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集 ： 絕地反撲 第八章 ： 生死一線間 文 / 桂林
寒風森林，大半隸屬於梵安蒂國境，但實際上，卻是一片無人統轄的三不管區域。
誰也說不清寒風森林是什麼時候出現在西歐大陸與波利亞海的交界處，但根據西歐各個古國的典籍記載，這片奇異的森林，確實不是先天就存在於西歐大陸上的。
眼下已是初夏，寒風森林周邊的土地上，都呈現出一片勃勃的生機，唯獨那片長著稀疏寒帶針葉林的區域內，越向裡走，植被就越是匱乏，甚至連土壤都變成了比花崗岩還要硬的凍土。
這裡的土壤顯然不適合於耕種，而這裡的樹木，即使是拿去當柴也會嫌燒不起來。這片土地是如此缺乏開發價值，以致於梵安蒂從來都沒有在它的身上浪費過一絲一毫的國稅。
而此時，在這片寒冷貧瘠的森林中，卻冒出了一座簡易的聚集地。
目睹了莫利漢克在自己面前變身的過程，即墨才清楚的意識到一件事：原來，當日裡覆滅蘇蘭卡的灰色巨狼，自己原以為是高階魔獸的傢伙，竟然是獸人中的王族，狼族親王莫利漢克。
這樣一來，即墨心中，獸人覆滅人類的危機感頓時減小了許多，但是這並不代表即墨可以安然從這些獸人的手中逃脫。
臉孔挨在冰冷堅硬的地面上，有絲絲的寒氣沿著即墨的毛孔向上蔓延，這些寒氣當然不足以讓即墨凍僵，反而讓他的思路無比的清晰。
即墨被一個足有三百斤重的獸人死死的壓在地上，在他的周圍，環伺著各種各樣奇形怪狀的魔獸，還有幾個身上仍帶著些許獸化特徵的獸人。除了那些魔獸仍然有些紀律渙散之外，那幾個獸人，特別是即墨背上的這個，都在一絲不苟的執行著莫利漢克進入帳篷前交代它們的命令：看好即墨。
所以，即墨就以先前反抗時的姿勢，被一直壓制到了現在。
想要打翻背上的獸人不難，可是，要打翻周圍所有的獸人，希望就很渺茫了。真正的獸人，每一個的實力都堪比黃金戰士，甚至，它們的**強度和速度，比起黃金戰士來說只會有過之而無不及。
更讓即墨鬱悶的是：他所倚仗的符咒施放在這些獸人的身上，效果卻小的可憐。
不死心的又施放了一張昏睡咒在背上那個獸人的身上，即墨唯一收到的效果就是：身上的壓迫感似乎又重了許多。但是，即墨只是微小的一個動作，那個獸人立刻就清醒了過來，警惕的瞪住自己手上的俘虜。
此時，即墨的心中，除了後悔，還是後悔，後悔自己一時好奇，自動邁進了虎口。
但是，這個世界上並沒有後悔藥可吃，在身體的反抗無效之後，即墨轉而放出了神識探測。
獸人對於神識的感測能力很弱，至少，除了那個獸族的公主小白之外，即墨還不知道誰有那麼恐怖的鼻子，能聞出自己神識中的味道。
或許，那個狼族的親王莫利漢克可以吧……
身下凍結的土地，似乎正在持續而緩慢的發出一種輕微的律動聲。那聲音，即使是在神識的探測下，也幾不可查。即墨有心抬起腦袋活動一下，卻立刻被那個獸人尖銳的爪子按在了地上。沒有想到，自己這個中洲大陸上的天界高手，也有機會體會到耳鳴的狀態。
即墨苦笑了一下，將神識緩慢的探進莫利漢克所在的那個帳篷。
「……在沒有查清楚那件事情之前，我是不會回去的。」小白公主正坐在帳篷中唯一的一張椅子上，翹著二郎腿晃悠晃悠的，根本沒有一點被抓回來的覺悟。
「公主，你要知道，你這次出來，是背負著神聖的任務的。」強壯而高貴的莫利漢克在小白公主面前，變成了苦口婆心的大媽，「再說了，我並不反對你去查那件事情，為什麼不能和我們一起行動？人類那樣陰險惡毒，你單身在外很容易遭遇不測……」
「是嗎？看樣子你很擔心我嘛。」小白公主毫不客氣的打斷了他的話，冷笑道：「你們永遠都只會想著任務第一，說實話，莫利漢克叔叔，如果不是因為只有我才能動用那件聖物，你恐怕都不會帶我出來吧？」
莫利漢克一時語塞，但並沒有放棄自己的堅持，「無論如何，公主，你必須呆在莫利漢克的身邊，我絕對不會讓你再跑掉第二次。」
「那麼，如果我拒不合作呢？」天使的外貌下，掩蓋的是魔鬼般狡詐的笑顏，小白公主並不因為自己的弱勢而有絲毫示弱，「莫利漢克叔叔，我希望你能把我當作一個真正的公主來看待，那麼，我命令你，把墨即帶進來，我有一些事情要問他。」
看樣子，獸族的內部也不怎麼團結啊。即墨微微有些汗顏，自己先前還不顧這個公主的死活想要逃走，可是她卻還記掛著自己這個冒牌的獸人。想起來，她雖然有些小小的陰險和狡猾，心地還是不錯的，至少，她肯為自己的族人，哪怕是不被承認的、最低等的族人做出犧牲……
即墨心中，對這個刁蠻公主的好感提升了一大截，但是，他的想入非非立刻被莫利漢克暴怒的低吼聲打斷了。
「不行，這絕對不可以，這個人類是個很危險的傢伙，我們必須把他送到珈藍島上去，讓墨利菲爾陛下做出裁決。」
「他不是人類，是個滅能戰士。」小白公主不甘示弱的吼了回去，同時呲出她嘴角邊兩顆潔白的獠牙來，以顯示出她內心的憤怒，「莫利漢克，我以公主的身份命令你，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問他，你必須現在就把他帶到我身邊來。」
看到小白公主氣憤的模樣，莫利漢克反而輕輕的笑了起來，「滅能戰士？公主，你認為他是滅能戰士嗎？開什麼玩笑，他明明就是一個人類。」
「可是他身上運行的是滅能。」
「沒錯，這也正是我要把他送回珈藍島去的原因。」莫利漢克好整以暇的摸著他光潔的下巴，「一個人類，身上竟然有著微弱的滅能的痕跡，把他送回去，或許能對我們培養滅能戰士的研究有幫助。」
看到莫利漢克這樣肯定，小白公主反而有些不確定了。一直以來，她只是依據即墨身體表面的能量流動來判斷他屬於獸族中的異類，但仔細想來，這件事情確實有很多漏洞。沉吟了良久之後，她終於降低了門檻，「那好吧，不過在這之前，讓我先見到他。」
莫利漢克瞇起眼睛，細長的狼眸內閃過一抹精光，「公主，你應該很清楚一個身具滅能的人的危險性，為了你的安全，那個人會被立刻送回到珈藍島上去，所以，有什麼事情，等你回島之後再問他吧。」
莫利漢克的意思，是要把自己立即押送到珈藍島上去？即墨的心中閃過一絲竊喜，只要不是他親自押送，那麼即墨還是有可能逃脫，前去營救蘇格拉底的。
隨著即墨神識的迅速收回，莫利漢克面色低沉如水，揮開帳簾走了出來，幾個強壯的獸族戰士立刻站在他經過的位置，把意圖尾隨的小白公主堵在裡面。
一人一狼人的目光在空氣中**裸的碰撞，迸射出強勁的火花。這位狼族親王眼中所流露出的，更多的不是一種尊貴優越，而是肆意的瘋狂。這種瘋狂，連即墨看著，都暗暗的心驚。即使是自己剛出蠻荒島的日子，瘋狂肆意的氣勢也不見的比他來的強大。
同時，莫利漢克也為即墨眼中的強霸之氣而折服，但是潛意識裡，他卻為自己靈魂深處的這種示弱而感到惶恐不安。雖然即墨此時仍被自己的手下按在地上，但他卻不由自主的失控了。
人類的手指變成了尖銳的狼爪，莫利漢克一把揮開了鉗制即墨的那個獸人，手上似金非金，似鐵非鐵的尖長指甲，深深的沒入到即墨的肚腹中，從他身體的那一側穿出來。
他的速度太快，快到即墨根本來不及反應。
即墨驚愕的看著莫利漢克的爪子離開自己的身體，蜂擁的鮮血好像噴泉一樣的濺射出來，染紅了身下冰凍的地面。
即墨身體內的咒力，迅速的修復著他破損的腸胃與脾臟，但是，莫利漢克的爪子上，帶有的是一種暴虐的毀滅性能量。反反覆覆的破壞與修復的過程在同時進行著，即墨倉皇的摀住貫穿身體兩側的傷口，以免斷裂的腸子流出來，而他的臉色，則變的煞白。
此時此刻，即墨甚至連暗罵莫利漢克偷襲的心情都沒有，因為他很清楚，即使莫利漢克跟自己打過了招呼，自己也未必能躲的過他這一擊。
「莫利漢克親王，是要殺死他嗎？」被揮到了一邊的獸人站了起來，畢恭畢敬的問道。
莫利漢克搖了搖頭，「不。艾耶利，你和山治、挈立夫一起，立即把他押送到珈藍島上去。」
「可是，帶一個人類回到珈藍島……」獸人艾耶利顯然是陷入了兩難的境地，這在以前是從來沒有開過的先例。
「這個人類對獸族的未來至關重要，無論遇到任何困難，你們都要保證把他帶到王的手裡。」
「是。」雖然艾耶利愚笨的腦子讓他根本無法理解莫利漢克的想法，但是親王下的命令，艾耶利卻不敢不遵從。招呼過一旁的另外兩個獸人之後，艾耶利粗暴的架起即墨，就要離開。
「等一下。」一想起即墨凜冽的眼神，莫利漢克還是覺得不保險，招呼艾耶利將即墨架到自己的身邊，他從貼身的皮甲裡，拿出一個巴掌大的小盒子。
「莫利漢克親王，難道您要用到滅能石嗎？可是，這個人類很弱，以我們幾個的身手完全可以應付的了他啊……」
即墨最後聽見的，就是艾耶利的這幾句嚷嚷。後頸處忽然傳來了一陣撕裂般的疼痛，以即墨粗壯的神經竟然都無法抵禦，腦海中轟然一響，暈了過去。
「這樣就保險多了。」莫利漢克輕輕的舒了一口氣。
眼前彷彿是一片無邊無際的黑暗地獄，而即墨，就其中，不斷的墜落、墜落……
即墨很想擺脫這一片黑暗。雖然他不怕黑，但是，這種全身上下，除了識海之外，所有的一切都消失，都不聽自己使喚的感覺，實在是讓人恐慌。
就連識海中，似乎都充斥了一種橫衝直撞的能量，那種能量彷彿是一條暴虐的惡龍一般，在即墨的識海中飛竄著肆虐，破壞每一個它所能遇到的腦細胞。
這樣下去，用不了多久，即墨即使是醒來，也會變成一個白癡或者是植物人。
還好，在他的識海裡，興起了另外一股能量，一股純白色，帶有柔和光芒的能量。那種能量的質感是那樣熟悉，不是源自於邪語術的念力又是什麼？
那股念力雖然弱小，卻極為頑強，無論那條惡龍怎樣的撕咬都不為所動，反而一點一點的蠶食著對方。
每蠶食那能量一分，那股念力就會稍稍的膨脹一些，一直到二者差不多均衡的狀態，即墨的腦海中又是轟的一聲響，終於從那無邊無際的黑暗中解脫了出來。
「醒一醒，醒一醒，你快點醒來啊。」朦朧中，似乎有一雙小手不停的搖晃著自己，即墨只覺得一陣頭暈目眩，眼睛還沒有睜開，「哇」的一口就吐了出來。
那雙小手，和那個嬌柔的聲音都消失了。即墨只覺得一陣恐慌，是那雙小手、那個聲音把他從無邊的黑暗中撈出來的，那種永無止境的迷茫與絕望，即墨可不想再感受第二次。所以，他努力的想要抓住些什麼，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才接觸到一段光潔而溫暖的東西。
即墨想也沒想，用力的將它向自己一拉，接著又陷入到半昏迷的狀態。
不知過了多久，身下冰冷的涼意將即墨從昏迷中拉了回來。
已經到了正午時分，慘白的太陽有氣無力的掛在苦寒松的樹梢上，周圍靜悄悄的，連一絲鳥鳴都沒有。
雖然咒力已經將即墨身上的傷口止住了血，但虛弱與疲憊感還是一波接著一波的湧過來。眼前的景物由十個合為兩個，又由兩個變成一個，即墨輕輕晃了晃嗡嗡作響的頭顱，忽然發現，自己的身上，竟然穿著裙子……
不，不是自己穿著裙子，而是蓋著裙子，一時的眼花將即墨嚇了一跳，同時讓他的精神也振奮了一些。
一套漂亮的蕾絲裙，雖然沾染著污漬，但卻極為眼熟。
即墨活動了一下冰冷到麻木的手腳，忽然發現，在自己的胸腹處，暖暖的趴著一團毛絨絨的東西。
竟然是一隻純白色的小狼？
她正蜷縮成一團，甜甜的熟睡著，毛茸茸的爪子，還緊緊的扒著即墨的胸膛，粉紅色的鼻尖幾乎要挨到他的臉上。
而即墨輕微的動作，似乎讓她極為不滿，尖尖的耳朵在他的懷中拱了好幾下，才終於找到了更舒服的位置，安靜了下來。
獸人……莫利漢克……蘇格拉底……珈藍島……即墨的腦海中閃過一個又一個的片段，他將這些片段關聯起來，終於回憶起自己為什麼會背靠著松樹，坐在這樣堅硬而冰冷的地面上。
自己是被打昏了押往珈藍島上的，可是，又怎麼會坐在這裡呢？押送的那幾個獸人跑到哪兒去了？說起來，莫利漢克那個老東西真是狠毒啊，竟然把自己弄成這樣，就算是想去救蘇格拉底，恐怕也是有心無力了……
不過，這個小東西，到底是什麼？
即墨抓了抓這隻小狼的耳朵，只換來她滿意的哼哼了一聲，伸出粉粉嫩嫩的小舌頭來，在他的臉上舔了舔。
可是，這套裙子……
即墨努力的動用著他仍舊殘留著腦震盪後遺症的大腦，終於想起了一件至關重要的事情：這件蕾絲裙，不正是小白公主所穿的那件嗎？
難道說：這隻小狼，就是小白公主？
一個心神不穩，即墨失手將懷裡的小狼扔了出去。
「嗚……」睡的正香的小狼摔在凍的比岩石還要堅硬的地上，發出了淒慘的叫聲。但是，當她憤怒的向即墨舉起小爪時，才察覺到自身的不對。
一個漂亮的飛躍，白色的小狼在半空中就恢復了小白公主的形象，身上仍然穿著那套滿是污漬的蕾絲裙。
「你幹什麼？」小白公主紅著臉向即墨怒吼。
即墨並沒有理會她的情緒，只是扶著身後的松樹慢慢的站了起來，「那些獸人呢？」
「獸人？呃……對了，我要問你一些事情。」小白公主這才想起自己冒險的目的。
即墨沉默的看著她，並沒有說話，他神秘而深邃的目光讓小白公主的臉上飛上了一抹嫣紅。
直覺的就想要發脾氣，但是一想到自己還有事情要問人家，小白公主還是暫時的壓下了自己心中奇異的感覺，「海蓓是誰？」
她到底有什麼樣的目的？即墨眼神一閃，卻仍舊沒有說話，胸前依然殘留著她的溫度，但心中卻同時升起對她的提防，畢竟，她是獸人，不是嗎？
難言的靜默，在寒風森林的松樹針尖凍結，只餘下兩個人呼吸時所吐出的團團白霧，糾結不散。
「我從小出生在珈藍島上，這一次，也是第一次出來……」良久的沉默後，小白公主垂下了她驕傲的頭顱，率先打破了對峙的尷尬，「我出來……是為了尋找我的身世……」
「我從小，就跟別的獸人不一樣……無論是進化而來，還是獸人結合後所生的孩子，身上都不可避免的帶有一些獸族的特徵，只有我……」小白公主仰起頭來，緊咬著下唇，眼中閃現出點點的晶瑩，「到我十八歲那年，我就可以在獸形與人形之間自由變換。可是，即使是活了幾千年的莫利漢克叔叔，也做不到這一點……」
這樣說來，她在獸族中一直被當作是怪胎，如果不是因為她公主的身份，恐怕會被驅逐吧？即墨在心中，微微升起了一股憐惜。
「我和周圍族人之間的差別越來越大。在這之前，父王都告訴我，因為我是獸族的公主，獸人中最精銳的王族，狼族的皇家血脈，可是……」小白公主的話突然頓住了，她直視著即墨，眼中現出了複雜而猶疑的神情。這種神情持續了幾秒鐘的時間，取而代之的是堅毅的誠懇與信任，「在離開珈藍島之前，我發現，我的身世還另有隱情。雖然我不確定那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但是我敢肯定，我在西歐大陸上，一定還有一個妹妹。」
妹妹？另一個狼族公主？即墨搖了搖頭，表示不相信她的說法，但心中浮現出海蓓的相貌，卻是與面前這個公主大同小異。
「是真的。」小白公主上前抓住即墨的手臂，小臉上滿是祈求的神色，「你能不能告訴我，那個叫海蓓的女孩子在哪裡？」
即墨堅定的搖了搖頭，誰知道獸人會有什麼陰謀，說不定是想對海蓓下毒手呢。
看到即墨眼中的冷漠，小白公主似乎是被刺傷了，大眼中氤氳起蒸騰的水汽，「也對，你是人類，又怎麼會相信我這個獸人呢？不過……」她擦了擦淚水，眼中又泛出了明亮的光彩，「沒有關係，我可以去人類的世界打聽，一個叫做海蓓的，跟我長的很像的女孩子，應該很容易打聽到的。」
是啊，作為魔法神殿的聖女，海蓓並不是從來沒在世人面前展露過她的容貌，至少，魔法神殿的教眾應該見過她。即墨微微歎了口氣，在心底做了妥協，不知怎麼的，一想到小白公主在打聽的過程中可能會被像那個尤里法師一樣的人抓走，他就有些不忍心。
從儲物戒指中拿出那張印著海蓓容貌的影息魔法卷軸，即墨將它攤開在小白公主的面前，引得她眼前一亮。
「海蓓是魔法神殿的聖女，不過，去魔法神殿要怎麼走，我就不知道了。」
一個溫暖而感激的笑容浮現在小白公主的臉上，似乎還夾雜著一絲羞澀，她低下了頭，飛快而堅定的說道：「我叫白落梅，本體是一隻白狼，所以，大家都叫我小白公主，不過……你可以叫我梅梅。」
「梅梅？」即墨在她傾城的淺笑中心神一蕩，瞬間有些迷失。
但是，這種感覺在下一刻，就被破壞了。小白公主的臉色突變，警覺的抬起頭來，小巧的鼻子連著抽動了幾下，「不好了，那些被我騙開的獸人似乎回去報告莫利漢克叔叔了，他的氣味，正在向著這裡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