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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05 比鬥(全) 文 / 諸葛蠢蠢

    話音未落,兩人便施展輕功如兩隻青鳥向山上疾馳而去。尹若雪不知山上有何事所以甚是焦急,不覺中便把玄天勁運到極致,疾行了一陣,才想到吳華可能跟不上來,正想放慢速度,卻看到吳華就在身旁滿臉氣定神閒的,好像還留有餘地,心下不覺一驚,想道:「自己練玄天勁已有二十年了,八重的勁力已練到四重,可說在派內除了幾位師父,師祖輩外已算排名在五名以內了,可吳華才上山三年,竟這等厲害了。」吳華並沒有發現尹若雪這會注意著他,而是滿臉好奇的想著這山上出了什麼事情,尹若雪心中頓時對吳師叔敬佩不已。竟能將吳華教得這麼好。

    轉念間,兩人便到了望游峰上。望游峰為玄天山脈的最高峰,形似一支獨角,直插雲天,許多年前頂端尖銳,無法住人,後玄天派一位奇人突發奇想將其頂端切去,留出一圓形平地,後人便把內派搬來到此,在這峰上可謂「會丹臨絕頂,一覽眾山小。」雖然玄天派為中原一大門派,一般人多想其派內建築定是金碧輝煌,奇特無比,可實則卻與其恰恰相反。

    望游峰上,只有四大庭院,分東西南北個正位分佈。房屋多為民間普遍建築,青瓦石磚,樸素得緊,若讓不知情的人來到此地,只會覺得是哪戶還算有點錢財的土財主在此建了庭院,訣計不會想到這便是堂堂玄天派。吳華雖然上山了三年了,可一直未能到過這,這會兒,看到此地這番模樣,心中頓時吃了一驚不過,驚訝歸驚訝。

    那四院中南院中不斷傳來的鐘聲卻給不了吳華繼續驚訝的時間,吳華尾隨尹若雪後在這稍辨方向,便向南院直奔而去。落於那庭院時,只見堂上立著兩位青衣中年人,一位生得面容樸實厚重,一位則像一白面書生.另一位白衣少年,手持一把月形弧劍,在山風吹拂下微微搖動,立在正堂前,被一群玄天派弟子圍在其中。

    此人長得不算俊俏,卻十分硬朗臉上稜角分明,看似年輕卻似飽經滄桑,身材微高,兩眼炯炯有神,可額上卻奇怪的印有一指梅印,可謂奇怪。

    吳華看到他的裝束頓時想起從尹若雪聽到的有關於流海派的事情,心中一震,心念道:這莫非便是流海派的,不過又不能太確定,便拉了拉尹若雪悄聲問:「師姐,這不會是流海派吧!」接著又想起堂上那兩人不知是誰,便又問道:「那堂上二人是誰?」

    尹若雪並未作答只是快步向堂上走去,道:「大師兄,二師兄,沒事吧!」

    那堂上二人看了尹若雪一眼及跟在她身後的吳華,卻也不作答,只是盯著堂中的白衣少年。吳華以為尹若雪沒聽到,便欲再問,話剛要出口便見堂中那白衣少年張口道:「玄天派掌門呢,今年的比武日期到了,你們找何人來與我比武?」

    那堂上的白面書生接口道:「既然是流海派的,我們自然有人應戰,可近幾段日子掌門卻在閉關,閣下是否一個月後再來。」

    那白衣少年道:「一個月,我可沒那麼多時間等,這是你們掌門吩咐的?」

    白面書生道:「正是掌門吩咐下的。」白衣少年哼了一聲,道:「此地,我只來此一遭,今日若沒人應戰,我便不會再來了,更不會等,不過這樣看下來,便是玄天派一代不如一代了,這次應戰都似要靠掌門了。」

    那面色樸實之人,似乎性情有些急躁,聽到白衣少年這麼說,頓著指手喝道:「你怎麼說話的,欺我門派無人?」話畢便欲握拳躍向白衣少年,卻見那白面書生,身子微微一晃便有半個身子後發先至擋在他的身前,道:「師弟,退下。」

    那面容樸實之人只能退身回來原先位置上,只是拳頭卻握了甚緊,白衣少年見此,也不何動作,只是氣定神閒的立在那道:「我師父,曾經對我說,這中原修道派中,唯有玄天派能讓人佩服,感覺這次看來,我來是多此一舉了,這掌門不在便沒比試之人了,我這會再問一次,可有人來應試?」

    尹若雪聽到這般嚴詞,心中甚是不滿大聲道:「應你之人,自然有。」

    那白面書生聽到後道:「師妹,你那應他的劍法尚未練成,今日怎麼可……」

    那白衣少年揚起頭,道:「哦,應我之人,是你嗎?」

    吳華則在一旁驚道:「師姐,你……!」

    尹若雪對那白面書生道:「大師兄,流海派的事不能等,我們也不能辱了玄天派,再說,他又不是三頭六臂,一場比試,我還是應得來。」

    白面書生見尹若雪這樣說,知道她意已決,這便是無法阻擾的,自小尹若雪的性格便是如此,只道了聲:「可,……。」便不再說了。

    而吳華見那白面書生不再攔了,頓時心下一慌,道:「尹師姐,你真要去……」

    尹若雪回頭看了他一眼擺了擺手,便躍入正堂前。吳華見尹若雪如此也不便說什麼。只是心下有些焦急,卻又不願表現出來,只能站在場邊,看著場中的情況。

    尹若雪躍入正堂前便問道:「請教閣下姓名?」那白衣少年道:「我姓名你不便知,不過你我同輩,你可稱我越痕。」

    尹若雪道:「我叫尹若雪,那該怎麼個比法。」

    白衣少年道:「老規矩,不用真氣,五招後我開始還招。」

    尹若雪聽後,便道:「那好,這就得罪了。」說完,便抽出佩劍,一把長約半米,寬不過一指半的短劍,此劍可大有來頭,名叫星堂。據說是當年創派祖師鑄成玄天後留下一小塊天石,心中感覺可惜,便把這一小塊天石鑄成,此劍可說削鐵如泥,吹毛斷髮,但其厲害之處不在如此,而是在於此劍能在戰鬥中游離在空間中的殘勁緩緩吸入劍中,補充佩劍之人的功力,雖然補充的很是微小,可有時卻能在比鬥中起關鍵作用。再加上其通體黝黑卻有星般寒光在其劍身上緩緩閃爍如天之星輝散於海潭,可海潭之字不大好佩便以棠代潭,取名星棠。可說甚是厲害。

    舉劍間尹若雪便以一招「客迎他方」的起手請式刺出。越痕也不拔劍,只是站在原地恭身躲過,化掌比出一招請式。

    這邊堂上的吳華聽到那面容樸實的人小聲說道:「不知這讓我派五招的規矩裡,尹若師妹能否獲勝。」

    那白面書生道:「以我功力看那越痕也看不出其功力深淺,取勝,那是不可能的,只望師妹能多多取得優勢,多能支撐一下,晚些敗下陣來,便可了。」

    吳華聽到這,便覺這話甚是刺耳,想不住,發出聲道:「尹師姐,怎可能輸。」

    那白面書生聽到吳華的聲音,便舉眼望向他道:「你就是吳華?」

    吳華這時對這人的評價很不滿,犯著小孩子脾氣哪能回答他,端時舉眼看了他一眼,就不在說話了。那白面書生見吳華不回答,也不生氣只是又小聲道:「我派自與流海派比武開始,同輩之間的還未勝過他們,只以支撐的時間算,今,也是一樣的。」

    吳華聽到這,專門對他說的一番話,心下一驚,想道:不可能吧!流海派怎可能如此厲害。在他看來,陣中的少年是看不出深淺,可內心裡,他卻沒覺得那少年有多厲害。這是一種奇怪的感受,吳華自己也不清楚為何會這樣。

    此時,堂中,尹若雪與越痕分立兩邊,在這期間並未做任何動作,越痕似在等待尹若雪出招,而尹若雪此時卻在想如何出招,這寶貴的五招裡,她可是想把握住。這樣僵持了許久,尹若雪似乎決定了什麼,便將劍尖立於頭頂,手中法印微捏,突的喝道:「看招。」接著便化成三條劍影分山中下三路向越痕三大要穴刺去。

    吳華在場邊看到這招頓時喊道:「好。」心下道:尹師姐,第一招便使出其最厲害的碎星劍法,看來對方真的很厲害,這劍法是尹若雪在得到星棠劍後由劍中之道悟出的。可說是攻若流星,守若靜水,當初在與他師父玄青的一次切磋中,偶然使出,也讓玄青那老怪物手忙腳亂了一陣。

    場中,尹若雪這一招向越痕攻去,越痕卻似完全沒見一般,仍在場中氣定神閒的立著,劍鋒將至之時,越痕動了,卻沒有出手,只是將手中所持的月弧柔劍斜斜提起,可說是後發先制封住了那三個要穴。尹若雪見越痕守住了穴道,那劍勢在空中一轉,三道劍影頓時化為十道,十道化百道,對越痕週身攻去,越痕見這招登時也不禁喊道:「好招。」這次他先動了,但只是提轉劍身護住另幾個穴位。尹若雪見他在一眼之間便看出了這招「百碎清波」的實招所在,連忙一改劍勢,化百為整,向越痕右臂刺去。尹若雪這招可說是一虛招,出時就留了三分餘力,目的在於引越痕攜劍來擋,可哪像,越痕卻仍一動不動。

    尹若雪見此,將劍招由虛化實斜刺過去,越痕手中之劍仍然未動,只是右腳提前想左一側身,後起的動作竟然後發先至,像是越痕事先擺好了側身,尹若雪還刺過去一般,躲過尹若雪的劍招。

    尹若雪此刻心中甚是驚訝,她沒想到越痕武功到了這個地步。這招已過三卻未能動他一下,若是五招過了,越痕採取主動攻擊,那將如何了。心念間,便收劍停止了進攻,站在原地道:「這會我可要出真招了,你小心些。」

    越痕道:「自會,請便。」

    話落,尹若雪已蕩出一劍,這一劍可說是平實至極,沒一點花俏劍影,直晃晃的。這麼普通的一劍吳華卻不知道怎麼的,卻感覺這劍非同小可,似在樸實之中蘊著萬千變化。吳華看的不錯,這劍正是玄天派的無上劍法天劍三訣此劍法只三字訣,便是剛字訣,華字訣,柔字訣雖只有三式之訣卻有萬千變化,融入了這天地萬物輪迴,聯繫之理,若是由真氣強大的人使出可說有開天闢地之能。

    這會兒,尹若雪使出的便是天劍三訣中的剛字訣,雖沒加如玄天勁,卻因其本身蘊含的萬物之髓,仍有萬鈞之勢。越痕見尹若雪使出這招劍法,之前輕鬆閒然的表情立時消失,正經了起來。說來也怪,尹若雪這一劍去式已早成可所去之勢卻極其緩慢,如同一部電影慢放了四倍左右。吳華及圍觀的人看到尹若雪使出如此劍勢,都紛紛叫好。

    可那越痕嚴肅了一會兒,不知怎的又恢復了原先氣定神閒的表情,在原地微微動著左右腳。似不把這招看在眼裡,場外的人都不覺心下沒了底。可尹若雪的劍勢卻不停,雖然極其緩慢,但是,在漸行近越痕時卻又突然加速,瞬間,「彭」那劍竟然戳到了越痕的身上。場外的派中人看到尹若雪刺中了越痕,頓覺出了口氣個個興奮的喊起:「好,這傢伙也不怎麼樣嘛!」

    可吳華,堂上的撲面人和白面書生臉色比之之前更不好了,好像刺中越痕反而讓他們擔心了。就在這時,場中又變了,只見尹若雪雙手成送劍式狀,兩腳成傾弓步狀,冰晶的肌膚似的臉龐拌上了豆大的汗珠,幾秒過後身子竟然顫抖起來,再過幾秒鐘之後,那本該插入越痕身上的星棠卻被尹若雪收了回來.

    場邊的人看到這情景幾乎個個都驚呆了,似乎不明白尹若雪為何這樣做,場中的越痕則在這「危險」過後像沒事人一樣,摸了摸胸前的衣襟後,調皮的把一根手指從裡面穿了出來說道:「好險,好險。」尹若雪則呆在原地大口的喘著粗氣,越痕道:「看來,你這天劍三式還未練好。」場下人聽到這話後登時面面相覷,不明白越痕說什麼,而場中卻只有四人明白越痕所說的意思,看清了當時場中的情況.

    尹若雪使出這招她還未練成的可說是使上了全身的勁力,本算好了與越痕的距離,可那越痕卻在原地悄悄向後挪了幾厘米,那麼細小的距離很少有人看到,可便是這區區幾厘,讓尹若雪只能碰到越痕的衣襟,卻不能再進分毫。這會兒,吳華在場外被這場內的情景驚到了,他沒想到這越痕對敵人的估計和控制能力這樣強,能在幾秒之間判斷處對手的各種東西。心中暗暗為尹若雪抹了把汗。

    場中越痕道:「已過四招,這最後一招你要如何出。」

    伊若雪道:「你接招就是。」說完深深吐納了幾口,暫時鎮下了身子。手拈禪指,短劍平舉,又一招天劍三訣使出,這天劍三訣可謂一劍比一劍厲害,若能把三劍連續使用的話那威力便不能同日而語了,就好比單招時能擊碎一塊石頭,那連起來便能擊毀一座小山。但尹若雪功力有限,只能勉強使出劍招卻不能把他們相連。

    不過即使這樣,她在派中同輩的便早排在了前五了。這一劍起後便化為萬千劍影向越痕週身罩去,比之第一劍快上了百倍,繁了上千倍真是華麗至極。萬千劍影轉眼就攏上了越痕,一瞬間只見到場中白影四起,劍影四濺,一陣鐵器交擊之聲後,又恢復了平靜,平靜中尹若雪渾身顫抖,鳳眼斜視,星棠垂在身下似乎舉不起來。而那邊越痕仍站在原位,一把月弧柔劍只剩半截,有些微喘,不過,身上毫髮無傷,依然瀟灑神閒。

    吳華接連被這兩招絕妙的劍式和越痕那神乎其技般的防守方法所迷,一時間陷入了沉思中,那場中剛才兩人的招式一遍又一遍的在他腦裡上演,同時也把那些招式在腦中模擬了一遍又一遍,只覺得每一邊都受益匪淺。一時不覺便高聲叫道:「好!」這一聲「好」打破了這裡的平靜,所有人一股腦的轉頭看著吳華,吳華這想得起勁。突被這些好奇的眼神所醒,端時才發覺自己失口出了聲,連忙閉上嘴,低下頭不敢看他們。

    只是在他這低頭之間,場中的越痕看到吳華後眼神一瞬間變得有些奇異。不過,這眼神轉瞬即逝,並沒有人發現。越痕對尹若雪道:「可惜,可惜,若是你練好了這幾招,也許我便能與你有一大戰了,不過在下還是佩服,佩服。」

    尹若雪道:「閣下,技藝高強,我是比不過的,我們輸了。」

    越痕道:「恐怕未必,貴派裡和你一輩的高手恐怕還沒下場。」

    尹若雪吃驚道:「高手?」轉而看向白面書生和那樸實之人道:「難道是我大師兄,二師兄?」

    越痕看了看堂上兩人搖搖頭道:「非也。」說完眼神看上吳華道:「他。」

    尹若雪疑問的問道:「是他?」吳華也吃驚的望著他道:「我?你不會弄錯了吧?」

    越痕又一次搖搖頭道:「就是你,怎麼樣,有興趣比試一場麼?」

    吳華有些白癡的看著越痕不知如何回答,而場中弟子也疑惑又吃驚的一個個看著這位頭髮凌亂,身穿獸皮,樣子呆傻的少年。尹若雪心下想了想便不再吃驚:若是吳華變出身來也許能與他一拼,在三年前尹若雪可是見過那股力量的。可她不想把吳華拉下來便道:「他,他不是本派正式弟子。」

    越痕道:「不是正式弟子,那也是你們派弟子了,來來來,比一把,別讓我空來一場。只見他說著說著便興奮起來。

    吳華不知如何辦,可心下卻也隱隱有些興奮,一想這也是是個鍛煉的好機會。反正也受不了傷,便道:「好,既然越兄這麼說了,我來。」說完便躍進場中。

    尹若雪見吳華來到身邊便欲勸說,吳華卻搶先說道:「師姐,讓我試試吧!」

    尹若雪見吳華這樣心下也想看看吳華這三年的變化,不過卻還是有點擔心便小聲的在吳華耳邊柔柔的道:「自己,可要小心。」

    吳華沒想到尹若雪竟來了這樣一個動作,頓時弄了個大紅臉,心中如小鹿般怦怦亂跳。對面的越痕則嚷嚷道:「又不是生死大戰只是切磋一下,小情侶告什麼別。」

    這一說頓時也將尹若雪弄了個臉紅,匆匆去到堂上和那二人站在了一起。那二人則見到尹若雪剛剛那動作,也似笑非笑的看著她,尹若雪這會可窘得緊,只能故作沒事的看著場中。場中,吳華恢復了精神,正色道:「越兄,怎麼個比法?」

    越痕道:「規矩一樣。」

    吳華道:「你讓我五招?」

    越痕道:「正是。」

    吳華搖搖頭道:「不行。」

    越痕道:「為什麼不行,難道想讓我多讓你幾招,這也可以。」

    吳華又搖搖頭道:「我不要你讓,公平比試。」

    場周人看到吳華這麼說都嘩然了起來,尹若雪及那二人面有驚色。更吃驚的是,越痕深深看了吳華一眼後竟說道:「好。」

    全場的人個個啞然失色。接著越痕又說:「先不用真氣,這不改,但若你支撐不住,便可用。」

    吳華道:「可以,但你的劍,斷了,你用何武器。越痕道:「這不用你當心,我自有兵器,你先亮兵器。」

    吳華道:「好。」說完便右手一甩,一把通體晶瑩,背似有魚鱗層層覆蓋的劍狀長刃憑空出現在他的手裡。看到這,場外的玄天派弟子更加吃驚了,一個個驚得呆若木雞。他們從來沒有見過一個人的兵器是這樣出現的。不光是他們就連尹若雪周圍的白面書生和樸實之人也沒見過。吳華這把劍他自己取名為龍刃。

    三年前他便尹若雪口中得知了這把劍,又在與楊素戰鬥時使用過,所以在這三年裡,他一直在尋找這把劍,知道一年前,他修習玄天勁時,發現體內有小部分那次應為蛟龍而變異了的真氣,無論怎麼修煉也沒有什麼變化,於是他突發奇想,這是不是那把劍,在之後的幾個月修煉中,他終於發現了這把劍使用的方法可他卻沒能解出這把劍的秘密。

    越痕見吳華出的劍,頓時讚歎道:「好劍。」

    話畢雙合手十,暗運真氣,一把由真氣所凝的月弧柔劍出現在他的手中。這真氣所凝的劍雖沒有吳華那憑空出現的龍刃嚇人,但也是極其少見的,端時場上的人一陣喧嘩,今天他們可謂是大開眼界了。

    場中,越痕道:「你出招吧!」

    吳華點了點頭道:「接好。」說完,人劍合一。一招最普通的劍法向越痕劃去,越痕又一次站早原地不動聲色,提劍擋來,吳華見他提劍擋來,這招試探性的劍招似乎有了效果,暗運真氣劍鋒急轉一個折弧撥向越痕腹部,可一次又一次出現尹若雪場上時的情況,越痕提起的劍打破了慣性的常識出現在腹前。擋住了吳華的劍勢,轉而劍鋒擦過龍刃順勢帶著他格向吳華,吳華見他這招怪異,卻又無法躲開,於是腳下一彎,身子斜斜的擦過劍刃,越痕見他身子下斜,端時劍鋒一改格式,轉為砍式,向下壓去。

    吳華被他這招所壓,身子微斜,無法再動,卻也不慌張,快速的將左手垂下右手一抖,龍刃瞬間出現在他的左手,以垂低之勢掃向越痕的雙腳,。越痕見吳華使出這樣一招圍魏救趙端時興奮的喝道:「好劍。」右腳遞出以腳尖踢上龍刃的劍背,手上卻沒放鬆,仍然砍式落下,吳華見他這樣解招,只能以刺式變了左手使劍路,從自個,身後伸出點上越痕的弧劍。同時右手忙速向下拍出以墊式擋向越痕的右腳,打算滾身脫開了越痕的圍攻。

    可越痕哪能讓他這樣逃走,頓時身子加速,跟著一移又罩上了吳華,吳華見越痕攻勢又罩來,只能放棄了想法。端時加速上刺的龍刃一陣急抖,「啪啪」兩聲點在弧劍之上,藉著弧劍柔軟的反彈力,身子不顧背後踢來的越痕右腳,右手繼續成墊狀壓了下去。

    越痕見吳華這樣做,怕吳華將真氣運在背後傷了自己,只能撤腳而回,吳華趁著這一瞬間的機會,身子直彈起來逃了越痕的圍攻。但這似乎只是以退為進之策。吳華身子滑開一段後突然生生停住,一招「單鶴獨飛」急攻而去。

    這一招劍法是玄天六類劍招中最基本的入門招式,出手時劍成平鋪狀,右腳點地借力形似鶴飛之式。這招突然的招式可謂出人意料,但越痕豈是泛泛之輩,躍後一步,讓開了吳華的攻擊範圍。可吳華這劍也是一實招中的半招,見越痕向後躍去,心中便一喜,在他還未落地時又一搶攻,左腳發力雙腳離地,身形成旋式舞著劍圈刮向越痕,喝道:「劍舞。」

    吳華心想越痕在空中無處借力,若想躲便要使出真氣了,那他便小勝一點了,可越痕似全無用真氣的樣子,忽的他在空中將上握的劍勢改為下握的匕首式,吳華頓時感到劍尖遇到了阻鈍之物,無法在進分毫。

    這會兒,場外之人看到越痕所握之劍點在了吳華的劍尖上,兩個瞬間在空中一頓,如時間及重力在他們身上沒了作用一般。一瞬間過後,兩人便又向後落去。吳華這一落地卻沒停招,而越痕也一樣,兩人同時搶招而來,吳華見他搶攻,腳下變慢了一點心下想,若與他硬拚那是討不到好的,便拉住腳步,劍尖戳地一招「我自天成」使了出來,這招防守式是吳華自己悟出來的,但他卻被將它細分為幾式,只是起手式相同其它的則定勢而動,正是吳道子一直教導他的「心中無式,式自天成」。

    吳華見越痕已然攻過來,一拔龍刃,劍刃直向弧劍纏去,才以拈式欲把他的劍力為己所用。可吳華剛把龍刃拈上弧劍便發現,自己上當了,越痕的擊式為假削式為真,弧劍藉著它的弧行劍刃貼著龍刃滑向吳華手掌。吳華見避無可避,急中生智,立時將龍刃一平頓改拈式為敲,想把越痕的弧劍敲開,可弧劍落勢已成,吳華這一招可說沒了用處。弧劍轉眼便欲砍上吳華的手掌。場外一些人端時閉上了眼,不願看到這一幕,尹若雪見到這也頓時煞白了臉。

    但吳華似是心中有數,見避無可避,乾脆使起了狠勁,左手一抖,龍刃立時出現在右手之中以雷霆之勢攻向越痕的腹部,可謂是兩敗俱傷的方法。

    可是,越痕卻似早料到了這招,那削進的頓轉,爭在上路擋住了龍刃,同時左手之成拳結實的打向吳華胸口。吳華這會兒,兩隻手去勢已成上怎能躲得過他的左拳。只能瞬間爆發出真氣,移到越痕的三步之外,一招「玉碎璃飛」使出,百道劍氣奔向越痕。

    越痕劍鋒一陣急抖,數下之後便將劍氣化得無形了。吳華知道這招並不能對越痕怎樣,他使出這一招只是為了後招做準備,在越痕不用真氣將劍氣擊化的空隙間。飛身躍到越痕的頂上,雙手舉著龍刃,暴虐的真氣從四面八方聚到吳華的龍刃上,瞬間龍刃便比以前大了十倍有餘,吳華大聲喝道:「墜劍式。」雙手墜著龍刃劈向越痕。

    一股龐大的劍氣自空中之墜而下,速度快得驚人。原本在他們周圍觀看的玄天派弟子看到這樣的劍勢端時向四面散去,免受波及,只見一陣耀目的眩光後,場中飛沙走石,響聲陣陣。一會過後,沙塵散開,一條巨大的溝壑出現在人們的眼前。

    溝中,越痕單手舉劍,白衣飄飛,吳華雙手握劍,壓在其上。一會後,便被越痕頂開。吳華落地後道:「沒用真氣比,我已經輸了。這會兒,我會用全力和你比一場。」

    越痕哈哈笑著道:「來吧,我也很期待!」

    吳華道:「接好了,這招是『劍斬九州』。」說完,一條弧形劍氣自龍刃中發了出來,接著又是一條,後面一條快過一條,同時吳華的身影也在場中漂浮不定,若隱若現。越痕則狂嘯一聲,月弧柔劍被他真氣所催端時增大了一倍在他手中左右,上下橫繪著,繪出數條弧形的劍氣不斷護在他的身旁四處遊走,吳華那劍斬九州所產生的劍氣一碰弧形劍氣便沒了蹤影。

    而那些劍弧卻越來越亮。吳華心下感到不對勁,連忙留下了一部分力以防萬一。正如吳華所感,越痕身邊的劍弧瞬間爆裂開來,化成許多大小不一的劍氣向吳華反襲而來。吳華見來勢甚猛,不敢硬接,邁開吳道子所授的獨門步法—清風步。這步法是吳道子從清風中悟出來的,動若清風,行止飄逸,不留痕跡。

    堂上尹若雪的兩位師兄早被吳華的能力所引,心中本就疑問吳華怎會這麼厲害了。這會兒,見吳華使出清風步,似乎明白了些,雙雙轉頭看著尹若雪道:「他是吳師叔的弟子?」尹若雪點了點頭。兩位師兄端時一驚心下想到:難怪。

    尹若雪也早被吳華驚到了,她沒想到才上山了三年而已的吳華已經有了這般功力。他們不知道的是吳華從蛟龍身中出來時體能早產生了變故,那蛟龍的修為全被吳華吸到了體內,所以吳華上山之時可說已經有很強的修為了,只是缺乏運用的方法罷了。

    場中吳華使出清風步頓時身若清風轉瞬便躲過了劍氣。越痕見到吳華如此精妙的步法不由自主的喝道:「好步法。」接著站在原地沒繼續出招,只道:「兄弟,拿出你的本事只管攻。我想看看你有多大的能耐,我只守不攻。」

    吳華知道自己與越痕的差距很大,聽他這麼說心下也不生氣,便應聲答應,道:「好,不過我可是要逼你出手的哦。」

    越痕哈哈笑著道:「好志氣,上招。」

    吳華腳踏起清風步,心下想著學過的招式,可想來想去就那麼幾招,好似沒招可用了。心下頓時氣憤,都是那死老頭說什麼「無我之式,方為上式」。這不教我招式,我如何無式。我這可憐的幾招還是自己悟出來的為多,心中把吳道子狠狠的罵了個遍。這一罵還別說,吳華腦中靈光一閃,想起那會兒,尹若雪所使用的天劍三訣,可真是厲害。

    也不管是否有什麼內在口訣,按著腦子比劃了出來。只是在比劃時卻已一招「一梅獨吟」的劍招出了手,這一梅獨吟出手以快為主,而吳華腦中想的卻是天劍三訣中的剛字訣。頓時,那前去速度急快的龍刃忽的在途中變得很緩慢,越痕看到這怪異的一招,口上不禁:「咦」的一聲,定眼看上劍招。吳華使出這招可純屬無意,晶瑩的龍刃在極速中像是被人卸去了力一般,直晃晃的,如同一個完全沒有真氣的老百姓隨手甩出一般。

    場外尹若雪等門派弟子,看到這樣,都不明所以。覺得這破爛的招數,肯定要敗。可場中吳華卻沒注意到自己劍招的變化,只是腦中回憶著那招剛字訣,專注的模仿起來。模仿中吳華發現自己體內的真氣如奔河一般湧向龍刃,可龍刃表面卻似沒有一點變化,那遞出的一招也沒變化。越痕見這招極其平常,卻也沒看出其內在的變化,但他是個細心之人,並沒有因此就懈怠,就還是做好了十成的準備,接上吳華的這招「無稽之談」。只見兩人劍刃相交,便在場中爆開一聲巨大的響聲,場中又一次沙石滾滾,遮得人們睜不開眼。

    灰塵落後,場中的越痕灰頭土臉,飄逸的白衫變成了土黃色,臉上滿是驚訝。而吳華呢,黃色的獸衣上土塊片片,滿臉不可思議,呆立在場中回憶著剛剛的劍招。兩人所站處卻在原來的基礎上又陷進去了一圈。

    幾分沉默後,越痕首先哈哈的大笑起來道:「有趣,有趣。」

    吳華跟在其後也傻愣愣的笑起來道:「有意思,有意思。」

    場下的尹若雪這時可謂真是變成木雞了,吳華錯使用出的後半招尹若雪看出那正是天劍三訣中的剛字訣,慢而剛直,力穩而不露,她想不出吳華是在什麼時候學會這招的,不過這些都是其次,真正讓她呆住的是吳華那一整招劍法給他的啟示。那快劍像是華字訣,那慢劍像是剛字訣,若這華字訣的繁多劍招中每一招都以剛字訣發出來,那將是何等厲害。

    想著想著便也笑了起來,大聲的道:「吳華,你以剛字訣為本,華字訣為招試試看。」吳華合越痕聽到尹若雪這麼說,異口同聲的道:「好想法。」吳華聽到尹若雪這樣一喊頓時心中明朗了很多,而越痕則完全是一個欣賞者的角度在讚歎。說完,兩人對視,越痕比了一個請手勢,吳華則會意的點點頭,舉劍齊胸。他們三個卻沒想到,這樣用法需要多少真氣才行。

    吳華轉念又想自己並不會天劍三訣,剛剛那招只是依葫蘆畫瓢罷了,便又向場外的若雪道:「師姐,我可不會天劍三訣哦。」尹若雪疑問道:「你剛才使的不是麼?」吳華道:「不是,那只是學學樣子罷了。」尹若雪一陣好氣道:「你呀你!」吳華則道:「不過,師姐我卻發現了些新東西,你看好。」

    於是,又是一劍依然使出那招「一梅獨吟」,不過這次的這一劍又似與前面不同了,整招仍像只有招式,沒有真氣。但,龍刃這次卻沒有出現上次在空中的停頓,而是完全帶著快勢。可是,這在越痕眼裡卻是另一方光景了,吳華的真氣內斂在龍刃之中,隱而不發,卻極具威脅。

    不可輕視,又不能硬接,便喝道:「如你所願,我要出手了。」

    與吳華纏鬥起來,吳華由於一時發現了運用真氣的新天地,一時間也樂得開心,將自己的每一招都用上了這真氣運行之法,與越痕打得開心。頓時場中劍影混雜,每次兩人的接觸便有強大的真氣爆開。那一次次的接觸所爆開的真氣只把圍觀的玄天派弟子越趕越遠,這激烈的場面是引得玄天派弟子個個專心的看著。

    便在這樣的狀態下誰都沒發現,一身材高大,面色紅潤,相貌和藹的青衣老者從遠山上飄來,一兩個起落便悄然立在尹若雪身邊。攆著鬍子,微笑的看著場中比鬥,一時搖頭,一時點頭。看到吳華險些被打到時,不禁:「呀」的發出聲來。

    尹若雪等人幾個聽到這聲後頓時從專心觀看中醒了過來,發現這老者站在身邊,尹若雪一看便高興的的蹦到了他的身邊說:「師父,你出關了。」其他發現的人則一起拱手道:「掌門好。」

    這一青衣老人正是閉關了許久的玄天派掌門玄青。玄青給他的弟子點了點頭道:「不用理我,各自看。」然後轉天對尹若雪道:「吳華,那小子,打的不錯。」

    尹若雪道:「那是了,吳師叔教的,當然厲害咯」又道:「師父,你怎麼今日就出關了。不是還需幾個月的時日嗎?」

    玄青捋了捋鬍子道:「這些之後,又說,快看,這勝負便要分了。」

    這時,場中吳華以一招「天鶴翔雲」之式攻向越痕,越痕則以「弧去八方」將他逼開,緊接著身子一振一股龐大的真氣之力運到了月弧劍身上,真起凝成的月弧劍登時亮了幾分,越痕喝道:「兄弟,接好了這最後一招,封神鎖。」說完月弧劍在越痕手中一化為三,其中兩把飛向吳華,吳華提劍又一次使出「我自天成」欲把弧劍擋開。

    可哪想,那兩把弧劍如一繩套一般繞過吳華的防守,月弧劍緊接著砍向吳華,吳華見越痕劍勢及身,絲毫沒停招之勢,急忙把全身的真氣從體內爆射出來,「崩」的一聲,月弧劍化成的兩條繩硬生生被吳華掙斷,接著又是「崩」的一聲,吳華舉劍頂住越痕,可同時只聽見越痕喝道:「著。」便見越痕另一手成拳猛擊而來,吳華只感到一股巨力襲來,應聲倒地。

    越痕道:「痛快,痛快。」

    吳華從地上起了身,擦了擦嘴角道:「我輸了。」

    越痕則道:「非也非,你還有很強的力量,沒用,若是用出,也許你我便是平手。」

    吳華道:「不是,不用,只是後坐力太大了,多謝越兄手下留情。」

    越痕道:「打了這麼久,還未知道你的名字。」

    吳華道:「叫我吳華便可。」

    越痕道:「那吳兄,說好,來日有機會再戰。」

    說完轉身看向玄青道:「玄掌門,今年,比武,我派可又勝了,你可承認。」

    玄青微笑道:「自然承認,只是可惜啦,我們玄天派還未勝過,回去幫我問好白衣老道。」

    越痕道:「晚輩自會,那可否把證勝之物給我。」

    玄青把一塊黃青色的玉石拋到他手裡道:「這個接好。」越痕接過後轉身走到吳華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說好,來日再戰,這就告辭了。」說完,身形便化為一層白霧向遠處遁去了。

    吳華向他離去的方向道:「我若找你,如何能找到。」

    遠山上答來一陣空曠之聲:「有緣自會見。」

    「吳華,你沒事吧。」堂上尹若雪的聲音傳來,吳華道:「沒事的。」

    接著又道:「玄青老頭,我把你的南院給打壞了,不會在意吧!」

    玄青微笑著道:「沒事,沒事。」

    隨後捋了捋鬍子道:「若雪,安排一下這的事物,吳華,你隨我來。」

    吳華道:「我?」心下不知道玄青為何要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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