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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天剎篇 035 故人的兄長? 文 / 諸葛蠢蠢

    第二日清晨,幾隻黑鳥呱呱在枝頭叫個不停,就連那些被雨水所催漸漸趨綠的葉子都似乎沾了了晦氣,變得死綠死綠的。

    「這些死鳥。」庭院中家丁手中拿著一根長竹竿敲打著樹枝咒罵著,希望借此趕跑黑鳥,可是黑鳥似乎存心了逗他玩,扑打著翅膀蹦跳著躲避竹竿,叫的更歡。

    吳華皺著眉頭看著庭院中的嘎嘎亂叫的黑鳥,道:「你說,今天要帶我們去見一個人。」

    「正是。」掌櫃立在他的身前說著。

    越痕此時從屋中走了出來,似乎聽到了掌櫃的話,看著他問道:「什麼人?」

    掌櫃笑了笑:「當然是知道昨日所說之事那人。」

    吳華挑了挑眉頭,問:「這樹上的黑鳥叫什麼?」

    「嗯?」掌櫃顯然是被他這樣一個古怪的問題弄得腦袋短路一一下:「黑煞風,這鳥叫叫黑煞風,就是太吵人了些。」

    說著,掌櫃向外看了一眼,那些黑鳥頓時驚得嘎嘎叫著亂飛一器。

    「走吧!」吳華收回眼光向外走去。

    ……

    馬車。

    吳華沒想到這輩子竟然還會坐上馬車,此時三人坐在車廂內,黑布人滄瀾趕著馬車。

    這是他第一次坐馬車,顛簸搖晃的感覺讓他很不適應。他看著旁側的越痕,似乎也是如此,半靠的身子顯得異常的僵硬。

    掌櫃顯然是看出來了兩人的窘樣,有點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們。

    吳華試著讓自己的身子盡量放鬆,透過車廂一側的小窗看著外面的風景,問道:「這車子真那樣有用?」

    掌櫃點了點頭。

    前些時候,出門的時候看到這輛馬車的時候讓吳華愣了好半天。

    掌櫃說:「這車能隱藏他們的氣息,不至於被上面的人查到去哪?」

    他左看右看卻看不出這馬車有什麼特別的,但是人家主人這樣說,自己也只能相信。

    吳華向後稍稍又動了動身子:「我們要去見誰,現在可以說了吧!」

    掌櫃笑了笑,道:「去見我家主子。」

    「你家主子,怎麼你是人家的家僕?」吳華聽到這個他完全想不到的答案,吃了一驚,隨即又想起外面那人,小聲道:「黑布人,也是嗎?」

    「是,不過以後別亂叫,再叫我一劍殺了你。」車廂外滄瀾的聲音冷冷的傳來。

    吳華沒想到滄瀾竟然聽到了,吐了吐舌頭,道:「那你家主子叫什麼?」

    「家主姓鄒,單名一個閒字。」掌櫃回答得很乾脆。

    「鄒閒……」吳華自然不認識這人,只是好奇那是如何一個人,滄瀾這樣的高手都是他的家僕,雖然他沒有正真見過滄瀾出手,但是他的神識告訴他,那是一個厲害至極的傢伙,也許能和師父有一拼,對於神識的判斷他是絕對信任的。至於掌櫃的修為也在仙兵上下浮動。他心中有了些明悟,這叫鄒閒的人也許也是上面的人。

    窗外,陽光已經照得繁盛,他長長的吐了口氣,完全靠在了車壁上,顛簸一陣一陣,身下車輪滾滾作響……

    一路的顛簸之後,馬車終於停了下來。

    吳華掀開車簾,下了車,動了動坐得有些僵硬的身體,順便看著眼前的一座小院,花廳之中梅蘭竹菊樣樣皆備,吳華當然不知道風雅之事,只是感覺看起來很舒服,若是以後有機會自己一定也要弄這樣一個小院子住一住。

    花廳中蹲著一人正在整理著花草,大約五十歲年紀,面相極其普通,除了頜下幾縷稀疏的長鬚外,別無特點。

    當掌櫃向他介紹這人就是家主鄒閒的時候,吳華楞住了,沒有仙風道骨,沒有神秘山洞的怪老頭,更加沒有上面人常用的華彩光團,僅僅只有一位侵浸於花草間的老人。

    他看到了吳華和越痕,起身用下人遞來的清水洗了洗手,微笑著道:「進去說。」

    在他的示意下,吳華才坐在了他下手的位置上,而越痕早已經坐到了另外一面,喝著下人隨即端上了茶水。吳華看著這樣的禮節,心中有點好笑:這不是凡間才有的嗎?

    「我們也是從那來的。」鄒閒細細品了一口茶,笑著說道。

    吳華心下一驚,自己的想法他怎麼知道的。

    「從你的眼睛。」他繼續說著。

    吳華心下大駭。

    「不必驚慌,我們是朋友。」他的眼中散發著柔和的光芒,如同看著自己的兒子一般看著他。

    在他的眼光下吳華竟然發現自己安心了下來,這是怎的一回事。

    他隨即又看向越痕;「越痕,最近可好。」

    「我沒想到是你,早知道我不會來。」越痕似乎認識他,也不看他,一口氣喝完茶水,起身向外走了出去。

    鄒閒卻也不攔他。

    「這……」吳華有點不知道自己要說什麼。

    「我從小看著他長大的。」他似乎回憶起了一些東西,臉上的笑容更甚了。

    他這樣說不禁讓吳華有些納悶自己之前的猜測是不是全錯了,小聲的問道:「難道你是流海派的?」

    「何必猜!你心裡早已經給了答案。」他繼續品著那杯清茶,絲絲的熱氣被他輕輕吹開,杯中的綠意泛著波瀾。

    「你是仙界的人。」吳華還是想確定一下,說著一句近乎陳述的問話。

    「是,也不是。」

    吳華得到了另外一種答案。

    「這怎麼個說法?」吳華完全看不透身前坐著的這個名叫鄒閒的老人。

    他卻不作答,瞇著眼睛道:「都知曉那廝在外面混得如何?」

    吳華眉毛一跳,道:「都知曉?」

    「他是我師弟。」

    這個答案如同一個驚雷讓吳華久久反應不過來,都知曉竟然是這人的師弟,他依稀記起了祁山之上,那次說漏嘴般的事情,隨即又想起了那副都知曉自認為是極好的圖畫,卻不免笑了起來,這一笑之下腦中那團警惕的凝重氣氛淡然無存。

    「他過的還不錯,天天吃吃喝喝的,只是不知道他去了魔門後,他過的怎樣了。」

    鄒閒對著庭院招了招手,一位下人端進了兩碟糕點,他拿起一塊小小的吃了一口,待口中之物入咽後,方才道:「去那也一樣,在這裡,在上面他混不住,在你們那他還是很好混的。你是不是還在猜,我讓他們帶你來這做什麼?」

    「不是天訣的事情嗎?」吳華有點疑惑的問著。

    在嘗了一口身前的糕點後,他似乎吃飽了,輕輕擦去手指間黏著的面屑,道:「吃點吧,這蓮子桂花糕還不錯。」頓了一下才道:「天訣,這事和你沒有多少關係。我引你來此處卻是另外一件事情。」

    吳華沒想到吳道子所說的天訣和自己的關係,在他口中竟是沒有多少關係,反而卻有另外一樁事情,這時怎麼一回事?

    他看著吳華滿是疑問的眼睛,笑著引著吳華的眼神向庭院中站著的越痕看去,道:「天訣與他有關係。看你倆的關係還不錯,若是平時他肯定頭也不回的走了,今個倒是變了性子,能站在院子中看我種的那些兒小花小草。」

    自從進入這個院子之後,那些讓吳華心驚肉跳的話就不斷從他的嘴中出來,彷彿這一些事情都是那麼的無關緊要,只是一些街頭小事,就連天訣與誰有關係他也這樣隨意的說來,也不怕別人聽了去。

    「別人聽不去的。」他再次輕描淡寫的回答了吳華心中的疑問,又道:「楊翼城那小子可好!」

    「我師父,過得還不錯,只不過可能會有一些因我而起的麻煩。」這時的吳華已經有點適應了他的這種說話方式,在問到吳道子的時候自然想從他言語中確定一下師父是不是會有些危險,思塵府外裘懷手下的那句話如同一顆刺紮在他的身上,讓他隱隱不安。

    這次他卻是笑而不說,那樣子明顯就是我知道,只是不想說。

    吳華看在眼裡,他是想讓自己發問,隨即道:「我師父因我而起的事情,不知道如何解決?」

    「你師父的事情並非以你而起,你也不用放在心上。至於如何解決,這不是我該去考慮的事情,自有別人去管的。」

    「別人?誰?」吳華有些急切想知道。

    他捋了捋手下的稀疏的鬍鬚,道:「以後你自然會知道的,看起來你們師徒倆的感情還不錯。」

    「我還不知道你是誰。」說了如此多的拉雜的話,吳華實在不想在這樣拉下去,語氣直接了很多。

    他道:「你不用知道我是誰,我也不會告訴你我是誰。」

    吳華有點好笑道:「你先前不是告訴我你是都知曉的師兄嗎?」

    他也笑了,眼神又飄向越痕:「那個身份,和你問我的沒有多少關係,如若我不開口,我那師弟是定然不會開口的。我的身份只會告訴他。」眼前這個老人的眼神分明的表示著,那個「他」就是庭院中的越痕。

    「那引我來此處,究竟是為了怎樣一回事情?」這不是,那不是吳華有些疑惑的問道。

    他收回眼神,雙眼微瞇的看著吳華,透出一道極強悍的神采,滿臉笑容的道:「你身後的那個小紋身,是我繪上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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