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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集 :龍鳳涅槃 第七章 : 魔女的條件 文 / 桂林

    察覺到了即墨的注視,海蓓不甘示弱的與他對視起來。一個矮小的只有不到一米五的老頭兒挾帶著呼呼的風聲,還有另一名白衣少女,氣喘吁吁的出現在她的身邊,伸手想在她頭上敲一個爆栗,但在她瞥向自己的眼角餘光中,還是悻悻的收回手來。

    「聖女殿下,你就不能不要這麼任性?摩薩裡的這把老骨頭都快讓你折騰散了。」說起來,以摩薩裡的能力,根本用不了這麼久的時間才能出現在海蓓身邊,他主要是為了照顧那個叫瑟琳娜的女孩兒。身為一個水系的魔法師,瑟琳娜並不擅長於高空飛行,而摩薩裡又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她從半空中掉下去,只好帶著她一起。雖然有著相應的魔法護盾,但瑟琳娜還是經受不住驟然升高近萬米的氣壓差,所以摩薩裡才會慢了那麼一點點。

    最讓摩薩裡鬱悶的是:自己好容易帶著瑟琳娜升到了**千米的高空,馬上就能見到海蓓他們了,卻又看到空中的那些人紛紛以自由落體的速度向下墜落。不得已,摩薩裡又帶著瑟琳娜小心翼翼的向下飛,一邊飛一邊咒罵著。為什麼……為什麼在自己身邊的偏偏是這個身體最為嬌弱的瑟琳娜,哪怕是換做火系的艾拉,身體的承受能力也要比瑟琳娜強上十倍不止……

    罵歸罵,但是摩薩裡卻絲毫不敢將怒氣撒到身旁的瑟琳娜身上,水系的瑟琳娜在魔法神殿還有一個外號,叫做「水做的美人兒」,言下之意,就是說她的淚腺細胞十分發達,動不動就會眼淚氾濫,如果被大嘴巴的艾拉看到,給自己安上一個欺負小姑娘的罪名,那可是大大的不妙。

    所以,摩薩裡將隱忍的一肚子怒氣帶到了地面上,但是,面對著素以精靈古怪出名的海蓓,他又無法下的了手去,只好把怒氣都撒到了被捆綁的不能動彈的瑪斐身上。一陣風刀風刃,外加颶風龍捲風暴過後,可憐的瑪斐幾乎變成了一個血人。

    「落在魔法神殿的聖女手裡,看來我今天是想跑,也跑不掉了。」瑪斐裂開的「大嘴」中,發出一串如同夜梟啼鳴一般刺耳的狂笑聲:「不過,能拉著這麼多的強者來給我陪葬,也算是我瑪斐,沒有白在西歐大陸上走一遭。」

    在說出這句話的同時,瑪斐的身軀,好像是吹了氣一般鼓脹起來。那股力量雖然不足以一下撐斷捆綁著他的捆仙索,但隨著他深深吸氣的動作,繩索上的金光卻越來越淡,好像一條普通的繩子一樣,嵌進他那本來就血肉模糊的身體裡去。

    「不好,他要自爆。」見多識廣的摩薩裡第一個反應過來,抓起海蓓的小手就想要逃跑,可是卻被海蓓一把甩開了去。

    「我的小祖宗,他是要自爆啊。」摩薩裡急的幾乎要哭了出來,海蓓卻蠻橫的一甩頭,「怕什麼?我們有魔法護盾,就算再不濟,我還有直接通往神殿的空間魔法陣卷軸。」

    看到海蓓手中泛著銀光的魔法陣卷軸,摩薩裡才稍微安下心來。但是他仍然不太明白,海蓓執意要留在這麼危險的地方做什麼……

    「我的小金龍,就算是抓不到那個怪物,我也一定要把那條龍抓回去玩。」海蓓望向鰲厲的眼神中充滿了閃亮的星星,看的鰲厲一陣心虛,拚命向帕涅絲懷裡鑽。

    但是,帕涅絲這一次卻沒有摟住鰲厲安慰它,而是堅決的展開傳導領域。作為亙古存在的超始獸,它比任何人都要明白瑪斐這一次的自爆,會產生多大的威力。結合先前已經受了傷的他,在自己,還有絲洛這個域界強者,還有即墨、蘇菲和鰲厲的圍攻下,竟然還能堅持了那麼長時間,他變身之後的能力,比自己在地心岩漿中遇到的共工差不了多少。而共工也是在那高溫高壓對自己有利的環境中,才被自己的傳導領域傳送到了異界,那麼對上要自爆的瑪斐,也只能用這項自己還沒有完全掌握的技能了。

    離開了地心岩漿,帕涅絲能夠展開傳導領域的速度都慢了許多,還好瑪斐也在不斷爆發出身體內最後的能量,不過,他不是要自爆,而是想要掙脫開捆仙索的束縛,引燃自己體內的終極秘密武器。二者幾乎是在爭分奪秒的比拚速度,隨著瑪斐身邊的空間漸漸扭曲,產生了一條一米多寬的裂縫,他身上的捆仙索終於繃成幾段,幾道肉眼可見的白色光芒,從他的身體內透了出來。

    帕涅絲面顯痛苦之色,沒有地心岩漿的支撐,施展傳導領域令她苦不堪言,而更麻煩的是眼看瑪斐就要衝開捆仙索……

    眾人都是緊張異常,鰲厲溫柔的看了帕涅絲一眼,千鈞一髮之際,出人意料的衝了過去,一頭撞在全身都已經變的透明的瑪斐身上,將他推進了帕涅絲剛剛展開的空間裂縫。可是,鰲厲自己,也因為那無比強大的吸力而被捲入了進去,它只來得及回頭看了一眼,無比深情,無比眷戀的凝視了帕涅絲一眼,口中輕輕的說道:「我愛……」

    還沒有來得及說出第三個字,鰲厲的身軀,就隨著那道空間裂縫的閉合,在從它身後散射出的刺目的白光的映襯下消失了。帕涅絲先是呆怔了一下,緊接著,它美麗的鳳目中,泉水一般湧出了金紅色的淚滴。每一顆淚珠落在地上,都長出鮮艷的極為罕見的火鳳幽玉。

    在虛空中,它一步一步的走向鰲厲消失的地方,顫顫巍巍的,似乎每走一步,都有可能會從半空中掉下去。直到站在那片讓它覺得虛幻的地面上,它還是無法接受眼前的事實。鰲厲……鰲厲它就這樣離自己而去了嗎?雖然它平時對自己說了幾千幾萬遍的「我愛你」,但是,卻只有這最後一遍,只說了一半,只說了一半啊……

    再也承受不住內心傷痛的帕涅絲雙眼一閉,暈了過去。

    在帕涅絲倒地的同時,絲洛也發出了一聲驚叫。就在鰲厲將瑪斐推進空間裂縫的同時,那個叫做海蓓的女孩也捏碎了手中的空間魔法陣卷軸。不過,她並不只是帶走了她身邊的人,順手還抓住了因為鰲厲犧牲而心神失守的即墨。在那兩道白光同時閃過之後,整個戰場上,只剩下絲洛,還有昏倒的帕涅絲一人一鳳。

    這個時候,受傷的蘇格拉底,才帶著索爾從半空中姍姍來遲。看到地下一片狼藉的景象時,蘇格拉底一臉摸不著頭腦的表情,「大嫂,老大呢?還有鰲厲大哥,他們都去哪裡了……」

    即墨這個時候的處境並不好,非常不好,因為他被海蓓抓回來之後,就被關進了一個據說是魔法地牢的地方。這個地方雖然不算是鼠蟻橫生,但也十分污濁晦暗,即墨此時,正如一個真正的囚犯一樣,坐在那堆髒兮兮的稻草上。

    原本,海蓓是打算把那只全身燃燒著火焰的鳳凰抓回來的,但是在遭到了摩薩里長老堅決的反對之後,她只好退而求其次,順手將離自己最近的即墨拎了回來。

    在她想來,被那些龍啊鳳凰啊稱作是老大的人,怎麼也會有召喚它們的能力,但是,在她使盡了恐嚇、威逼、利誘等種種手段之後,即墨都好像瞎子一般對她熟視無睹,這讓習慣了高高在上的海蓓心中充斥著一種挫敗感。

    一直以來,她都相信,沒有什麼是她這個魔法神殿的聖女做不到的事,但是在即墨面前,她卻一而再,再而三的受挫,這樣的事情不僅讓她的自尊心難以接受,甚至在潛意識的層面上,她對即墨產生了一種既咬牙切齒,又有些期待的微妙情緒。

    「聖女殿下,您絕對不可以做這樣的事情,這有損您高貴的身份啊……」即墨的牢房外,傳來一陣依稀的吵嚷聲。

    「你給我小聲一點兒,讓其他人聽見了,小心我讓你做我下一次的魔法試驗對象。」接下來,是海蓓的聲音,似乎還有向這裡接近的趨勢。

    「聖女殿下,我已經把這附近所有的侍衛都調離開了,但是,您能不能還是不要去……」聲音離的更近了一些,即墨已經可以辨認出,這是那個叫做海蓓的聖女身邊,赤紅短髮的那個女孩子所發出的。

    「住口,艾拉。」海蓓似乎是極為嚴肅的喝斷了艾拉的話,又一次警告她說:「關於我要**那個男人的事,你不許和任何一個人說,就算是聖主問起,也不可以,否則,你以後就再也不用跟在我身邊了,知道嗎?」

    「可是,聖女殿下……」

    艾拉的呼聲只進行到了一半,就戛然而止。下一刻,海蓓推開牢房的鐵閘門走了進來,絲毫不在意地上的污水會弄髒她美麗的裙擺。

    看來她為了這次的**,可是下足了本錢。原本因為鰲厲而情緒異常低落的即墨,都不禁為她的亮色而精神一振。海蓓今天顯然是經過了精心的打扮,一襲淺橙色的薄紗將她還未完全發育成熟的身姿襯得格外輕靈。從中胸的開襟處露出的那一抹若隱若現的**,比那些**裸顯露出的碩大胸部更具有吸引力。而她那雙本來就大的讓人驚歎的眼眸,經過了層層眼影的渲染與描畫,更顯得顧盼有神媚色橫飛,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她粘貼在眼眸上方那過長的假睫毛。她真實的睫毛就好像兩柄小扇子那樣濃密而修長了,再加上那些長的有些恐怖的假睫毛,反而讓即墨感到她有一種沉重的抬不起眼皮的感覺。

    再加上她故意裝出嬌嗲的聲音,和蹩腳的表演,即墨終於忍不住笑了出來。但是,這樣的笑容只維持了一瞬,因為,眼看著鰲厲犧牲的傷感還沉甸甸的壓在他的心頭,讓他根本無法暢快的開懷大笑。

    「你是魔法神殿尊貴的聖女,對吧?那麼你為什麼要這麼大費周章的**我呢?難道只是為了我的夥伴鰲厲?你已經親眼看見,它被空間裂縫捲了進去,不是嗎?」即墨斜靠在稻草堆上,聲調中略帶一股清冷的憂傷,顯然並不是因為海蓓拙劣的演技而嘲笑她。

    海蓓被即墨的問題堵的一時語塞,事實上,她也弄不清自己這到底是怎麼了。只是一條難得的東方龍而已,即使是沒有它,也不會對自己的生活造成什麼阻礙。這麼說來,自己是跟這個神秘的東方男子倔上了?又或者是,因為他每一次都能猜中自己的心思,所以才會讓自己產生一種微妙的信賴感覺?

    她再一次仔細的打量著面前眉頭深鎖的即墨,在這樣污濁的環境下,也絲毫不能減弱他給自己帶來的視覺衝擊力和震撼感。他那弧線優美的側臉,兩道濃黑的劍眉深蹙在一起時所體現出的憂傷,甚至是他鬢角邊散落下的碎發,都是那樣的引人迷醉。除了聖主之外,自己從來沒有見過像他這樣的美男子……

    不,他不算是美男子,對比起聖主來說,他的眉頭太過於剛毅,臉龐的線條也不夠柔和……海蓓著了迷一般走上前去,輕輕撫摩著即墨的臉龐。這樣一個堅毅的男子,此刻卻毫不掩飾的在自己面前流露出憂傷,讓海蓓不由自主的想要將他額間的褶皺撫平。

    即墨的內心,一直沉浸在無盡的悔恨和自責中。他在後悔,後悔那一刻為什麼不是自己撲上去,卻讓犧牲的人變成了好像是兄弟一般的鰲厲。他同樣在後悔,為什麼不在蘇菲出聲提醒的那一刻就帶著大家離去,也許就不會遭受這樣的變故。甚至,他還在後悔,為什麼在趕往密西比裡的途中,自己明明感覺到不對,卻還要一意孤行的向前行駛……

    所有的悔恨與痛苦都凝聚在即墨的眼中,在他的眼角化作一顆晶瑩的淚珠。那顆淚珠隨著即墨緩緩閉上眼睛的動作,從他的面頰上流了下來,一寸一寸的,沿著顴骨向下流去。

    看著面前這個堅毅的男人流淚,海蓓猛然間慌亂起來,是什麼樣的痛苦,才能讓這樣剛強的男人流淚呢?下一刻,她的心中又泛起了濃濃的不捨與嫉妒,幾乎是下意識的,她輕輕啄上了那顆晶瑩的淚珠,順帶著吻上了即墨的眼簾。

    可是,即墨卻在下一刻決然的推開了她,並且以一種極為冷漠的目光注視著她,「聖女小姐,請注重你的行為舉止。雖然說你並不是害死鰲厲的元兇,但是追究起來,你也難辭其咎,所以,趁著我現在還不想殺你,你最好趕緊離開我的視線之外,否則,我不敢保證我不會對一個女人動手。」

    「可……可是……我不是有心想要造成這樣的結果。」海蓓艱難的張了張口,一字一頓的表達著自己內心的惶恐,「要不然,這樣好不好?我用我所有的寶貝來向你賠罪。」

    「什麼樣的寶貝能比的上我的兄弟?」即墨被海蓓的話氣的冷哼一聲,乾脆轉過身去,面朝牆壁,不去看她。

    「究竟怎麼樣你才肯原諒我嘛?」海蓓扁著嘴,馬上就要哭了出來,絲毫也沒有察覺到,脅迫者與被脅迫者之間,似乎換了個角色,變的有些不倫不類。「要不然,我……我把自己賠給你,這總行了吧?」

    「你以為你這種心腸惡毒的女人,能比的上我的兄弟嗎?」即墨還是冷冷的一哼,根本不為海蓓那迷人的艷色所動。

    「你……你欺負人……」海蓓終於抽抽搭搭的哭了起來,但小手卻扯住了即墨的衣袖,「大……大不了,我再放你出去……」

    「不需要。」即墨乾脆的一甩袖子,終於成功的讓海蓓捂著臉哭泣著跑了出去。

    「聖女殿下,殿下……」門外傳來艾拉焦急的呼喊聲,但是,艾拉並沒有跟隨著海蓓的腳步聲離去,而是又轉回到即墨所處的牢房外。

    「我不知道該如何稱呼你,聖閣狂戰先生。」

    兩道陰冷的目光有如實質一般照射在艾拉的臉上,讓她不由自主的後退了一步,「叫我即墨。」

    「即墨先生,請不要對我產生這麼大的敵意。」艾拉穩定了一下心神,彬彬有禮的說道:「我個人對你是沒有絲毫惡感的,因為,你是一個正人君子,沒有趁亂占海蓓殿下的便宜。但是,作為殿下最親近的人,我不得不提醒你,你這樣惹殿下傷心的舉動,讓我很為難。」

    「沒事的話就滾開,我現在不想有人打擾。」

    即墨冷冰冰的話語讓艾拉的臉色更加難看,但是她並沒有離開,而是自言自語一般,幽幽的開始訴說:「海蓓殿下作為魔法神殿的聖女,在別人看來,是極為風光而幸福的。可是,就因為這個身份,從小所有人都跟她保持著一定距離,不肯跟她做過多的接觸。」

    「一直被所有人孤立,又被過於忙碌的聖主經常忽視的殿下,陷入到瘋狂的魔法世界中。聽說在她五歲那年,因為一次魔法超禁咒的試驗,海蓓殿下不幸被震聾了耳朵。雖然在那之後有聖主全心的救治,但是海蓓殿下的聽力卻一直沒有恢復……」

    怪不得,那個小姑娘會做出大聲說悄悄話這樣可笑的動作,一想起她那可愛的表情,即墨心中對於她的堅冰,稍稍融化了一點兒。

    「其實,魔法神殿的每一個人,都知道海蓓殿下的這個缺陷,但是殿下自己卻不清楚。那些心懷叵測的傢伙,藉著這種機會故意跌入到殿下所設置的陷阱中,想要博得她的注意。可是他們不知道,這樣的做法只能使得殿下更加厭惡而已。」說起那些將魔法神殿鬧的雞飛狗跳的往事,艾拉的臉上也浮現出嚮往的笑容,「在神殿中,沒有人想要指出海蓓殿下的這個缺陷,不管是不敢還是不願,她一直都活在那種完美,但是沒有秘密的人生狀態下……」

    「你跟我說這些到底是要做什麼?」即墨冷冷的打斷了她,「有什麼目的,直接說出來。」

    「我還是……頭一次看到殿下這樣難過。」艾拉遲疑了一下,緊皺著眉頭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所以,無論如何,請你不要讓殿下難過,至少,不要揭穿這個我們一直都在掩蓋著的謊言,好嗎?」

    即墨沉默著,並沒有回答。就在艾拉滿心希望的看著他的同時,地牢的門口,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

    「是索科魔導師。」艾拉辨認出了其中的一個聲音,一咬牙,捏碎了一個白色的魔法卷軸,消失在昏暗的牢房裡。

    索科並不是走進來的,而是被兩個穿著魔法學徒法袍的年輕人抬進來的。示意那兩個年輕人將自己放在牢房內比較乾燥的高地上,索科揚揚頭讓他們退了出去。

    「很奇怪我會來看你吧?」索科的臉上漾起猙獰的笑容,現在的他,頭部以下,除了脖子之外,其餘的地方都已經完全癱瘓,連手指都抬不起一根。

    「我現在這個樣子,完全是拜你所賜,知道嗎?」不到三秒鐘的和顏悅色之後,索科就徹底的展現出他的本來面目,衝著即墨咆哮起來,「不僅僅是梵安蒂的王位,甚至連魔法神殿的首席魔導師職位,包括海蓓對我的青睞,都因為你……都是因為你,一切都化為烏有了,你說,你該怎樣才能彌補你對我犯下的過錯?」

    「我想我應該送你下地獄。」即墨那無神的眼睛,隨著索科的話而找到了一絲焦點,「如果不是因為你,還有你那該死的師傅所布下的陰謀,鰲厲也不會被捲進空間裂縫之中,我也不會失去一個好兄弟,所以,你該死。」

    隨著即墨越來越冰冷的話語聲,一個全身黝黑的傀儡出現在即墨身旁的鐵欄杆外,剛勁有力的手掐住了索科的脖子,一點一點的收緊,正是即墨傀儡符所幻化出的傀儡。

    索科的喉頭「咯咯」的響動著,卻苦於發不出一絲聲音。原本,他是看即墨被關在魔法地牢中,以為他無法攻擊到自己,才想去要落井下石羞辱他一番以舒解自己的心頭之恨,可是,沒想到,自己卻成了送上門來給即墨殺的出氣筒了。

    一陣凜冽的旋風從地牢的門口刮了進來,旋風過處,即墨的傀儡變成了一張碎裂的靈絹符咒。摩薩裡矮小的身影出現在地牢內,在千鈞一髮之際,救下了索科的一條性命。

    「他已經是一個廢人了,你又何必與他計較?」摩薩裡的出現讓即墨重新在那堆骯髒的稻草上坐了下來。

    「我知道你心中的感受,尤里那個老傢伙,在魔法神殿裡沒有什麼朋友,只有我們倆算是臭味相投。」摩薩裡在已經昏厥過去的索科身上坐了下來,「說實話,我個人非常不希望你還活在這個世界上,但是魔法地牢似乎對你起不到什麼作用,而我想要殺死你的話,必然要費一番工夫……」

    即墨面無表情的靜靜聽著,並沒有一絲情緒波動。

    「這樣的話,必然會被聖主,或者是聖女中的任何一個發現,可是我並不想驚動他們,在尤里那老傢伙死了之後,護衛聖女就成了我生命中的唯一樂趣……」摩薩裡自嘲的笑了笑,「所以,我選擇給你這個空間魔法卷軸,它能夠將你直接傳送到外面的世界中。在回去之後,請忘記關於魔法神殿的任何一件事情,特別是……聖女殿下。」

    即墨默不作聲的接過了那個空間魔法卷軸,想也沒想的捏碎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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