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集 :拯救吾愛 第三章 : 身世之謎 文 / 桂林
哪怕是在來到西歐大陸之前,即墨也曾經暢想過無數種與自己的親人見面時可能發生的情況。也許是因為種種的誤會而解釋,也許是反目成仇大打出手,又或者,是欺騙或者說是猜忌……但是無論如何,即墨也沒有料到:自己好容易找到咒術一支見到的第一面,竟然是在戰場上。
由於一行人誰也沒有去過那裡,海蓓只簡單的限定了去烏托邦的皇城。可是,天堂的鎬頭,卻讓他們出現在兩軍對峙之間的夾縫裡。
看到自己的面前忽然出現了幾個穿著各異的人,兩邊的隊伍都被嚇了一大跳。魔法神殿那邊膽小的法師,更是差點兒將手中準備好的火球冰錐扔了出去。
可是,等到看清了那幾個人的面目,兩邊的隊伍中卻同時爆發出了歡呼聲。
魔法神殿這邊之所以歡呼,自然是看到了他們的聖女海蓓。而烏托邦那邊歡呼的,則是絲洛與蘇菲。
沒想到在自己離開的這段日子裡,蘇菲也回來了,而且看樣子,她還帶回了許多血修羅一族的戰士,在烏托邦的隊伍中,格外顯眼。
看清蘇菲的模樣,墨利菲爾也是驚奇的「咦」了一聲,「那個女人,與我們狼族法典中囚禁天狼星的那個大長老長的好像。」
血修羅一族,竟然還與珈藍島上的狼族有關聯?即墨心中的感歎一閃而過,在兩軍交戰的縫隙中夾著,可不是鑽研問題的好時候。
在猛然的歡呼聲後,兩邊的隊伍同時安靜了下來。先前他們就經歷過一場小型的戰鬥,佔上風的是咒術士一支的烏托邦,魔法師孱弱的身體為他們的戰鬥力打上了大大的折扣。
可是,魔法神殿那邊,在關鍵時刻出了一小隊全身以黑色布條裹纏的人。雖然那些人的數量不多,但他們比咒術士還要強勁百倍的身體強度,和詭異的攻擊方式,卻讓烏托邦一邊吃了大虧。
如果不是魔法神殿的聖主忽然撤走,兩邊的交戰也不會暫時告一段落。正在他們各自修養好生息,制定戰術準備再次大戰一場的時候,即墨等人的出現卻打亂了這場戰鬥的節奏。
中間的幾個人還是緊緊的靠在一起,顯然還沒有想好,在這千軍萬馬之中,應該做如何的反應才對。
即墨幾人是不知如何應對,而這種情況看在對戰雙方的眼中,就不是那麼一回事了。
魔法神殿的人直覺的以為:他們的聖女海蓓,此時正被那些屬於對方勢力的陌生人挾持。
同樣,絲洛與蘇菲也因為擔心過度而搶先出手了。
瞬間的沉默之後,即墨等人的出現成為這場戰役正式打響的導火線。
眼看著兩邊的人都向著自己的方向衝過來,即墨左手攬住海蓓,右手牽著愛廖莎,一個瞬移出現在烏托邦隊伍後方的絲洛身邊。蘇格拉底也在一愣之後飛速升上了天空,只剩下不會飛又來不及反應的狼王墨利菲爾,被滾滾的人流湮沒。
「老公……」一看到即墨,絲洛立刻淚眼朦朧的撲了上來。即墨將她溫柔的摟在懷中,但左手仍沒有放開海蓓的蠻腰。
「老公,這是……」絲洛愣住了。
即墨尷尬的笑了笑,倒是海蓓落落大方的向絲洛打了個招呼:「絲洛姐姐好,我叫海蓓,是即墨哥哥的小老婆。」
一個「小老婆」,把絲洛逗樂了。雖然還是對即墨的做法頗為不滿,但絲洛並沒有為難看起來十分可愛的海蓓,而是白了即墨一眼,轉身投入到對戰鬥的指揮中去了。
「老大,好久不見呢。」蘇菲揮舞著骨翅,從半空中飛了過來。看到了下面的情形後,嘿嘿的奸笑了兩聲:「一下又多找了兩個嫂子,絲洛大姐頭這回恐怕是要發飆了。」
「愛廖莎是蘇格拉底的老婆……」即墨憤怒的抗議著,但蘇菲早已經飛遠,讓他的努力變成了無用功。
大戰隨著雙方人流的交融,逐漸變成了混戰。不時有碗口大的火球,或者是咒術所召喚的天雷落在幾人的身邊。以即墨或是海蓓的能力,一抬手就足以讓眼前的人倒下一大片。但海蓓礙於即墨,即墨又怕誤傷到咒術一支的人,幾個人慢慢的移動著,漸行到戰場的後方。
一個渾身包裹著黑色布條,好像當日索科的魔武士出現在即墨等人的視線中,在他周圍的咒術士紛紛慘叫著撲倒,鮮血染紅了依蘭城前的土地。
即墨的眼中,忽然泛起了強烈的殺意,看到這種形象的傢伙,他就想起了一直以來暗害自己,想要置自己於死地的索科。
一張遲緩咒無聲無息的被加諸在那個黑衣魔武士的身上,在他動作一滯的空隙中,周圍咒術士幾十把閃著各色神光的兵器砍在了他的身上,卻只留下一道道白色的印記。那黑衣魔武士冷笑一聲,胳膊上的黑布脫飛而出,霎時間又劃破了一名咒術士的喉嚨。
然而,他的笑聲卻在半途中戛然而止了。
因為,他發射出去的黑布,此時都在另一個人的手中,他的兩截手臂,慘白的,似乎不帶一點兒骨頭,就那麼晃晃悠悠的垂在空氣中。
七層咒術士的遲緩咒,對他而言也是個不小的負擔,身軀越來越沉重,他不得不分出更多的布條來抵禦周圍的攻擊。漸漸的,他就好像是一隻被逐漸剝光的粽子,最後,他的上半身變成了一隻軟塔塔的「皮袋」,隨著下半身的躲避而隨處晃蕩。
魔法神殿所謂的「魔武士」,竟然是這種怪物?不止是即墨看著噁心,連海蓓和那些咒術士,都忍不住扭過頭去。
一條水桶粗火焰蛇纏繞在那個猶在兀自亂跑的「半身人」身上,成功的讓他變成了一堆焦炭。
天色漸漸的陰暗了下來,一道道如蛇般的電光劃破天幕,轟隆隆的雷聲像是從遠處奔騰來的萬匹戰馬,轉眼馳到了近前。
看到天地間的這種異相,魔法神殿的法師們開始有秩序的撤退。而那些在西歐大陸上生活很久的咒術士,也略微看出了一絲端倪,「不好,快退,這是雷系的超禁咒……雷神之怒。」
能夠施展雷神之怒的,在整個魔法神殿裡,就只有聖主巴拉松一個人。
那些法師退到了一定的範圍之外,也紛紛催動自身的魔法力,只求為這種毀天滅地的超禁咒,再加上一份自己的力量。
巴拉松的身影,出現在金蛇狂閃的半空中,但他聖潔的表情與纖塵不染的氣質,倒讓人覺得他所發動的並不是一個毀滅級的禁咒,而是滌蕩人間的聖光。
眼看著這樣的禁咒就快被完成,人群中,一個白色的身影閃電般的躥上了高空,暴長到三尺的森森利爪向巴拉松的後背抓去。
「墨利菲爾,你這個老傢伙怎麼會在這裡?」巴拉松的身形飛快的躲開了去,但心神激盪間,準備到一半的禁咒魔法卻被打斷了。
「我為什麼不能在西歐大陸出現?」墨利菲爾已經完全變化成狼型,在他的後背上,長出了一雙金色的鷹翼,保持著他在半空中不會掉下去。
這個老傢伙,原來一直在隱瞞實力。即墨在心中暗暗鄙視了墨利菲爾一番。
「怪不得海蓓這段時間沒了蹤影,原來是跑到了珈藍島上去。」巴拉松聖潔的表情變的猙獰了起來,「不過,你覺得她會相信你的話嗎?」
「無論如何,櫻櫻總是我的女兒。」墨利菲爾的閒適與巴拉松的焦慮成了鮮明的對比,「巴拉松,你搶佔了我女兒幾百年,難道還不準備把她還給我嗎?」
「海蓓,你自己說,你相信誰?」巴拉松一招手,即墨懷中的海蓓就憑空浮了起來,向他倆所在的方向飄去。
一面是養育了自己的聖主,另一面是自己可能的父親。海蓓在這樣艱難的抉擇中,不禁迷惘了起來。
「果然是沒有良心的東西。」巴拉松眼中閃過一抹凶光。
「你不要想傷害她。」不等巴拉鬆動作,墨利菲爾先一步擋在海蓓面前。
「你這樣關心你的這個女兒,那不知道兩個相較起來,你更在乎哪一個呢?」巴拉松的身後銀光閃爍,被捆縛住雙手的小白公主,從被虛空撕裂的空間中掉了出來。
巴拉鬆手中一截短短的光劍,抵在她的喉嚨口處。
巴拉松的這一手,將墨利菲爾氣的渾身顫抖,卻又無可奈何。在海蓓與小白公主之間環顧良久,墨利菲爾的聲音低沉的有些暗啞:「兩個都是我的女兒,我不會用她們的生命交換。巴拉松,你最好考慮清楚,你將為你所做出的一切事情,負上最沉重的代價。」
「難道我還有什麼好怕的嗎?」巴拉松狂笑起來,「從白雪選擇你的那一刻起,我就從來沒有想過,要讓你們三個活在這個世界上。」
「而現在,墨利菲爾,我命令你,不許有任何反抗,否則,我立刻就殺了你這個女兒。」巴拉松的話讓墨利菲爾恨的咬牙切齒,明知道他不會放過任何人,可是小白還在他手上,墨利菲爾就無法讓自己對他做出攻擊。
「不知道一刀刀凌遲的滋味怎麼樣?」巴拉松臉上掛著殘酷的笑意,絲毫不顧自己在魔法神殿眾人面前的形象,手中的光劍,砍向墨利菲爾的肩頭。
一小縷帶血的狼皮,連著絲絲飄蕩的狼毛自半空中落下。墨利菲爾一聲悶哼,顯然,這一刀,是他讓巴拉松故意削下去的。
「只是十年不見,你的狼皮更硬了。」巴拉松此時哪還是那個光輝聖潔的聖主,說他是從地獄來的惡魔都不為過,「這樣削下去,我的魔法力恐怕會先被耗光了。那麼,我是不是考慮給你來個透心涼好呢?」
「這個主意不錯。」即墨的聲音,涼涼的出現在巴拉松的身後,惡魔之新月的彎刃,在他的胸口上,開了一個足以看到對面墨利菲爾的洞口。
「錯誤的估計敵人的數量與能力可能會有致命的後果。」即墨從巴拉松的手中接過小白公主。
「你……你……」這樣致命的傷勢,竟然沒有讓巴拉松立刻死去。他摀住胸口的大洞,晃晃悠悠的後退了幾步,眼中冒出更瘋狂的凶光來,「千算萬算,沒有想到我巴拉松會喪命在你這個無名小卒的手中,不過,你們誰也別想跑,我就算是死,也要拉你們所有人墊背。」
拉所有人墊背?難道他還具有再生能力?巴拉松的話讓即墨幾人都緊張了起來。
巴拉松的口中,似乎在喃喃的念動著什麼咒語,隨著他的動作,墨利菲爾身後的海蓓,忽然痛苦的**起來。
「你怎麼了?海蓓。」即墨這一驚非同小可。
「你以為我會那麼好心,好吃好喝的對待自己情敵的女兒嗎?」巴拉松陰測測的笑了起來,「我早已經在她身體裡種下了噬心蠱,這是我從古老的東方學來的秘技,要不然,我怎麼能隨時知道海蓓在哪裡?現在,噬心蠱發作,就算是神仙也救不了她了。」
在海蓓痛苦**的同時,即墨懷中的小白公主,忽然也捂著胸口開始低喘。這樣的變故讓墨利菲爾更為驚慌,「梅梅,你怎麼了?」
「真沒有想到,她們倆個還是同心連命體,早知如此,我又何必非要把你們一網打盡,留下你跟我一起感受永無止境的悲哀,那該有多好。」巴拉松的笑容扭曲的不成形狀,緊接著,他顫抖著雙手,從自身開闢的空間中拉出了一門一米多長的小炮,對準了依蘭城的方向。
「魔能炮?」
流光溢彩的炮身,式樣奇特的設計,不是魔能炮,又是什麼?
知曉魔能炮威力的法師們,已經在第一時間內開始向遠方逃竄,而更多的人則是仍在茫然四顧,絲毫不知死亡已近在眼前。
魔能炮的攻擊,即使是即墨,也沒有絲毫把握能擋得住。在它之中所蘊含的天地之威,與珈藍島上的毀滅之月頗有些相似。
在巴拉松攀出魔能炮的那一剎那,即墨就已經衝過去,想要阻止他對其充能的動作,但是,流轉在巴拉松身體表面一層乳白色的光芒將他反彈了回去。
「那是帕亞德之光,西歐大陸上的能量是無法將其破開的。」墨利菲爾的眼中反而坦現出赴死的決心,沒有兩個女兒,他一個人活著又有什麼意義?
自依蘭城中,忽然升起一道炫目的白光,在那團白光的印趁下,一個眉目間長著半葉蓮花的妙齡女子從城中冉冉升起。
左手輕掐蘭花指,那女子右手的指尖,一道道銀白色的細線飛速的逸出,不出一刻便在她的身前填充完一個直徑十米有餘的奇形圖案。
別人看這個圖案,尚且沒有什麼,可是,這圖案看在即墨的眼裡,卻不啻於海中飛鳥、陸地游魚。
邪語術……
而且是超越了即墨認知的邪語術。那樣規模的字符,哪怕是只填充一角,也會耗盡即墨全部的念力。
那樣巨大而繁冗的字符,在形成的那一剎那,就向著巴拉松的方向飛來,輕而易舉的透過了他的帕亞德之光。原本流轉著七彩光澤的魔能炮,忽然的沉寂下來。
「狄蓮你這個老巫婆,我……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巴拉松的身影在帕亞德之光的籠罩,和邪語字符的壓制下,漸漸化為白色的光暈,消散在依蘭城城前的空氣中。
魔法神殿中的法師,就那樣被撂在了依蘭城外。他們的聖主,他們心目中高高在上無所不能的聖主,竟然被一個奇怪的字符殺死,這讓所有的魔法修煉者都心生動搖,甚至還有法師,脫下身上的魔法袍扔在地上,遠遠的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
從半空中降下來的即墨和墨利菲爾,抱著海蓓還有小白的屍體。一時間茫然無措,在絲洛還有蘇菲的帶領下,進入依蘭城。
依蘭城的王宮,依然是即墨誤撞進去時所看見的那種風格。一個鬚髮皆白的威嚴老者坐在鎏金的皇座上,在他的身邊,赫然是即墨曾經打過一個照面的****。
即墨升到了七層的咒術士之後,可以很輕易的感受到比自己弱的咒術士等級,就好比面前這個老者,充其量也只有個六層高級的水平罷了。
可是,即使是他這樣的人,在大殿上也寥寥沒有幾個。
在即墨的眼神掃過他的同時,那個坐在王位上的老者,週身忽然一顫,望向即墨的目光中充滿了驚奇。
「你也是我們咒術士一族?」面對強者,那老者的問話不卑不亢。
即墨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換作是另一種情況下,他一定會急於知道自己的身世,可是,在海蓓和小白的死的打擊下,他的心暫時被沉痛所覆蓋了。
「可是,西歐大陸上怎麼還會有像你這樣不為烏托邦所知的咒術高手呢?」那老者拈著他的花白鬍子,緊皺著眉頭。
「並不僅僅只有西歐大陸有咒術士。」即墨的心中填滿了悲傷,話語中不帶任何情緒。
他的話在烏托邦的大殿中掀起了軒然大波,坐在老者身邊的****,驚愕的摀住胸口站起身來,顫抖的雙手抓住了即墨的衣袖,「難道你是從中洲大陸來的?能不能告訴我你姓什麼?」
「即墨。」
美婦人的珠淚滾滾落了下來,「那麼,你叫什麼名字呢?」
「我的名字就是即墨。」那個美婦人熱切的表情和溫暖的舉動讓即墨的心中微微有些鬆動,但懷中海蓓與小白逐漸冰冷的軀體卻讓他對相認的事情也暫時失去了興趣。
一道清冽的女童音止住了美婦人即將崩潰的情感,一個俏生生的小女孩,站在大殿的偏門處,表情嚴肅的宣告:「先祖叫這些遠方來的族人去她的寢宮一敘。」
先祖?坐在那個以邪語術挽救了整個依蘭城的女人面前,即墨在心中暗暗的感歎,這個看起來極為清秀可人的美女,怎麼也看不出具有「先祖」級別的年齡。
烏髮瑤鼻,丹唇小口,細白的瓜子臉上,兩眉如遠山橫黛,眼如秋水縱波,這樣一個讓人驚為天人的女子,最引人注目的,還是她眉間的半葉蓮花。
那蓮花不是刻上去的,也不是畫上去的,倒像是原本就生在上面。狄蓮看見即墨,微微一笑輕啟檀口:「即墨家的小子,我叫你來,是有好消息要告訴你。」
即墨家的小子?聽這口氣,怎麼與非天修羅當日裡的語氣相似?即墨的臉色並不因為這個女人的尊貴而有所舒緩,「我倒是想聽聽,有什麼樣的消息,對於現在的我來說可以稱之為好消息?」
「如果我說,那兩個死去的女孩都有救呢?」狄蓮聰明絕頂,一語就將即墨低落的心情拉了回來。
「你說的是真的?」假如能夠挽救海蓓和小白的性命,那麼即使讓即墨付出再大的代價,他也在所不惜。
「剛才我抑制巴拉松的邪語術,想必你也看見了。」狄蓮微微一笑,似乎一眼就看出了即墨的身體內蘊含有念力,「我並不屬於咒術士一族,而是西歐大陸上現在僅存的絲洛一族人。」
「絲洛?你是說絲洛帕亞德?」
「嚴格來說,絲洛帕亞德這個說法是不對的。」狄蓮微微的搖了搖首,「在天堂裡,絲洛是女性的統稱,而帕亞德則是男性的統稱,你所看到的巴拉松,就是帕亞德一族。」
「你說這些,和救海蓓跟小白有關係嗎?」即墨並不想在這個問題上與這個女人廢話。
「跟海蓓和小白沒有關係,但是跟你的身世有關係,難道你一點都不想知道你的身世嗎?」即墨的冷眼相對,狄蓮並不以為忤,只是靜靜的等著即墨的回答。
身世?即墨心中一顫,望著狄蓮的目光也凝重了許多。從小在蠻荒島長大,雖然與父母沒有一絲的感情可言,但流淌在身體裡割捨不斷的親情豈是那麼容易忘卻的。
沉默片刻,狄蓮幽幽的說道:「世界是個奇異的空間,千萬年來,天堂上有不少絲洛和帕亞德在極為偶然的情況下從天堂遺落,也就是類似於空間上的穿越,當然這種穿越是很偶然的情況,正常情況下絲洛和帕亞德是不能隨意來到下界的。而我和你的母親伊娜美恰巧正是流落到了西歐大陸的兩個絲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