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集 :翻雲覆雨 第三章 希望山脈 文 / 桂林
第三章希望山脈
好幾百人在後院混戰,中間還夾雜著靈者的靈術轟炸,可以想像,整個場面有多麼慘烈,不看那堆積如山的屍體,光是看一眼倒塌的房屋,冒煙的涼亭,還有坑坑窪窪的空地,就會了然了。不過這一切可不是即墨關心的問題。
此刻,他一臉平靜之色。腦海中想的還是最後那一擊。似乎是靈光一閃,意識到了什麼,緊接著咒力就源源不斷的產生,就連肩頭的傷口也在咒力的刺激下迅速癒合。一切如此真實,卻又如此的虛幻。
他似乎抓住了念力與咒力之間的聯繫,卻在那一刻過了之後,腦子完全陷入一片混沌,絲毫想不起來,那個聯繫到底是什麼。思緒紛亂複雜,即墨使勁的搖了搖頭,可能是機緣未到吧,他這樣安慰自己。隨即大步流星的朝著前院走去。
先前封雷進入內堂的時候,雷洛就搶著去結果了他,即墨也沒有阻止,反正以雷洛的實力想要戰勝現在的封雷,也不是很困難。
到了內堂,這裡的戰鬥也是剛剛結束,雷洛不出所料將封雷擊殺,只不過沒擋住封雷的臨死反撲,受了一點小傷,如今已經被手下攙扶到別的院落休息去了。
戰鬥持續了半個晚上,到現在這個時間,天色已經有些發亮。
即墨抬頭望了望天空,喃喃自語道:「也該休息了,累了一晚上,一會兒還要趕路呢,也不知道這種生活什麼時候是個頭?」說完,就讓一名傭兵領著他,尋找可以休息的地方。原本挺拔的身軀,在這一刻,也顯得有些疲憊。
經過這一夜,迅雷和凱旋兩大傭兵團的領導階層基本上被剷除殆盡。如今的兩個甲級傭兵團已經名存實亡。
雷洛只是將傷口簡單的處理了一下,就開始指揮手下去接收原迅雷和凱旋所佔領的南城,兩大傭兵團的中下等傭兵還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情,暴風的人已經過來全盤接收了,最後只好全部投到暴風傭兵團裡。
雷洛獨自一人站在院裡,他真的很想仰天長笑,暴風傭兵團百年未完成的事情卻在他的手上完成了,想想都激動。從這一刻起,緋紅要塞只屬於暴風,屬於我雷洛,大哥啊大哥,不知道當你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會有什麼反應?
迅雷凱旋兩大傭兵團一夜之間被滅,身為團長的封雷和喬勁松全部身亡,幕後指揮竟是耶羅大師的嫡傳弟子即墨。這個消息向長了翅膀似的,飛快的傳向了帝國各處。所有人除了驚訝就是震驚。甲級傭兵團什麼實力他們自然清楚,如果說這個消息帶給他們的只是驚訝,那麼兩個十四階強者的死亡更讓所有人對即墨的恐怖實力感到震驚,耶羅大師接近神人的傳言也不脛而走,大陸上各大強橫勢力的目光不約而同的投到了希望山脈。
傳言越說越過分,竟然說即墨只用了一招,就殺死了凱旋團長喬勁松,聽到這個消息以後,身在光芒之城的韋芳也是一驚,不過隨即便釋然,即墨什麼實力他很清楚,要說輕而易舉的殺死十四階武者,根本不可能,不過身為暗靈者的他,是不是還有更多的潛力可挖呢?
帝國皇帝比丘在知道這個消息以後,終於開始重視起耶羅大師的弟子了,比丘心中非常奇怪,情報明明顯示,以他的實力根本不足以殺死十四階武者的啊,不過事實擺在眼前,作為一國之主,他還是相信自己的判斷,急忙任命即墨為巡北特使,賜莊園一座。對於傭兵團之間的爭鬥,他可沒有興趣去管,只要緋紅要塞一直屬於人族就行,他還要靠那些不怕死的傭兵去殺敵呢。
許多人庸庸碌碌一生,總是哀怨生活的不公,卻從沒想過自己有沒有去努力,去改變。而相反正有這麼一類人,可以為了自己的夢想去拚搏,去奮鬥,而最後,成功也往往屬於這一類人。
生活,其實是公平的。
即墨能在短短的時間內,做出如此轟動的事情,絕不僅僅是因為機會,他在蠻荒島生存了二十年,經歷過種種磨難,正是促成今天這一切的原因。
緋紅要塞傭兵團的吞併,只是一個開始,接下來,大陸勢力格局將會因為即墨的出現,而發生更大的改變。
此刻,即墨在蜿蜒的山路上行走,他的目光投向了白雪皚皚的山頂。
想必當初給這座連綿山脈起名的人,也是期望能在這裡找到希望吧,只不過,怎麼看怎麼都覺得,這裡充滿的都是絕望。萬丈高的絕壁上,只是零星的長著幾棵一驚乾枯的松樹,而山頂更是常年雪白,凜冽的山峰如同鋼刀一般,從耳邊刮過。
山路是緊貼著兩座巖壁的,路面只有大約半米來寬,有的路段是兩面都封閉的,還能好一點,但大部分山路都是露出來的,一面就是無底深淵,走在上面本身就有一種搖搖晃晃的感覺,再加上越往上,山峰越大,路也越滑,即墨所帶的隊伍行進煞是艱難。
只要過了這座山,應該就能到翼人駐軍的地方吧。即墨心裡這樣想著。
跟在即墨身後的,不僅有先前邱壯鵬交給他的二十名手下,還有一個白髮蒼蒼的老者。老者雖然滿臉皺紋,有些略微的駝背,但是從他眼中不時散發出來的精芒可以判斷出,此人並不是弱者。
他的左手上帶著兩個鮮亮的紅寶石戒指,右手握著一根靈杖。靈杖完全是由胡桃木純手工打造的,週身由規律的木紋,也刻著一些古怪的符號,靈杖的頂端鑲著一刻閃著幽光的藍寶石。
此人就是昨晚即墨看到的那個釋放隕石術的十四階靈者卡因斯。
卡因斯是雷嘯前一代暴風團長的結拜兄弟,自從那位暴風團長離位之後,卡因斯也隨之離開了暴風,但是幾十年來,他卻一直關注著暴風,時不時的就回到暴風,幫他們處理一些棘手的事情,畢竟論起攻擊力,十四階靈者的實力本就強於同等階武者。
這麼多年以來,他的行蹤一直飄忽不定,但是總能在關鍵的時刻出現,幫助暴風度過各種難關。這一次,他又適時的出現了。按說,昨晚的事情知道的人只是少數,但卡因斯未卜先知一般,竟然也知道了。
事實上,如果當時即墨死在了喬勁松的手上,以卡因斯的實力,想要打敗喬勁松,也不是很困難。因為,十四階的靈者釋放靈術有一個顯著的特點,就是將複雜的手勢取消了。只要手中有一個合適的凝聚自然之力的容器,比如靈杖,就可以輕鬆發動攻擊。
就在即墨離開緋紅要塞的時候,卡因斯忽然決定,要跟隨即墨一起進入希望山脈。有這樣的高手在身邊,即墨自然求之不得,但是其中緣由總是要問清楚的,即墨所得到的解釋是,為了幫暴風還掉即墨的那份人情。
既然他都這麼說了,即墨也沒有理由再做推辭,於是卡因斯就跟著隊伍一起行進了。
即墨的速度很快,這種環境對他來說如履平地,以前在蠻荒島上的鍛煉比這危險的還有。
但是身後的隊伍卻越走越慢,武者還能好一點,靈者的體制本就差於武者,再加上這裡海拔太高,呼吸都有些困難,更不用說快速前進了。相比之下,卡因斯以八十歲的高齡,能夠不落後一分,光是這一份毅力就足以讓眾人敬佩了。
隊伍仍在有條不紊的行進,速度要比即墨想像中慢上很多,但是這個時候卻急不得,幸好前面不遠處就是一段看起來很長的封閉式山路了。希望速度能快一點吧,即墨這樣想道。
隊伍中沒有人叫苦,倒不是因為這一群人有多堅強,而是在海拔五千米以上,光是呼吸都成了問題,哪裡還有力氣去說話。
這一段封閉山路的坡度大約三十度,兩邊是露在外面的光禿禿的山體岩石。山風在這裡要慢上很多,空氣似乎也全部集聚在了這裡。
二十名軍中強人在這一刻,全然不顧軍人的形象,一屁股坐在冰涼的岩石上,口中噴著白色的霧氣,重重的喘息聲接連不斷,有人甚至趁著這個功夫打起盹來。
即墨無可奈何的笑了笑,看著這一群顯然已經到了極限的大兵,心道,**才是根本啊,**力量休不到極限,任何術法也不會達到頂尖的。
卡因斯用手摸了下巴底下白色的胡茬,用眼角的餘光掃了坐在一邊的即墨一眼,隨即目光便將目光收回來,低頭撫弄起靈杖來。靈杖頂端的藍寶石也蒙上了一層白霧,不過很顯然,這顆寶石的質地極好,要不然在這種低溫之下,說不定已經被凍成粉碎。
兩個小時以後,即墨緩緩睜開了雙眼,頓時感覺神清氣爽。
二十名大兵無一例外的倒在地上,呼呼大睡起來,他們的身邊放著乾糧袋,有人的嘴上還咬著一塊大餅,竟然也能睡著。這一次,可讓這些人吃了不少苦頭。
卡因斯依舊盤腿坐在那裡,雙眼緊閉,靈杖抱在懷裡,看似是在睡覺,其實他這是在冥想,增強與大自然的溝通能力。
強者無時無刻不在追求前進啊,即墨在心中暗讚了一句,站起身來,朝著四周望了望。
天色其實大亮,但是現在所處的位置是在一個山谷中,大部分陽光都被擋在了外面。因此,顯得灰暗異常。周圍的巨大岩石猶如一隻隻張著大口的怪獸,十分猙獰。
忽然,即墨眼中一凜,警兆在心中升起,有危險。
一道金黃色光芒閃電一般從崖壁上躍下,直衝向正在熟睡的人群。
「血紋豹?」即墨腦中閃過這個名字,右腳用力後蹬,身體急速躍起,雙拳猛的揮出,重重砸向血紋豹的頸項。
血紋豹是希望山脈中特有的一種魔獸,它的皮糙肉厚,御寒能力極強。四肢堅韌有力,能像壁虎一樣,貼著巖壁行走,它最大的特點就是敏捷。常常趁人不備,突襲而至。沒等人反應過來,血紋豹已經張開血盆大口,用尖銳的牙齒撕開了獵物的喉嚨。
大陸通史上對希望山脈上特殊的魔獸都有介紹,即墨在出發之前,特意多翻了幾遍,以防不時之需。
血紋豹似乎沒有意識到面前的這個人類竟然能有如此快的速度與反應,猝不及防之下,被擊出了十米之外。此刻,血紋豹喘著粗氣,怒瞪著即墨,似乎是在怨恨即墨壞了它的好事。
其他人雖然睡著了,但是感覺依然敏銳,在聽到血紋豹重重的落地聲以後,馬上驚醒過來,嗖的一下彈射起來,提起長槍,神色戒備的看著血紋豹。
在場的人沒有一個不認識面前這只魔獸,因為龍泉山莊就有一張血紋豹的獸皮做成的椅墊。對於血紋豹恐怖的攻擊力雖然沒有親眼見過,但也有所耳聞。
二十二個人對陣一隻魔獸,應該說穩佔上風。
血紋豹似乎也意識到了危險,緩緩後退。
「可不能放它走啊,這傢伙全身都是寶,一隻怎麼也能賣個十萬金幣。」武者中一個中年男子低聲說道。
即墨當然知道,這話是對他說的。無論怎麼樣,從名義上來說,他都是這群人的頭領,要不要擊殺這只魔獸,肯定得經過他的同意。
這些人也算是跟著自己出生入死,也不能讓他們白跟著自己,再說,這也算的上是白撿的便宜了,想到這裡,即墨拿定主意,「想要賺這十萬金幣,就快點動手,一會它可要跑了。」
聽到即墨的話,眾位武者興奮異常,瞬間一擁而上,靈者飛快的掐動手印,打出數道白色氣柱,插在了血紋豹的身後,徹底封住了它的退路。
看著先前還疲憊不堪的眾人,瞬間就變的生龍活虎,即墨心中歎道,金錢的威力真是無窮。
卡因斯對這樣的戰鬥似乎沒有什麼興趣,他退到了即墨所在的位置,看著場中的戰鬥。
山路狹窄,並排站三個人都顯得有些擁擠,十個人中倒有三分之一不能上手。倒是站在武者後方的靈者這個時候發威了。
雖然釋放靈術的速度比較慢,但是由於人數眾多,可以交叉釋放,根本不給血紋豹反擊的機會。
好漢架不住人多,血紋豹空有敏捷,但是在這種狹窄的空間內,根本難以發揮,而且它面對的是三個十二階武者,想要突圍十分困難。
這一刻,負責進攻的武者倒顯得輕鬆異常,手中的長槍已經扔在了遠處。因為一張保存完好的血紋豹皮價值十分昂貴。
靈者釋放的也不是攻擊靈術,只是一些禁制類的。
即便是這樣,饒是血紋豹有多厲害,在十位武者的車輪戰之下,也被打的奄奄一息。
血紋豹眼看突圍不果,拼著魚死網破的精神,瘋狂的朝著武者連撕帶咬,但這個時候的它哪裡還有昔日的威風,沒用幾下,血紋豹就重重的倒在了地上。
靈者中也有善於分解屍體的高手,三下五除二就將血紋豹的皮剝了下來,幾顆尖銳的牙齒也被拔了下來,基本上,所有身上值錢的東西都被取了下來。
最後,只留下一堆爛肉在那裡。
戰鬥十分輕鬆的就結束了,這也是因為,雙方實力差距本來就大,再加上空間狹小,不利於血紋豹的發揮。
那個靈者將戰利品捧到即墨的面前。
即墨一愣,道:「給我幹什麼?血紋豹是你們合力打死的,不管怎麼分,都應該是你們自己的事情啊。」
先前嚷著要殺血紋豹的那個中年人這時候走上前來,說道:「先前要不是你,說不定我們當中已經有人死了,你應該擁有其中的一份,而且剛才我們跟那只血紋豹打的時候,發現它的頭歪向一邊,後來打死了才知道,原來是它的脖子那裡受了傷。」
即墨不耐煩的擺了擺手,「行了行了,你別跟我擺事實,講道理,不管怎麼樣,這些東西都是你們二十個人分,我說的話,就是最後的決定。」說完,看了卡因斯一眼。
卡因斯一臉漠然,顯然對這些東西根本看不上眼。
即墨既然都這麼說了,其他人見好就收,少一個人分,其他人就能多拿點。想到這裡,眾人不禁都感激的望著即墨,畢竟這一次,是因為他,這裡每個人才能分的上至少五千金幣的,一百個金幣可以輕輕鬆鬆過一年,五千金幣夠他們輕輕鬆鬆過一輩子了。
即墨不經意間就將人心收攏到了一起,這種領導魅力似乎就是天生的。
隊伍終於開始前進,從緋紅要塞出來已經有一早上了,希望山脈才翻越了六分之一。照這個速度,至少得在兩天以後,才能到達翼人駐軍所在之地。
山路崎嶇不平,好在接下來很長一段路都是處在山谷中。眾人可以通過交談來釋放壓抑煩躁的心情,畢竟悶不吭聲的一直走,很容易讓人脾氣暴躁。這樣一來,最大的好處就是,前進速度加快了。
經過交談,即墨才知道,先前那個讓他來分戰利品的中年男子叫做吳剛。隊中只有他一個人成家了,因此,對於錢他要比其他人渴望的多。
等到眾人真正熟絡以後,二十名大兵感覺即墨這個人相當不錯,沒有那些出身名門的公子哥所特有的狂傲,待人平和,還和他們稱兄道弟,一時間,眾人倒打成了一片。
眾人聽說即墨在暴風總部大發神威,並擊殺十四階武者喬勁松,一時好奇,爭相詢問起來。
其中只有卡因斯一個人,不知道是因為年齡的關係,還是實力的問題,他似乎不怎麼願意與其他人交流,只是偶爾目光在即墨的身上掃兩眼。
即墨講故事的水平實在不怎麼樣,講了半天,眾人只聽出來一個意思,擊殺喬勁松純屬意外。
但是這句話,其他人一聽意思可就變了。人家耶羅大師嫡傳的弟子,隨隨便便一個意外都能擊殺一個十四階高手,那實力何等恐怖啊。眾人對即墨的敬畏更深了一層,言語間透露著無比的恭謹。
海拔萬米之處,已經沒有岩石露在外面,到處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厚厚的冰層徹底覆蓋了這裡。
所幸的是路面越來越寬,不過在冰面上行走怎麼都沒有平地上踏實。
為了節省體力,眾人自從走上冰層,就再沒有說一句話。即墨走在隊伍的最前面,雖然這樣的冰面並不能給他造成障礙,但是還是得小心翼翼,生怕出現一點意外。
自從先前遇到那只血紋豹,眾人都小心了許多。雖說萬米以上,不可能出現血紋豹,但不能保證沒有其他魔獸。
卡因斯默默的走在隊伍中間,海拔越來越高,他也感覺到有些疲累,喘氣時粗重了許多。
獸皮靴踏在冰面上發出嗒嗒嗒的聲音,聽起來甚是悅耳。為了方便眾人攀山,雷洛特意將特製的傭兵靴送給了即墨等人。
這種靴子正是專門為了進入希望山脈而準備的。幾乎所有暴風的高等傭兵都有一雙。獸皮靴顏色呈褐色,那是用高等階魔獸的血液混合其他藥劑刷在上面的,其目的就是為了阻止一些低階魔獸的侵襲。
無論是人或者獸,由於等階的不同,他們的勢力範圍也不同,一般高等階魔獸經過時,低等魔獸就得迴避。
獸皮靴的做工非常精緻,腳放在裡面異常舒服,而且為了防止因為獸皮僵硬而導致磨出血泡,製造者特意在裡面墊上一層軟絨。
為了御寒,雷洛還特意給眾人準備了加厚的皮衣。到現在這個高度,已經有幾個人將皮衣從背囊裡拿出來,套在了身上。
即墨卻仍是一身單衣,對於他來說,只要不斷的運動著,體內自然會產生足夠的熱量以供消耗,這點寒冷對他來說根本不算什麼。而且加厚皮衣由於極沉,不利於行動,一旦發生危險,有可能致命。
憂患中可以生,安樂中肯定死。諸葛孔方老師交給即墨的話,他一直牢牢的記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