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章 賭局 文 / 鐵頑石
申不凡的判斷沒錯，習慣了冒險的人，很容易對這種生活方式上癮。更何況，冒險的代價是一筆讓人很難拒絕的財富。尤其讓他們振奮和感動的是，申不凡承諾，會盡力在吐蕃公主面前為他們爭取以吐蕃美女作為賞賜。如果吐蕃之行能夠順利抱得美人歸的話，實在大大超過他們的預期。這在以前是他們想都不敢想的事情。申不凡站在訓練場，很欣慰地看到他訓練出來的隊員一個不差，整整齊齊地排列在訓練場。這個陌生少年很快成為了他們的大腦，他們的主心骨，要是沒有申不凡，他們的生活就會失去方向。他們自然而然很親切地尊稱申不凡為「頭」了，申不凡已經確確實實是他們的頭。那個葉隨風還沒有來，不過，申不凡並不擔心，竇易直說他會來，他就一定會來，這是毫無疑問的。
跟在萊州的任務不同，上次在萊州，主要講究是隱蔽、迅速。這一次不能再這樣使巧，很多時候都要面對面實打實的刀兵相見。因此，盡快訓練這些隊員的戰鬥能力是當務之急。平時多流汗，戰時才能少流血。經歷了那樣艱險的環境，申不凡對這些隊員竟然有了一種難以割捨的情懷。這些人當中，有任何一個人倒下，在他看來，都是不容易接受的損失。
經過幾十天的高強度體能訓練，隊員們的體能得到了很好的積累，恢復起來應該很快。讓申不凡首當其衝感到頭疼的是，如何教他們熟練地使用武器。在隊員們到訓練場集結之前，竇易直帶著他去參觀了唐軍的武器庫，挑過來，挑過去，申不凡還是覺得那種陌刀好使。陌刀柄長四尺左右，刀身部位是三尖兩刃。他拿著陌刀比劃了幾下，發覺這種看上去形狀有點古怪的長刀鋼口很好，他用力一揮，一柄長劍竟然被陌刀斬為兩段，足見威力驚人。唯一的缺點，就是這個長玩意拿在手中有些沉重，使起來不很順手。正所謂利弊相隨，陌刀沉重，使用得當，很容易將敵人的兵器磕飛，戰場上，手無寸鐵將是死路一條。
申不凡問了一下竇易直：「竇大人，吐蕃軍隊用的是什麼樣的兵器？」
竇易直告訴他：「吐蕃人用的，是他們國內瞇縫眼九兄弟所造的古司刀劍。」
「竇大人認為我軍的陌刀和他們的古司刀劍比較起來如何？」
竇易直想了想，說：「應該說各有千秋。他們的古司刀劍，勝在輕靈。要論鋒利，遠不及我軍的陌刀。但在兩軍列陣對戰的情況下，還是陌刀佔據上風。」
根據實際情況琢磨了一下，申不凡決定借鑒抗戰時大刀隊跟日本鬼子肉搏戰的經驗擯棄那些紛繁複雜的招數，只用幾下簡單有效的招式。陌刀三尖兩刃，前方尖頭可以前刺，刀身兩刃可劈可砍。申不凡很快確定了三招，主動進攻時兩招，防守反擊時一招。第一招，砍式，陌刀笨重，攻擊時不便使虛招，出手就是勢不可擋的一記自上而下的劈砍。縱使敵人以兵器格擋，也必定折損兵器。再跟上去使上第二招直刺，敵人便很難閃避，縱使閃避了，這個直刺又可以轉化成切削。申不凡教給隊員的第三招是格擋後砍殺敵人頭部，刀身向著前面，等敵人的兵器刺殺過來，把陌刀向上撩起，擋開敵人兵器，由於這個時候陌刀刀刃是在上面的，順勢朝敵人頸中砍出致命一刀。
申不凡自我解嘲地笑了笑，大夥兒都笑程咬金是斧子，只會三招半，而我現在教給我的隊員的，卻只有三招。看來我連他都比不上。
申不凡站在訓練場上佈置訓練任務，兩個人一組對練。進攻者攻擊一千刀後，與防守方交換。進攻者練主動進攻的兩招，防守者練習防守反擊的招式。隊員們精力充沛的時候練招式。感覺有些疲勞了，練體能，互不干擾，兩不耽誤。
隊員們都清楚這樣的練習性命攸關，來不得半點馬虎，就是練得腰酸背痛了，也都咬著牙堅持。申不凡的這些隊員在訓練場上練得熱火朝天。這個時候，一個面貌清秀的年輕人慢吞吞走進了訓練場，走向申不凡這邊。
葉隨風終於來了。
申不凡看見他，氣就不打一處來，他故意別過臉，把身體轉向訓練場那邊，扔給他一個冷脊背。
葉隨風也真沉得住氣，靜靜地站在申不凡的身後，一言不發。
過了片刻，申不凡哼了一聲：「葉隨風，你也甭跟我在這像個木頭樁子似地戳著，你下場練練去。」
葉隨風不緊不慢地回了一句：「申隊長，竇大人吩咐我到你這裡來，是叫我幫助你來著。不是讓你指手畫腳支使我幹那些沒技術含量的活。再說，你那些隊員，我就是再怎麼不練，他們也沒有人是我的對手。」
申不凡心中暗罵了一句，你小子跟老子玩個性，老子非得滅滅你的囂張氣焰！可他又不得不承認葉隨風後面那句話也不是牛皮。申不凡強壓住怒火，譏諷道：「葉隨風，你牛皮啊，我還不知道你有什麼本事，你居然敢宣稱你是『干有技術含量的活』的？」
葉隨風沒有理會他的譏諷，回應道：「我承認，打架鬥毆，我不是你的對手。但是要講去竊取敵方機密，幾乎沒有我不能得手的。這天下第一的名頭，你以為浪得虛名？」
申不凡狂笑幾聲：「沒想到那幾手偷雞摸狗的彫蟲小技，竟然被你大言不慚地拿來炫耀。」
葉隨風有些氣惱：「我知道你是記恨我，你要想貶低我，隨你好了。」
申不凡問道：「我如何貶低你了？」
葉隨風道：「在下做的，雖說不是什麼光明正大的事情。不過，我不是輕易出手的。要我出面，還要符合我的『三個不偷』。哪裡是你想像的那樣不堪？」
申不凡心中一動，問道：「哪三個不偷？」
葉隨風道：「不是珍稀的物事不偷，容易得手的不偷，酬勞少於五千兩銀子的不偷。」
申不凡見他說的如此大手筆，心中有些驚異。面上卻是若無其事，說道：「哈哈，你口氣大得很吶。照我看，你說的，也不見得有什麼技術含量。」
葉隨風氣他不過：「申隊長，你把我說得一文不值，那我要你去偷一樣東西，讓我見識見識你的本事。」
申不凡滿口應承：「行，沒什麼大不了的。」
葉隨風補充道：「就這麼平平常常偷了，顯不出本事。我要你署上我的姓名，用紙條先通知主人家盜取物品的時間，然後準時盜取，你能不能做到？」
申不凡不屑地搖搖頭：「你說要怎樣做，就怎樣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