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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集 : 珈藍之行 第四章 : 忽來轉機 文 / 桂林

    第四章:忽來轉機

    有人?

    聽見有人說話,即墨一時間驚喜不已,有人的話,就代表海蓓也許還有救。他看了看眼前泡在綠色液體中的海蓓,她腫脹的胳膊,在這種液體的浸泡下,有一股股黑色的毒素滲出,情況似乎略微有些好轉。

    可是,當即墨抬起頭來,望向聲音的發源地時,他的心忽然的涼了半截。

    早就應該知道珈藍島上不會有人類的存在,在這個世界上,能說話的還有很多生物,最常見的一種,比如說是獸人。

    一隻腦袋上仍帶著片狀的鱗甲,渾身上下毛髮不生的小老頭兒,抖落著一身的灰土,站在一個黑黝黝的洞口前,他的爪子還沒有變幻成人手的模樣,頓時把他那身翠綠色的衣服劃破了幾個窟窿。

    「哎呀,居然還把我的衣服劃破了,這身衣服可是我花一個魔晶幣買來的啊。臭小子,你一定要賠我……」

    「閉嘴。」即墨再也忍受不了了。他現在掛心的是海蓓的安危,可是這個獸人老頭卻喋喋不休的說他那件衣服。

    「現在的年輕人怎麼越來越不講理了?」那獸人老頭乾脆跳出了洞口,指著一隻極為高大的魔獸說道:「你說,你到底是哪一族的?竟然敢這樣跟噬骨一族的長老說話。」

    既然有獸人的存在,而且聽他的口氣,還有那麼多的種族,那麼醫生想必也是存在的吧?即墨本打算挾持住那獸人老頭,逼他說出獸人的聚集地在哪裡,但看到那老頭的動作時,即墨的冷汗順著額角流了下來。

    原來他以為是那只魔獸打壞了洞壁……

    這樣一來,即墨反而不好意思對一個老人家動手了,但迫於海蓓的傷勢,他還是咳嗽了幾聲打斷了老頭兒對那只魔獸的破口大罵:「哎,我說……」

    「你等一會兒。」那老頭根本懶得搭理即墨,反倒是他對面那只比大象還要高上不少的魔獸率先憤怒了,一張嘴,一個章魚向那老頭的腦袋飛去。

    這裡並沒有寫錯,那魔獸張開嘴,嘴巴中確實飛出一個磨盤大小的章魚,八爪齊張,無數的吸盤以及吸盤中的利齒瞄準了老頭光滑的鱗甲腦袋。

    「喀哧……」

    如果即墨有眼鏡的話,早就不知道掉了多少次了。不是說獸人都比魔獸強大嗎?為什麼這老頭連躲避的機會都沒有,就被那魔獸口中的章魚包住了腦袋?

    看樣子他是死定了,即墨的眼神轉向那個黑黝黝的洞口。也許,沿著他挖出的洞,可以找到獸人的聚集地呢。

    老頭並沒有被一擊斃命,反而是痛苦不堪的在地上翻滾掙扎著,即墨考慮著要不要插上一手。怎麼說自己待會兒也要用到別人挖的洞,那麼給他留一個全屍的話,也許他的靈魂會感謝自己,保佑海蓓的。

    不等即墨動作,那老頭忽然奮起神威,一雙利爪將腦袋上包裹的章魚抓的支離破碎、慘不忍睹,那只比大象還要大的魔獸被抓斷了舌頭,疼的嗷嗷直叫,但在幾秒鐘之內就全身灰黑,倒地暴斃了。

    腦袋上還頂著殘餘的血肉,那老頭兒向著另一個方向豎起了中指,「小樣兒的,以為這點兒把戲就能把你烏索波大爺殺死了?沒人告訴過你嗎?在珈藍島上輕視敵人,就是對自己的生命不負責任……」

    這個獸人老頭恐怕是個瘋子,而且還不是一般的瘋,但是,看樣子他的爪子上有劇毒,既然有毒的話,那麼在他們的群居地裡也一定有解毒的藥師。即墨打定了主意,又開口叫道:「喂……呃不,老人家……」

    「哇,你怎麼還活著呢?」那個老頭聽到身後傳來的聲音,被嚇了一跳,頓時跳了回來,「沒看出來,你的動作很快啊,這麼快就轉移到我背後來了……」

    他一轉過來,即墨這才仔細的看清了他的相貌。說他是個獸人有點兒勉強,因為他連普通獸人都具備的眼睛嘴巴都沒有,整個光溜溜的腦袋上,完全包覆著密密麻麻的鱗片,也許這就是他防禦那只魔獸強酸利齒攻擊的關鍵吧。

    難道自己剛才眼花了?即墨有些奇怪,剛才瞟他一眼的時候,明明看到他好像是有五官的啊……

    接下來的情況,立刻解開了即墨的疑問,也讓他免費的觀賞了一場魔術變臉。

    那個老頭兒臉上的鱗片,好像多米諾骨牌一樣翻起,緊接著向後倒下,形成他原本乾枯皸裂的皮膚。可是,這種變化一直延續到眼睛的部位,就停止了。那老頭兒腮幫子一鼓,兩隻眼球從他皺巴巴的雙頰上鼓了出來。

    這種詭異的情形將即墨也嚇了一跳。

    那老頭兒看一眼即墨,又疑惑的轉過頭去,看了看倒在地上的魔獸,這才恍然大悟:「哦,打錯了啊。」

    這究竟是什麼奇怪的種族?說話的時候,眼睛就自然的收回去看不到周圍的狀況,而將眼睛鼓出來看東西的時候卻又不能說話?不過,造物主還是公平的,在給了他們這個缺陷的同時,也給了他們強勁的防禦,照即墨看來,這個老頭腦袋上的鱗片硬度,恐怕能與外界的水晶地面也不相上下。

    但是,既然這個老頭兒原本要打的是自己,即墨也不介意挾持了他,再逼問醫生或是藥師的下落。

    那老頭兒原本凶狠的眼神,在轉移到即墨的方向時,忽然爆發出兩股有如實質般的金光,就在即墨還以為那是一種攻擊方式,準備防禦的時候,那老頭兒卻一個蛙跳,跳到了自己所在的那個綠色水池旁邊,一把將即墨拉了出來。

    「你怎麼可以泡在這裡呢?你知道這是什麼東西嗎?你這個敗家子,真不知道你是哪個家族的,竟然這麼浪費。裡頭的那個呢?趕緊出來,趕緊出來,把生命一號弄髒了,可賣不出好價錢了。」

    他只是拉自己也就罷了,可是看他還想把海蓓也拉出來,即墨可就不客氣了。這裡的池水分明就可以緩解海蓓身上的毒勢,那個老頭兒的胡說八道怎麼也不會有海蓓的生命重要。所以,即墨一把抓住了他還在池水中翻攪的爪臂,將那個老頭兒拽到了離池水的三步之外。

    「你這個小兔崽子,你竟然敢抓你烏索波大爺,難道你不怕噬骨族的報復嗎?」被抓住了雙手的老頭兒哇哇大叫著,但即墨的手臂裡灌注了咒力,除了小白公主白落梅那樣的天生神力,又有幾個人能夠強的過他?

    「你最好乖乖的給我閉嘴。」即墨的聲音比冬日裡的寒風還要凜冽,「噬骨族對吧?你們那裡有沒有最好的解毒師?有的話,就帶我去。」

    被即墨嚇的一呆的老頭兒聽到解毒兩個字,頓時樂了,「小子,難道你不知道噬骨一族全部都是用毒的專家嗎?既然能用毒,當然也能解毒,什麼樣的毒在我這裡不是手到擒來……」

    吹牛吧?即墨看著那個名叫烏索波的老頭口沫橫飛的樣子,心中浮起了這種感覺。

    不過,眼下死馬也要當作是活馬醫了。即墨微微回頭,看一眼仍舊在池水中昏迷不醒的海蓓,放開了烏索波的手臂,「那麼,請你幫我救救她。」

    即墨從來不會求人,說出這幾個字來,都費了不少的勁兒。可是,烏索波老頭卻端起了架子,「原來那個小姑娘中毒了啊?不過,救人可不能白救,至少得拿點兒好處是不是……」

    瞅一瞅烏索波利爪上的兩隻指甲上下搓動的樣子,即墨立刻就明白了,也不廢話,一抖手,一堆小山一樣的金幣頓時把烏索波埋在了底下。

    「呸……呸呸……」不到一秒鐘的工夫,烏索波從那堆金幣中爬了出來,吐掉了剛才因為說話而吃進嘴裡的幾枚金幣,接著鼓出了他的眼睛,抓起一把金幣,對著外界傳進來的些許光線看了看,接著又將一枚金幣拋到空中,利爪閃電般的劃拉了幾下,金幣變成一堆金屑掉了下來。

    烏索波收回了他的眼睛,鄭重其事的說了兩個字:「假幣。」

    「假幣?」即墨的眼珠子差點兒沒掉了下來,「開什麼玩笑,這可是貨真價實的金幣。」

    烏索波顯然比即墨還要生氣,「小子,就算是沒有錢,也不比拿這些假幣來糊弄我吧?我可告訴你,烏索波大爺我可是專業的錢幣挖掘師,從業一千多年,什麼樣的錢幣在我手裡立刻就能辨出真偽,你這造假技術也太偽劣了吧?就算要蒙我,也不必拿這些連岩石幣都不如的東西……」

    即墨徹底的被烏索波打敗了,如果不是考慮到海蓓還要他救,他恨不得現在就掐死喋喋不休的烏索波。

    「那你究竟要什麼吧?」

    「想要救她,也不是不可以。」烏索波打開了小算盤,以即墨剛才的手勁來看,想要贏過他顯然不是這麼容易的事情,想要神不知鬼不覺的殺死他估計就更不可能了,那麼,還是以和為貴為好。

    「這樣吧,這些生命一號怎麼說也是你們先發現的,只要你把它都送給我,我就幫你救那個小姑娘。」

    「沒問題。」即墨答應的太乾脆了,反而讓烏索波有些遲疑。隨著近年來生命一號的開採量越來越少,只是一小杯摻水的液體被賣到了天價,更何況是這麼一大池子的原液。

    思來想去,還是利益佔了上風,烏索波咬了咬牙,「那你在這裡等我,我回去找人。」

    「找什麼人?」即墨攔住了烏索波。

    「當然是幫忙搬運的人啊。」怕即墨不放心,烏索波連忙解釋:「你放心,等我找到人之後,先替這個小姑娘拔毒,然後再拿走這些生命一號,這樣總公平了吧?」

    「原來你是怕這些東西拿不走啊?」即墨止住了烏索波的去勢,手中凝結出咒力刃來,開始切削那個池子的底部。先前他已經用神識探測過,雖然連基座在一起那個水池有三米多高,但實際上盛放綠色液體的部分,只有接近兩米而已。

    然而,這裡的岩石卻不是那樣輕易就能夠割開的,心思流轉之間,被即墨融在神兵符裡,許久不曾出現過的惡魔之新月自動跳了出來,邊緣上還閃動著晶瑩的光澤。

    自己幾乎都把它忘了……即墨自顧自的笑笑,順手在岩石上劃了一下,果然是削石如泥。

    難道說它知道自己有困擾,專門跳出來幫自己?即墨的心頭,驀然閃過一種不詳的預感,但此時,已經管不了那麼多了,救海蓓要緊。

    即墨不知道:在惡魔之新月裡,一個比他強大百倍的靈魂,正在無助的哭泣著……

    惡魔之新月的突刃上,延起了一道幾米長的黑色刀芒,整個池子的底座被它一刀切成兩半。黑光簇閃,惡魔之新月又被收回到神兵符中,引入即墨體內。

    即墨輕輕的將海蓓抱出來,接著把那滿池子的綠色液體收回到自己的儲物戒指中,讓聽到異聲鼓出眼睛的烏索波眼珠子差點兒掉出來。

    剛才那一道黑光,想必是什麼神兵利器,竟然能把半鋼化巖一舉切斷,要知道,就算是堪稱珈藍島第一利爪的噬骨族的爪子,也不可能做得到這一點。然而,這樣的震撼與後面即墨收起生命一號的動作相比,都已經變成小兒科了。烏索波活了近兩千年,還從來沒有見過這種奇異的情形。這種情形甚至讓他連說話都變的結巴了起來:「生……生命一號呢?」

    「我收起來了。」即墨揚了揚手。

    莫非他的戒指就是傳說中的神器?烏索波定了定神,這小子果然不是等閒之輩,看來自己找高手來暗算他也是不可能的事情了,萬一一個不好拚個魚死網破把生命一號毀了,那可是偷雞不成蝕把米,什麼都沒有了。

    但烏索波還是不放心的問了一句:「你放哪去了?不會灑掉吧?」

    「不會,等你治好了海蓓,我會立刻拿出來給你。」

    「你發誓,用毀滅之月的名義發誓。」烏索波還是覺得有些不保險。

    「好吧。」雖然不知道他說的毀滅之月是什麼東西,但即墨還是按照烏索波所說的立下誓言。可是,烏索波鼓出了他的眼睛,化爪為手,拔開海蓓的眼皮檢查了半天之後,臉色忽然的凝重了起來,「這是什麼東西傷的?」

    「離這不遠的一片叢林中央的一棵大樹。」即墨老實說道。

    「大樹?莫非你說的是愛佛尼斯之樹?」烏索波的嘴巴張成了「o」字型,詳細描述了一番那棵大樹的特徵,在得到了即墨肯定的回答後,他臉上層層的皺紋又重新皺成了苦瓜狀,「是愛佛尼斯的話,那我就沒有辦法了,只有我們噬骨族部落的大祭司才能夠解毒……」

    「那就趕緊去找你們的大祭司吧。」即墨抱起海蓓,迫不及待的要走,卻看見對面的烏索波凸出他那雙烏溜溜的小眼睛,疑惑的盯著自己和海蓓。

    「你們到底是哪個族的?」

    這個問題即墨還沒有想過,難道珈藍島上的獸人族群之間也有隔閡?那麼如果說錯了的話,烏索波會不會拒絕給海蓓治療?

    可是,即墨連珈藍島上的獸人到底有幾個族群都不知道……

    在烏索波的注視下,即墨艱難的開口,吐出他所知道的唯一的一個獸人族群的名稱:「狼族。」

    「狼族?」烏索波再次瞪出他的小眼睛,仔細的打量了一下海蓓的容貌,忽然的大驚失色,「莫非……」

    一定是把海蓓認作是小白公主了吧?即墨只覺得自己又踩在了一條鋼絲線上,往哪兒偏也許都不對,都有可能造成嚴重的後果。但是形勢所迫,他不得不再次艱難的開口:「狼族與噬骨族,好像沒有什麼深仇大恨吧?」

    「沒,當然沒有。」聽到即墨這麼說,烏索波連忙把頭搖的像撥浪鼓一樣,「尊敬的狼王墨利菲爾壓制著所有蠢蠢欲動的獸人,讓熱愛和平的獸人能有一個相對安靜的世界生活,噬骨一族絕對不是暴動者,這在珈藍島上是眾所皆知的事情。那麼,你應該是公主的護衛吧?可是你身上怎麼也沒有一點兒獸族的特徵呢?」

    看來,自己又要上演一處獸族的無間道了……即墨非常不情願的在身後用擬形咒結出了一隻毛絨絨的尾巴。由於即墨升到了七層的咒術士,擬形咒已經可以隨意在身體的各個部位運用,並實體化,所以輕而易舉的騙過了眼神不好的烏索波。

    如果有可能的話,即墨是絕對不會鑽地洞的。可是,烏索波告訴他,毀滅之月破壞大地的情形還要持續十七八個小時……即墨剛來的時候,只是運氣好碰上了毀滅風暴剛剛過去的安全期而已。

    所以,即墨只好緊緊的抱著海蓓,讓她貼在自己的身體上,並在腳後加了一道催進符,跟在一進隧道就像泥鰍一樣滑溜的烏索波後面。

    平時打地道時,烏索波都有過一日千里的記錄,更何況是在挖好的地道裡鑽行。但是,在他將速度提到最高時,即墨仍舊保持著離自己三米不到的距離,這讓他頗為訝異。雖說狼人一族的速度驚人,但是在這樣縮手縮腳的隧道裡,還帶著另外一個獸人,一般狼人的速度應該遠遜於他才對。

    難道,那小子是狼族中的秘密武器?烏索波暗叫了一聲慶幸,還好剛才沒有對他下手,否則自己的小命就算是交代在那了。

    這樣的一個狼人,身邊還有公主的伴隨,他的身份絕對不會低。想到這一點,烏索波又暗暗高興了起來,大長老那裡正好有一批新發掘的木精幣想要上市,有了這樣的一個人物幫忙給狼族的管理上層說說好話,即使是干擾了貨幣流通秩序,稍微顛覆一下物價,也不會有太大問題吧?

    到時候,自己就是最大的功臣了,得到的好處……

    如果不是即墨還跟在後面,烏索波幾乎當場就要笑出聲來。他實在是有些太得意,得意的有些忘了形,這讓他不得不咳嗽了幾聲,以掩飾自己快要發出的動靜。

    就在他咳嗽那幾聲時,一個三岔路口出現在三人面前。沒睜眼睛的烏索波直衝沖的闖進了其中的一條,即墨當然也毫不猶豫的跟了進去。

    腳下一空,即墨突然覺得身邊的世界開闊起來,運起咒力於目,掃視了一圈周圍的環境之後,他甚至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被這個奇怪的獸人老頭騙了。

    也無怪乎即墨會這樣想,因為,他們所處的地方,只是一個不到五平米的小型山洞,以即墨的身高,也就能剛剛直的起腰來而已。

    「我……好像走錯路了。」烏索波尷尬的搓了搓爪子,「這裡應該是我昨天打通的隧道末端,但是這裡的岩石堅硬的有些出乎我的意料,所以我折回去又換了一條道……」

    這個整天在地底打洞的獸人,竟然還會迷路?即墨在無奈的同時還有一絲絲好奇,究竟是什麼樣的岩石,能讓烏索波口中所說的挖掘一族噬骨族都無能為力?

    隨手攀出惡魔之新月,即墨在那些岩石的表面劃了一下,撲簌簌的巖土好像腐皮一般掉落下來,露出了裡面閃爍著黑光的晶石。

    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竟然還能看的見黑色的光線?即墨不敢置信的揉了揉眼睛,這情形就好像在深淵地獄中一般,只不過,即使是在深淵地獄裡,也沒有物體能發出這樣強烈的黑光。

    烏索波顯然也看見了這種景象,但他的吃驚程度比起即墨來說還有過之而不及,甚至於他連氣兒都忘記了喘,一張老臉憋的醬紫。

    「黑……黑煞啊……」良久,在烏索波快要背過氣去之前,他終於發出了幾個讓即墨摸不著頭腦的音符。

    沒有理會仍處在呆滯瘋癲狀態的烏索波,即墨用手指碰了碰那只有巴掌大小的一塊晶面,一股稍稍有些熟悉的能量感湧入他的體內,似乎帶了一絲妖異的影子,但更多的卻是殘暴與毀滅。

    看到即墨的動作,烏索波又是一口氣兒憋在了胸膛上。他現在更加確定即墨的身份了。如果不是狼族的秘密武器的話,那麼怎麼能夠在觸碰到黑煞之後,還能安然無恙呢?

    「你……你簡直就是福神啊……為什麼什麼好東西都會讓你碰到?」如果噬骨一族有淚腺的話,烏索波現在恐怕早已是淚流滿面,但是,在下一刻,他又驚恐的後退了一步:「不要殺我,我以毀滅之月為憑證發誓:只要你不殺我,我絕對不會將黑煞的事情對任何獸人透露出半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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