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集 :迷蹤乍現 第十章 : 天堂的交易 文 / 桂林
只是那個拿在自己手裡百無一用的鎬頭?即墨的心中有了底,態度也倨傲起來,「那畢竟是天堂的鎬頭,我給了你,換回的只是一些信息,怎麼說都太虧了點。」
「你根本用不了它,留在身邊也是白搭。」老祖一針見血的戳中了問題所在,讓即墨有些尷尬。
「如果我說我只是想放在身邊做個紀念,你說的那些信息我遲早都會自己找到……」
即墨話音未落,老祖就搖著頭苦笑起來,「我已經沒有給你算打傷了朱厭,還有讓三元將一死二傷的賬了。三元將還好說,朱厭可是上頭派來的始獸,即使是域界的強者也難以傷到它,這次它帶著重傷回去,上頭就下了清剿中洲大陸域界強者的命令。這樣吧,我給你弄兩張去西歐大陸的船票。你和那個叫絲洛的女人,去那裡避避風頭,讓我跟上面好有個交代。」
即墨並沒有問梵天老祖口中的「上面」是哪裡,用腳趾頭想他也不會告訴自己。不過,自己在中洲大陸做青雲帝國的一字並肩王做的好好的,幹嘛非要跋山涉水的去西歐大陸?父母之仇還未報,去尋找自己的族人也不急於一時。
見自己的好意,即墨絲毫不領情,老祖不得不又耐著性子跟他解釋了一遍,「你在中洲大陸呆著,倒沒有什麼危險,上頭就算是親自來人也找不到你頭上。但是你的那個女人可就危險了,域界是上頭限制的中洲大陸的強者所擁有能量的臨界點。凡是超出了這個臨界點的能量都會被上頭所感知,要知道,上頭派下來的使者最少都是線域界初級的水平,捏死你們幾個,就跟捏死幾隻螞蟻差不多。」
雖然即墨對他話中的比喻十分不滿,但是自己本身能力就不如人家,也沒什麼好反駁。只不過,老祖話語中的一個新鮮詞引起了即墨的注意,「線域界?那是什麼?」
「超過了你們所說的超天界之後,就會達到域界的水平。但域界並不是只有一層,與天界的小、強、齊、超相對應,域界也分四層,分別是點域、線域、面域和體域。再以後還有空界,不過那是只有天堂的人,才能夠達到的水準……」說到這兒,老祖的眼中閃過一絲狂熱的光芒,「天堂,那是一個多麼美好的地方……我曾經參觀過那麼多的位面,有幸在那裡觀摩到關於天堂的影像……」
只說到這兒,老祖忽然緊緊的閉住了嘴巴,再也不肯透露有關於天堂的隻字片語。他擔心萬一即墨被自己說動了,放棄了自己的女人和身世跑到別的大陸上去修煉,那自己索要天堂之鎬頭的美夢就成了泡影。
「你先把你的承諾兌現,我再給你天堂之鎬頭。」在這一點上,即墨毫不退讓。
「我梵天老祖活了這麼多年,又怎麼會欺騙你這一個小輩,你先把鎬頭交給我,我自然會兌現我的承諾。」
就在二人為這個問題而爭論不休的時候,幽蘭的海水中,遠遠遊過兩條金黃色的巨龍。那只只有一千多米長的,自然是即墨的寵物鰲厲,而另外一隻,不用說,非龍皇莫屬了。
「如果您信得過我們龍族的話,那麼,請允許我以中洲龍皇的身份來當這場交易的公證人。」龍皇微微向梵天老祖弓了一下身軀,這已經是生性高傲的龍族所能做出的最高的禮節。
在得到了雙方的同意之後,鰲厲接過了即墨從儲物戒指中拿出的天堂之鎬頭,小心謹慎的將它抱在懷裡。而梵天老祖,則開始向即墨講述有關於他身世的一些情況。
深淵魔王送給即墨的母親碧絲的那枚求婚戒指,正是他最為珍愛的轉生之戒。這枚戒指具有神奇的化腐肉為生肌的力量,就好像鳳凰涅槃一般,將已經完全死去的人包裹起來,直到她在能量繭中再次轉生,能力反而會更上一層樓。
聽到這裡,即墨已經激動的不能自己了,他初步確定了自己母親的身份,果然就是當日裡自己的父親與深淵魔王都深愛著的碧絲。因為,在那時天誅派來暗殺自己的小天界強者自爆時,自己確實經歷了那樣的一番狀況。
在梵天老祖強調了那枚戒指的幾個特點之後,即墨對這件事情根本就是深信不疑了。只可惜,那枚藍金鑽戒已經隨著它抵禦小天界強者自爆的能量而化為了灰燼……
如果說梵天老祖告訴即墨的前一件事只是讓他心懷感傷的話,那麼後一件事,有關於大夏文明的消逝,與即墨一族遠走西歐大陸的原因,就足夠即墨震驚了。
非天修羅只是告訴他:當年咒術士與天誅交戰,即墨一族不知為何拒不參戰,從而導致了咒術士一脈的慘敗。實際上,在這其中還有一定的隱情。
在那之前,天誅沒有設定過限制中洲大陸最強者等級的規定。那時的域界強者雖然不多,但也不是像現在這樣扒著指頭也難以找出一個。就拿咒術士來說,刻畫完六層的符紋,基本上就已經能夠跨入域界強者的行列了。所以,那時的天誅還不算是中洲大陸上最強的勢力。
當年的大夏王,幾乎就要完成一統中洲大陸的偉業,可是,這一切卻壞在了一個女人的身上。
那個女人,是天堂的人。
雖然她只是一廂情願的愛上了大夏王,並且為了他偷偷的跑到了中洲大陸來,但同時,她也給中洲大陸的強者們帶來了滅頂的災難。
天堂來的人,自然不會跟「下界」的人講道理。而那時的中洲大陸強者如雲,不止是咒術士一脈,幾乎所有的天界強者都態度強硬的參與了那場滅世之戰。可是,到了開戰之後,他們才發現自己錯的有多麼離譜。
當時,與梵天對上的,正是剛剛刻畫完五層符紋的非天修羅。
梵天利用了自己手上的那一點權利,將非天修羅鎖在了插天峰上,而其餘的強者,則被那些天堂裡來的人趕盡殺絕,大夏文明從此毀於一旦。
至於即墨一族,他們通往西歐大陸的船票,是梵天幫忙訂購的。只是,他們是怎樣得知那即將到來的滅頂之災,就不是梵天所能夠猜到的事情了。
聽完梵天老祖的敘述,即墨不禁對那個叫做天堂的地方產生了深深的懷疑。天堂人如此蠻橫好戰,那麼他們所居住的地方還配叫做天堂嗎?在即墨的印象中,老師諸葛孔方給他講過那樣的故事,天堂是一個很美好,很和平的地方,那兒應該不存在戰鬥,處處充滿著歡笑才對啊……
總之,一直盤亙在即墨心頭的兩大疑點終於解開了,雖然後面的那個故事有些出乎即墨的意料,但是梵天老祖發下了以靈魂作為詛咒的誓言。所以即墨也就不再在這個問題的真實性上窮根究底了。
在將天堂之鎬頭給梵天老祖之前,即墨還提出了另外的兩個要求。一個,就是請他在自己走後幫忙維護一下青雲帝國,特別是凱璐凱悅與弄香三女的安全,有了天誅負責人親自下的命令,類似於三元將一黨,就不敢再明目張膽的對自己的三個女人下毒手。
這個要求梵天老祖爽快的答應了,但是下一個,卻讓他皺起了眉頭。因為,即墨竟然讓自己告知他,颶風使鞏立國的去向。
鞏立國與即墨的仇怨,老祖當然知道,但是不得出賣組織中的人也是天誅的信條之一。思索了半晌,老祖饒有深意的對即墨說:「有道是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關於你的身世,還有你父母的死因,現在一切的情況對你來說都很茫然。如果我是你的話,就先去弄明白所有的事情,再來尋仇也不遲。鞏立國的命,我會替你留著,無論是三年,還是五年,當你從西歐大陸回來的時候,他依然會活著站在你的面前。」
老祖的這番話明顯的帶有偏袒性,但即墨也沒有怪他。畢竟他也算是人家的領導,就這樣出賣手下不好。颶風使鞏立國遲早會找上自己,以自己現在的能力,想要將他擊斃雖然費些力氣,但即墨自問絕對可以做到。
看著即墨乘著鰲厲飄然遠去,梵天老祖的臉上閃過了一絲迷惘,「洩漏了組織這麼多的機密,還為自己攬下了一個大包袱,一切就只為了這柄天堂的鎬頭,值得嗎?如果十年後的
選舉,自己在初賽就落選的話,那麼這些年來所做的努力,一切都白費了……」
飛出了東海之外,即墨才想起問鰲厲:「你是怎麼知道我在這兒的?」
「因為我們之間的契約有感應啊。」鰲厲拋給他一個看白癡般的眼神。
雖然礙於父親在一旁,鰲厲的態度顯得有些冷淡,但即墨的心中仍然湧過一陣暖流。一時間,他又想到了自己即將去西歐大陸的事情。鰲厲不管怎麼說也跟了自己好幾年了,眼下剛跟父親見面,自己又怎麼能夠就這樣將它們分開呢?思索良久,即墨從儲物戒指中摸出那枚獅頭鮫聖的鮫珠,放在了鰲厲的頭頂上,「小厲啊,你也跟了我這麼多年了,該回家看看了。這枚鮫珠本來就是要給你的,但怕你當時急功近利,只想盡快的提升能量反而害了自己。現在你有父親照顧,我也能夠放心了,剛才你也聽到了,我最近要去西歐大陸一趟,你就跟著你的父王回神龍島去過日子吧……」
即墨越說,就覺得自己越像是唐僧,嘮嘮叨叨好像女人放不開自己的孩子一般。他乾脆也不再廢話,直接將手貼在鰲厲的額頭上,把印在它腦中的契約抹除了。
鰲厲愣住了,在一旁默不作聲飛行的龍皇也愣住了。先前雖然聽到自己兒子還有戰東的解釋,但對於這個受到龍神詛咒的傢伙,龍皇還是無法對他產生好的印象。可是,他這會兒的所作所為,實在是太出大家的意料了。
得到了自由,但鰲厲的臉上並沒有出現輕鬆的神色,反而落下了西瓜一般大的淚珠,哽聲嗚咽道:「老大,你不要我了?你是嫌鰲厲跟在身邊是個累贅是嗎?」
「怎麼會呢?別說那些喪氣話,老大是因為要出遠門了,不想讓你離開你的家人罷了。」即墨被鰲厲的那一嗓子弄的也有些心酸。其實,他又何嘗捨得讓鰲厲離開自己身邊?即墨平時不是一個多話的人,但對於跟自己相處久了的人或物,總會有難言的留戀情感,所以此時也顯得略微絮叨了一些。
正在一人一龍傷感的時候,一直沉默的龍皇開口了,「先前,我一直以為你是一個十惡不赦的壞人,但是現在看來我好像錯了。不過,鰲厲還是不能夠跟著你去西歐大陸,畢竟你身上有龍神的詛咒。過不了多久,龍神大陸就會派出神龍來追殺你。我所能做的,只是暫時替你遮掩。原諒我作為一個父親的自私,我不想讓自己的兒子陷入與整個龍族作對的局面裡去。」
「父皇……」鰲厲不滿的喊了一聲,但卻被即墨將後面的話拍了回去。
「我很理解你的決定,鰲厲確實不適合再跟著我去冒險,它現在需要提升實力,等我解決完龍神的詛咒後,我會再回來找它。」即墨遞給龍皇一個瞭解的微笑。
看到兩個人,不對,一人一龍絲毫不詢問自己的意見,就這樣替自己定下了未來的走向。鰲厲不滿的大吼起來:「父皇,不要開玩笑了,打死我都不會回神龍島去的。跟著即墨老大,時時刻刻都能吃到美味,打不過了還有他罩著,我才不要回神龍島去天天吃鳥肉喝雨水,還要每天練功,多乏味啊……」
即墨與龍皇無奈的面面相覷,痞子龍的無賴本性,又顯露出來了……
不同於即墨和鰲厲的哀傷,整個凌霄城裡,充斥著狂勝的喜悅。當然,這是絲洛眾女向大家隱瞞了即墨失蹤消息的結果。
巨執國三十萬軍隊,小部分死傷,其餘的大部分都棄械投降。風家的家主風劍書,還有巨執國大大小小的將領,都被青雲帝國俘虜,除了風林泉仗著斗轉星移僥倖逃脫之外,風家這回可以說是全軍覆沒在了凌霄城內。
聽到即墨安全歸來的消息,原本愁眉不展的四女個個喜笑顏開,蜂擁著從寢宮衝到了議事大殿內。新帝見了即墨,也是一揖到地,「恭喜額父能夠平安歸來,四位乾娘等的好心焦呢。」
「小鬼頭。」即墨在他的腦門上彈了一下,才十三四歲的孩子,居然就這麼機靈。
大殿內一片其樂融融的景象,可是,這歡樂的氣氛持續到即墨說出自己要去西歐大陸時,就立刻凝固住了。
「公子是說,只帶絲洛妹妹一個人去嗎?」多愁善感的凱璐眼睛先紅了起來。
「因為絲洛現在已經是域界的強者,呆在中洲大陸會很危險,所以才帶她一起去西歐大陸避避風頭的。」即墨絞盡腦汁的解釋著,不想讓其餘三女覺得自己是拋棄了她們,「況且,我的領地清水平原也必須要有人去主持啊。否則等我們回來之後,連個安身之地都沒有,那豈不是太淒慘了?」
眾女都被即墨愁眉苦臉的表情逗樂了。可是簡短的笑聲過後,大殿內又恢復了難言的寂靜。
「住手,你們這幫奴才,敢把鞭子往本小姐身上碰一碰?我叫你們斷子絕孫不得好死。」偏殿內傳來隱隱的喝罵聲,在眾人都沉默無言的大殿內顯得格外清楚。
「怎麼回事?」即墨皺著眉頭問道。
「稟報王爺,偏殿裡押著那些敗軍的將領,因為監獄已經被那些敗軍塞滿了……」年老的宦官抖抖索索的還想解釋,卻被即墨一揮手遣退了下去。
「來人,把那個喧鬧的女子帶上來。」即墨這樣做,一方面是為了轉移眾女悲傷的情緒,另一方面是覺得這個聲音極其熟悉,似乎什麼時候在哪兒聽過似的。
一個身穿火紅色甲冑的女將被推了上來,雖然頭髮還有些凌亂,卻絲毫不能掩蓋住她勃勃的英氣。一邊走,她一邊高聲咒罵著,似乎這樣做就能將她手上的剛蠶絲繩掙開似的。
四目相對的那一剎那,即墨與那女將都不由自主的愣了一下,齊齊開口說道:「是你?」
怪不得,即墨聽到她的聲音會感覺到熟悉,原來,這名女將就是自己的第一任坐騎……馳雲獸的主人,諸葛艷梅。
「你……你就是一字並肩王即墨?」諸葛艷梅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幾乎要昏厥過去。在這種時候,碰上誰不好?竟然碰上了幾年前的冤家死對頭,這下麻煩可大了……
「怎麼?難道我即墨就不能是一字並肩王嗎?」雖然對於這個虛名並不是很在意,但是看到諸葛艷梅臉上的驚詫表情,即墨仍然有著一絲絲的得意。當然,他這絲得意並沒有表現在臉上,臉上的表情,反而更加陰沉了。
一旁的宦官以為諸葛艷梅無禮的話語惹王爺生氣了,連忙舉起手中的皮鞭,劈頭蓋臉的打了過去,「敗軍之將不許言勇,在王爺面前老實一點兒。」
「住手,不要打我的女兒。」從偏殿那些女眷的隊伍裡衝出了一個徐娘半老的單薄身影,撲上去死死的抓住了宦官的手腕,聲淚俱下的乞求著:「求求你們,不要打我的女兒,要打就打我吧……」
「媽,你不要這個樣子,趕緊回去。」看到這個婦人,諸葛艷梅急了。比起自己挨打,她更害怕的是連累身體孱弱的媽媽挨鞭子。
只有十二歲的風飄邈也從人群中擠了出來,「曉芸阿姨,你身體不好,快回來吧,王爺不是個壞人,他不會打艷梅姐姐的。」
曉芸阿姨?
即墨記憶中非常重要的一個元素,被這個稱呼瞬間勾了起來。看到那個婦人嘴角上方那一顆小小的美人痣,他的心中頓時掠過了一個大膽的猜想,這猜想荒謬到連他自己都不敢相信。不過,他還是平穩了一下自己的情緒,顫聲問道:「那名叫曉芸的女子,你認識一個叫做諸葛孔方的人嗎?」
「諸葛孔方是我的父親,怎麼了?難道你跟我父親也有仇怨?正好,可以全算在我身上,是男人的話就不要把其他人扯進來……」諸葛艷梅一挺胸膛,雖然聲音有些顫抖,但氣勢完全不弱。
天啊……這不會是真的吧?即墨猛的一拍腦門,這個刁蠻至極的大小姐,竟然是自己師傅的女兒……
原本,諸葛艷梅在家裡,是絕對沒有這樣的地位的。因為諸葛孔方外逃,所以她和媽媽曉芸就成了孤兒寡母,被諸葛孔方的大哥,在巨執國頗有權勢的諸葛黃白接去照顧。這一等就是十多年沒有諸葛孔方的消息,本身並無子嗣的諸葛黃白乾脆將諸葛艷梅過繼到自己的門下,把她當作了諸葛世家的大小姐。
沒想到在自己就要離開中洲大陸的時候,竟然還能夠完成老師交給自己的心願……將老師的原話轉述給曉芸之後,她淡然微笑著搖了搖頭,「這麼多年了,都帶著艷梅一個人過來了,我又怎麼會在這個時候背叛他呢?既然知道他活著,那麼總有見面的一天,不管這一天隔多久,我都會等……」
見師娘心意已決,即墨當然是為她高興,同時也更堅定了自己要努力修煉早日去蠻荒島接回師傅的信念。然而,就當所有的一切都守的雲開見日明的時候,把身軀縮到兩米多長的鰲厲突然闖進了議事大殿,一頭撞到了即墨的懷中。
「這麼著急做什麼?毛毛躁躁的。」即墨給了鰲厲一個白眼。
「老……老大,剛才那個叫什麼老祖的人,忽然出現在我和父皇身邊,叫我把這兩張船票交給你,還……還讓我告訴你,上面的人可能就快派下來了,讓你趕緊帶著絲洛姐姐離開中洲大陸……」鰲厲氣喘吁吁的伸出自己的爪子,上面攤著兩張皺巴巴的黑色船票,不知道為何種材料所製,卻閃爍著一種半金屬的光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