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天剎篇 023 越痕的力量 文 / 諸葛蠢蠢
刀光在紫月面前分崩離析。
天上那人驚疑了一下，手中長戟連揮，多如牛毛的刀光激射而下，越痕手中紫月大盛在身前旋轉的揮舞起來，及身的刀光紛紛被彈開。
那人的身影在刀光傾瀉而下的時候，貼身而來，長戟帶著豪光如靈蛇一般點越痕的胸口。越痕身子一震向後飄出數尺，堪堪與長戟啦開一段距離，手中紫月順著肘邊斜劃而出精準的點在長戟力量的彙集之點。
那人臉色大異，口中暴喝道：「殺！」長戟之上一條火龍嘯天而起，纏向越痕，那火龍看起來很是厲害，才一出現周圍山間的植物紛紛枯卷，一股逼人的熱浪充斥全場。
即使吳華身上有金甲神人送的混天胄護著，可是那透進來的熱量還是讓他口乾舌燥，他隨即想起白衣女子曾送他的那瓶藥丸還沒吃完，連忙掏出一顆服下，身上頓時清爽了很多。
那火龍一出現，斗大的眼睛冷颼颼的盯著越痕，身子一擺刮起一陣焚風包向越痕。越痕手持紫月，面色沉穩，在火龍就要纏到身子之上的時候，身上仙靈之氣瞬變爆開，火龍去勢一頓，紫月已經被他高高舉起，劃破幾尺的距離劈向火龍額頭之上的那一點晶石。
操控火龍那人面色微變，右手持著長戟一挑，左手一道火紋法印拍出，火龍如受重令，身上火光更旺，猛地向後急退而去，便欲和那道法印結合在一起。
「噌」一聲劍嘯不知道怎麼回事，紫月卻突然出現在火龍的後背之處，後發先至劈向火龍頭上的晶體。這讓吳華想起了第一次遇到越痕的時候，他的招式總能後發先至，這是怎麼回事到了現在他也沒有弄清楚。
那人臉色終於大變，大喝一聲：「哄。」手中長戟一變化成一把綠色小戟從他手中奔騰而出，那物似乎更加厲害，越痕知道右手一爪紫月重新回到手中，火龍「彭」的一聲同那火紋結合在了一起。身上火光突然內斂，一套如同盔甲一般的衣物出現在它的身上，剛剛還如同虛狀的火龍，這個時候完全化實，一雙紅眼惡狠狠的盯著越痕，一道道強勁的熱流不時從它的鼻息之間噴出，每一次出現，地面便乾燥半分。
那把翠綠的長戟則環繞在越痕的身邊盯著他，冷如毒蛇，彷彿瞬間就會爆發。
那人此時被一身火光包裹住看不清面目，一雙闊手上徐徐飄著一條小龍，手指關節不斷跳動，周圍的元氣成片成片的躥向他的手中。
吳華心中暗道：難道仙人們都喜歡遮住自己的相貌？真是一群見不得人的傢伙，他感歎著。腦中的神識一點一點的回復了控制他反而沒了之前的緊張，之前的試驗讓他知道自己的神識對於仙人的還是很有威懾力的，不過前提得建立在偷襲之下，不過他們這樣的高手誰會在意一個看起來完全沒有修為的傢伙。
「熬」場中火龍的一聲痛苦的叫聲打斷了吳華胡思亂想，在剛剛越痕率先出手了，弧形的紫月在他手中如同一片小小葉片，在空中自由的飄蕩，悠長，那火龍畢竟身體太大，移動緩慢，怎躲得過在它身邊尺寸遊走的紫月，被一刀切去了一塊血肉，疼得他仰天痛呼。
那仙人見狀，雙手連翻，火龍身上的傷快速的開始癒合，翠綠的小戟，傍著火龍口中炙熱的火焰，便欲至越痕於死地，這個時候在吳華眼中的越痕才使出了真正的實力。
那些險而又險的動作只看得他心慌慌，神經跳跳，但是每次越痕都能化險為夷而且更厲害的是，每次過後都能帶得一些好處，讓那仙人小慌一把。
如今的越痕對付一個普通仙人綽綽有餘，這是吳華的一種單純的一種感覺。
「喝。」就在這時，越痕鑽了個空子，身子直飛沖天，全身仙氣盡散歸於紫月身上，藉著向下的墜勢，雙手持劍狠劈而下，周圍地域的元氣在這一劍之威下突然一滯，不再流動除了那仙人身上的仙靈之氣和越痕身上散發出的元氣之外，在無一點，這數百米的空間彷彿一個真空地帶，那仙人也覺擦到了這個問題，眼中光芒大盛，嘴中失聲道：「無相劍域，你竟是……」話還未說完身上的仙靈之氣就此在驚叫之中消失殆盡形如凡人。越痕的劍勢緊接而下，淋漓的劍氣頃刻間將那仙人轟成一團血沫。
劉禹清看在眼裡，臉色煞白。
吳華看在眼裡，卻清晰的感覺到越痕剛剛所用的招式很像那日追捕白磷蛟龍的三人。
走出洞穴的白晉成看在眼裡，滿眼呆滯的看著長髮飄飛，紫月斜跨的越痕，震驚不言而喻。
這個時候，天空白雲之間忽然無風自動，開始向內旋轉，一個清晰可見的藍色漩渦出現在其中，漩渦之中隱約露出一片精緻絕倫的宮殿，吳華的神識明顯的感覺到有些東西正從裡面急速而出，彷彿轉眼之間就要出現在這片天空之中，而且他們的力量強大得驚人，也許幾個指頭就能將越痕他倆人捏死，那純粹是一種直覺上的感受，但卻那麼的明晰，吳華無法忽略到。
他對著越痕大喊道：「快逃。」
轉頭向白晉成招著手示意他一同前逃，可白晉成就那樣的呆在原地，道：「我還要我的女兒活下去。」
天上的波動更加強烈，那樣的力量深刻的刺激著吳華的神識，吳華猛的大喝一聲：「定。」全身所有的神識傾瀉而出，天地為之一滯，那漩渦旋轉的速度登時一頓，就僅僅頓了半秒有餘，但對於吳華和越痕已經足夠了，越痕一把抓起神識耗盡全身癱軟，幾近昏厥的吳華，修為全開，兩人就此消失得無影無蹤。
原地只剩下不知為何顯得精神奕奕的白晉成和神情呆滯如同霜打的茄子一般的劉禹清。
就在越痕帶著吳華消失的半秒之後，漩渦之中急速噴射出數道刺眼的光團，光團一出現連正值當空的太陽的黯淡了。
為首的一人，向前虛踏一步，天與地千萬米的距離就此跨出，下一步已經站在忘憂洞前，刺眼的光芒讓白晉成睜不開眼睛，只聽見那人看了看周圍氣息全無的仙人，低聲咒罵道：「沒用的東西。」
下一刻，又一團較之更弱一些的光芒出現在那人身邊，低聲稟報道：「方圓萬里之內沒有見到那人。」
那倆人指的自然是越痕。
那刺眼的光團一陣晃悠似乎即是憤怒，裡面隱約可見的偉岸身影向看了一眼。
劉禹清立時嚇得跪倒在地上，大聲的哭嚷著：「大人，不是小人的錯，而是沒想到那兩個人會如此的厲害。」
「兩人。」那人有點疑惑的看著剛剛稟報的那人。
「這個，這個屬下前些日子確實只看到那人獨自成仙。」迫於那人的氣勢，說話之人身上的光芒極其害怕的又弱了幾分。
「看，你們是怎麼辦事的，我教你們盯著下界人士都是用看嗎？難道你沒發現我們下凡的時候被人用大神通強行封住了出口半秒有餘嗎？雖然只是短短半秒，你們知道要是那人以後會怎麼樣，凡間有這樣的人你們竟然也沒查出來，不差不來，回去就給我去思嘯崖好好面壁幾年吧。」那人說到後面語氣越來越冷。
天上的幾人加上地上的那人在聽到思嘯崖的時候個個光芒盡散，面如死灰。
那人又隨便看了地上的劉禹清一眼道：「你這傢伙過得倒是舒坦。」就此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嚇得劉禹清面如死灰，只知道一個勁的叩頭求饒。
那人理也不理，看了看四周，似乎累了，光團中的一隻手撫上了額頭，歎了口氣道：「這裡也該清理清理了，有些發霉了。」就此消失在原地，隱沒於那道漩渦之中。
地上僅剩的那人，在那人走了看了一眼劉禹清，道：「你是怎麼辦事的？」
劉禹清早已經在那人消失的時候癱軟在了地上。
「你知不知道他們是什麼人？」那人發問道。
劉禹清這個時候彷彿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從地上爬了起來撲到他的腳下，指著白晉成道：「裘大人，他知道那兩個是什麼人，他們是來救他的。」
被他一口咬到，白晉成知道自己如果不說的話根本沒辦法活著逃脫。他有些沉痛的低下頭，隨後卻又精神的抬起頭，傲然的看著那人道：「我知道他們是誰，不過我不想給那條愚蠢的狗聽到。」他說了輕蔑的瞟了地上的劉禹清一眼，接著又道：「還有其他人。「
劉禹清的眼中閃爍著一些陰毒。
裘大人考慮了一下，說道：「不給他聽到我到可以答應你，不過其他人我卻答應不了。」他是個聰明人，生怕被白晉成這凡人反咬一口，那就糟糕了。
白晉成想了想，點了點頭，
裘大人手上一劃，劉禹清立時茫然的四處亂看，全身識覺完全被封住。
「你說吧，我會放你一條生路的。」
白晉成側身看了一眼洞內安詳入睡的白婉靈，臉上悲傷所帶來的冷氣彷彿可以化去這正午的太陽燥熱。那似乎是在歎息，也似乎是在回首，更似乎是一種深深的眷戀與憐惜。
如此複雜的表情卻只在轉頭看著洞內之時出現，可謂稍縱即逝。
轉過頭來，他還是那樣的精神奕奕和傲然，他向裘大人招了招手，道：「你過來點，我告訴你。」
裘大人遲疑了一下，但是想到剛剛頭那冰冷的語氣，腳下不再猶豫，向他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