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章 討價還價 文 / 鐵頑石

    申不凡站起身來，帶頭進了幾個人一碗酒。喝完酒，他坐下來，抹一抹嘴邊的酒水，緩緩地說：「各位兄弟，又有大買賣上門了。」

    魯雲南一肚子苦水無處申訴，忙接口道：「老子正是手氣背得很，把三千兩銀子輸了個精光。青黃不接的時候，就有買賣來了。看來我魯某命中一直有貴人搭救。」

    陸有文：「竇大人交代的？」

    「不錯。」

    謝東石若有所思，眉宇中有深深的憂慮：「竇大人一直惦記著我們幾個無名小卒，不知道這是福還是禍？」

    謝東石一語驚醒夢中人，那幾個隊長都聽出了話中的深意，心裡泛起一絲絲不安。

    申不凡說道：「兄弟們，你們要是有這樣的顧慮，我絕不勉強。畢竟這搞不好是要掉腦袋的。不願意幹的，可以不去。不過，還是那句話，我申不凡在任何情況下，都不會扔下一個兄弟。」

    曹彰說：「頭，大傢伙兒跟著你，心裡頭踏實。就是赴湯蹈火，也心甘情願。」

    謝東石和陸有文連聲附和。

    魯雲南嚷道：「既然這樣，還婆婆媽媽扯那些破玩意幹什麼？說吧，頭，這一次是什麼任務？我們的酬勞？」

    申不凡開言道：「兄弟們，你們猜猜，我們在萊州救下來的那個小姑娘是誰？」

    魯雲南抗議道：「頭，你說話這樣在拐彎抹角的，簡直要急死我了。誰耐得住性子去猜那個小姑娘是什麼來頭？」

    申不凡道：「那個小姑娘是吐蕃的公主，名叫白瑪拉姆。吐蕃國內出了變故，吐蕃贊普年老，體弱多病。王子還是應該幼童。他國宰相尚沒廬乞力徐然夏一手遮天，起了反叛之心，想要取代吐蕃贊普。他利用陰謀詭計，將墀德松贊軟禁了起來。白瑪拉姆公主見勢不妙，以給父王尋找名醫為名，來大唐搬救兵。」

    魯雲南插嘴道：「他吐蕃君臣拚個你死我活，關我們鳥事？」

    謝東石不耐煩地衝他吼了一句：「先聽頭把話說完，無緣無故的，你總是插什麼嘴？」

    魯雲南嘴一張，正想反駁，看到申不凡朝他瞪了一眼，忙把沒說出口的話嚥了回去。

    申不凡接著說：「我大唐和吐蕃平安相處多年，與雙方君主堅持和平的態度是分不開的。據白瑪拉姆講，那個尚沒廬乞力徐然夏是個不折不扣的好戰分子。他曾經多次攛掇吐蕃贊普對大唐用兵，都沒有被吐蕃贊普採納。要是他執掌了吐蕃大權，對兩國的百姓來說，都是巨大的災難。」

    魯雲南忍不住又說了一句：「原來這樣。那個吐蕃贊普確實應該要救的。」

    申不凡點點頭道：「竇大人和宰相武大人計議了一下，覺得不能輕率行事，打草驚蛇。故此，他想命我等採用上次的那種方法，偷偷進入吐蕃國境，先控制吐蕃宰相，然後解除對吐蕃贊普的軟禁。」

    曹彰問道：「這一次的酬勞是怎樣的？」

    申不凡笑了：「比上次的三千兩銀子只多不少。另外，我想跟白瑪拉姆公主討價還價一番，不但要她多賞賜些我們金銀，還要她額外賞賜美女，爭取讓兄弟們都不打光棍。像魯雲南這樣的野馬，也真該找個女人幫他打理打理了。」

    魯雲南眼一瞪：「除了頭兒你，誰敢管我？臭婆娘管我，不吃我一頓老拳才怪。」

    謝東石開口讚歎道：「頭，你這個主意很是高明。想我弟兄們素來惡名在外，良家女子對我們都是退避三舍。我看那吐蕃公主也是如花似玉，想必吐蕃不缺美女。要是你能幫弟兄們解決這一塊心病，弟兄們都對你感激不盡。」

    申不凡吩咐道：「既然兄弟們都無異議，你們回驛館後，跟其他弟兄打打招呼。明天午時到我們上次的訓練場集合。」

    幾個人把酒言歡，盡興而散。

    竇易直領著白瑪拉姆公主夜間來申府造訪申不凡。白瑪拉姆公主這才正式向申不凡表達了，對他救命之恩的謝意。申不凡並不如何領情，他心想，輕飄飄幾句乖話，誰不會說？像救命之恩這種情況，擱在大唐，以身相許都不為過。可惜，這麼可愛的尤物，和她有緣無分。自己是大唐子民，而她是異國公主，中間填不平的，有千山萬水，數不盡的鴻溝。他好不容易才勉強自己把淫邪的目光從公主高聳的胸脯上挪開，悄悄地吞下了自己的癩蛤蟆口水。如果說公主是天鵝，那他現在，癩蛤蟆都談不上。

    申不凡心中有些傷感，索性破罐子破摔，也不想在白瑪拉姆公主那裡留下什麼好印象，冷冰冰地問她：「公主，如果我幫你剷除了奸佞，救出了父王，你打算怎麼謝我？」

    公主呆了一呆，說道：「申公子如果能夠幫我完成這個壯舉，怎麼謝都不過分。公子，你想要什麼樣的酬謝？」

    我想要你，這可能麼？申不凡調侃自己，要是敢如此冒天下之大不韙，估計大唐和吐蕃之間要鬧起國事紛爭。申不凡說道：「完事之後，你想送什麼金銀珠寶，隨你的心意，我和我的那些兄弟當然會笑納。不過，另外一件事，我還想公主能夠玉成。」

    「但凡有，但凡能做到。」

    申不凡道：「我看公主貌若天仙，想必貴國美女也是如雲。如果我們舉事成功，希望公主能夠賞賜三十六名吐蕃美女給我。」

    白瑪拉姆公主聽了，微微有些失望，搞半天眼前這個自己心目中的英雄，也不過是個尋常的好色之徒。她斷然說道：「申公子，這個要求不難，我答應就是。」

    申不凡笑了：「我就是這個要求。」

    坐在一邊的竇易直面子上有些掛不住了，原以為申不凡會提出十分苛刻的要求，沒想到他竟然要的只是三十六名吐蕃美女。他有些不解，問道：「不凡，我大唐人傑地靈，要說美女，也是不計其數。你要這許多美女，向老夫開口就是，老夫難道還不能解決這區區小事？你找公主索要，那明明是顯得我大唐無人。再說，那麼多美女，你照應得過來？你究竟是何意？是說我大唐無美女還是你追求異國風情？」

    申不凡笑著說：「竇大人不要氣惱。我要這些美女，實在是為我手下那些兄弟們打算。不多不少，正好是三十六人。他們跟著我，出生入死，今日過去，不知道還能不能見到明天早晨的陽光。他們沒有家，就像無根的浮萍。竇大人，你知道的，他們平素劣跡斑斑，哪裡找得到良家女子為妻？就算他們今後全心向善，但眾人先入為主，又如何能輕易改變對他們的觀點？因此，我想能在吐蕃為他們找一些良善女子，作為他們的妻室，只當是對他們出生入死的一個交代，也算是完成我的一個心願。」

    竇易直微笑點頭：「不凡，你見識高明，義薄雲天，老夫不如你。」

    白瑪拉姆問道：「你怎麼只要三十六位美女，你的呢？你有妻室了？」

    申不凡哈哈一笑：「那倒不是，我比我的兄弟們膽子都大，我不怕做老光棍的。」

    白瑪拉姆公主聽了申不凡一番表白，心中對他的敬意又增加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