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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5章 驚天偷技(1) 文 / 鐵頑石

    奉天府府總捕頭朱志朋這兩天過得鬱悶的緊,不知哪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毛賊在前天給他送了一封信。那天早晨,朱志朋剛抱著嬌美的小妾蘭香從春夢中醒過來,驀地發現枕上多了一張紙條。他嚇了一大跳,摸了摸涼氣嗖嗖的脖子,要是那個傢伙不是來送信,而是順手拿什麼利器在這吃飯的傢伙上給來一下,那就恁他娘的了……那張紙條上寫著:「謹致上奉天府府朱總捕頭:聽聞閣下祖傳虎面金護胸一面,豈不聞天下財富唯有德者才能守之?葉某不欲閣下暴殄天物,將於後日子時來取此金護胸。葉隨風。」

    朱志朋這一驚當真非同小可,他推敲紙條上寫的那些語句,越想是越怕。朱家祖宗傳下來的這件寶貝,他從不跟任何人說起,哪怕是和妻妾同床,說夢話的時候,他都萬分謹慎,生怕說漏。這件隱藏極深的秘密,姓葉的怎麼就知道了?那個姓葉的把自己貶的簡直不像個人,什麼「唯有德者才能守之」,狗屁!他娘的有幾個發財的有德?至於那句「不欲閣下暴殄天物」,更是明明罵老子是一個大大的廢物了。姓葉的小子,你膽大包天,敢來捋虎鬚,千萬別落到老子手裡,不打斷你的狗腿,朱某枉自為人。

    朱志朋氣沖沖的,到府衙參加點卯後,在捕頭房召集眾捕頭分派任務。

    朱志朋對眾捕頭道:「你們有沒有聽說過一個叫葉隨風的小賊?」

    朱志朋火氣甚大,惹得下面的眾捕頭大為緊張。一個叫丁甲的捕頭沒控制住,脫口而出:「朱頭,……」

    朱志朋無名火起,一個耳光清脆地扇在丁甲的臉上,喝道:「朱頭朱頭,你他媽才叫『豬頭』!我不是跟你們說過,不要叫我『朱頭』的嗎?」原來府衙捕頭之中,都把總捕頭的稱呼在他的姓氏後面加一個「頭」字,以示敬重。如張總捕頭就叫「張頭」,李總捕頭就叫「李頭」。朱志朋嫌「朱頭」不好聽,念起來就像「豬頭」一般,當總捕頭的若是豬頭,那不是把案子都整成冤假錯案了?朱志朋反覆告誡下屬不要喊他「朱頭」。只是他平日裡飛揚跋扈,下屬對他不滿,又都敢怒不敢言,私下裡經常叫他「豬頭」的還是大有人在。這個丁甲新來,還不習慣,一時口快,觸了朱總捕頭的霉頭。

    丁甲臉色煞白:「對不起,總捕頭……這個葉隨風不是……不是小賊,小人聽朋友閒聊時說起過,葉隨風外號人稱『無孔不入』,是天下最厲害的竊賊。據說,這世上沒有他偷不到的東西……」

    朱志朋哼了一聲,丁甲不敢繼續往下說了。朱志朋把丁甲罵了個狗血淋頭:「放屁!『沒有他偷不到的東西』,這是什麼話?你把那個毛賊吹上天了,我們這些捕頭是吃乾飯的?我看你跟他是有什麼勾結,在此替他吹噓。我倒要見識見識這個姓葉的小賊,稱稱他有幾斤幾兩,把牛皮車這麼大。」丁甲受了一頓訓斥,訕訕地退下。朱志朋嘴上話雖這麼說,心裡可不犯迷糊,那個人神不知鬼不覺給自己送信,在江湖上名氣這麼響,決不是一般盜賊可比。他咳了一聲,對捕頭們說:「前日,我接到上峰的昭示,說這個葉隨風近日要來奉天府犯案。各位兄弟,你們把手頭的案子都暫時擱置下來,全力追捕此賊。上峰如此重視,我們就不能出了亂子,無法向上頭交差。因此,各位這幾天要不辭辛苦,睜大了眼睛,勿使此賊從眼皮底下溜走。」

    其實根本就沒有什麼上峰昭示,朱志朋假公濟私,胡亂捏造了一個子虛烏有的昭示,目的是想手下一干捕頭,齊心盡力,說什麼也不能讓那個猖狂的小偷得手。

    朱志朋佈置下去,各路捕快分頭徹底清查城中每家客店,發現形跡可疑的陌生人就趕出城去,不得在城中歇息。再向奉天府知府大人申請了宵禁令,晚上戌時一過,街上就不得有行人走動。朱志朋把手下捕快分成四班,日夜在他的住所附近值守,不讓葉隨風有機可乘。朱志朋假傳上峰命令,行保護私產之實,自然不會把金護胸之事對捕頭們言明。眾捕快不清楚朱志朋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命令下來,都不敢怠慢。

    外圍的警戒工作差不多就緒了,再要完善的是朱家內部的防範措施。朱志朋把妻妾和子女都趕到外面去住,把外層的房子一間間住滿。他自己孤身一人,住在最裡間。朱家上下雞飛狗跳的,任憑家人如何抱怨,朱志朋都是充耳不聞。非常時期,沒有什麼比保住祖傳的金護胸更重要。本來那面金護胸是放在地窖裡的,進入地窖的鑰匙朱志朋是從不離身,開啟地窖開關的方法也只有他知道。現在到了緊要關頭,朱志朋是一眼瞧不到金護胸,心就放不下,就把金護胸從地窖中拿出來,白天,他把金護胸綁在胸前;晚上睡覺時,把金護胸枕在頭下。隔不了多久,就情不自禁伸出手去,在金護胸上摸上幾下。朱志朋思前想後,總算有了一點萬無一失的感覺。

    在朱志朋的督促下,人人神經繃得緊緊的,終於等來了葉隨風約定取金護胸的這一天。朱志朋舒了口氣,挺過今晚,這最厲害的盜賊的神話就將被自己打破,大不了老子一夜不睡,難不成姓葉的從我手裡將金護胸搶去?老子這總捕頭的位子,可是打出來的,什麼厲害的江洋大盜老子沒見過?哪個不是最後都給老子整的服服帖帖?朱志朋晚上將值守的捕快加派了人手,反反覆覆叮囑了,才忐忑不安地回到房中休息。

    朱志朋熄滅燭火,和衣躺在床上,每一陣更鼓敲過,他的心就不由得一陣陣發緊。子時看看迫近。四週一片沉寂,他豎起了耳朵,小心傾聽著周圍的一舉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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