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89【歐美發行我包了】 文 / 王梓鈞
好萊塢比利弗山莊一棟豪宅內，客廳裡煙霧繚繞，幾個男人正在抽煙打撲克，不時地還喝一口啤酒。
如果換一個環境，比如在平民窟裡，你會認為這些都是酗酒濫賭的懶漢，絕對猜不到他們是好萊塢大名鼎鼎的人物。
坐裡邊的那個傢伙最年輕，名字叫史蒂文?斯皮爾伯格，此時抓了一副好牌正瞇著眼笑。他的好友朱麗姬?菲利浦斯曾這樣評價：斯皮爾伯格是個無法理解的人，他整天同那些比他老得多的人周旋在一起，星期天陪他們賭博、喝酒、看球賽，這些老傢伙都是製片廠的經營者或者代理人。
斯皮爾伯格下首的老頭是貴?邁克艾克思，再下面是小阿蘭?萊德，之後又是喬伊?瓦爾士和大衛?吉萊爾等人。
這群人以小阿蘭?萊德為中心，他是20世紀福克斯的掌門人。十年前，20世紀福克斯陷入危機，小阿蘭?萊德臨危受命，從製作部經理升格為公司掌舵人，立即轉變風格將公司的受眾定為年輕人，製作出《星球大戰》和《巴頓將軍》等一系列賣座電影，使得福克斯公司起死回生。
時間漸漸到了中午，斯皮爾伯格和幾個老傢伙乾了一杯，大家扔掉牌準備去吃飯，他們下午還要去看一場球賽。
小阿蘭?萊德的助手走進來，扇了扇空氣中的煙霧，走到小阿蘭?萊德旁邊說：「萊德先生，發行部的安迪爾打電話來向你請示，那個亞洲人要18%的基本票房分成，並在500萬票房的基礎上，每多300萬就要增加1%。這分成太高了，安迪爾無法做主。」
小阿蘭?萊德抽著雪茄。不悅地說道：「拜託，今天是週末，叫安迪爾那個傢伙別來打擾我。電影發行的事居然找我拿主意，要他的發行部做什麼？」
助手解釋道：「安迪爾說那部電影已經在幾個南方州大賣了，如果我們不代理發行的話，肯定會有其他公司願意接手。」
「安迪爾想答應那個亞洲人的條件，然後打電話來讓我批准？」小阿蘭?萊德問。
助手點頭道：「是的，因為他能答應給製片方的票房分成在20%以內，再高就要您的首肯。」
小阿蘭?萊德問：「那部亞洲電影很精彩嗎？」
助手道：「聽安迪爾說是這樣的。這部電影在幾個南方州賣得不錯。由於之前的發行公司發行能力不足，並未賣到西部來，不過聽說唐人街有上映。」
「你們在說什麼電影？」斯皮爾伯格在旁邊插嘴道，他最近都忙著籌拍新片，陪這些老傢伙大牌喝酒也是在給新片拉投資。對外界的消息不清楚。
助手答道：「《皇家戰士》，一部來自香港的電影。」
斯皮爾伯格笑問：「來自香港，又是功夫片嗎？」
「確切地說，是一部現代動作片，是喬治亞附近那幾個州的票房大黑馬，」小阿蘭?萊德道，說著又吩咐助手。「你讓那個香港人把片子拿到這裡來，我要親自看看。」
「好的，萊德先生。」助手連忙出去打電話。
二十多分鐘後，小阿蘭?萊德等人正在享用午餐的時候。康劍飛與曾博林、劉洪生抱著電影拷貝來了。
康劍飛之所以能順利地見到20世紀福克斯的發行部經理，也是劉洪生找朋友幫忙牽線的結果。之前曾博林獨自一人找發行公司的時候，都是只能見到發行部的小角色。
「先生們，看來我來得非常不巧。打擾各位用餐了。」康劍飛笑道。因為《皇家師姐》的票房成績，他現在的心情非常的好。
等康劍飛把話說完。曾博林連忙幫著翻譯。
「坐吧。」小阿蘭?萊德擦擦嘴道，「斐濟，帶這幾位先生去我的放映室。」
「好的，」助手轉身對康劍飛三人笑道，「請跟我來。」
小阿蘭?萊德對幾個牌友說：「一起去看看吧。」
喬伊?瓦爾士笑道：「可別誤了下午三點的橄欖球塞。」
斯皮爾伯格好奇地看看康劍飛三人，隨即笑道：「我們有的是時間。」
小阿蘭?萊德的私人放映室非常棒，不僅座椅全是真皮的，放映機、音響設備也是最低級的貨色。
幾個老傢伙坐定以後，小阿蘭?萊德的助手當起了放映員。
一個多小時以後，幾個老傢伙面面相覷。
大衛?吉萊爾聳聳肩道：「不錯的電影，難怪會成為票房黑馬。」
斯皮爾伯格問康劍飛三人道：「請問一下，誰是這部電影的導演？」
曾博林指著康劍飛介紹道：「這是我們東方夢工廠公司的老闆，也是《皇家師姐》的導演、編劇和主演康劍飛先生。」
「哦，原來如此。康先生你好！」斯皮爾伯格頗為驚訝的地說。他之所以問《皇家師姐》的導演是誰，只是有些好奇亞洲電影也能拍得這麼現代化，而且拍攝手法頗為先進。卻沒想到康劍飛會是這部電影的導演，而且還是製片公司的老闆。
或許，這個康劍飛曾在美國的電影學院留學過，他的公司也是家族公司。
斯皮爾伯格只能如此想，因為康劍飛實在太年輕，如果不是家族公司的話，休想能夠當上導演。
斯皮爾伯格也是年紀輕輕就當上導演，那是因為他運氣好，喬治?盧卡斯將他介紹給了小阿蘭?萊德。小阿蘭?萊德跟喬治?盧卡斯是十多年的老朋友，抹不下面子才支持斯皮爾伯格拍電影，結果拍出來的片子一炮而紅了……
不多時，其他閒雜人等都出去了，放映室裡只剩下康劍飛和小阿蘭?萊德，以及作為翻譯的曾博林，連劉洪生也跟著出去。
「年輕人，你對這部電影票房的心理預期是多少？」小阿蘭?萊德盯著康劍飛的眼睛問。
康劍飛毫不犯怵地對他對視道：「票房自然是越多越好。這就要看貴公司能做到哪一步了。」
小阿蘭?萊德說：「你要的分成太多，會破壞規矩的。」
康劍飛笑道：「我的夥計在一個月前就曾經找過貴公司幫忙發行，那時他們給我的價錢是10%的分成。給得那麼低，這好像也是破壞規矩吧，我聽說美國的發行慣例是收取30%的費用。」
小阿蘭?萊德臉色有些不好看，如果康劍飛所言屬實，那麼發行部的某些員工確實在破壞規矩。而且裡面的差價，會被發行部門的一些員工和上映院線聯手給吞掉，20世紀福克斯不會多賺一分錢。
如果康劍飛是美國的製片公司的話。那些發行部的員工絕對不敢如此膽大包天，但如果是亞洲的電影公司他們就不怕了。像後來的馮曉剛、陳凱哥去美國聯繫發行的時候，就曾被美國佬坑過，而且坑得非常慘，賣了放映版權之後居然只能收到一些零頭的錢。因為合同有漏洞告都沒法告去。
小阿蘭?萊德想了想說：「我給你19%的固定票房分成。」
「萊德先生，你真是太慷慨了。」康劍飛大喜，連忙拍馬屁稱讚。小阿蘭?萊德剛才那句話透出的意思是，在20世紀福克斯的運作下，《皇家師姐》的票房至少會在1100萬以上。
小阿蘭?萊德道：「我跟邵一夫和鄒聞懷兩位都認識，康先生的電影比他們的更有趣。」
康劍飛呵呵笑道：「聽說20世紀福克斯跟嘉禾合作的《殺手壕》賠錢了？」
小阿蘭?萊德點頭道：「看起來是得陪一點，如果當初我們合作的是這部《皇家師姐》。一定能夠大賺票房的。你這部電影的優點非常明顯，因為還沒有中國導演將功夫片拍成這樣，它會給西方觀眾帶來全新的觀影體驗，這就是《皇家師姐》在佐治亞州賣得好的原因。」
康劍飛可不認為小阿蘭?德萊這樣的人會毫無緣由地誇他。問道：「萊德先生的意思是？」
小阿蘭?萊德吸了口雪茄笑道：「如果康先生同意的話，《皇家師姐》在加拿大，中南美和歐洲的發行我包了。」
「咳咳咳……」做翻譯的曾博林突然連聲咳嗽，被阿蘭?萊德的話給激動得沒法正常說話了。
康劍飛非常好奇這小老頭說的是什麼。問道：「他說什麼你這麼激動啊？」
曾博林好一陣才恢復過來，激動道：「萊德先生的意思是。20世紀福克斯負責《皇家師姐》在美洲和歐洲的發行工作。」
康劍飛問：「發行費怎麼收呢？」
小阿蘭?萊德道：「按慣例來，加拿大和英國35%，中南美洲30%，法國、意大利等歐洲國家40%。」
康劍飛自然是非常樂意，好奇地問：「萊德先生對《皇家師姐》這麼有信心？」
小阿蘭?萊德道：「我說過，這部電影具有開創性，以前的功夫片沒有這樣拍的。它將西方的動作元素與東方的功夫元素完美地結合了，並且在許多地方還有突破與創新。你之前請的那家發行公司太爛，換成是20世紀福克斯，現在的票房至少要增加三倍。」
小阿蘭?萊德不是在吹牛，卡爾?帕特裡克也就能在美國幾個南方州縣混，其他地方的發行能力不行。而20世紀福克斯則不然，這家好萊塢巨頭在幾十年前就有500多家自己的影院。雖然後來因為《反壟斷法》不得不將院線拋棄，但上有政策下有對策，一連串眼花繚亂的股權分配下來，20世紀福克斯跟幾家大型院線都有打斷骨頭連著筋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