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集 : 絕地反撲 第一章 : 尤里復活 文 / 桂林
索爾頹然的向後倒在了椅子上。
還有什麼樣的情況能比現在更糟糕呢?
王國剛經歷了易君巨變。首都密西比裡被夷為平地,周邊的都郡與村鎮都受到了波及……最最主要的是:建於密西比裡皇城內的國庫,在那一次的災難中徹底抹去,周圍的糧草庫也損失慘重。
在這樣節骨眼的時候,珈藍島上的魔獸竟然會發起進攻……
看見索爾凝重到幾乎癡呆的臉色,即墨有些奇怪,到底是什麼樣的事情,才能讓一國之君在頃刻間面如死灰?
從那個侍衛官的口中,即墨大致瞭解了梵安蒂現在所處的窘境。
珈藍島,在西歐大陸上,是一個類似於中洲大陸蠻荒島的存在。但是,它並沒有被用作流放犯人,因為在珈藍島上,生存的是比窮凶極惡的犯人還要危險千倍的元素……魔獸。
西歐大陸上的魔獸,與中洲大陸上的凶獸等又有所不同。在那裡,沒有凶獸、荒獸、王獸等獸類的品級之分,而是根據它所能產生破壞力的大小,直接被定位低階、中階,或者是高階魔獸。
「即使是一隻中階的魔獸,狂暴起來,也足以踏平梵安蒂的一支萬人隊啊……」
侍衛官的絕望眼神讓即墨認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他的腦海中出現了一副畫面:黑壓壓的魔獸們鋪天蓋地而來,以極快的速度吞噬著人類的領土與生命……
「可是,如果魔獸們像你說的那樣厲害的話,西歐大陸不就早應該淪為魔獸的樂土了嗎?你們怎麼還會有機會建立王國,在這片土地上生存呢?」即墨在瞬間的愣神後,敏銳的抓住了問題的關鍵。
「主人,他並沒有誇張。」難得,蘇格拉底也擺出了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珈藍島上的魔獸確實是很恐怖的存在,即使是最低階的魔獸,也相當於西歐大陸上的戰士水準。幸好在它周圍,有一圈奇異的魔法屏障,但每隔十多年,魔法屏障的魔力都會有一剎那間的減弱。趁著這一剎那間的工夫跑出來的那幾千隻魔獸,就會成為人類的夢魘。」
「你是說西歐大陸上全人類發起的戰爭,只是為了對付區區幾千隻魔獸?」即墨有些不敢接受這樣的事實。
「如果有高階魔獸跑出來的話,甚至會有弱小的國家被覆滅。」蘇格拉底的神色並不像是在開玩笑,「不過,這還僅限於那些擁有著智慧的獸人不曾出場的情況。要知道,像我這樣接近於十階的神龍,對戰它們之中的獸人,恐怕也難以取的勝利。」
「獸人?那又是什麼?」直覺的,即墨的眼前出現了中洲大陸上妖獸森林中妖人的形象,但是即使是妖人之王赫連狂波的力量,也無法跟面前的蘇格拉底匹敵,這些叫做獸人的傢伙們,又有什麼值得懼怕的地方呢?
「獸人,是要比高階魔獸還要恐怖的存在。」蘇格拉底的眼中出現了一絲敬畏的神色,「它們背負了神罰的詛咒,卻能夠在那樣的情況下進化,蛻變為人類的形態。雖然只是半人半獸的樣子,但是,即使是聖閣狂戰,也是難以與它們對抗的。」
「你是說,它們擁有讓類似於密西比裡這樣的城市變成深淵的能力?」即墨的瞳孔突然的放大了。
「雖然沒有表現出來過,但不可否認,它們的肌肉裡可能包含著這種能夠毀天滅地的力量。」蘇格拉底這會兒倒玩起了深沉,捋了捋它那鋼針一般的鬍子,「珈藍島上的嚴苛環境,不是普通人所能想像的到的……」
「你老大我是普通人嗎?」即墨當頭給了它一個爆栗,「到底是怎麼回事?快說。」
「老大您當然不是普通人了。」蘇格拉底一個不察,遭到了報應,連忙連連恭維即墨,「有誰能以您這樣低下的能力,讓我偉大的魔龍王……不不,是您的潛力還沒有完全挖掘,卻有著這麼多強力的手下,即使是比您強大一百倍的高手也絕對不可能做的到……」
蘇格拉底的恭維總算讓即墨想起了刻畫六層符紋的事情。只有刻畫完六層的符紋,那麼自己才能算是跨入了域界的高手。眼看著自己的手下們,幾乎每個都比自己強,即墨的心中也有點兒不是滋味。
從儲物腰帶中翻出一堆五葉瑤草之類的絕品草藥扔給蘇格拉底,即墨向絲洛點了點頭,「我先去刻畫六層咒術士的符紋,你幫我護法。」
絲洛乖巧的點了點頭,但是,當即墨走進偏殿的內廳時,展現在他眼前的是這樣一副景象:非天修羅全身的皮膚上,佈滿了青藍、殷紅、暗金、暗紫、明灰、草綠的六色符紋。那些符紋閃耀著奇異的光芒,恍若實質一般在他的身體上流轉著。
在他的身旁,癱放著一堆死肉,不用說也是綠龍弗拉伊。它在脖子上被割開了一個小口,此時已經開始泛白翻捲,零零落落的綠色龍血從傷口處一滴一滴的墜落下來,落在非天修羅的手臂上,就會立刻消失不見。
「我終於完成了第六層咒術符紋的刻畫……」非天修羅緩緩的睜開了眼睛,從地上站起來,滿臉激動的神色,剛準備振臂高呼一聲,以慶祝自己達成了萬年以來的夢想,忽然發現了在自己身旁的弗拉伊的乾屍,不由得大驚失色,「不是吧?這傢伙血那麼少啊……」
「沒事,大哥,我還有蘇格拉底呢不是嗎?」已經到了這種地步,即墨還能說什麼呢?只有反過來安慰非天修羅。
「可是,就蘇格拉底那小身材,那麼點血液夠你完成刻畫的嗎……」非天修羅捏著下巴,對這一點深表擔憂。
這也正是即墨所擔憂的,就算把蘇格拉底整條放血,恐怕還不夠刻他一條胳膊。可是,為了減輕非天修羅的愧疚感,即墨仍舊故作輕鬆的說道:「你別看蘇格拉底個子小,它可比任何龍都強壯呢,讓我刻畫個十次八次都沒有問題。」
「怎麼可能呢?你就不要再安慰我了。都怪我,光顧著刻畫了,沒有注意到它的血流量……」非天修羅深鎖著眉頭,為自己的粗心大意懊惱不已。
「你都等了上萬年了,我這才剛幾年,急什麼?」即墨走上前去,摟住非天修羅的肩膀,「我們出去吧,正好有一件大事發生,等著大家拿主意呢。」
二人相攜出現在外廳的時候,大殿裡只剩下絲洛和索爾,還有那個跪在地上的侍衛官,即墨隨口問了一句:「蘇格拉底呢?」
「它剛才還說要感謝你呢,不過我沒讓它進去。它扒著門縫看了幾眼,忽然就跑了,我怎麼叫也叫不住。」一提起這事,絲洛腮幫子都氣的鼓鼓的。
不是吧?難道它聽見了自己與非天修羅的對話?即墨的腦袋瞬間大了起來。不過轉念一想,蘇格拉底這樣恐懼,確實是有原因的。如果是一個人,看到了同類被殺掉之後放血的慘象,也絕對會產生強烈的恐懼感。更何況,結合自己剛才對非天修羅說的那番話,換做自己是蘇格拉底,一樣會逃跑。
蘇格拉底跟即墨簽訂的是低等奴僕契約,也就是說,即墨想決定它的生死很容易,可是,想要把它叫回來,就沒那麼簡單了。但是,僅僅就因為臨陣脫逃,就要置它於死地嗎?捫心自問,即墨可做不出這種事情。
如果換做是鰲厲的話,即使是要它放光全身的血液,它恐怕也……會逃跑……即墨將手輕輕的放在偏殿花廳中間的那枚金紅色龍鳳蛋上。經過了一段時間的冷卻,龍鳳蛋的外殼摸起來依舊有些燙手,鰲厲似乎察覺到了即墨的想法,在蛋殼裡不滿的哼哼著:「老大,你不要把我跟那個沒良心的小子比好不好?如果老大有危險,我在第一時間內上到山下火海,在所不辭……」
關於這一點,即墨是從來沒有懷疑過的。但聽到鰲厲在自己腦海中的聲音,即墨有些驚喜,「你什麼時候醒過來的?和帕涅絲在裡面還好嗎?」
「老大,不用擔心,我們很好,再過一段時間,應該就可以涅磐得到重生了。」說起自己的情況,鰲厲顯然是得意非凡,「帕涅絲說了,如果我們能夠龍鳳涅磐成功的話,那麼將會是最近一千多萬年來唯一一對被雙族共同承認的龍鳳夫婦了。雖然到時候會蛻化成一階的形態,但是以後的發展前途不可限量啊,哇哈哈哈哈……」
還沒出來呢就這麼臭屁,要是真出來了,不知道要得意成什麼樣子呢。即墨苦笑著搖了搖頭。
一旁的索爾聽不見他們之間的對話,但是看到即墨臉色微霽,連忙抓住這個機會上前行禮,「即墨大人,現在梵安蒂的所有臣民都在魔獸口下掙扎,還懇請……」
「不用說了。」即墨一抬手打斷了他的話,「別把我當作是什麼人類的救世主民族的大英雄。我現在需要守護我的兄弟,沒時間去管你那些國家大事。我老婆肯定是跟我在一起的,至於大哥,你呢?」
「就算西歐大陸上的人都死光了,和我又有什麼關係呢?」非天修羅無所謂的聳聳肩膀,「人總是會有生老病死,死在平時的瑣事中,跟死在魔獸的口中又有什麼區別呢?」
還真是沒有怎麼變化,跟在中洲大陸時一樣冷血啊……即墨在心中感歎。
「不過,一個人總有想要守護的東西。」非天修羅話鋒一轉,微笑著拍了拍即墨的肩膀,「當然,如果有需要的話,我最想守護的,就是你這個兄弟。只不過,你是不需要我來保護的,所以,我想返回達謨克城一趟,那裡還有幾個酒鬼,臨走時就沒有跟他們打招呼,現在再置他們於不顧,也有點兒太說不過去了。」
送走了非天修羅,即墨的身邊,就只剩下絲洛一個人了。看到他有些落寞的表情,絲洛溫柔的靠在他的肩膀上,「老公,無論如何,我都會一直在你身邊的……」
這樣溫柔的呢噥軟語是多麼的讓人振奮,只可惜,當即墨趴在冰冷剛硬,好像岩石一般的土地上時,回想起絲洛的眼神與話語,只覺得鬱悶,鬱悶的想要殺人,哦,不,是殺龍。
現在距離絲洛對自己說那句話時,已經過去了將近一個星期的時間。在這一個星期裡,即墨和絲洛一直住在也撒城臨時王都的偏殿裡,守護著鰲厲與帕涅絲的龍鳳蛋,但是,在一個星期後,即墨卻趴在梵安蒂北部的小城蘇蘭卡冰冷的土地上。
堂堂青雲帝國的第一高手,哪怕是在西歐大陸上,也算是一個響噹噹人物的即墨,現在卻不得不趴在蘇蘭卡兵營內最大的帳篷外面,這實在是一件很讓人鬱悶的事。
夕陽一寸一寸的落下去,青黑的暮色一點一點的升起來,即墨的周圍,滿是拿著閃亮槍戟來回巡邏的衛兵。當然,這些衛兵並不是此時讓即墨趴在地上的原因,只要施展一個隱身符,即使是面對面站著,他們也不可能發現即墨。
在即墨對面不遠的一叢雜草裡,同樣潛伏著一樣東西,那是一隻低階的魔獸。
那只魔獸有著非常漂亮的灰黑色皮毛,細長優雅的脖頸和粗壯的四肢,看起來像是狐狸、仙鶴與犀牛的綜合體。
它的耐性很好。
它已經趴在原地一動不動的,堅持了兩個多小時。比它的耐性更好的,是它的識覺,這也是即墨為什麼會趴在地上與之僵持的原因。
如果現在是日當正午的話,那只魔獸肯定會在第一時間內被發現,因為它油光水滑的皮毛,實在是太顯眼了。可是,在薄暮時分,即使來來往往的人多如牛毛,但誰也不會去注意地面上一塊灰黑色的石頭。
即墨在前往蘇蘭卡的路上,就遇到過一隻這樣的魔獸。本來打算抓它來研究一下的即墨,貼了隱身符直接瞬移過去,可是沒想到,這種魔獸的反應居然比瞬移更快,僅僅憑著即墨移動所帶出的氣流變化就肯定了有敵人來犯,在千分之一秒內逃的無影無蹤,讓他好好的體會了一把什麼叫「靜若處子、動若脫兔」。
當然,讓即墨此時趴在這兒的原因,並不是因為他害怕,或者說是對這只魔獸產生了恐懼感。在臨來蘇蘭卡之前,即墨聽索爾和梵安蒂大臣提到過,珈藍島上的魔獸,無一不是智力低下殘忍好殺之輩,可他一路行來,看到的也只有區區幾隻這種低階魔獸,而且,它們似乎有察覺危險和陰謀策劃的能力,至少在即墨的眼中,與他原本想像中的冷血暴龍根本不是一種形象。
而且,眼前的這只魔獸,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難道它是魔獸們派出來刺探敵情的探子?
即墨並不認為自己的這個想法是無稽之談,既然魔獸們都可以虜獲蘇格拉底,那麼它們之中也許有一個頭領,或許,是一個獸人?
蘇格拉底被虜獲的地點離蘇蘭卡不遠,只不過那片小山谷現在已經被夷為平地了,而且,似乎有什麼力量在限制著這個西方魔龍王的破壞力,也許與蘇格拉底對戰的一方並不希望有旁人介入他們的戰鬥。
即墨可以說是第一個得知蘇格拉底被擄的人了,這並不是說他能夠憑借奴隸條約掌控蘇格拉底的動向,而是蘇格拉底在戰鬥時,竟然突破了幾萬年來都未能突破的瓶頸,一舉上升成為十階的神龍,這樣大的動靜,身為主人的即墨怎麼可能感覺不到?
可是,在升級的那一剎那,即墨所察覺到,蘇格拉底的心情,竟然不是欣喜和激動,而是恐懼。
西歐大陸上,還有什麼是值得西方魔龍王恐懼的呢?藉著那一剎那的神念相交,即墨通過蘇格拉底的眼睛看到了它身邊的情形。
數千隻影影綽綽、看不清模樣的魔獸……
被數千隻的魔獸包圍,怪不得連蘇格拉底都會感覺到恐懼。它在那一刻瞟向的方向看起來是人類的聚集地,那根高高豎立的標向桿頂端,破舊的木牌上寫著三個大字:「蘇蘭卡」。
這就是即墨為什麼會出現在蘇蘭卡的原因。
雖然蘇格拉底臨陣逃脫的懦夫行為讓即墨很是鄙視,但是錯並不完全在它,而且,不管怎麼說,它也是自己承認的小弟。小弟落在魔獸的手中,不知道是死是活,即墨當然不能袖手旁觀……
就在即墨等的不耐煩,正在胡思亂想的時候,那只魔獸突然的動了。
與此同時,那扇大帳的帳簾,也被人掀了起來,出來的是一個大腹便便,看起來像是將領模樣的胖子。
大概是因為能量不及先前即墨碰到的那只魔獸,又或者是趴的太久血液不暢通的緣故,總之,這只魔獸的速度,比先前他碰到的那只要慢上許多。饒是如此,它也化成了一縷黑光,在夕陽的餘暉下,幾乎是難以察覺的向那個胖子的喉嚨撲去。
那胖子也不是常人,至少是一個戰士,竟然能夠看到那只魔獸的動向,但是看到了,並不代表他能夠及時做出防禦,幾乎是瞬間,那魔獸猶如狐狸般的長嘴就已經探到了他的喉結下,發黃的利齒森然張闔,眼看那胖子的脖頸上就要多出幾個血洞。
只是,空氣中忽然多出了一枚小小的水箭,以極快的速度射向那只魔獸的眼睛。這樣的攻擊讓它的咬勢頓了一頓,只是這一瞬間的工夫,一隻黝黑的手臂伸進了那胖子的脖頸與魔獸的大口之間……
「卡嚓」一聲,這一口結結實實的咬了下去,地上多了幾枚崩斷的黃色尖牙……
「多……多謝法師大人……」那胖子撫摩著自己的脖子,兀自在呼呼的喘著粗氣,但他好歹也是一軍的將領,即使是面對生死,也不會像常人那樣精神錯亂,片刻的工夫就恢復了正常。
「嗯。」那只黑色手臂的主人,在胖子的身後現出了身形。他的全身都被包裹在黑色的勁裝中,那布料非棉非綢,反而在金色的餘暉下反射出金屬的光芒。他的臉上戴著一隻雕琢著魔法花紋的面具,只露出兩隻眼睛。
法師不是都應該穿法袍的嗎?而且,這雙眼睛……似乎有點兒熟悉?即墨瞬間有了一絲絲的迷惑。
「這一次的魔獸還真是猖獗啊,竟然都潛進軍營中來了?」那個法師一開口說話,差點兒沒讓即墨將隔夜飯都吐出來。短短的兩句話,他竟然變了六種音調,最尖銳的猶如玻璃刮沙,最低沉的又好像是腐爛的沼澤中冒出水泡的咕嘟聲,甚至還有一種,就好像人妖戲謔時故意發出的尖細顫音。
大概也知道自己說話的聲音不好聽,所以他並沒有將諷刺繼續下去。但那個胖將領早已是滿頭大汗,「是我們這裡防範不嚴的緣故……這次出來的魔獸似乎是更狡猾了,竟然還學會了偷襲,幸虧有魔法神殿的聖使大人相助……」
魔法神殿?一聽到這個詞,即墨的眼前立刻浮現出了那個精靈古怪的魔女海蓓的形象。怎麼會第一個想到她?即墨甩甩頭,專注於面前的形勢,懶得在這個問題上多做深究。
「好了,不用說這些廢話了。」那個法師擺了擺手,「這只魔獸我就帶走了,拿回魔法神殿去做研究,還有,我交代你……」
在黑衣法師一邊交代,一邊向那只癱倒在地,萎靡不振的魔獸走過去的時候,即墨注意到了,那只渾身戰慄,口中不斷滴落綠色腐蝕性血液的魔獸,眼中閃過一抹精光。
有意思……即墨仍舊趴在原處,謹慎的掩蓋著自己的氣息,也許,這只魔獸會讓他看到一場好戲?即墨對魔法神殿的傢伙們,可是沒有什麼好感的。
那只魔獸軟綿綿的聳拉著身體,由著那個法師將自己拾起來,那個法師單手掐了一個法訣,大概是封印之類的東西。也許他也因為這是一隻低階魔獸而失去警惕了吧,竟然連用到咒語的高階封印術都懶得施展……
「……我交代你的事情,千萬要留意……」
一心二用的結果是什麼?
是失敗,而且,很有可能帶來死亡。
就在那個法師一邊施展低階封印,一邊對那個不停抹冷汗的肥胖將領說話的時候,那只奄奄一息的魔獸忽然暴起,猛的抬起頭來,對著那個法師張開了嘴。
沒有牙的老虎又怎麼能咬的著人?即墨對那只魔獸微微有些失望,難道低階的魔獸,都只有肉搏這一條路可走嗎?
事實證明:即墨的想法並沒有錯,但是那只魔獸,也不是蠢到發昏之輩。它的眼中除了必死的決心外,還有一絲狡猾的笑意,從它黑洞洞的大口中,躥出了一條舌頭,好像繩索一樣的舌頭,舌頭的那一端,裂開了一張小嘴,細小但密集的尖牙,閃電般咬上了那個法師的眉間。
原來還留了一手?即墨的心中暗暗警惕起來,如果當日裡自己抓住了那只魔獸,也許也會在它的這一招上吃虧呢。
「卡嚓,卡嚓……」一陣細小的碎裂聲傳來,冰冷的地面上,叮叮噹噹的掉落了許多長釘一般的尖牙。那個法師似乎也被魔獸的這一口嚇的一呆,但是很快的,他的口中就念起了冗長而快速的咒語,一陣陣的寒氣從他的手上傳來,那只魔獸瞬間被凍成了冰雕,再也無法興風作浪。
「別忘了我要你做的事。」在眾目睽睽之下第二次被魔獸咬到,那個法師的面子上也有些過不去,匆匆的交代了一句,就打算捏碎手中的傳送卷軸。
「可是,法師大人您的名諱……」看到白光即將閃起,那個肥胖將領才想起來要問這個問題。
白光乍起,那個法師的身影漸漸消失在軍營中,就在白光淡去,所有人眼中都露出了一抹失望的神色時,空氣中傳來一道低沉卻異常刺耳的聲音:「……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