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集 : 絕地反撲 第二章 : 魔獸來襲 文 / 桂林
尤里?
魔法神殿的尤里?
一時間,即墨幾乎懷疑是自己的耳朵聽錯了。尤里不是已經在與聖閣狂戰瑪斐的爭鬥中灰飛煙滅了嗎?又怎麼會出現在蘇蘭卡的軍營中?
白光點點消散,終於與落日的餘暉融合在一起,隨著微微的風流散在了空氣中。
所有的人都舒了一口大氣。那個肥胖將領抹了抹頭上油浸浸的汗,臉上呈現出如釋重負的表情。
「然爾少將,那個真的是魔法神殿的法師嗎?他的身體強度……」一直立在然爾身後的副將終於有機會說出心中的疑問。
「他有魔法神殿的證物,應該是法師沒有錯,可是,即使是魔武士,也不可能有像他這樣堅韌的身體啊……」說到這一點,然爾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眼下魔法神殿向各國派遣法師隊伍以增強抵禦魔獸的力量,如果是魔法神殿的特使的話,為什麼不跟隨著神殿的大隊一起來呢?」副將越想越覺的蹊蹺,「然爾少將,難道是這個尤里法師身上帶著什麼機密?或者說,他根本就是假冒的……」
「住口。」然爾忽然的一聲大吼,把身邊的副將嚇了一大跳,察覺到自己有些失態,然爾搖了搖頭苦笑道:「他不可能是假冒的,魔法神殿的證物,如果被搶奪的話,會立刻化為烏有,而且,你們沒有察覺嗎?他至少有一個大魔導士的水平。」
「大魔導士?」周圍的軍士們都倒吸了一口冷氣。
「而且,是擁有比黃金戰士還要堅韌的身體的大魔導士啊……」副將眼中的狂熱光芒,將軍營中的氣氛再次推向了一個制高點。
「大家各就各位,堅守好自己的崗位,剛才竟然放了一隻魔獸進來,差點兒要了本將的性命,難道你們都不反省嗎?」然爾的臉好像六月的天,說變就變,一番話訓的軍營中的將士們灰溜溜的摸著鼻子,回到自己守衛的地方去了。
「我想一個人靜一下。」然爾阻止了副將跟隨自己進營帳的動作。
「可是,然爾少將,您的安全……」
「你也去休息吧,剛才的應酬已經讓我們都疲累不堪了,不是嗎?」然爾貌似是詢問,可說話時用的卻是命令的語氣,「我也是一個白銀戰士,難道連這點自保的能力都沒有嗎?」
真沒有看出來,這個胖子居然還是一個白銀戰士?即墨有些驚訝,看樣子自己剛才是看輕他了。
副將在然爾的堅持下快步離去,看著然爾移動著肥胖的身軀擠進營帳的簾門,即墨沉吟了一下,也悄悄跟了進去。
直接掀帳簾當然會引起然爾的注意,不過,身為咒術士的即墨自然有別的辦法,一張穿越符就輕鬆搞定了現在的狀況。
出乎即墨的意料,一個少將的營帳中,竟然擺滿了鮮花與焚香爐,殘剩的酒菜還沒有來得及收拾,食物的味道混合著各種各樣的花香,嗆的即墨直想打噴嚏。
這個少將的品味真的不怎麼樣啊……即墨死死的忍住要打噴嚏的**,如果憑空中響起一個噴嚏,就算是普通人的話,也絕對會發現自己的存在。
「黃金戰士?大魔導士……」然爾一邊踱著圈子,口中一邊喃喃自語著,似乎是被那個尤里所表現出的卓絕實力嚇的有些失常了。
即墨的注意力並沒有放在他的身上,在營帳正中那張相對來說比較乾淨的方桌上,攤放著一張影息魔法卷軸。影息魔法卷軸是魔法師們用來保存影像或者是形態的手段,可以說是結合了照相機與攝像機的雙重優點,又不需要現場實拍的一種魔法師專用奢侈品。
那張影息魔法卷軸上,栩栩如生的站立著一個可愛的女孩子,正是魔法神殿的聖女海蓓。
怎麼會是她?
即墨再一次為眼前的事實而迷惑不解。先前那個叫做尤里的蒙面魔法師已經夠讓他驚訝的了,但考慮到魔法神殿裡,也可能有另一名叫做尤里的魔法師,所以他也就堪堪能夠接受自己的這種解釋。但是,魔法神殿難道是要大肆宣傳教義,竟然把聖女的容顏四處分發?
那個尤里臨走時所說的交代的事情,到底是什麼……
一陣撲鼻的味道傳了過來,霎時間打斷了即墨的思考。那種味道,甚至比花香檀香加上酒菜經過腸胃後反惡出來的「沼氣」還要刺激,即墨幾乎還來不及反應,一個響亮的噴嚏就脫口而出。下一刻,他的面前多出了一張肥胖流油的大臉,「誰?是誰?」
趁著這個然爾少將還沒有來得及喊叫,即墨瞬間拋出了一張遲緩符,一張禁錮符,接著閃電般掠到他的身後,緊緊的鎖住了他頸上的大動脈。
「不要喊,我沒有惡意,只是想知道一些事情而已。」越貼近這個然爾少將,即墨越覺得那種味道更加濃烈了起來。堂堂一個少將,竟然不喜歡洗澡,弄的身上都是體味?即墨揮手在自己的臉上施加了一道隔離符,狠狠的喘了幾口氣。
然爾的一張胖臉上,如同開了水龍頭一般,汗水滾滾的滑落,「你究竟是誰?竟敢擅闖蘇蘭卡軍營,還挾持長官,難道你不知道這是可以就地處死的重罪嗎?」
「別廢話。」即墨的手上加了一把力,痛的然爾頓時哼哼起來。
「作為梵安蒂的守衛軍,我只會聽從高層的命令。」
這傢伙倒是一條硬漢。然爾的態度,讓即墨一時間陷入了兩難的境地。難道真的要殺了他?不說這個人與自己無冤無仇,即使是看在索爾的面子上,也不能對他的將領大開殺戒不是?可是自己只要一鬆開他,難保他不會大喊大叫,那樣即墨想要從他嘴裡問出什麼東西來,可就是難上加難了。
早知如此的話,當初就不要拒絕索爾的好意,擔個什麼國師之類的閒職,現在也好拿名頭出來嚇唬嚇唬人……
不過,對於咒術士來說,再困難的事情到了他們手中,也會變的易如反掌。即墨單手掐出一個法訣來,這個然爾這樣頑固,少不得要讓自己用到搜神咒了。
搜神咒還沒有完成,即墨的手下卻忽然像是被鋼針扎到一般,刺的他閃電般縮回了手。然爾就地一個懶驢打滾擺脫了即墨的掌握,有些狼狽的縱身躍起,從營帳的牆壁上摘下一把一米多長的寬背刀,劈頭向即墨砍來。
即墨的殘影在空氣中裊裊飄散,來勢兇猛的一刀只砍斷了一張精剛的小几。營帳外響起了略微有些雜亂的腳步聲,然爾仍舊流著汗的胖臉上現出了一抹笑容,「你還是束手就擒吧……」
束手就擒?即墨冷笑了一聲,在自己的世界裡,好像還從來沒有出現過這四個字。他看了看自己的右手,幾個像是被針刺中的小孔,還在汩汩的冒著鮮血。
竟然沒有察覺到這傢伙身上帶了暗器,真是自己的失誤。即墨甩了甩手,露出了一抹嗜血的笑容,「你應該慶幸你能夠傷到我一次,不過在這之後,你不會再有這種機會了,對我來說,對付你一個人,和一百個,或者是一萬個人,沒有什麼區別。」
這就是咒術士的恐怖之處。即墨在心中補充道。
這究竟是什麼樣的人?然爾臉上的冷汗一滴滴墜落在地上,眼前的這個人讓他感覺到真正的恐懼,甚至面對著上位者都不曾感受到過的恐懼,也許,也許只有那個……才能與他相比……
不,絕對不可能,這個人身上的氣息也許有一些熟悉,但是他卻沒有西歐大陸人的一丁點兒特徵……
「蘇蘭卡是鎮守北方防線的軍事重地,在這個中型軍營裡,已經集結了十幾萬梵安蒂的正規軍,我勸你還是乖乖的投降……」然爾後面的話,被自己硬生生的憋了回去,因為,他看到即墨眼中戲謔卻沉重的笑意。
營帳外的腳步聲與嘈雜聲越來越大,但卻並沒有人掀開主帳的帳簾,或者是在外面高聲稟報,大多數的腳步聲似乎朝著另一個方向飛奔而去。
這些人究竟在搞什麼?然爾的眼淚幾乎都要和著冷汗一起流下來了。看著即墨慢慢抬起了手,他也只有硬著頭皮,舉起手中的寬背刀。
「當……當當……」清脆的鐘聲響起在蘇蘭卡邊防軍營的上空,然爾臉色一變,「緊急軍情?」
主帳的帳簾被一把掀開,先前即墨看到的那個副將滿頭大汗的衝了進來,「報告少將,不好了,距蘇蘭卡不到二十里的寒風森林中,出現了大批魔獸的蹤影,以它們行進的速度,用不了十分鐘,就會到達我們的營地……呃……你是誰?」直到這會兒,副將才發現與然爾對峙的,站在營帳那一頭的即墨。
「見鬼。」如果不是即墨在一旁「虎視眈眈」,然爾幾乎想要跳起來將那個白癡的副將暴揍一頓,看自己拿著寬背刀對著他的樣子,難道那個人還會是自己請來的客人?
「軍情緊急,還請大人趕緊部署軍力抵抗魔獸的進攻。」在大敵當前的境地裡,副將的大腦已經陷入了僵硬狀態,在他看來,即墨即使真是闖進己方營地的「奸細」,也不會比外面那些該死的魔獸恐怖。
然爾被自己的副將連推帶搡拉出自己的營帳時,真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不過,那個人竟然沒有阻攔自己,讓他很是驚訝。
即墨現在最緊張的,並不是那個叫做尤里的法師的事情,也不是海蓓的影像卷軸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的原因,而是蘇格拉底的安危。本身,他第一個想問然爾的問題,就是關於一天前蘇蘭卡崗哨發生的事情,但是看樣子這些傢伙連那座小山為什麼消失的原因都弄不清楚。所以,即墨更傾向於去抓一隻魔獸,也許用搜神咒從魔獸那裡,能得到更多關於蘇格拉底的消息。
「然……然爾少將,那個人是瘋子嗎?」副將正在指揮著士兵,關上蘇蘭卡哨所的大門,在周圍建築的防禦工事裡做好迎接魔獸襲擊的準備,就看見即墨一個人,大搖大擺的從還沒有關嚴的大門內掠出,消失在業已沾滿暮色的大道上。
「沒錯,他絕對是個瘋子。」然爾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上面被即墨掐過的傷痕,到現在還在絲絲的抽痛。
即墨會一個人衝進魔獸堆裡大開殺戒?這樣的猜測顯然是錯誤的,以他沉穩的性格,當然不會做出這樣沒有把握的事情。連蘇格拉底都抵擋不住魔獸的進攻,而自己還沒有刻畫六層的符紋,衝進魔獸堆裡無疑是自尋死路。
所以,即墨只是想找一個可以隱蔽身形,再趁亂從魔獸群中捕獲幾隻落單者的有利地形而已。
蘇蘭卡的前方本來有兩座相隔不遠的小山,中間只有不及三十米寬的官道,這樣就形成了天然的易守難攻的防禦工事。但是,且不說這樣的防禦對魔獸們來說究竟有沒有用處,就說蘇格拉底與魔獸們的那一戰,就已經將其中的一座山頭削平,另一座也被轟去了半邊。
在自己身上施展了飄翔符與羽落符,即墨輕飄飄的停在了距離蘇蘭卡崗哨營地一里多遠的那根標向桿的頂端。
看了看儲物戒指裡僅剩不多的靈絹,即墨有些頭大了起來。自從來到了西歐大陸,自己就再也沒有補充過製作符咒的原料,本以為刻畫了六層符紋之後,大多數符咒都可以不借助實體符施展,但是沒想到自己到現在也沒有成為六級咒術士……
如果蘇格拉底被魔獸們吃掉了,那麼自己豈不是再也不會有刻畫六層符紋的機會了?即墨的腦海中現出這個念頭,但是,被他立刻搖頭否決掉了。
要救蘇格拉底,並不是因為要用它的血液來刻畫六層符紋,而是因為,它是自己的小弟。現在,它跟自己所簽訂的僕從契約還沒有消失,那就表明它還沒有死……
天色更加陰暗了下來,灰黑的暮色一點一點的蠶食著大地上剩餘的光亮,遠處似乎揚起了一陣煙塵,即墨在自己的眼簾上施展了一道夜視咒,因為黑暗而產生的朦朧感立刻一掃而光。
那大片的煙塵,幾乎是轉瞬間就來到了即墨的腳下,濃重的腥氣連同低低的咆哮聲一起將他湮沒。即墨此時才發現自己的失誤,十多米高的標向桿,在那些魔獸的身邊,就好像是低矮的小樹一般,在它們讓大地戰慄的奔跑中瑟瑟發抖。
還好,那些魔獸並不是以標向桿為目的,在一隻長得像大象,又像是犀牛的魔獸大大的耳朵「拂」過即墨的身體後,那隆隆的震顫聲終於離他遠去,飆向他身後的蘇蘭卡崗哨營地。
即墨的眼神,好像是餓鷹看到了兔子一般,緊緊的盯著隊伍最後方的一隻長的好像梅花鹿一般的魔獸。整隊約上百隻的魔獸中,只有它看起來比較柔弱可欺,但即墨並沒有輕舉妄動,那些看起來最軟弱的敵人,往往才是隊伍中的最強者。
直到最前方的魔獸對蘇蘭卡崗哨營地展開了強有力的撞擊,漫天的箭雨與血花濺起在已經開始閃爍星光的夜空中,即墨悄悄的溜下了標向桿,施展了一張化形咒,變幻成與那隻鹿型魔獸差不多的樣子,暗暗向攻城隊伍的後方掠去。
那只像梅花鹿的魔獸在隊伍的正後方焦急不安的踱著步,以它的體型去撞蘇蘭卡崗哨那精剛鑄就的大門,顯然是太為勉強了一些,而身前那些體積龐大的魔獸和紛飛的箭雨阻擋了它的全部去路,它的眼睛因為乾燥的空氣中所飄蕩的血腥氣味而變的血紅,一張鹿嘴中,也不時露出閃著寒光的尖牙,和一滴滴落在地面上就腐蝕出深坑的唾液。
它似乎非常想在面前阻礙的同類那碩大的臀部上咬一口,但好像又在害怕著些什麼,一直隱忍著自己心中的**。
正在躊躇間,一隻冰涼的手抵上了它柔軟的腹部,令它全身的肌肉猛的一顫。
那隻手似乎帶了能夠讓它緊繃的神經趨於舒緩的力量。在那種力量下,眼前的拚鬥與廝殺漸漸的離它遠去,從未感受過的溫暖祥和撲面而來……
在沒有驚動其他魔獸的前提下,即墨的搜神咒施展的很成功,那隻鹿型魔獸的頭顱緩緩的垂下,閃爍著凶光的大眼也閉合了起來。
一切都是那樣的順利,雖然處於魔獸橫行,血肉橫飛的戰場中,但即墨的計劃卻進行的如魚得水,就在他將要接觸到那隻鹿型魔獸的記憶時,一道冰冷的寒意掠過了他的後頸,讓他的汗毛森森的豎立起來。
即墨的身體僵直了,有多久,沒有從背後感覺到「危險」這兩個字了。他能感覺到,身後的黑暗中,有一雙灼灼發亮的眼睛,那雙眼睛緊緊的盯著他的一舉一動,只要他有著絲毫的動作,那雙眼睛的主人絕對會毫不留情的撲上來……
就好比是一頭擇人而噬的猛獸,總是會趁著敵人細小的動作間,肌肉繃緊或鬆懈時那一剎那的疏忽,輕易的置人於死地。
即墨的大腦飛快的運轉著。就這麼轉過去?那等於是把自己的喉嚨送到敵人的口中……替身符?也許自己還沒有來得及拿出符紙,就已經遭受到來自於後方的攻擊……瞬移?即墨沒有一丁點兒的把握,自己的短距離瞬移,能比身後的那個傢伙跑的更快……
比瞬移更快?即墨心中凜然,那究竟要什麼樣的力量,才有可能辦得到?
在雙方僵持的時候,那隻鹿型魔獸已經從美夢中幽幽醒轉,一抬眼,發現自己身邊,一隻長的與自己一模一樣的魔獸,身體中伸出一隻人類的手掌來,抵在自己的腹部,不由得大怒,一張口,向那條手臂的脈搏上咬去。
尖利的牙齒咬散了那條手臂,結結實實的碰撞在一起,震的那隻鹿型魔獸的頭腦都有些發昏了起來。看到眼前魔獸的身軀,好像風吹沙粒一般消失在自己的面前,它簡單的頭腦一時間有些難以接受。
但是,從身後傳來的有若實質的威壓,讓它立刻清醒了過來。它再也無暇去管身邊的任何事情,全身抖如篩糠的趴在地上,頭頂的鹿角死死的抵住地面,不敢抬起頭來。
黑暗中那雙灼灼發亮的眼睛中,露出了一抹讚賞的意味,但是,這抹讚賞轉瞬即逝,取代它的只有冷酷、殘虐與暴戾。
半片的小山坡上,冉冉升起了一輪明月,慘白的月光照在地上,投射出山頂一個輪廓清晰的黑影。
流線型的肌肉,鋼筋一般的骨骼,柔順光滑的毛髮,隨著那似有若無的晚風而輕輕飄拂著……
「嗚……嗷……」山頂上的身影,在圓月的背景下,忽然的引頸長嘯,不是一隻巨狼,又是什麼?
所有的魔獸,聽到嘯聲之後,都齊刷刷的停止了攻城的動作。
「嗚……嗷……」又是一聲長嘯,那些攻城的魔獸們,竟然都緩慢而笨拙的排起了隊伍。雖然它們的列隊不甚整齊,相互之間還有踩踏的情況發生,但是,一隻狼,能讓幾百隻的魔獸列隊,這本身就是一件足以令人瞠目結舌的異事了。
巨狼的鼻端,幾不可見的聳動了一下,緊接著一張口,一枚黑色的咆哮彈向著先前那座被夷平的小山邊緣飛去。
這傢伙是狼還是狗啊?離了將近一公里竟然還能聞出敵人的位置?即墨幾乎要從原地跳了起來。剛才在危急關頭,他體內蟄伏許久的念力忽然發揮了作用,竟然代替了咒力,也代替了五階咒術士必須要用到的符咒,直接釋放出替身符的效果。
當然,這種效果是出乎與即墨的意料之外的,所以,他先是呆怔了一下,才想起來要趁這個絕好的機會逃跑。只是,斗轉星移在西歐大陸上似乎還是不那麼好用,即墨本打算要瞬移到蘇蘭卡崗哨營地內的,沒想到卻移到了那只巨狼的對面,也就是蘇格拉底被虜獲的地方。
眼看著那枚黑色的咆哮彈飛了過來,即墨毫不猶豫,再一次發動了斗轉星移。眼前的景物一花,他發現自己正處於一種純潔而冷冽的光線覆蓋下,面前有一隻大大銀盤一般的圓月,溫柔的晚風正輕撫著他的面龐。
在他的身側,幾百隻的魔獸一起發出震耳欲聾的低吼聲,倒將即墨嚇了一跳。但是,他立刻就察覺到了不對,身下的不對……
即墨緩緩的低下頭去,對上的是一雙充滿野性的狼眸,那雙眸子裡充滿了驕傲、震驚、屈辱與不可思議。這種種的情緒交織在一起,造成了即墨身下的巨狼腦袋出現了一瞬間的當機。
不會吧?竟然會剛好瞬移到人家背上來了?
眼前的這只巨狼,絕非善茬。即墨看了看不遠處已經成了一個深坑的「小山」,當下便不猶豫,又發動了斗轉星移。開玩笑,如果只是一隻巨狼的話,即墨還有心情斗它一鬥,可現在,幾百隻魔獸……,讓自己一個人去對付,太勉強了吧?
身上猛然一輕,那個人一百多斤的體重徒然消失,狼族親王莫利漢克才從震驚中恢復過來。
剛接到密報,說那個魔法神殿的法師身上並沒有帶它們所需要的東西,而且,他已經離開了蘇蘭卡,所以,莫利漢克就下了撤兵的命令。
只是,它萬萬沒有想到:那個不知道是什麼身份,喬裝魔獸在後方搞小動作的傢伙,速度快的不可思議,一時不察,竟然讓他騎到了自己的背上。
剛出珈藍島,就讓一個人類騎在了自己背上,這對於狼族的親王莫利漢克來說,是從未遭受過的奇恥大辱。原本清明的眸子閃過了一絲晦暗,莫利漢克緩緩的抬起頭來,望著兩里開外的蘇蘭卡,喉嚨中發出低低的悶吼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