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 吐蕃犯境 文 / 鐵頑石
申不凡第二天並沒有急著趕回華陰的家。他並不是近鄉情怯，還有一大堆事情要處理妥當。
沙州趙青雲奉墀德松贊之命，已經把瞎子村的所有父老鄉親以及天竺舞姬，安全護送到京城。憲宗皇帝把郊外的一個村莊賞賜給了他們，作為安家之所。有白瑪拉姆公主贈與的安家費用，瞎子村村民重建家園，只是時間問題。
受申不凡的委託，京兆尹竇易直把小分隊隊員們這次所有的獎賞，都變成了京郊的宅院和耕田。小分隊隊員出生入死的搏殺，終於掙得了自己真正意義上的家。
朱邪護仁的沙陀軍，此次只能算功過相抵。上頭沒有追究他們擅離職守的罪責，已經是萬幸了。他們在軍人冊上被除名，已經成了閒散人員。不過，他們現在有了新的領頭人，那就是神通廣大無所不能的申不凡。申老大借給他們一筆款項，堪堪可以買下一處容身之處。這已經讓他們感激不盡了。
無功不受祿，為了償還這筆借款，他們必須過上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生活。
申不凡給所有小分隊隊員們和沙陀軍人的命令是：所有人暫時放棄一切貪圖享樂的想法，禁賭，禁嫖，守在自己的田地裡，經營好自己的產業。種糧食，養魚，養牛放馬，這些都是戰爭時期急需的物質，特殊時期比絲綢什麼的更有價值。
他們唯一的特長是打仗，但是，戰爭不可能永久持續下去。因此，從現在開始，就得磨練他們的心性，讓他們學會打仗以外的東西。
小分隊隊員中，也有人表示了反對意見，申不凡平靜地告訴他們，戰爭不結束，就有用得著他們的一天。不用急，有的是建功立業的機會。現在首要的任務是，把那些天竺舞姬娶進門，安心造人。
在竇易直的大力支持下，一場熱鬧非凡的象牙拍賣會如期舉行。與會的，自然是許多銀子愁得沒地方花的達官貴人。這一場拍賣會下來，申不凡他們帶回來的象牙，換回了巨大的財富。
京城有人傳說，這場拍賣會過後，申不凡和他的夥伴們，一躍進入了巨富的行列。
這筆數目巨大的銀子，申不凡暫時沒有想好怎麼讓它們升值，他計劃休息幾天之後，再來考察市場，決定這些銀子的去處。
把這些工作一一理順，申不凡這才回了華陰的家。
回到家已經是黃昏，申府已經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申不凡立下奇功，皇帝下旨，申顯望官升三級，撥款修繕府第。申顯望年事已高，不再擔任實職，享受級別待遇。
申不凡回家，險些認錯門臉。還是管家來旺出來辦事遇上，才帶著他回家。
「少爺，回來咋也不通知一聲？好讓老爺有個準備。」
「哈哈，自家人還需要準備什麼？」
來旺趕緊通報，申府立刻熱鬧起來，殺雞宰羊，不亦樂乎。
申不凡此番回家，跟以前那是有天翻地覆的變化。他帶著那支小分隊在吐蕃和天竺的所作所為，已經成了人們街頭巷尾、茶餘飯後談論的話題。
大唐風將軍，少有的牛人。
就連申顯望這個嚴父，望著自己出息的兒子，也是只有笑容。申母姚氏，哭得淚嘩嘩的，雙手顫巍巍地不住在申不凡臉上撫摸，看看哪裡比以前瘦了。把申不凡也弄得心中慼慼。
茵兒的一雙妙目，一眨不眨，沒有離開過申不凡半刻。老爺和夫人在少爺跟前表達感情的時候，輪不到她的份。這個規矩她還是懂的。
又是盛宴。
申不凡不厭其煩，把那些故事的細枝末梢的部分也跟家人講清楚了。除了和白瑪拉姆的兩情相悅。
他們是家人，當然有權利比其他人知道得更多，這是他們驕傲的資本。但是申不凡內心的苦楚，又能找誰訴說？
好不容易，吃完飯。梳洗畢，上床。家裡人都知道申不凡旅途疲憊，不忍心打擾他休息。
茵兒陪侍。
小妮子都有些等不及了，總算有了單獨和少爺相對的時候。日思夜想，少爺比離開的時候更加英氣迫人了。
茵兒像一隻小兔子，安靜地、乖乖地躺在申不凡的身邊。她心裡有一團火燒著，但是她只能被動地等待，等待少爺作出親暱的表示。一個女孩子家，要是比男人還猴急，羞也不羞？
申不凡何嘗不懂茵兒的心事？只是他心緒難平，提不起這個興致。
最傷女人心的，莫過於當面**裸地拒絕她。申不凡歎口氣，輕輕撫摸了一下茵兒的頭髮，說道：「丫頭，睡吧。」
茵兒又是失望，又是心疼。
「我知道，你累了。」
我的心，確實是累了。我以為狠下心腸回長安，就能暫時把白瑪拉姆藏在心底。但是，我根本就無法做到。
「嗯，我是有點累，乖，睡吧。」
第二天一大早，申府又給人圍住了。
瞧著這個蘇大鵬，申不凡就沒有好心情。
有完沒完？又來這一出？
蘇大鵬見了申不凡，也有些不自在：「申將軍，不好意思，上頭差遣，末將身不由己。」
申不凡冷笑道：「蘇大人，你這次又是什麼罪名來包圍我申府？」
「對不起，我也不知道。你見過武大人，一切就清楚了。」
「武大人是怎麼交代你的？」
「帶申將軍去見他，申府上下，全部軟禁，限製出入。」
申不凡倒吸了一口涼氣，這皇帝老兒的飯碗確實不好端，動不動就是抄家滅族的，伴君如伴虎。
「行，我跟你走一趟。」
武元衡守候在宰相府，見了申不凡，有些歉意地說：「申將軍，打擾了。」
申不凡哈哈一笑：「沒事沒事，我已經習慣了。武大人大權在握，想找誰的麻煩，就找誰的麻煩。想找我無名小卒的晦氣，我只有自認倒霉了。」
「申將軍見笑了。這次不是邊關緊急，本相也不想驚動你。」
「哦，出了什麼事？」
「吐蕃大軍犯我邊境。靈鹽節度使范希朝將軍連發三封加急文書，向皇帝告急。」
「吐蕃出軍，與我何干？」
「這次還真與你有關。范希朝將軍的加急文書中說，領軍的是吐蕃的白瑪拉姆公主，吐蕃軍中的大旗上寫的都是『還我不凡』。這個不凡，如果本相沒有猜錯，當然是申將軍你了。」
下一章預讀：申不凡奉命到靈州，擺平吐蕃戰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