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4章 和尚經，小心聽 文 / 鐵頑石

    申不凡對那些力士說道：「我們這次的護法選拔有了一些改進，取消了以前的摔跤角力項目。接下來大家要去聽一段虛空藏禪師的高足念益西央大師的一段《金剛經》。聽完後，益西央大師要與大家切磋佛理。那些慧根淺薄的人，自然不能夠當選護法。」

    聽說益西央大師要和眾人切磋佛理，那些力士人人頭大。不過，告示上寫得清楚，要選出一百零八個護法，現在也只剩下一百三四十人，只要咬緊牙關，一步步走下去，自己當選的機率還是很大的。

    眾人跟著申不凡進了演武場邊的一間議事廳。那議事廳比較寬大，平時是用作軍機議事的大廳，臨時改作了佛堂。議事廳四周的香爐都已點燃，廳內煙霧氤氳，地上擺滿了蒲團。一個長眉僧人手持佛珠，閉目端坐在大堂內。

    申不凡走到長眉僧人面前，和一個十，口中稱道：「大師。」

    那個長眉僧人睜開眼，微微點一點頭。這便是那個什麼益西央大師了。申不凡對眾力士道：「大家都坐在蒲團上吧。」眾力士散開，各自找了蒲團，團身坐好。

    申不凡對益西央大師作了一個揖，躬身退了出去。

    益西央大師開口誦道：「如是我聞，一時，佛在捨衛國祗樹給孤獨園，與大比丘眾千二百五十人俱。爾時，世尊食時，著衣持缽，入捨衛大城乞食。於其城中，次第乞已，還至本處。飯食訖，收衣缽，洗足已，敷座而坐……」

    就座的諸人，大部分的佛學知識草莽，這些晦澀枯燥的詞句哪裡聽得進半句？為了能當上護法，只有既來之則安之了。

    那大廳內香氣愈加濃郁，聽經的諸人只覺腦袋越來越昏昏沉沉，俱都以為這種枯燥的學問催起眠來煞是厲害，片刻就教人昏昏欲睡了，不知旁人是不是有同樣的感受。

    約莫過了一盞茶的功夫，益西央大師止住誦讀，對外面喊道：「可以了，進來吧。」

    大廳裡霎時湧進一大群手持牛筋的人，卻是朱邪護仁帶著一隊護衛進來。眾力士大吃一驚，不知朱邪護仁此舉有何用意。有些力士見勢不妙，意欲起身反抗，哪知全身酥軟，提不起一絲力氣來。眾力士才知道，自己遭了暗算，這一切都是一個陷阱。朱邪護仁命侍衛把那些坐在蒲團的力士一個個牢牢綁定。

    白瑪拉姆帶著三個文書走進來。

    申不凡笑嘻嘻對益西央大師道：「大師的經文好生厲害，我在外面聽上幾句，都差點睡著了。可憐，這些在屋裡的傢伙更加禁受不起。」

    益西央道：「申施主見笑了，還是你的『逍遙散』厲害。」

    白瑪拉姆道：「申將軍神機妙算，為我吐蕃立下大功。」

    那日申不凡向白瑪拉姆獻計，「蝴蝶會」殺手欲製造流血事端，那他們最大的目標就是贊普。申不凡故意設置障礙，斷絕了他們攜帶武器的路。弘法會遴選護法，正是他們求之不得的機會，因此他們會千方百計設法混進來。

    在選拔之前，申不凡要公主故意把考核用的圓石換了一塊大的，增加了難度。如果不是天生神力之人，絕難舉起，除非練就了一身高明武功。這樣一來，能夠舉起圓石的人，十之**就是「蝴蝶會」的殺手，再加上少數的吐蕃勇士。過了舉圓石一關後，還要最後確定有嫌疑的力士。又設了登記時獻哈達這一道坎，那些不明就裡的南詔殺手不懂吐蕃獻哈達的禮節，立刻就露了餡。

    確證敵人後，再把所有人都引到議事廳來，在這裡有申不凡獻上、馬神針秘製的迷香「逍遙散」在等著他們，把良莠盡收網中。

    可歎，馬神針一代名醫，秘製迷香被申不凡隨意施用。前幾日，沃德布傑的那個羅剎一般的女兒便是著了迷香的道。

    申不凡對那些侍衛道：「仔細搜他們的身，不要漏過了一個。」

    眾力士眼睜睜看著侍衛們把自己身上的隱秘物事一一搜出。進行身份的甄別，卻沒費多少周折，那些殺手從臉色看上去就與吐蕃人有很大差異，臉上沒有高原紅。再就是，接哈達的時候，失了禮數的，都已經按號碼牌記錄在案。那些本土勇士被抬到一邊服了解藥，打發一些銀兩，安撫回家。

    葉隨風清點了一下，那些南詔殺手被擒獲七十三人，也就是說，除了「蝴蝶會」的頭領天真大師，還有二十餘人漏網。不論怎麼說，這個數目都已經相當可觀了。

    白瑪拉姆問道：「那些漏網的殺手要怎麼樣才能夠找出來？」

    申不凡笑道：「公主，俗話說『窮寇莫追』，那個天真大師顯然是非同一般的人物，把他逼急了，他狗急跳牆那就不好對付。因此，我認為這件事就到此為止，不必再找了。」

    「那終究是個隱患。」

    申不凡道：「不然。處理得好，這不但不會成為隱患，還可以用來對付南詔王。」

    白瑪拉姆喜道：「你又有何妙計？」

    申不凡反問道：「公主，對這些擒獲的殺手你打算如何處置？」

    「我打算把他們交給父王發落。」

    申不凡說道：「你把他們交給贊普，那他們就是死路一條。那吐蕃和南詔這個梁子，算是結下了。」

    益西央插言道：「弘法會召開在即，贊普如果大開殺戒，那弘法會就沾上了濃濃的血腥之氣。」

    白瑪拉姆有些犯難：「申哥，那你說怎麼辦？我也不想父王多行殺戮。」

    申不凡道：「我有一個處理方法，可以達到『一石二鳥』的效果。這些殺手當然是不能夠放的，我們可以把他們的武功廢除，使他們再沒有了作惡的能力。再然後，在邏些張榜公示，故意把南詔王給贊普奏章的事情洩露出去。公主，你想想看，你要是天真大師，你受南詔王派遣來吐蕃行刺，到頭來卻被南詔王出賣，你會怎麼辦？」

    白瑪拉姆興奮的叫道：「申哥這個計策真是絕妙！天真大師的這些弟子被抓，他一定不敢再輕舉妄動。知道了這個內幕，他只怕不會在吐蕃糾纏不休，他一定會掉轉槍口，對付南詔王。他現在最恨的，一定是南詔王。」

    下一章預讀：惡人自有惡人磨，遇到了申不凡，那些「蝴蝶會」殺手只能徒呼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