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5章 激戰 文 / 鐵頑石
申不凡心裡想：「這個將軍好生蠻橫！」暗暗發出指令，要馬隊布成戰鬥陣型，隨時準備出擊。
駝隊諸人眼睜睜看著士兵們把牛皮囊抬走，都不敢出面阻止。一個士兵經過那群天竺少女時，存心想嚇她們一嚇，拔出身上的明晃晃的長劍，快捷地劃向一少女遮臉的絲巾。只聽嘶的一聲，絲巾斷裂，露出一張俏麗的面龐。那士兵被少女的美貌驚呆，提了劍立在當地，不知所措。
申不凡在一旁早看得火大，葉隨風在他耳邊悄悄說了一句：「這些人不是唐軍。」
申不凡一驚：「你為何這麼說？」
「你看他們手中的兵器，不是陌刀。我幼年時在沙州，吐蕃士兵見得多了，他們用的正是這種刀劍，那種兵器我見得多了，是吐蕃瞇縫眼九兄弟所造的古司刀劍。」
申不凡搖搖頭：「就憑這個，也不能斷定是吐蕃軍隊偽裝，是唐軍繳獲了吐蕃軍人的兵器也說不定。」
「你再看看他們的相貌，跟我們是不是有很大不同？」
申不凡道：「你這一說，我還真瞧出不同來了，他們皮膚粗糙，臉是醬紅色，他們的鼻子也好像比我們大許多。」
「我跟吐蕃人打過很多交道，不會看錯的，他們皮膚粗糙，臉色醬紅，是在高原之上，飽受風吹日曬的緣故。不信，你問問公主就知道了。」
「不對，公主臉上是白白淨淨的。」
「公主平日裡養尊處優，跟他們是無法相比的。」
申不凡到公主跟前，悄聲說：「這隊唐軍是吐蕃人假扮的，殺不殺？」
公主氣憤填膺：「這些狗東西胡作非為，死有餘辜。不清除害群之馬，日後大唐和吐蕃之間總會無故起爭端。」
那隊唐軍見天竺少女如此美艷，色心再也按捺不住。那紅臉將軍笑道：「德雲，既然你傾心那娘們，把她們也全都留下來吧。」那個德雲聽到將軍意在鼓勵，還劍入鞘，伸手摸向那天竺少女的酥胸。
使節用生硬的漢語央求道：「將軍，既然你們已經把禮物拿去，就請高抬貴手，放過姑娘們吧。」
紅臉將軍笑得很淫邪：「被我兄弟們看上，是她們的福分。要走可以，她們先得陪兄弟們一晚上。」
德雲見紅臉將軍撐腰，更加肆無忌憚，淫爪搭上天竺少女的雙峰。使節伸手用力抓住德雲的手腕，挪向一邊。
德雲罵了句：「你他媽找死！」
掙脫他的手腕，從腰間拔出長刀，斜著劈向那使節。他出手狠辣，竟要把天竺使節一刀劈成兩半。申不凡相隔尚遠，援救已經不急。場中的女人都嚇得尖叫一聲，閉上了雙眼。
天竺使節一擰身，避開了德雲的長刀，右腿一記側踹，正中德雲的手腕。德雲手腕劇痛，長刀拿捏不住，脫手飛出，噹啷一聲掉在地上。
紅臉將軍喝一聲：「反了！給我拿下！」
五六個士兵圍上來，把刀劍架在天竺使節的頸間、胸腹。德雲咬牙切齒，從地上撿回自己的長刀，獰笑著逼近使節：「你他媽狗膽包天，敢踢大爺我。是哪只腿踢的？大爺我把它卸下來。」
天竺使節動彈不得，眼睜睜看著德雲持刀迫近。德雲把刀舉起來，照著使節的右腿猛力砍過去。刀還沒來得及砍上，突然一陣兵刃破空之聲，德雲陡然覺得背腹劇痛，睜眼一看，一柄雙刃長刀自腹前穿出。那柄長刀勁道不減，將德雲牢牢釘在地上。離得最近的那個天竺少女尖叫一聲，立時昏了過去。
說時遲那時快，只聽得嗖嗖勁矢聲響，那幾個把刀劍架在使節身上的士兵相繼仆倒，每人的脖頸間都插著一支短箭。
紅臉將軍急忙叫道：「兄弟們準備戰鬥。」那隊冒牌唐軍立刻亮出兵器，排好陣勢。馬隊這邊，不知何時人人手中都是持一柄長刀在手，早已嚴陣以待。申不凡對隊員說了一句：「海豚捕魚。」這是事先商定好的暗號，意思是將敵人盡數全殲，不要讓他們四散而逃。
駝隊諸人見戰事將起，忙驅趕駱駝，避在了一邊。
紅臉將軍長劍一舉，數十騎冒牌唐兵朝馬隊衝過來。馬隊中人都勒住了馬匹，整齊地一字排開，挺立不動，陌刀指向前方。等敵人衝到跟前，申不凡大吼一聲：「殺！」小分隊隊員齊聲大吼，那聲音驚天動地。陌刀陣如牆一般向前推進，揮刀出擊，好似猛虎衝入了羊群。申不凡奮力一揮，他面前的一個唐兵連人帶馬，都斫成了兩截。馬隊中人俱都能以一當十，大叫呼號，當者無不潰散。紅臉將軍見敵勢強盛，率剩下的人馬上前夾擊。馬隊諸人手中的長刀鋒利異常，冒牌唐軍士兵的武器只要和長刀相接，就立即折損。馬隊人數雖少，但利刃相隨，如砍瓜切菜一般，穩穩佔了上風。
小分隊隊員總有數人，有意無意的圍在那紅臉將軍身旁，既不急著傷他，又防止他逃匿，那意圖明顯不過，傷了將軍，冒牌唐軍必潰散，他們不想這支敵軍有一個人漏網。他們也不能不下這樣的狠手，如果有一個人逃脫，他們的行動就可能功敗垂成。
紅臉將軍身旁的士兵漸見稀疏，他見勢不妙，掉轉馬頭欲逃出戰場。申不凡長刀脫手，將紅臉將軍的坐騎的一條馬腿齊根斬斷。紅臉將軍一個跟頭，跌了個灰頭土臉。申不凡飛身趕到，把他四肢的關節都卸了下來。剩下的士兵見主將被制，都放下兵器，垂手投降。申不凡使一個眼色，他的那些手下一刀一個，將那些降兵殺了個乾乾淨淨。在這樣的處境，任何仁慈都是極端愚蠢的。
申不凡問那個紅臉將軍：「你是誰派來的？」紅臉將軍咬咬牙，閉目不答。白瑪拉姆公主走過來，問道：「你認不認得我？」
紅臉將軍睜開眼，見是公主，頓時面如死灰。
申不凡道：「你要是識相，我能夠給你一個痛痛快快的死法。要是死撐，那我教你這條瘋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