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8章 捉拿盜魁 文 / 鐵頑石
申不凡猛然想起了一個問題,舒盈為什麼對這些信息知道得到這麼清楚?那必定是她父親告訴她的,他父親弄到這些情報肯定花了不少苦功,為的是什麼?舒盈的父親,絕對不簡單。
舒盈點點頭:「就這樣吧。給你多少盤纏?」
申不凡的行囊早已被她搜刮一空,他苦笑道:「多多益善。」
「你想得美!我看給你十兩銀子綽綽有餘了。」
申不凡指了指遠處的葉隨風:「兩個大老爺們呢,就這麼點?」
舒盈呸了一聲:「那個騙吃騙喝的混混?找個借口打發他走不就得了?何必帶著個拖油瓶到處跑?」
舒盈不由分說,給了申不凡十兩銀子,上馬絕塵而去。
葉隨風笑嘻嘻過來,調侃道:「老大,你泡的這個妞的脾氣不小呀,你是不是對這些凶巴巴的姑娘情有獨鍾?」
「老葉,你少扯了好不好?還真沒完沒了?這次出來事關重大,我哪有心思去泡妞?」
「別睜著眼睛說瞎話了,我先前差點給你騙了。現在才發現你對我留了一手,你以為我瞧不出你跟那個妞黏黏糊糊的?」
「行,老葉,我也不跟你計較,先說正經的,我感覺,這次我們的對手,比在吐蕃的那些傢伙更難對付。我們在行動中不能有絲毫的疏忽。」
「真的如你所說?」
「我的感覺一向很準的。」
「這還是頭一遭見你愁眉苦臉的,咱們接下來去哪?」
申不凡微一沉吟,說道:「還是先去拜訪湖州太守張韜,我們在湖州人生地不熟,不能像無頭蒼蠅一樣瞎撞。在天鴻香茗,聽小次郎的口氣,似乎這個張韜為官頗為貪婪,『張掏空』,那是把湖州百姓家底掏空啊,如果真是這樣的太守,湖州百姓可遭了殃。」
「看那小次郎,應該是個坦蕩大度之人,不會平白無故編排太守的不是。」
「話雖如此,不過我們看人不能只看表面,更不能聽信一面之詞,就對一個好人產生偏見。」
葉隨風笑笑:「那還不簡單,走到街上,隨便找一個百姓,就應該可以略知一二了。」
申不凡在路邊找了一個老者問訊:「老丈,『張掏空』的府第怎麼走?」
那老者警惕地問:「你們是什麼人?」
申不凡故作輕鬆地說:「老丈,這個『張掏空』欠了我兄弟二人的賭賬,已經有兩三年了。這不,我兄弟二人等著錢急用,沒法子,只好找他來討賬來了。您老人家說說看,他一個堂堂的太守,未必想賴我兄弟二人的賬?」
老人聽了這話,狠狠地啐了一口唾沫,罵道:「哼,這個『張掏空』真不是個好東西,他來湖州這幾年,搞得民怨沸騰。你們兄弟二人知道他這『掏空』之名如何來的麼?那是因為,湖州的百姓被他大肆搜刮,基本上弄得十室九空了。」
申不凡和葉隨風對望了一眼,會心一笑,「張掏空」果然不是什麼好東西。
為了穩妥起見,申不凡和葉隨風跟著找了幾個路人,得到的結論都是大同小異。而且,從那些人口中,得到了更多的關於「張掏空」的事跡,有些真是令人髮指,為了發財,他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
申不凡和葉隨風慢悠悠來到太守府衙,守門的士兵大聲呵斥,示意閒人止步。
申不凡從懷裡拿出虎符兵令,對守門的士兵說道:「你們張太守在不在?麻煩你把這玩意交給他。」
那個士兵接過虎符兵令,卻站在原地沒有挪步。
還是葉隨風見多識廣,從口袋中掏出一點碎銀,遞了過去。士兵接過碎銀,這才進去通報。
申不凡哈哈一笑:「他媽的,敲竹槓敲到老子頭上來了。」
葉隨風說道:「這也難怪,一個小卒子,認不得你的虎符兵令,自然也就不明白你是何方神聖。」
「這個『張掏空』,也真夠邪乎的,從上到下,都是一路貨色,伸手要錢不含糊半點的。這些狗東西,終究一天我要讓他們把吞下去的東西全部吐出來。」
正說著,一個穿著太守官服的老者和那個士兵出來了,無疑就是張韜。張韜面容清矍,一副精明的樣子。
張韜開口就問:「哪位是申將軍?」看來,他已經接到京兆尹竇易直的傳書了,知道近期申不凡將來湖州公幹。
申不凡微微一笑:「在下就是。張太守的衙門,可不那麼容易進喲。」
張韜勃然變色,劈頭就給了那個士兵一記響亮的耳光:「不長眼的狗東西!申將軍來了,怎麼如此怠慢?還不給快申將軍賠禮道歉!」
那個士兵摀住了臉,期期艾艾地對申不凡說道:「申將軍,小人有眼不識泰山,將軍大人大量,請恕罪。」
申不凡手一擺:「不必了,不知不怪。見面禮已經給過了,不知道夠不夠?」
張韜三角眼一瞪,手指著那個士兵:「該死!本府三令五申,不得徇私斂財,你這狗才頂風作案,竟然把竹槓敲到申將軍頭上來了,該當何罪?」
申不凡覺得張掏空這一番裝腔作勢的表演已經難以再看下去了,在邊上說了一句:「當兵的也不容易,一時犯糊塗在所難免,請張大人看我的薄面,這次放過他罷。」
張韜就坡下驢,趕緊說:「若不是看在申將軍面上,本官將你這個狗才關入大牢,整上三五個月,叫你如此猖狂!還不快謝謝申將軍!」
那個士兵拜倒在申不凡跟前,咚咚咚磕了幾個響頭。
申不凡把他攙起來,說道:「免了吧,下不為例。」
張韜把二人迎進府衙,一路上不住表白:「下官御下不嚴,出了這樣的醜聞,影響了將軍的心情,真是慚愧。」
申不凡哈哈一笑:「俗話說得好,『水至清則無魚』,吃公差飯的,哪個敢保證鐵板一塊,不伸手拿張口要的?你這地方上還是好的,在京城中,那些官差,索要起來更加肆無忌憚。」
張掏空本來心中有點惴惴,怕申不凡結下疙瘩,聽他一番寬解,懸著的心放了下來。自己在彈丸之地湖州固然可以人五人六,但是對這個來自京城的申將軍可不敢絲毫怠慢。申不凡不但級別比他高,更重要的是,他受上方委派,肩負重要使命。出了差錯,姓申的隨隨便便在上面說句話,他這個太守,就要當到頭了。
張掏空又想到:從申不凡的語氣來看,似乎京城裡的官兒撈錢的手腕更加厲害,看來以後本府這方面要更加不遺餘力。
進了內衙,張掏空請二人上座,又吩咐僕從上了香茶。
張掏空開口問道:「不知申將軍何時到的湖州?」
申不凡故意說:「來了有一些日子了,不過本將軍調查的是一件極為隱秘的案子,所以這些日子一直沒有來打攪張大人。」
張掏空吃了一驚:「申將軍來了很久了?不知道將軍調查的是什麼方面的案子?」
申不凡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未必竇大人沒在信中給你說清楚麼?」
「啊,竇大人是給下官來信,信上只是說要下官全力配合將軍的工作。」
「這就是了,該讓張大人知道的,自然會對大人言明。不該大人知道的,大人也不要去打聽。」
張掏空乾笑一聲:「那是,那是。不知道將軍這些日子有沒有什麼收穫?」他做賊心虛,知道平日的所作所為要是傳到上司那裡去了,後果一定很嚴重。
申不凡見他熱心過頭,忍不住敲打他一下:「唔,調查這麼多天,也沒有什麼頭緒。不過,在湖州,本將軍聽到了不少關於張大人的言論。」
張掏空嚇了一跳,冷汗從背上冒出來。老百姓不可能幫自己說什麼好話,這一點自知之明他還是有的。
張掏空急忙倒打一耙:「申將軍,本地民風彪悍,惹事的刁民層出不窮,偷拐搶騙無所不有,像那些誣陷栽贓的事情太普遍了。下官大力整治,收效甚微。將軍不要輕信。」
申不凡微微一笑:「本將軍難得那麼好糊弄?他們胡說八道,說什麼張大人不叫張韜,而是後面應該加一個字,叫『張掏空』,我本來就不信。張大人今日這樣說,我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張掏空感激涕零:「申將軍明察秋毫,理解下官的苦處,下官不勝感激。」
「哈哈,為官之人,哪個不是毀譽參半?大人殫心竭慮,功過由人去評論。」
「有將軍這句話,下官就不怕他人誤解了。」
申不凡開門見山:「張大人,在下這次來湖州,是為了一個叫佘步橋的人。不知道大人能否提供此人的詳細資料?」
「佘步橋?那個殺人越貨、無惡不作的海盜頭子?將軍,你說巧不巧?下官得到消息,今夜正好是佘步橋和倭寇線人約好的接頭日子。來得好不如來得巧,請將軍運籌帷幄,幫下官一起緝拿這個海盜頭子。」
申不凡興奮地一拍大腿,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原以為佘步橋藏在海島巢穴之中,一個個海島搜索起來,那是不知道要忙到猴年馬月。現在,佘步橋居然脫離了巢穴,自投羅網,不能不說是天大的喜訊。
下一章預讀:申不凡出手制服海盜魁首佘步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