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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章 :鐵鎖八宮 文 / 桂林

    潮濕的空氣讓即墨身處的花房變得更嬌艷也更舒適,他的食物也從烤肉換成了那些貝類跟海藻,至於魚蝦即墨可沒有奢望過,通道兩邊十海里內都充斥著巨大的漩渦,連稍稍靠近通道的兩邊都能感受到那巨大的吸力,稍有不慎便會被捲入海中,其實如果沒有這些漩渦的話,蠻荒島上的人、獸都可以在鎖喉關周邊的海岸登陸,根本沒有強攻鎖喉關的道理。

    在一路的行進過程中,即墨不時的看到一些人獸的屍骨,很顯然面對這次遠征,人類還有可能攜帶食物,而那些凶獸則只能把叢林中弱肉強食的法則進行到底,落單的人類、弱小的凶獸都成為那些高等凶獸襲擊的目標,即墨知道在半個月後,真正到達鎖喉關人獸大軍注定要折損一大半,不過存活下來的也一定是最強的精銳。

    由於即墨一直遠遠吊行在那些出發隊伍之後,最末尾的隊伍也距離他半日左右的路程,所以在一路行來他基本上沒有受到什麼攻擊,偶爾幾隻掉隊的凶獸也成為了他跟座下戰犀的糧食。

    當即墨來到通道盡頭時,眼前的場景無疑給他的震撼很大,壁立千尺的鎖喉關通體用堅固的黑巖依山而建,遠遠望去就像是一個張著血盆大口的巨大凶獸,城牆上本來漆黑的岩石,已經變成了紫黑色,即墨不敢想像到底要多些的鮮血才造成了這樣的效果。

    先到的那些人獸已經對著鎖喉關展開了瘋狂的攻擊,雖然沒有各種攻城器械,但是堅固的黑巖並不能阻止凶獸爪牙的楔入,一個個凶獸就像是在平地奔跑一樣,指爪間抓著黑巖牆壁,奮力向百米高的城牆上攀升,而那些中洲流犯們也有自己的絕招,一根根百米長的繩索帶著飛爪,在他們的掄動之下拋出,攀附在了城頭上,然後他們就藉著皮索之力飛上城牆。與流犯、凶獸比起來,那些還拿著巨型石棒在敲砸熟鐵城門的野人,就顯得那樣的愚蠢了,一個個成為鎖喉關上弓箭手們最好的鏢靶。

    滾油雷石也讓那些攀牆而上的凶獸遭受到了猛烈的打擊,而被割斷皮索從近百米高空墜落的中洲流犯,身手高強的還可以飄然落地,但是絕大多數都是傷筋動骨,還有一些個別倒霉的人,人在半空就已經利箭被射成了刺蝟。

    但是鎖喉關防守的一方也付出了慘痛的代價,那些衝上城牆的凶獸,跟中洲流犯中僥倖攀登上城牆的人都給他們帶來巨大傷害,當一個個強壯野人被會飛行兇獸帶著投到城牆上時,鎖喉關防守的一方經歷了更嚴厲的考驗,雖然沒有精良的裝備,但是野人敏捷的動作、天生的神力,讓上千斤的石杵在他們手中像跟木棍一樣翻飛,凡是被砸到的步兵都會變成一灘血泥,就算是全副武裝的重步兵在他們石杵的一揮之下也會變成一個鐵餅。

    即墨在遠處靜靜的觀察這一切,鎖喉關的上人獸聯軍的攻擊形勢一片大好,已經有越來越多的人獸攀上了城頭,整個戰局都向著人獸聯軍有利的一面發展著,按照這個攻擊勢頭發展下去,用不了多久鎖喉關就會失守,人獸大軍就會像洪水一樣肆虐的湧入中洲大陸。

    但是即墨知道事情絕對不會這麼簡單,如果鎖喉關這麼簡單就被攻陷了,那麼它也不會存在幾百年之久了,恐怕早就會在n年前就失陷了,要知道這次的人獸聯軍要比往年人數少了很多。

    果然就在鎖喉關上精兵良將死傷過半,整個防線搖搖欲墜的時候,一隊五十個身穿銀色鎧甲,手持各種兵器的武者出現了,他們每一個人都是絕對的強者,銀亮的鎧甲外面籠罩著一層色彩靡麗的光芒,這是武者修為層次達到齊靈界能量外放的表現,當修為更近一步達到超靈界時,外放的能量就可以凝結成實體光罩附於武者的身體表面,使得他們的打擊跟防護能力都翻倍提升。

    這五十個齊靈界武者一出現,不論是遠處觀望的即墨,還是關頭上血戰的中洲流犯都知道勝利已經又從人獸聯軍身上溜走了,只有那些對於武者身上彩光意義完全不瞭解的凶獸、野人才在看到武者們出現的一瞬間圍撲了上去,但只是一瞬間,剛才屠殺士兵如同砍瓜切菜般的野人、凶獸就在五十個齊靈界武者手中像是青菜蘿蔔一般被砍成了碎片。

    但是五十位齊靈界武者的出手,也讓那些中洲流犯們清醒過來,他們裡面甚至有幾個上兩次攻城戰的倖存者,鎖喉關擁有齊靈界武者坐鎮的消息,早已經在蠻荒島上中洲流犯中傳開了,而且他們也知道這些齊靈界的武者並不是五十人,在鎖喉關上最少駐有二百名以上的齊靈界武者,只是他們卻不知道什麼時候齊靈界的武者這麼不值錢了,一下就出現二百多淪為一個關卡的護衛。

    其實他們不知道這些齊靈界武者,都是中洲大陸各個國家的禁衛強者,在「息潮期」前兩個月來到鎖喉關幫助鎮守關卡,一旦潮水重新漲起,他們也會回到各自的國家。

    不過既然知道會有齊靈界的武者出現,這些中洲流犯自然也不會毫無準備,從二十年前那次進攻鎖喉關,被突然出現的齊靈界武者以摧枯拉朽之勢打垮,那些僥倖逃生者把消息帶回之後,所有蠻荒島上中洲流犯就已經有了一個計劃,在十年前的鎖喉關一戰中,真正的強者沒有一人出手,所以甚至連鎖喉關的軍團都沒有打散就被撲滅了。

    而這次來進攻的中洲流犯中卻有百分之八十,都是在蠻荒島生存了二十年以上的強者,能逃亡來蠻荒島的本身就不是一般人,再加上二十多年的修煉,現在場中還倖存的近四千名中洲流犯,每一個最弱的修為都達到了小靈界,齊靈界身手的也有三十幾個,甚至還有兩個超靈界的強者在其中,他們一直在隱藏實力,讓那些凶獸跟野人做主攻力量,他們在保存實力的同時等待著給與這些鎖喉關守護強者致命一擊的機會。

    一擊之下消滅了上百凶獸、野人,讓這些驟然出現的齊靈界武者也不僅沾沾自喜,但是他們的這股得意表情,馬上就凍結在他們的臉上,近四千的靈界強者一起揭開偽裝把能量外放之下,那些圍籠在他們身周左右的兵士,一個個被震飛出去,掉落在城內的士兵還好些,雖然骨斷筋折,但是總算可以留下性命,而那些掉落城下的兵士,想要得個完整的屍身都成了奢望,一個個被摔的四分五裂。

    在這四千中洲流犯能量外放的一瞬間,鎖喉關的五十名齊靈界武者臉色都變了,別說在流犯之中還有三十多個跟他們能量相近的武者還有兩個高他們一界的武者,單單是那近四千的小靈界、強靈界強者,用人海戰術撲也撲死他們了。

    儘管知道是徒勞無功,但是皇家禁衛軍的榮譽感不允許他們後退,五十個齊靈界武者硬著頭皮向著四千流犯衝去,但是在能量層次相近,數量懸殊之下,他們的行為不過就是杯水車薪,只是泛起了一個小小的浪花,就被湮沒在四千流犯的大浪潮中,不過就這一個小小的浪花,也有三百多名小靈界流犯被他們捨死一擊拉著陪葬了。

    隨後趕來的一百五十名齊靈界的強者,看到蜂湧而來的流犯,也深深的皺起了眉頭,兩方的力量對比他們明顯處於絕對的下風,如果剛才五十人不是被對方突然發威,以絕對數量撲滅的話,二百人結成一股繩,縱然還是不敵對方,但是也至少不會像現在一樣的被動。

    鎖喉關攻防戰讓即墨看的一陣熱血沸騰,四千靈界強者也讓他知道了什麼是壯觀,即墨很清楚他自己目前的實力,如果要用中洲大陸的力量劃分,他的綜合實力已經可以達到小地界的程度,但是單獨光運用符術,或是單獨運用咒力,他的程度也就相當於超靈界的道師或是武者。

    本來即墨對於自己的身手一直很自信,以為自己最少橫掃蠻荒島是沒有問題了,可是四千多靈界強者的出現,一下讓他清醒的認識到,原來在這之前,他有點太小看天下武者了,這蠻荒島的四千流犯雖然單獨挑出一個都不是他的對手,但是如此龐大的數量,其實不用四千人,只需要四百人就可以殺的他落荒而逃了。

    經過這件事後,即墨在心裡牢牢的提醒自己:「即墨啊即墨,你要記住,除非真的可以憑借一舉之力對抗整個天下,否則時刻保持一顆謙虛謹慎的心,才是生存的王道。」而且經過這件事情後,即墨也清楚了一個道理,團結就是力量,就算自己達到小地界水準,可是面對成百上千的小靈界強者,除了奔逃外根本沒有一絲打贏的可能。

    看著鎖喉關中齊靈界的強者逐漸的減少,陣地不斷的收縮,本來一百五十名齊靈界只剩下了不到一半,即墨心裡暗暗想到:「難道聳立幾百年的鎖喉關,在今天就要被攻破嗎?」雖然心裡這麼想,但是冥冥中即墨總是覺得,如果鎖喉關真的這麼好破,那就不會等到今天了,不過不管鎖喉關還留有什麼樣的後手,即墨知道現在該到了自己進關的時刻了,此時鎖喉關上中洲流犯在拚命的進攻齊靈界武者,而那些野人、凶獸則在對付那些守關的殘兵,正是即墨入關的最好時機。

    即墨跳下了戰犀揮手拍碎了上面的花房後,吩咐戰犀自己逃命去,畢竟也伺候了他十幾天,他不想讓這個戰犀無緣無故命喪這裡,受到馴化符的控制後,戰犀對於即墨的命令絕對服從,在他交代完畢後,立刻轉身狂奔而去。

    即墨在胸前的口袋中掏出一張白色符咒,在他口中咒語的念動下,一下飄飛而出貼附在他的後背上,一對若隱若現的青色風翼在他的身後出現,隨著這對翅膀不停的揮動,他的身形慢慢漂浮在天空之中。

    大多數的人都有飛翔於藍天的夢想,飛行符無疑是實現這一夢想的最佳手段,但是它的原料太難求,飛行的時間又只有短短的一刻鐘,所以注定它只能成為一種奢侈品,即墨也只有在這種關鍵時刻才心痛的拿出來用。

    當然即墨的手段可不僅僅就飛行符這麼一樣而已,一張黑色的符咒同樣出現在他的手中,咒力運行之下黑色符咒頓時化成了一蓬迷霧把即墨牢牢包裹,而被密霧包裹的他,身形立刻化作一片虛實難辨的陰影,在他背後一對風翼的煽動下,像一片陰雲一般悄無聲息的向著鎖喉關飛去。

    陰影符的效用相對來說很低,化身朦朧黑霧如果夜晚用來遮掩行蹤的效果會更大一些,不過好在已經是黃昏時分,有身處海岸受到潮氣影響,本來就很影響人的視力,再加上關卡城頭上的雙方正在激烈交戰,所以在即墨悄無聲息的飄上鎖喉關城頭竟然沒有一個人發現到他。

    如果即墨已經達到第三層咒術士的境界,他自然可以採用更好的隱身符,但是現在只有用陰影符湊合了,好在鎖喉關城頭上可藏身的角落還不少,即墨在飛上城頭之後,立刻在一個崩塌半邊的城垛下藏了起來,幫助流犯對付守軍,他沒有興趣,即墨是一個聰明人,他始終不認為聳立了幾百年之久的鎖喉關,只因為一個小變故,就會破關失守,隔岸觀火成了他想當然的選擇。

    經過這麼一段時間的耽擱,一百五十名禁衛強者,更是剩下了不足四十幾人,如果不是從城牆到關後只有一條通道,並且通道十分狹窄,只容不足百人交戰,他們早已經堅持不住而崩潰了,但是如果再沒有什麼奇跡出現的話,這剩餘人等覆滅只在頃刻之間。

    遠在鎖喉關後方十幾公里外的璀緯山中,兩個老者相對而坐,他們的面前豎立著一塊長長的方鏡,鏡中映現的景象正是鎖喉關爭奪戰的影響,其中一個身著白色寬鬆袍服老者正臉紅脖子粗的盯著那鏡中的畫面,嘴裡咬牙切齒的嚷道:「頂住,你們這幫廢物給老子頂住啊!」那股張狂的樣子,完全破壞了他一身仙風道骨飄然出塵的仙人形象!

    「毛毛,你就認了吧,事情都到了這般地步你還不認就有些賴皮了,願賭服輸,把答應我的那半冊《龍變心訣上卷》拿來吧!除非剩餘的那些禁衛小子,都搖身一變成為地界強者,然後以一敵百,否則的話,他們的覆滅只在朝夕。」另外一個身著青色華服,頭戴星月冠的老者淡淡開口說道。

    「老妖怪,我都說了一百遍不要叫我毛毛,叫我毛天師也行,直呼我名字毛重也行,就是不要叫我什麼毛毛,事情沒有到最後一刻怎敢言你就必勝,就算給你《龍變心決上卷》的那半冊讓你湊齊了《龍變心決上卷》又怎麼樣?沒有下卷根本無法完成變身,而不能變身,這部功法就喪失了最大的意義,充其量也就是一個比較厲害的功法罷了!對於你我根本就是無用之物。」雖然是跟那個頭戴星月冠的老者說話,但是這個叫毛重的白袍老者卻一直盯著鏡面,根本沒瞟對方一眼。

    聽到對方叫自己老妖怪,頭戴星月冠的老者臉色瞬間變的很難看,他雖然行事古怪,但是卻最討厭別人叫他妖怪,但是在眼珠一轉之間,臉色突然平靜下來嘴裡平淡的說道:「叫你毛毛你不愛聽,叫你毛重又顯得咱們感情太生分,還是折中一下叫你毛毛蟲吧!」

    聽到對方的話後,毛重剛想反駁,但是鏡面中發生的事情卻讓他一下失去了興趣,二百人的各王國禁衛已經全軍覆沒,流犯像潮水一樣湧進了鎖喉關通往外界的通道。

    「老妖怪雖然我不喜歡你,不過得承認,你看事情確實比我來得準確,這是我輸給你的東西,拿著吧!」毛重說完有些鬱悶的拋給「老妖怪」半本殘卷。

    「毛重,剛才的玄光鏡上掠過了一片黑影,你說是不是有什麼變數發生了?咱們要不要過去看一下?」接過半本殘卷後,老妖怪的心情很好,也不再調侃對方,只是鏡面上剛剛閃過的一片黑影讓他心中隱隱有些不安感。

    「算了吧,別贏了一把就在那沾沾自喜,鎖喉關鐵鎖八宮,你我只是負責鎮守最後一道關卡,前面的事情自然有別人處理,鎖喉關建成五百年來,就從來沒有人可以突破第五宮,如今只是第二宮被破,你就坐不住了簡直是丟盡了咱們天界強者的臉,以後到了外間可別說我認識你!」明顯是對於輸了賭局的不忿,毛重說話毫不客氣,噎的老妖怪直翻白眼,指著他氣的說不出話來,一時間早就把黑影的事情忘卻在了腦後。

    老妖怪看到的黑影,正是即墨使用陰影符飄過城牆的一瞬間,此時的即墨依然躲藏在那崩塌了一半的城垛下,看著流犯一舉消滅了二百齊靈界強者,蜂湧湧進鎖喉關的隧道,他卻沒有尾隨,不知道為什麼,在他的感覺中,那條狹窄的隧道就像是一個正張開血盆大嘴的凶獸,靜靜的等待食物自己送上門去。

    從小生活在蠻荒島上十七年,即墨養成一種非常靈敏的直覺,他這種對於危險的直覺甚至超過了蠻荒島上那些直覺敏銳的小凶獸,這種直覺使得他十七年來一次次的死裡逃生,所以在覺察到這個隧道可能是一個很恐怖的陷阱時,即墨毅然躲在城垛後面。

    領先衝出隧道的一干流犯,看到出現在他們面前的場景後,立刻嚇的肝膽俱裂,一片青石鋪就的巨大廣場上,畫著一個巨大的五芒星,二百名擁有齊靈界水準的道師四十人為一組,分別位於五芒星的五端,一條直徑二十幾米的巨大光柱從五芒星的中心處透射而出。

    對於武者跟道師的境界劃分,一直以來就存在著很大的異議,在短距離內擁有相同境界的武者絕對可以秒殺一個完全準備的道師,而同樣,當距離拉開,法力又完全提升的道師,絕對可以在一擊之下毀掉十幾個甚至幾十個同境界的武者,所以儘管武者跟道師都是按照四層四界來劃分,但是在所有人的心目中,道師的地位絕對要比同境界的武者高上一個層次。

    而此時經過與各國禁衛一戰後的流犯們將面對道師的攻擊,而且這種攻擊還是通過陣法發出的,威力就更不知道會增大多少倍了,這些流犯中沒有道師,因為道師修煉要比武者困難的多,所以都是各個國家的寶貝,即使犯了錯誤只要不是十惡不赦的那種也可以被赦免,所以蠻荒島上自然沒有道師的存在。

    不過沒有道師存在,不代表這些流犯不清楚道師的手段,他們都知道自己唯一的生路就是趁道師沒有攻擊之前先發制人,斬殺這些攻擊強防禦弱的道師們。

    最先衝出的流犯像是瘋了一樣,使出自己渾身的潛力向著道師們衝去,但是他們剛衝到一半的距離時,五芒星中間的那道直徑二十幾米的光柱,瞬間折射而出,直接跟衝來的一眾流犯撞擊在一起,這些流犯與光柱接觸的一剎那,直接被氣化蒸發了,光柱勢頭不止,直接撞擊到了隧道口上,光柱跟隧道完全的吻合,即沒有破壞一點隧道,也沒留有一絲縫隙,幾千擁有靈界水準的流犯就在這一擊之下灰飛煙滅了。

    光柱消滅了流犯後,又帶走了一段牆垛,這才消失在了海天之間,即墨的汗已經把一身風狼皮裝都濕透了,他從來都沒有感受過死亡竟然離他如此之近,那個光柱掃過的地方,就離他藏身的地點不到半尺,簡直就是貼著他的鼻子掃了過去,而即墨現在也知道鎖喉關上那條筆直的隧道是怎麼來的了!

    一擊之下讓所有衝入隧道的流犯全軍覆沒,但是這一擊同樣也耗盡了道師們的法力,流犯雖然被一舉消滅,但是那些沒有進入隧道的野人跟凶獸,除了一部分羅列在隧道外端的,隨帶被光柱消滅的,還剩下一大半的野人跟凶獸向著隧道那頭衝去,靈敏的直覺告訴它們,隧道那頭的敵人已經變的虛弱無力,沒有辦法再進行這樣的毀滅打擊了。

    但是衝出隧道的野人跟凶獸,卻正好看到道師們後退的身影慢慢消失在廣場一端,而十八個身高十米以上的鋼鐵傀儡卻擋在了它們的面前,在那些野人跟凶獸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這些鋼鐵傀儡卻已經手持著門板寬,五六米長的巨劍向它們衝殺過來,這些傀儡靈活的身手,讓人有種他們並非鋼鐵造成的,而是有血有肉的真人一般。

    這注定是一場不公平的戰鬥,甚至不能說是戰鬥,說是單方面的屠殺更乾脆一些,一干蠻荒島的野人、凶獸在這些鋼鐵傀儡面前簡直就像砍瓜切菜一般,被剁成碎塊,而它們拚死的攻擊卻只能在鋼鐵傀儡的身上添加一道無關痛癢的劃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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