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章 愛恨情仇 文 / 鐵頑石
申不凡氣不打一處來：「是我又怎麼樣了？朝廷怎麼回事，連一個普通子民都保護不好麼？」
「這件事，本相覺得有些蹊蹺。『還我不凡』？為什麼？因此，我就找了你的一個隊員，瞭解了一下情況。這才知道關於你和這位吐蕃公主之間，還有很多事情沒有透露給本相。申將軍，你口風緊得很吶。可惜可惜，要是在你的事跡中加入和吐蕃公主的一段，英雄美人相得益彰，我想更讓人津津樂道。」
「對不起，這涉及到個人**，我當然無可奉告。是哪個出賣了我？我去剝了他的皮！」
「談不上出賣，再說拿這種無傷大雅的信息換一點酒錢，又何樂而不為？」
「人家打上門來了，朝廷就縮頭縮腦？」
武元衡苦笑道：「申將軍，話不是這樣說。當年太宗皇帝的文治武功可以說是盛極一時吧？為了邊境安寧，還不是答應了松贊干布的求婚，把文成公主嫁入吐蕃？何況如今國內藩鎮割據，皇帝勵精圖治，但是這個亂攤子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夠整治下來的。本相以為，申將軍是個明白人，這些大道理不需要說得那麼明朗。」
「我是非去不可了咯？」
「非去不可。」
「泱泱大國非要在下犧牲色相來換和平？」
武元衡面子上有些訕訕了，說道：「申將軍，別說那麼難聽。你能和白瑪拉姆公主結成神仙伉儷，也是天作之合。堂堂吐蕃贊普的駙馬，也沒辱沒你的身份。」
「哼，武大人直接說丟卒保帥得了，要我憋死在那片雪域高原上，不如現在就殺了我。」
「這麼說吧，申將軍，也不是非得要你去當吐蕃的駙馬爺。只要你能退兵，只要你能保證吐蕃人今後不跟我大唐刀兵相見，無論你使用什麼手段，本相一概不過問。」
「嗯，你這個說法我馬馬虎虎可以接受。這些吐蕃佬也得治治了，先是要咱們大唐公主和親，再是要到這裡來搶駙馬爺。以為咱大唐這麼好欺負？」
想起千嬌百媚的白瑪拉姆，那麼柔弱，原來也辣的夠可以！
「申將軍稍安勿躁，氣話歸氣話，要是你在靈州和吐蕃人翻了臉，動了手，本相可不敢保證你家人的安全。到時候，你家人性命不保，本相只怕也要引咎辭職。」
「武大人，拜託你以後換個新鮮花樣好不好？別動不動就拿家人來威脅我。我最恨人家威脅我了。我手下那幫傢伙，我想著就來氣，這麼點**也給我洩了。我只身前往，搞定這件事。只希望你莫再在我眼前出現。」
「哈哈，本相不會那麼不識趣，你不想見，我就消失。」
沒想到此話一語成讖。
申不凡跟著信使快馬加鞭，趕到靈州。
靈鹽節度使范希朝迎出來，領著申不凡上了城牆。只見城外黑壓壓一片，儘是吐蕃軍隊。一面面吐蕃軍旗在風中飄展，隱隱約約可以看到許多旗幟上面，用漢字寫著：「還我不凡。」
范希朝憂心忡忡地說：「申將軍有何退敵之策？」
申不凡淡淡說了一句：「我去跟他們講一講道理，估計**不離十。」
「就這樣？」
「就這樣。」
「吐蕃人要是講道理，就不會大兵壓境了。將軍只怕是白費口舌。」
「我跟他們講的道理，他們一定會聽。」
范希朝將信將疑，對這個謎一般的風將軍的事跡，他已經耳熟能詳了，沒有理由懷疑。不過，范希朝不知道的是，申不凡和吐蕃白瑪拉姆公主有太多的糾葛，吐蕃軍人旗幟上的「還我不凡」，正是衝著這位風將軍來的。
范希朝傻傻地折服於申不凡的膽識。
吊橋放下，申不凡單騎出城，直奔吐蕃軍營。他手執一面盾牌，護住要害。
剛剛靠近大營，吐蕃弓箭手果然齊齊向他放箭。
申不凡用盾牌擋住箭雨，跳下馬，大聲喊著，手不停地在空中比劃。
吐蕃士兵明白了，來人決不是闖營的。弓箭手停下來。
有人向裡面通報。侍衛隊長次丹那日出來一探究竟。
看看來人越走越近，次丹那日臉上露出了笑容：「駙馬爺來了！」
吐蕃軍營一下子炸了鍋。
次丹那日飛快迎上前，一邊派士兵去公主大帳報喜訊。
「駙馬爺，多日不見，別來無恙？」
申不凡哼了一聲：「你們現在長進了，幫你們了了難，你們反倒恩將仇報，到我大唐來耍刀弄槍來了。」
次丹那日尷尬地一笑：「駙馬爺，見了公主，自然就見分曉。我們哪敢找大唐的麻煩？這一路過來，吐蕃軍隊是秋毫無犯。只是瞎咋呼，沒動過真格的。」
「料想你們也沒那個膽。」
次丹那日歡天喜地地帶著申不凡前往公主大帳。
白瑪拉姆端坐在大帳中間，眼睛定定地盯著進賬來的申不凡。申不凡望著她的模樣，一陣陣心痛，比起在邏些的時候，白瑪拉姆顯得憔悴多了。
白瑪拉姆對手下吩咐了一句：「都給我出去。」
那些將軍一下子傻了眼，不知道該不該執行這個命令。雖說來的是駙馬爺，但是他畢竟是對頭大唐的人。要是他翻了臉，挾持了公主，他們還不被贊普生吞活剝？
白瑪拉姆看著將軍們呆立不動，嬌叱一句：「你們聾了？」
次丹那日帶頭，將軍們湧出大帳。
申不凡靜靜地站在白瑪拉姆面前。
白瑪拉姆一咬牙，揮手將一樣物事擲向申不凡。她心中恨極，下手不遺餘力。
出乎白瑪拉姆意料之外的是，申不凡不閃不避，也沒有伸手去接那物事。當的一下，那物事狠狠撞擊了一下他的額角，然後掉在地上，原來是他送她的那隻金鈴鐺。
申不凡腦袋中嗡的一下，鮮血順著臉頰流下來。
白瑪拉姆撲過來，栽進他的懷裡：「你怎麼這麼傻？你怎麼不閃開的？」話沒說完，她已經淚流滿面了。
申不凡緊緊地抱住公主，伸手輕輕地撫摸著她的長髮，笑著說道：「只要你能夠稍稍消一點氣，我挨這一下太值得了。」
白瑪拉姆忽然張口，死死地咬住了申不凡的手指。
下一章預讀：申不凡和白瑪拉姆公主商議善後的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