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87【漲了】 文 / 王梓鈞
對於李安來說，他選擇跟女朋友一起來看這部電影，更多的是想在農曆春節期間，感受一下中國的味道，對這部電影的水準並不抱希望。
走進電影院的大部分觀眾都與李安的想法相同，過農曆年出來的看電影，自然要看華語片才行。
臨時院線的25影院，自然不可能全天都放《皇家師姐》，安排完每天五場之後，其他的空隙都排給一些老電影。這些老電影的拷貝租賃價格非常低，幾乎就是白送，算是聊勝於無地多給影院增加點收入。
《皇家師姐》一開始，那先進的拍攝手法和優美成熟的動作畫面，就給這些華人觀眾帶來了意外之喜。因為以前在華人社區放映的，都是那種舊式功夫片，像這種現代化的電影幾乎沒有。
當看到香港的許多摩天大樓和豪華餐廳時，一些十多年沒回去過的華人甚至會心生感慨：原來香港已經發展得這樣好了啊！
李安與普通觀眾不同，他看的是電影專業方面的東西。《皇家師姐》顛覆了他對華語電影的認識，他現在才發現，原來香港也有不輸於好萊塢的好片。
李安在台灣念了三年戲劇電影專業，又在伊利諾伊大學念了三年導演，更在紐約大學讀了一年電影碩士。此時看了《皇家師姐》後，雖然覺得這部電影一些細節方面可以處理得更好，但真寫好劇本讓李安來拍，他卻認為自己拍出來的整體效果肯定遠遠不如康劍飛。
「打得好！」
「哈哈哈……」
「抓住那個混蛋。」
「主演怎麼死了？」
「痛快……」
放映廳此起彼伏地傳來各種聲音，顯然觀眾看這部電影已經看得入迷。不知不覺地就隨勢叫喊出來。
哄笑、叫罵、喝彩聲穿插在整部電影放映之間，一直等到影片結束，觀眾都還在討論著剛才的電影。
「這部港片好帶勁啊，比好萊塢的動作片還拍得棒。」
「聽說電影裡死掉那個米高就是導演。」
「那麼年輕啊？」
「你沒看報紙嗎？人家還被請到洛杉磯音樂中心表演過。」
「我聽說這個人是大陸叛逃出來的兵王。還參加過中越戰爭的，他木頭都不抱一根，一口氣就游海到了香港，當天就在香港街頭殺了四個越南人。」
「說大話吧你。他只是殺了兩個，而且那兩個越南人是劫匪，昨天《世界日報》登的消息。」
「你們說導演做什麼？這部電影林清霞最有看頭。」
「是啊，以前也在唐人街看過林清霞的電影，都是文藝片，沒想到她居然也拍功夫片了暗之極。」
「那些飛車鏡頭才真是拚命，我看幕後花絮好幾個人都受傷了。」
「……」
李安與女朋友林慧佳混雜在人群當中，耳中儘是觀眾對電影對導演對演員的議論，心中不禁憧憬道：「什麼時候我的電影也能被觀眾這樣興奮地討論？」
李安在台灣讀書的時候。就拍過兩部8毫米試驗電影。在伊利諾伊大學也拍過幾部學生作品。不過連上映的機會都沒有。
林慧佳對自己的男朋友非常瞭解，她握著李安的手緊了緊，給了李安一個「你行的」眼神。
兩人相視一笑。李安突然說道：「慧佳，再陪我看一遍。」
「好。」林慧佳點點頭。她不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了。凡是李安發現一部好電影，總忍不住要多看幾遍。
李安來到售票窗口又買了兩張下一場的票，想想馬上就是春節，也就不再節儉，又買了兩瓶可樂和一些爆米花。
等了許久，李安和林慧佳再一次等到電影放映。第一遍李安看的是《皇家師姐》的劇情和整體效果，現在卻是一個鏡頭一個鏡頭的仔細去看。
「要是《皇家師姐》出錄像帶就好了。」李安感歎道，電影院的大螢幕可不能讓他停下畫面來慢慢分析欣賞。
第二場也許是因為放映時間問題，上座率比第一場稍低，《皇家師姐》再一次獲得滿堂彩，電影結束後掌聲連連。
等李安帶著女朋友回到自己的宿舍時，已經快晚上十點了，腦子裡還在想著《皇家師姐姐》的各個鏡頭畫面。
以李安的專業眼光看來，這部片子無論從導演手法還是攝影、特技，放在好萊塢也很難見到。聽說那個姓康的導演還是從大陸來的，怎麼能夠拍出這樣高質量的商業片，大陸的電影水平好像沒可能這麼高吧！
回來的時候，李安順帶買了兩份華文報紙，上面都有關於康劍飛的介紹。
看了報紙之後，李安有一點消沉地對女朋友說：「慧佳，我發現我來美國學了好幾年的電影，我的電影素養居然不如一個半路出家的19歲大陸仔。你說我的書是不是白念了？」
林慧佳安慰道：「每個人都有各自的天賦，這個康劍飛說不定天生就是吃這碗的。你同樣也很有才華，不過你的能力需要厚積薄發，千萬不能半途放棄。」
有的時候，一個賢內助對男人來說，甚至比自己本身的能力都更重要。
像平行空間裡的李安夫婦，兩人結婚時李安一窮二白，以至於從台灣趕過去參加婚禮的李安母親，握著林慧佳的手流淚道歉說委屈她了。李安碩士畢業之後，連工作都找不到，還得靠正在讀博士的林慧佳半工半讀養活，他自己則在家帶孩子做家務，整整當了六年「家庭主夫」。
就連李安的朋友都看不下去了，勸他早點放棄夢想，老老實實找份工作養家。於是李安偷偷的去學計算機，結果被林慧佳發現後。大罵他一頓說：「學電腦的那麼多，又不缺你李安一個！」
李安這才放棄了轉行學電腦的想法，跑去電影公司應聘，從給人看守電影器材做起。一步步慢慢地混出頭。
若是李安的老婆不是林慧佳，可能以後就要多一個計算機精英，而少了一個知名大導演。
被女朋友安慰以後，李安再次打起精神。拿出紙筆將今天看《皇家師姐》的心得寫下來，準備改天再去看一遍電影仔細揣摩。
…………
…………
臘月29這天，康劍飛迫不及待地給江之強打電話問：「第一天的票房數據出來了嗎？」
「出來了，」江之強說道，「25家影院，平均上座率62.5%，首日票房6萬3千多美金劍傾幻界最新章節。」
「好，辛苦你了，江兄。」康劍飛掛掉電話。忍不住一聲歎息。他以前也看過幾本穿越小說。別人穿越後隨便幫女人買棟樓就花去幾百萬。他卻在這裡為每天幾萬美金的毛利仔細算計。
而且這還是農曆新年前後，觀影人數會比較多，再過半個月估計會上座率猛跌。每天能入賬三萬美元都好。
康劍飛放下電話後，寫了一會兒亂七八糟的劇本後。無聊之下往香港打起了越洋電話。
首先撥打的是趙雅之的電話，芝姐是他在這個世界第一個女人，在康劍飛心裡有著很重要的位置。
電話接通後，那頭傳來趙雅之慵懶無力地聲音：「喂，誰啊，這麼晚來電話。」
康劍飛這才想起有時差，那邊估計都凌晨一點了。他歉意地笑道：「芝姐，是不是打擾你休息了？」
「阿飛？」電話裡趙雅之的聲音，從迷迷糊糊突然轉變為欣喜。
康劍飛說道：「是我啊，芝姐，你有沒有想我？」
趙雅之嗔怒道：「你這個壞蛋，走了一個多月就打了一次電話回來，連電話號碼也老是換來換去的。」
康劍飛歎氣道：「唉，我也沒辦法啊，這些日子都是在美國各地到處跑。還是香港好，在這邊處處碰壁。」
趙雅之聽康劍飛語氣低沉，立即擔心地問：「阿飛，你怎麼了？」
康劍飛是真的被前段時間那些好萊塢大公司的態度給搞得有些消沉了，不過此時聽趙雅之一問，他立即打起精神笑道：「哈哈哈，沒什麼，好萊塢那些公司敢給老子臉色看，以後有他們好受的。」
趙雅之柔聲說道：「阿飛，有什麼苦就跟芝姐說，實在不行就回香港吧，反正你的電影在亞洲賣得很好。」
康劍飛可不是個躲在被窩裡讓女人安慰的人，他故作瀟灑地笑道：「沒事，我就是一時心頭不爽發發牢騷，等《皇家師姐》在美國票房大賣了我就回來。」
「你啊，就知道逞強，」趙雅之數落道，「美國的電影市場哪有那麼好進去的？邵氏影業拍了幾十年電影，在美國票房大賣的才只有一部，嘉禾也只有靠李小龍那幾部賺錢。聽說去年嘉禾鄒先生花巨資拍的《殺手壕》，也在美國撲街了，你現在回香港也沒人會笑話你。」
康劍飛只能轉過來安慰趙雅之：「放心吧，芝姐。別的我不敢說，《皇家師姐》在美國至少還是能賣出500萬美元票房的。」
「真的？我聽說《殺手壕》在美國也才賣八、九百萬的票房吧。」趙雅之說道。
「我什麼時候騙過你？」康劍飛說著立即轉開話題，開始跟趙雅之說著肉麻情話。
與趙雅之煲完電話粥後，剛把電話掛上沒多久，江之強突然又打電話過來，張口就興奮地說道：「漲了，上座率漲了。紐約唐人街這邊的兩家影院，上座率到八成了，其他地方的影院上座率也有小幅上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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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群裡的朋友說，老王今天得更14章才能把賬還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