道行摸不清底,如果今天殷丞是來砸自己場子的,那他於吉數十年掙下的名望就有可能毀於一旦。

    為了避免這種事情的發生,於吉先是把殷丞捧上一捧,然後竭力把殷丞描述成一個半仙樣的人物,只要殷丞承認了這個身份,他就不能也不會去揭穿於吉的身份了。我是假的,你也不是真的;我是老巫師,你也只是個小乩童;咱們半斤對八兩,大哥別說二哥,各自悶聲大發財吧。

    想通了這點,殷丞的臉上自然有所表露,這個變化沒能逃過於吉的眼睛,他的臉上微微顫動了幾下,隨後雙目緊盯著殷丞的眼睛一眨不眨。二人像久別的情侶般相視良久,又同時爆發出一陣沖天的大笑,兩個神棍間的默契在他們身上顯露無遺。

    「仙長視天公將軍所為如何?」有了心照不宣的默契之後,殷神棍毫無顧忌地在於神棍面前提起了另一個張神棍。

    「這個嘛,張公乃一時人傑,只是……時也命也,不得由人。」於吉僅僅很虛地感慨一下,他不知道殷丞的底,當然也不會亮出自己的底線。

    「天公將軍確是人傑,然黃巾僅是流寇,是成是敗早已注定。」這是殷丞對張角的評價。

    「小友此言差矣,黃巾本非寇,僅是樹有枯枝耳。」於吉反駁道。

    「呵呵,若是萬木逢春,有哪裡來的枯枝。」殷丞笑著說道。

    「這是何意?請小友為我細細道來。」事關重大,又正好撓在自己的癢處,於吉再也顧不上隱藏了。

    「人有人命,天有天命。天公將軍出身寒微,人命不在彼;天下災禍連綿,朝廷卻穩,天命亦不在彼;廟堂穩固而妄興刀兵,則出師無名。無人命、無天命且師出無名,則人心不穩。黃巾四處征伐是為穩定人心,戰而敗,則人心愈散,戰而勝,則發展過速。發展速,則衣食不濟,不事耕作則必行寇事。天下百姓又怎甘擁一流寇,民心失,則天下必失。」殷丞搖頭晃腦地在那兒賣弄。

    「如小友所言,高祖如何成事?」於吉言道。

    「高祖附楚又為哪般?西遷蜀中為何焚燬棧道?附楚是為假他人之命,毀棧道是為絕外患而安內以待他人之變。想那陳王舉旗之後,天下自稱王號者比比皆是,若高祖當時亦自稱王,仙長以為將會如何?」殷丞的意思很簡單,條件在那裡擺著呢,但行事的方法還是可以選擇的,自己用錯了方法,那就別怪別人了。

    「嗯。」於吉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頃刻後又問,「若小友乃張公,又當如何行事?」

    殷丞一翻白眼,暗想--靠!問得這麼直接啊,看你挺有城府的,怎麼突然變得這麼猴急。該怎麼辦?當然是隨機應變啦,哪可能有什麼固定的套路啊。可他現在這麼問了,自己也不能告訴他該隨機應變吧,得想個托詞應付過去。

    想了想後,殷丞開口說了兩個字:「傀儡!」

    「傀儡?小友可是指那個牧羊的楚王?」於吉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小聲求證道。

    「哈哈。」殷丞沒有直接回答,只是仰天打了個哈哈,隨後立刻改變話題,「現在觀江東局勢如何?」

    「天下雖亂,源於黃巾。黃巾起於北,顧江東尚安。」於吉略加思索後道。

    聽他這麼一說,殷丞明白於吉還不想對自己說太多,殷丞問的明明是江東歸屬的問題,可他卻這麼回答,殷丞可不認為於吉是沒聽懂自己的含義。既然他不想說,那殷丞也就不再多說什麼了。可殷丞這次來見他是希望能和於吉聯絡聯絡感情,如果可能的話,以後可以相互幫襯一把,以殷丞目前的身份和背景來看,能找的盟友也就於吉這樣的了。

    既然想和他結交做盟友,那自然不能讓他被孫策卡嚓了,但這是又不能明說,即便說了於吉也不會信啊。該當如何是好呢?

    看著於吉一臉真誠的笑容殷丞心裡就有氣,老子今天來是為了救你一命,你老小子還給我藏著掖著,活膩味了是吧。可氣歸氣,人還是要救的,所以殷丞又對於吉說道:「如今天下大亂,江東又怎得偏安苟存。自招募令下,朝廷威儀將不復存在,天下群雄紛紛拒地自重,江東歸屬如霧裡看花,難辯其妙。然江東豪傑雖眾,能號令江東的不出幾家巨豪,其中最為顯赫者是為江東孫家。孫家自號武子後嗣,孫堅有江東猛虎之稱,其人志向頗大,且文武出眾,又能用兵。其子雖尚年幼,卻頗有乃父之風,若時運當頭,加以一、二能人相佐,將一統江東入卷席。如愈在此處安身立命,只可引以為援而不可敵,不能為友則遠避之。孫堅父子皆有謀略,不可等閒視之啊。」

    殷丞覺得自己這些話因該說的夠清楚了,如果再要說的更清楚,那就只能直接說『你以後看到孫策有多遠就逃多遠,不然就是死路一條』!

    於吉也聽出了殷丞這話是故意說給自己聽的,可他不明白殷丞為什麼要說這些。自己現在和他孫家可沒什麼矛盾,自己也從來沒打算招惹孫家,難道殷丞在哪裡聽到了風聲說孫家要來找自己的麻煩不成。想不明白原因,於吉也只好對殷丞點點頭,把他的話默記在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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