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天剎篇 021 相思總傍離別意 文 / 諸葛蠢蠢
堂外,幃紅的蓋頭遮住了尹若雪的臉,那曼妙的身姿被紅袍包住,纖細的左手被血謹牽在手裡,自外面順著紅色的地毯款款而來。
吳華看在眼裡。
堂上,吳道子代替著尹若雪父親的位置,血天闊身坐著。
尹若雪透過紅色蓋頭看著。
在她走上堂上的時候,吳華腳下挪動了一步,她注意到了,微微的側著頭,視線的角落裡卻看到一個家僕,眼中亮起的神色又黯淡了下去。
血謹的右手拉了拉她。
證婚人喊著:一拜天地。
吳華心中的波濤蕩漾著,他拉了拉越痕,兩人本就站在接近堂門的地方,趁著人們的喝彩悄悄的離去。
「我知道,你會來的。」突然,尹若雪的聲音出現在他的耳邊,他四處看去別人一無所知,知道那是尹若雪的傳音,可是自己功力全失,卻無法作答。
「你也不用太過傷悲,只怪我倆有緣無份,照顧好夢蕭蕭。幫我查查是誰對血謹下的手,行嗎?他是我丈夫。」尹若雪說著。
吳華默然的點著頭,他知道她會看到的。
「相思總傍離別意,奈何,奈何!」吳道子的聲音這時突然插了進來。
吳華頭也不回的走了,他的心也許也走了。
嘴中默默的念著吳道子說的那句話。
「相思總傍離別意,奈何,奈何……奈何啊!」他突然想仰天大笑,可是不能。他突然想大聲咆哮,卻不能。他突然想對著蒼天指手畫腳大聲的咒罵,可是不能啊,不能。
他只能跟著越痕的身後默默的向外走去,面無表情的走下去,走出這堵落寞的城牆。
……
「下一步去哪?」越痕問著。
吳華瞟了他一眼,道:「明知故問,你都聽到了。」
「嘖嘖,奈何、奈何啊!查兇手去。」越痕嚴肅的說著,那表情如同一張面板一樣。
看在吳華眼裡在和那句話一對卻顯得滑稽得很,登時笑出聲來,大聲的笑著。心中的抑鬱正隨著這笑聲一點一點的消散,越痕在一旁看著他淺笑著。
吳華卻又沉默了下去伸出右手,一片雪花六角形的。有人說過那是悲傷的稜角,在那座望游峰下的小院子中,那日下雪了,女孩拉著男孩站在小院之下,擺弄著一顆一顆的黑色的小石頭,那小石頭是男孩在練功的地方撿的,那個地方只有這樣的時候,它們不漂亮卻光滑極了,總共三十二顆,每一顆代表他走的一個月。
那時他問:「雪花為什麼是六角形的。」
她說:「我不知道,不過吳師叔曾經告訴我,那是悲傷的稜角。」
……
「又下雪了。」夢蕭蕭的聲音出現在兩人的身旁。
「你來了。」
「我知道線索。」夢蕭蕭說著。
「在哪?」
「劉禹清……」夢蕭蕭說完又走了。
吳華緊緊的攥著手中的雪花,冰涼的感覺融化了他一手。他猛的伸出左手就要去拉住離開的夢蕭蕭。
夢蕭蕭感覺到了,她背著身子,看不見臉,道:「我得回去一段日子。」
「什麼時候再回來。」
「某天……」夢蕭蕭說完,踏空而去。
「某天……」吳華念著。
越痕看著。
「走吧!去蒼山派。」吳華收拾了心情,對一直看著他的越痕笑了笑。
「你確定,好了?」越痕有些疑問。
「確定。」吳華微笑著。
越痕搖搖頭,帶著他向南方飛去……
兩人走後不久,夢蕭蕭重現出現在兩人站過的地方,目送著吳華。
「小姐,回去吧!你答應過老爺的。」一個全身包裹在甲冑中的武士出現在夢蕭蕭的背後。
「我知道,你先退下,我馬上就走。」甲冑武士消失了。
夢蕭蕭對著吳華遠去的身影輕聲道:「等著我……」
……
打探事情,當然要晚上去,夜黑好辦事就和手濕好翻書一個道理,但是好處又不只是一處,起碼可以看到一些荒唐的、糜爛的事情,這比翻書有誘惑力多了。
這時的吳華和越痕就呆在屋頂,劉禹清寢室的屋頂,看到一些夜裡才能發生的事情。
屋內劉禹清抱著兩條雪白渾圓修長的**,辛勤的耕耘著,那勁使得別說有多賣力。身下的人兒都喚得不成樣子了……
如此香艷的盤腸大戰本該看得人血欲奔湧,可是此時卻看得兩人面面相覷。
原因,劉禹清沒有那個男人該有的東西,這件事情吳華早便知道,當年被血謹那一劍,他怎麼可能再有「雄風」如今的他不知道從哪弄到一物繫在胯下,奮勇直入。身下得可人兒還賣力的配合著……
越痕和吳華一時無語。
片刻之後,那女子似乎不行了,大叫著求饒,劉禹清則壞笑的搗弄著,直到她三番五次求饒後才翻身睡在一邊。
那女子撫著他的胸口,慵懶的道:「昨天,那個尹若雪和魔門少主結婚了,你怎麼也不去搗一下亂。」
劉禹清翻過身上,手伸入被中胡亂的摸著,只摸得那女人哼哼的求饒。說:「血謹,哼我跟他勢不量力。只可惜,當年太便宜他了。」說到此處恨恨的手回手來,在無閒暇意志做那夜深之事了。
「那白氏父女你要怎麼辦,他們活著始終是個問題呀!」女人見他沒了興致,主動的攀上了他的身子,躺在他懷裡說著。
「問題,那會有什麼問題,有他們在我還怕什麼嗎?只是他們讓我們做的那事情有些辣手……」
「哎呀,不說了,人家又想……」劉禹清還想再說下去,卻被那女人的一雙蓮臂纏住,兩人又哼哼了起來。
吳華看了越痕一眼,小聲道:「怎麼這般容易就探聽到事情了,這真是夜深好辦事啊!」
越痕不置可否。
兩人隨即離開了劉禹清的寢室,先撤出了蒼山派,準備商量對策。
「你說,劉禹清這樣容易就說出口,魔門那邊知不知道這件事情?」吳華問道。
「應該知道。」越痕思量了一下,答道。
「那以蒼山派的實力,以魔門性格為何不將他們滅了。」對這件事吳華的疑問太多了,一方面劉禹清的實力太差,怎麼可能避過五位魔將直接傷到血謹,另一方面劉禹清似乎很是囂張背後似乎有什麼力量在扶持著他。
「也許,他們並不知道。」越痕想了想又道:「你沒發現他身上隱約有仙靈之氣嗎?雖然很是稀薄,但是普通的修行者是不應該有的。」
「啊,我想起了上次他當掌門的時候我來拜山就發現了這個問題,我怎麼把這個事情忘記了,他身上確實有些仙氣的味道。」吳華說著陷入了沉思之中。
突然他腦中一亮想起了一個問題,他張開嘴吃驚道:「難道,他和上面有關係?」他順手指了指天上,又道:「你說,他那件辣手的事情是什麼事情。」吳華又陷入了沉思。
卻還未等越痕說話他一拍腦袋,說:「我知道了,是天訣,應該就是天訣了。」
「那天訣是什麼?」越痕聽得一頭霧水。
「一下子解釋不清楚,我們先找到白晉成和白婉靈父女也許就能知道了。」吳華說著就拉著越痕,又往蒼山派去。
……
吳華在越痕的幫助下順利捉住了那名叫小六的傢伙,一個長得很慘的傢伙,賊眉鼠眼,加上一臉的麻子,上次來此拜山的時候,在吳華的觀察下他始終在劉禹清的左右,應該會知道一些他的事情。
越痕用密法封住了他的七經八脈,一把扔到了蒼山派中一個陰暗的角落,吳華冷聲的問道:「白晉成和白婉靈被關到什麼地方去了。」
「你,你們是誰,竟敢擅闖蒼山派。」這時的他害怕得抖成篩子樣,卻還不忘記了發著威,向越痕問道。
吳華用眼神示意了越痕一下,可他卻動都沒動一下,弄得吳華有點尷尬的側過嘴在他耳邊輕聲道:「揍他一頓,才能問出問題。」
「你主子都沒說話,你插什麼嘴。」小六那張鼠目擠到了一起,罵道。
吳華這才想起易容術還沒讓越痕解去,隨即想到既然他沒認出自己,那反而是一幢好事情,揚起了拳頭,就這麼的打向小六。
小六本來修為也不錯可是這時被封住了週身要穴,形同凡人,頓時被吳華揍得慘叫連連,可偏偏張大嘴巴卻喊不出身來不知道被他們用了什麼法術。
一頓暴打之後,吳華摀住有些發青的拳頭,問道:「你說不說,不說就是我家主人上了。」說完瞟了越痕一眼,越痕此時演得也是很好,一言不發,不威自露,看著就讓人害怕。
小六被揍成豬頭樣,哪敢不說,連忙道:「在蒼山東郊的忘憂洞中。」
「真的?還有白晨現在在什麼地方?」吳華心下突然想起那個執法如山的白晨,此時潛進來卻未見到他,不覺問道。
「真是,真的。小人怎敢亂說,那白晨不知好歹已經被掌門殺了。」話還沒說完,吳華已經氣上心頭,跳了上去又是一陣海扁,只扁得小六滿臉是包,標準的瓜子臉變成了蘋果臉。越痕實在看不下去了,一把拉開吳華一掌劈下就此將小六劈暈了過去。
吳華登時氣餒道:「你怎麼把它打暈了,在弄醒,還沒問到去的路呢?」
「弄不醒了。」越痕說得跟沒事一樣。
吳華瞪著大眼睛看著越痕一時無話可說,蹲在牆角。
越痕道:「跟我走,我知道路。」
「你,你逗我玩啊!」吳華想大聲表示不滿,可是越痕卻示意了他一下四周的情況,只能降低音調罵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