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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集 : 絕地反撲 第四章 : 魔獸間諜 文 / 桂林

    八百隻的低階魔獸,還有一隻中階魔獸帶頭?

    可笑,真是可笑……即墨的冷笑,幾乎就要掠到嘴角邊來了。僅僅是八百隻的低階魔獸,恐怕連蘇蘭卡的大門都攻不破吧?照即墨來看,那幾百隻魔獸中,起碼有幾十隻的中階魔獸,而那隻狼,絕對是高階魔獸。

    那個人究竟有何居心,竟然這樣謊報軍情?即墨有些疑惑,但是,更讓他驚奇的是:自己明明就搜遍了蘇蘭卡的每一寸土地,哪怕有一隻活著的老鼠,也很難逃過自己的神識探測。可是,現在卻憑空多出了一個大活人,還自稱是戰場上唯一的生還者。對於這個生還者,即墨是無比的好奇。在幾百隻魔獸,外加一隻高階魔獸的圍攻下,竟然能突圍而出,哪怕是一個黃金戰士,也是絕對做不到的……

    而且,他還殺死了了戰場上唯一死去的一隻低階魔獸?

    種種的巧合讓即墨幾乎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見到這個生還者了,這其中,一定有著什麼樣的陰謀,即使那個傢伙是在即墨走後,從死人堆裡爬出來的,也不可能在短短的幾個小時之內,從蘇蘭卡跑到明義理來。

    腦中漸漸明朗一些的即墨,這個時候,才發現,自己仍然處在明義理人頭湧動,川流不息的大街上。

    該死,差點忘記了,自己不認識路……

    在即墨找人問路的同時,明義理郡主府內,偌大的會議廳裡,還有四個看起來都非常疲憊的人,在僵持著。

    周圍侍奉的侍女和僕從們,已經換下去了兩撥,每一個新換上來的僕人,都對自家的老爺和管家,還有那兩個陌生人的毅力非常的佩服。

    會議廳中,由左到右,正是由高到矮,由胖到瘦的一個漸變過程。

    那個橫寬為縱高的二分之一,身上還帶著不少傷痕的胖子,赫然就是蘇蘭卡的駐守少將然爾。

    至於中間坐著的,全身都籠罩在奇異黑色勁裝中,看不出年齡相貌的人,也不陌生,是曾經出現在蘇蘭卡崗哨營地內的魔法使者尤里。

    相對於尤里的標準身材,明義理的郡主山山姆,就有點兒相形見絀了。不到一米七的身高,讓他在正常人中,都顯得非常矮小。不過,還好有他身邊的那個管家襯托。如果說山山姆只是個矮子的話,那麼管家阿南,就純粹可以算是個侏儒了。

    金碧輝煌的會議廳眼下成了暫時的餐廳,一道接一道的美味佳餚如同流水線一般被送上來。但是,滿桌只有然爾一個人,放開肚皮的大吃特吃。坐在首席的尤里,與坐在第一偏席的山山姆,都一言不發的緊皺著眉頭,似乎是在思考著什麼事情。

    「然爾少將,你是說:蘇蘭卡所有的守衛軍中,只逃出了你一個人?」山山姆小心翼翼的開口確定了一下。本來,以他的身份,是不用向然爾這個少將假以辭色的,但現在是非常之秋,就算是山山姆的身邊,也沒有幾個白銀戰士守護。

    然爾從滿桌的珍饈中抬起頭來,「我的一個副將本來也是白銀戰士,但是在掩護我突圍的過程中犧牲了。」

    「尤里大人,您怎麼看?」思考了一下,山山姆還是把面前的難題扔給了魔法神殿的使者尤里。

    「八百隻低階魔獸,一隻中階魔獸,在防禦措施已經開動的狀態下,絕對不可能攻的破塗了魔法合金的大門。」尤里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就讓低頭猛吃的然爾頭頂上滲出了密密的汗珠。

    然爾萬萬也沒有想到:尤里明明說是要帶著那只魔獸回魔法神殿去研究,又怎麼會在半天之後,就出現在明義理?

    「也許是魔法合金太久沒有用到過,已經失效了呢?」事到如今,然爾也只有硬著頭皮強撐下去。

    尤里輕輕的冷哼了一聲,顯然是不贊同然爾的說法。從然爾接近凌晨破曉時衝進郡主府開始,這種僵持的狀態就一直沒有停止過,讓周圍的人倍感壓抑。

    「現在最急迫的事情,應該是部署怎樣防範魔獸的進攻才對吧?」雖然這樣的語氣對魔法神殿有不敬的嫌疑,但大難臨頭,山山姆也管不了那麼多了,「尤里大人,從蘇蘭卡到明義理,不及千里的路程,途中幾乎沒有大型的防禦性城鎮,我們與其坐在這兒猜想,不如先考慮一下怎樣構築防禦工事吧?」

    「沒有那個必要。」尤里依舊是輕描淡寫,「魔獸已經退走,短時間內應該不會來進犯明義理。」

    你怎麼就這麼肯定呢?山山姆懷著一肚子的疑問,都被尤里看在眼裡。手腕一抖,尤里面前的桌子上,出現了一個拳頭大的水晶球。

    隨著尤里指尖不斷落下的魔法光暈,水晶球裡漸漸體現出蘇蘭卡崗哨現在的模樣。看到裡面的情景,然爾和山山姆都是一蹦三尺高。山山姆去過蘇蘭卡,自然是因為大門和營地裡被破壞的程度而驚訝,可然爾的吃驚程度卻更勝於他。

    在自己離開的時候,蘇蘭卡營地的正中,明明有著一道巨大的溝壑啊……可如今,在分辨率模糊的水晶球裡,那道被即墨填滿的溝壑,幾乎已經看不出痕跡,只剩下那扇被摧毀的大門,和滿地的殘埂斷壁,表現出這裡曾經經受過無比的創傷。

    在然爾與山山姆目瞪口呆的時候,尤里已經收起了那個水晶球,風淡雲輕的說道:「根據我的魔力水晶顯示,北方防線蘇蘭卡之外的五十里,都沒有發現魔獸的蹤跡,所以,山山姆郡主你完全可以放下心來,構築防禦工事的事情不必急於一時。」

    「尤里大人,剛才您的水晶球裡顯示的確實是蘇蘭卡?」如果不是因為尤里是魔法神殿的人,然爾幾乎要立刻跳起來說他是騙子。這場戰役裡最明顯的標誌,那道縱寬約百米的深溝竟然會消失不見?說不定水晶球裡的景象根本就是他幻化出來的……

    就在會議廳中的四個人相互猜忌,鬧的不可開交的時候,近十米高的大門「砰」的一聲被人撞開了,一個眼眶青紫的家丁帶著哭腔衝了進來,「郡……郡主大人,外面來了一個人,說是要見蘇蘭卡來的特使。」

    「你這個廢物,不會攔住他啊?沒看到這裡的大人們正在討論公事嗎?」半天沒有插上嘴的管家阿南終於找到了發威的機會,從原地一跳三尺高,一巴掌扇向那個家丁的另一邊臉。

    震天動地的一聲巨響,倒不是阿南扇到那個家丁的響聲。阿南自己也被嚇了一跳,定睛一看,郡主府的護衛長,白銀戰士努爾卡,撞斷了門口的三根柱子飛了進來,一頭栽倒在花崗石的地面上,撞出了一個深坑。

    門外探進了一條長長的脖子,像是蛇,但腦袋又像是螭龍,長著兩支鹿一樣的彎角。

    「魔獸來了……」山山姆是第一個驚呼出來的人,連努爾卡都能輕易打倒的魔獸,至少也是一隻中階魔獸吧?

    但是,那只「魔獸」似乎並沒有進攻他們的意思,在看到了然爾之後,它的眼睛一亮,閃電一般的縮了回去。

    這當然不是真的魔獸,是即墨將傀儡符,和化形咒結合在一起用的結果。這樣奇異的嘗試也屬於即墨的首創,不過,還真給他整出一個好像九頭蛇一樣的怪物來。

    即墨造出這個怪物來的原因也很簡單,找人。

    郡主府裡的門房果然是異常的霸道,不但不替即墨通報,反而告訴他郡主大人有要事正在開會,閒雜人等滾一邊去。這句話徹底的激怒了即墨,但他並沒有殺人,在一天之內,即墨看到的死人夠多了,所以,他只是用傀儡符小小的教訓了他們一下,沒想到外殿的守衛們就全跑光了。

    安得努郡的郡主府,比索爾居住的也撒偏宮還要大上一些,即墨不敢貿然用神識探測,萬一遇到一個像共工那樣的絕世高手,就等於是把自己的小命送到別人的手裡。所以,他選擇了發明創新,創造出這樣一個會移動,又會探測的工具。

    努爾卡當然不是這樣外強中乾的幻化怪物打倒的。事實上,是他斬斷了一道幻化光須之後,被即墨加了大力咒和金剛咒的一腳踢進了會議廳中。

    聽聞魔獸來臨,所有的僕從一時間都哭爹喊娘,躲在會議廳的角落裡瑟瑟發抖。山山姆也在第一時間內抓住那個比自己還要矮小的管家,二人一起躲到尤里的背後。

    整個大廳裡,沒有動彈的,也就只有尤里,還有然爾兩個人了。

    想像中巨大的魔獸並沒有來臨,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健壯的人類青年。看到這個人之後,所有正在發抖的人都舒了一口大氣,反倒是先前穩如泰山的尤里和然爾,從椅子上跳了起來。

    「怎麼會是你?」

    「你怎麼會來這兒?」

    兩個人幾乎是異口同聲的喊了起來。

    這個人,當然就是即墨。

    即墨看到然爾,也是無比的驚訝。如果說,此刻站在即墨面前的,是一張陌生的面孔的話,也許他還不會這麼訝異。然爾可是在真正的殺戮開始後,魔獸們衝進蘇蘭卡崗哨內部時,才在自己面前衝出去的,那麼,以他一個白銀戰士的能力,可以在那隻狼,還有幾百魔獸的包圍圈裡突圍出去?

    答案顯然是否定的,那麼,這其中一定另有蹊蹺。

    比然爾更加驚訝的,是全身都包裹在黑色勁裝中的尤里。在短暫的失神後,尤里雙手一揚,十七八道魔法箭憑空出現,對著即墨激射而去,緊接著,尤里一個縱身,躍過幾十米長的會議桌,雙手聚起無數的冰錐,向即墨扎去。

    「見鬼,我跟你有仇啊?」即墨連忙躲閃,他萬萬也沒有料到,只是剛進門,就會遭到這樣的攻擊,害的他無法解答心中的疑問。雖然看到尤里,即墨的心中也有些奇怪,但是這個從來沒有見過的叫做尤里的傢伙,也不用一上來就拚命吧?

    可是,對著面前的這個尤里,即墨卻總有一股熟悉感。這個尤里,與那個同在魔法神殿的精神魔法師尤里,分明不是一個人。且不說那個尤里已經灰飛煙滅了,即使是他還活著,一個魔法師老頭兒,也不可能有這樣旺盛的精力,他的出手簡直比白銀武士還要狠……

    到底是誰呢?即墨一邊抵擋著,一邊苦苦的思索,但他眼角的餘光,卻瞟到了一個正在悄悄往會議廳外移動的身影。

    「你給我站住。」看到然爾要跑,即墨的心中更加明朗了,連忙虛晃一下,飛身擋在然爾的面前。

    「多管閒事。」即墨猜的一點兒也沒有錯,然爾就是那個與狼族親王莫利漢克說話的黑影。先前,在尤里喊出那句話來的時候,然爾以為即墨真的是魔法神殿的人,還被嚇出了一頭冷汗,暗中佩服莫利漢克的先見之明。但是,後面發生的事情,他卻搞不懂了。本以為即墨和尤里會合起來拆穿自己,卻沒有想到,他們兩個卻先打在了一起。

    這麼好的機會不溜走,那就太白癡了。

    可是,還沒等然爾移動到門口,或者是最近的窗口,即墨就撲過來擋路,怎麼能不讓他恨的牙齒癢癢?

    兩人混戰剎那間變成了三人混戰。雖然尤里和然爾的主要攻擊對象都是自己,但有了然爾這個肉盾在中間做阻礙,即墨的壓力頓時小了很多。那個尤里,雖說是赤手空拳,可他那包裹著奇異布料的手臂,卻堪比任何堅硬的兵刃,往往是他打到哪兒,哪兒就支離破碎、石屑橫飛。

    這個然爾也不簡單,如果是一個白銀戰士,在兩個高階黃金戰士的對決中,恐怕連三五個回合都堅持不住,就會被拳腳所帶起的罡風刮的吐血了。可是,然爾雖然是險象環生,卻幾乎沒有受到一點兒傷害,冷不丁的還能騰出手來,暗算即墨幾下。

    好好的一個會議廳頓時成了比武場,名貴的古董擺設與高雅的天鵝絨窗簾,在那一團越擴越大的煙霧瀰漫中被扯成碎片,其他人都被擠到了大廳的一個小角落裡,緊張的連大氣兒都不敢喘。

    打著打著,然爾身上的那一股異味,越來越濃烈的散發了出來。即墨還好說,聞到之後,立即在自己的身邊施展了一個隔離咒。尤里可就慘了,直憋的滿面通紅,手上的動作也慢了下來。

    「你這個卑鄙的傢伙,竟然用毒。」聽到尤里的喊聲,角落裡本就緊張的眾人,頓時又昏過去了一半。

    用毒?即墨腳下一個趔趄,虧他能想的出來……

    也虧的即墨這一個趔趄。下一刻,尤里暴退到十多米外,手臂上堅硬的衣料,一部分化為黑色盤旋的布條,帶著風系魔法所形成的尖銳哨聲,幾乎以超越光速的速度,瞬間包圍了即墨與然爾所在的空間,好像一根根黑色的尖錐扎向二人。

    在這樣的情況下,無論是撐護盾,還是躍上高空,都已經來不及了,即墨乾脆歪打正著,接著那一個趔趄的趨勢,躺在了地上。

    「嗷……」

    一聲慘烈的長嚎響徹整個會議廳,乃至於郡主府的外圍。在即墨閃開之後,那些黑色的錐體都扎進了然爾的身軀中,本來就胖的然爾,被這些尖錐刺中,就好像是一隻蜷起身軀的刺蝟。

    鮮血,順著那些黑色錐體所造成的傷口,緩緩的滲了出來。但是,所有人,包括尤里在內,都愣在了原地。

    然爾的鮮血並不是紅色的,暖暖的,而是一種看起來糝人的慘綠色。它們一滴滴的墜落在地板上,蒸騰起一股股帶著刺鼻氣味的青煙。

    這樣的血液,在場的每一個人,就算是不熟悉,也對它耳熟能詳。所有人的下巴,幾乎都要掉在了地上,「獸人?」

    「嗷……」

    然爾再次痛苦的哀嚎了一聲,這一次,他的頭顱緩緩的變幻著形態,一張原本是人類的胖臉,雙目漸漸的凸了出來,鼻孔更是張揚的增厚、增高,翻成了朝天的樣子,嘴裡更是呲出了兩根反翹的獠牙。

    野豬?即墨有些難以接受,但想到然爾原先的體型,也就釋然了。

    所有人都是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畢竟,獸人只是在傳說中出現過,據說有幾百年都沒有現身在西歐大陸上了。比高階魔獸還要恐怖的獸人,竟然混進了明義理的郡主府。這一下,整個明義理,又或者是整個安得努大郡,恐怕都難免遭到獸人的塗炭。

    所有人都等著獸人然爾發威,這樣簡單的傷勢,想必不能對獸人造成什麼傷害,也許在下一刻,它就會把體內的黑錐以原來速度的兩倍反射回來,射殺這個會議廳中的所有人類。

    可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然爾並沒有展開攻擊,在兩次的嚎叫之後,他肥胖的身軀出現了一絲搖晃,緊接著,他一腳踢飛了身邊的一張椅子,打破離自己最近的玻璃窗後,就想要飛身縱出。

    只聽見一聲悶響,然爾一頭撞在晶巖壘就的會議廳牆壁上,拖下一溜腐蝕的痕跡,不動了。

    氣氛靜寂的讓人有些難過。

    那個拿著大錘子,站在然爾身邊的矮個子,不是山山姆的管家阿南,又是哪個?

    阿南顯然也沒有料到,在西歐大陸的傳說中,幾乎被譽為神的獸人,竟然會被自己一錘子打死了?

    他小心翼翼的提著自己的大錘子,輕輕碰觸了然爾兩下,臉上的表情好像是在說:老兄,怎麼說你也是個獸人,怎麼能這麼容易就掛了呢?好歹起來讓我再打兩錘子啊……

    可是,然爾根本連動都沒動彈一下。

    即墨從來沒有見過那種表情,阿南一邊哭,一邊狂笑著,向山山姆說道:「郡主,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獸人是這麼容易就能被打死的……」

    其實,不止是阿南,山山姆、即墨、包括先前一言不發開打的尤里在內,都被這樣的變故嚇傻了。

    怪不得……怪不得然爾可以突破那麼多魔獸的包圍圈,在一夜之間趕到明義理,原來,他本身就是一個獸人。那麼,自己藏在然爾的帳幕內沒有被發現這件事情也就很好解釋了。原以為是自己的運氣好,沒想到,卻正是然爾這個正牌獸人殘留在帳幕中的體味,才讓自己逃過一劫。

    只是,一個獸人,怎麼會那麼弱,連一隻高階的魔獸都比不上呢?即墨回想了一下自己與然爾交手的情景,再次確定,然爾,真的連那隻狼的一條爪子都比不上,難道說西歐大陸上的傳說有誤?高階的魔獸,其實要比獸人厲害許多?

    一隻獸人混跡到人類的軍隊中,還當上了少將,這代表著什麼?即墨的心中一凜。

    不過,眼下這種情形,似乎並不適合討論這種事情。這樣淺顯的問題,在場的任何一個人只要等到冷靜下來之後都會想到。可是,即墨毫不懷疑:如果自己還留在這兒,緩過神兒來的尤里,恐怕要第一個對付自己。

    這個魔法神殿的尤里,究竟跟自己有什麼深仇大恨呢?聽摩薩裡說,老尤里並沒有什麼子嗣,那麼,就排除了那種為父報仇的可能性。不管怎麼說,三十六計走為上策,等救出了蘇格拉底,再跟魔法神殿好好的清算這一筆賬。

    震驚中的尤里回過神來之後,第一件要做的事情,果然是收回然爾身上的黑色尖錐,轉為攻擊即墨。

    即墨這一回沒有閃避,但尤里的攻擊,卻直接穿越了他的身體,射到了對面的牆壁上。

    「這個該死的傢伙,竟然使詐逃跑。」尤里被氣的暴跳如雷。

    「尤里大人,那個人究竟是什麼來頭?竟然讓您這樣大動干戈……」從開打以來到現在,山山姆才算是說上了一句話。

    「他是魔法神殿的敵人。」雖然看不到尤里的表情,但山山姆毫不懷疑,他說這句話時,絕對是咬牙切齒的表情。

    「獸人間諜竟然都混到人類的軍隊裡來了,看樣子,魔法神殿這回需要和各個王庭聯手,從軍隊中著手肅清隊伍了。」即墨已經跑掉了,尤里也就先壓下了怒火,處理起自己的本職工作。

    聽到尤里這樣說,山山姆也表現出一副憂國憂民的神色,「尤里大人,我安得努郡絕對會盡最大努力配合魔法神殿抵抗魔獸侵襲的行動。但是,我郡中高手較少,特別是法師的隊伍,更是弱的可憐,不知道魔法神殿可不可以多調派幾個法師在我這裡……」

    貪生怕死的傢伙。尤里冷冷的瞥了山山姆一眼,輕輕的從鼻孔中哼了一聲,表示自己會考慮他的說法。然而,就在他要捏碎手中的傳送卷軸之前,一道精光閃過了他的眼眸。

    尤里轉過身來,用他那刺耳的聲音中最為溫柔的語調,對山山姆吩咐道:「山山姆郡主,請您立即頒發一道追捕令,追捕的犯人,就是今天逃走的那個人,我有充分的理由肯定,他也是一個混跡到人類世界中的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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