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章 盛大的婚禮 文 / 鐵頑石
看到憲宗君臣一副垂頭喪氣的樣子，申不凡不能再袖手旁觀了。他問身邊的竇易直：「在我看來，大唐球手的技藝不比吐蕃人差呀。」
「不錯，我們私底下也是這麼想的。」
申不凡沉吟道：「怪了，當年以四敵十都……」望著場上紛雜的局面，他腦子突然靈光一現，說道：「竇大人，既然大唐隊十個人之間作用相互抵消，不若這樣，你把場上的人撤下來幾個，看看是不是效果好些。」
竇易直一想不錯，反正這樣比下去必輸無疑，索性死馬當活馬醫，大不了也是個輸。
一炷香燃盡，比賽雙方下來稍作調整。
竇易直走到唐馬球隊跟前，把季軍麟叫到一邊，示意撤下四個人。球手們有些驚異，不知此舉何意，並不敢問。竇易直對季軍麟道：「你就是給我拼了命，也要贏回來。」
季軍麟咬咬牙：「是，兄弟們一定拼了。」
主席台又點燃一炷香，第二場較量開始。
南卡洛登見唐方只有六個人出場，請求暫停了比賽，上來問唐方是何用意。竇易直告訴他：「我大唐歷來重禮儀，和客隊比賽，也是禮儀先到，再見真章，接下來你們可要小心了。」南卡洛登滿腹狐疑，心想你們十個人尚且不是我們的對手，派六個人應戰，豈不是任我們宰割？
比賽重新開始。
唐隊馬快，又是率先搶到了球。這一次與上場比賽情勢完全不同：場上少了幾個人，空曠了許多，讓唐球手有了更多施展的空間。而剩下的六個人，分工明確，人人都能夠盡情發揮。幾個人左衝右突，將小球牢牢控制住。從搶球到進球，吐蕃隊居然連球都沒碰著。觀眾們重新來了興致，憲宗臉上也露出了一絲笑意。
在觀眾的山呼海嘯中，唐隊六個人齊心協力，奮力爭先，把吐蕃隊耍得團團轉，毫無還手之力。吐蕃隊大門被不斷洞穿，簡直被打成篩子。
這一仗下來，吐蕃人輸得心服口服。接下來的第三場，吐蕃隊長南卡洛登不願自取其辱，請求放棄。憲宗笑吟吟宣佈比賽結束。雙方球員，各有賞賜。
竇易直讚許地望了望申不凡，這小伙子的妙點子真是層出不窮。
白瑪拉姆公主不以勝負為意，見唐天子興致頗高，也覺欣慰。
馬球賽過後，便是盛大的婚慶活動。
按申不凡本來的意思，他原想趁這次機會把茵兒也娶進門。小丫頭那麼乖巧可人，也應當給她個名分了。但是，白瑪拉姆要確立自己的老大地位，執意不許同時娶進。申不凡不想此刻再節外生枝，私下去說服茵兒。好在茵兒十分通情達理，對名分之爭並沒有絲毫計較。婚事順利進行。
憲宗皇帝賞賜給兩人的府邸比申府更加氣派，府中的僕從已經把內外收拾得井井有條。府中張燈結綵，一片喜慶氣氛。
這場婚禮十分別緻，既沒有按唐人的風俗習慣來辦，有沒有遵循吐蕃的規矩。
申不凡和白瑪拉姆商議的時候，她很是不解唐人的新娘：既然是如此喜慶的事情，為何坐大花轎的時候，故意裝出一番悲切的樣子來？她特別難以接受的是，懵懵懂懂地坐在那，蒙著個紅頭巾，等著新郎官掀蓋頭。憑什麼？女人一定要老老實實呆著，木偶似地讓男人擺佈？
兩個人應該平平等等，誰也不必仰視誰。
申不凡正為這些繁瑣的禮節煩惱，這下子和公主是一拍即合，請示了皇上，皇上特許，一場別開生面的婚禮拉開序幕。
皇上親自主婚。
申不凡和白瑪拉姆拜過了皇上，拜過了父母。婚宴擺開，算是禮成。
儀式雖然簡單，但是規格無比地高。皇上坐鎮，朝中幾乎所有的重臣都來了申不凡的新官邸，這份榮耀不是尋常人可比。
申不凡又拉著葉隨風，讓他當起了臨時管家。
皇上和眾位大臣出席婚禮，怎麼可能白吃？葉隨風把紅包禮品登記造冊，忙得不亦樂乎，不住地搖頭：申老大這下發大了。
當然，也有不少白吃白喝的，那些人，是小分隊隊員和朱邪護仁一夥了。申不凡吩咐過，他們是兄弟之交，不來這一套，送禮的一律從宴席上驅逐，不講情面。
老大說了狠話，他們自然不會掃他的興。何況，白吃白喝太令人愉快了。不過，他們也多多少少獻出一份心意：把那支天竺舞姬團拉到宴席上助興。
婀娜多姿的異域舞蹈把席間的氣氛推向了**。
坐在席間的申不凡和白瑪拉姆一對璧人，郎才女貌，羨煞諸人。望向這對璧人的目光中，有一雙眼睛，帶著淡淡的傷感。
這個人，是天竺舞姬的隊長蘿琪。
那一次，在大漠的營帳中，申不凡略帶調笑的一吻撩動這位姑娘的春心。自那以後，申不凡的影子在她腦海中揮之不去。但是，她從沒有奢望過，她這一生，能夠躺在申不凡的懷中享受快樂。
她理智地告誡自己，最好是盡快忘了申不凡。來到這異國他鄉，就如沒有根的浮萍，漂到哪都無法預知。
可是，忘記一個人談何容易？
有些人，要花一輩子去忘記。
望著笑靨如花的白瑪拉姆，蘿琪心中說不出的痛楚。
諸位大臣起來輪番向她倆敬酒，說上許多祝福的話。申不凡來者不拒，白瑪拉姆舉案齊眉。
申不凡沒有看到武元衡，心中略略有些遺憾。武元衡派人送來了一份薄禮，也在申不凡的意料之中。這位宰相大人為官素有清名，能夠送一份禮，已經很不容易了。申不凡不僅不會為這份薄禮對武元衡有絲毫輕視，在內心中，對這位很有作為的宰相大人反而更添敬重。
如果為官都像武元衡大人這樣憂國憂民，何愁國家不興旺發達？
申不凡不知道的是，在馬球賽進行得如火如荼的時候，在婚禮上歡笑聲喧的時候，這位武元衡大人正在長安城裡四處巡視，為城中萬民的安全勞心盡力。
低調，實幹，正是武元衡的為官風格。
下一章預讀：申不凡和白瑪拉姆的新婚夜，長安城遭遇大殺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