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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十四章 金缽伏魔咒 文 / 蠻天

    千年苦修,一朝化夢,托缽散人掌控著自己那只巨大的黃金缽盂,將飛劍門的魔尊宗主全都困在裡面,其他三位宗主尚且不說,早都已經奄奄一息,氣若游絲了,可是那鄭程洋卻好似千年王八萬年龜,雖然同樣脫身不得,威風不再,卻也始終無法將其滅之。

    托缽散人見此情形,權衡利弊之後,便準備豁出性命不要,冒著丹破人亡之險,將這飛劍門四人滅殺缽中。

    但見,托缽散人光頭之上,忽然冒出三縷淡金之氣,這三縷金氣飄飄忽忽向上升去,然後,它們卻又好似和風輕推一般,朝著那隻金缽緩緩浮去,很快,它們就到了金缽上方,這時,眼見它們圍著那隻金缽旋轉三圈之後,便猛地撲向金缽,並且就此鑽入金缽之中。

    隨著這三縷金氣的注入,那隻金缽瞬間變為赤金之色,然後便見那隻金缽猛然下墜,其張開的缽口,一下子就將飛劍門的魔尊宗主全都包含進去,過後,那隻金缽的缽口便開始慢慢合攏,眼見就要將這幾人全都封入其中。

    卻在這時,托缽散人猛然感覺腹中一痛,不由自主的稍一分神,結果,就看見鄭程洋那把真君子劍居然緩緩探出缽口,好似即將鑽營而出。

    托缽散人見此情形,臉上神情為之一變,他趕緊大聲喝道:「收!」

    話音剛落,那把真君子劍便好似被人從缽內猛拽一把,嗖地一下,就回歸缽中,再不見影,這時,那隻金缽的缽口也就趁機完全關閉合攏。

    此時,在那化靈門內堂大廳前的廣場之上,就只能看見一個渾圓無比的黃金大球矗立於地,而那托缽散人,卻早已虛晃身子,踉蹌幾步之後,仰面倒地了。

    風繼續吹。

    其實,就在托缽散人和鄭程洋下落廣場之際,於掌門、陳祖全和蠻天他們那會兒都正在疲於奔命,對於這廣場之上所發生的事情卻並不瞭然,等他們跑到自以為足夠遠的位置,確定再不會掉入天象劍陣以後,他們這才又非常謹慎地轉身回來,至於,這轉身回來的速度,自然可想而之。

    於是,等他們回來的時候,從很遠的地方,就只能看見托缽散人用了一口金光閃閃的黃金缽盂將那飛劍門幾人全都封住,可是,他們卻都還沒來的及高興,就見到托缽散人居然仰面倒下。

    三人之中,蠻天修為雖然不是最高,可他移動的速度卻是最為快捷,他使出青影決之後,呼吸之間便到了托缽散人身邊。

    他扶起托缽散人這一觀瞧,很快就發現,此時的托缽散人面如淡金,緊閉雙眼,其呼吸節奏也是若有若無,顯得十分虛弱,後來,他更是發現,散人的腹背兩處,都染有血污,好似被那利器破入、破出過一般,卻在這時,陳祖全、於掌門也都先後趕到了。

    「魔尊,魔尊,魔尊。」於掌門急聲喚道,陳祖全和蠻天插不上嘴,只能眼巴巴地望著自己魔尊,心內有悲有喜,好不難受。

    「你們…你們果然在此…」托缽散人**道;「放心吧…我來這之前…把他們都已經滅殺乾淨了…」

    於掌門、陳祖全和蠻天三人面面相覷,大家顯然都沒有明白托缽散人這話是何意境,不過,見到自己魔尊尚能說話,大家不由都是稍感心安。

    「呃…大輪迴是排隊還是抽籤?」托缽散人繼續神遊太虛,胡言說道:「不對…怎麼進了大輪迴還這般難受…」

    原來,他以為自己已然丹破人滅,到了傳說中大輪迴之所在,見到了早於他來此的於掌門、陳祖全和蠻天,不過,他很快便意識到事有蹊蹺,於是,他趕緊收捏心神,並且內窺自視。

    「咦?我的金丹居然尚未破碎,那我此刻還在化靈門中?你們又是從哪裡來的?剛才你們卻又到了何處?」托缽散人終於恢復了意識,連連發問道。

    見到自己魔尊終於恢復神志,於掌門便趕緊將剛才之事說於他聽,托缽散人聽聞以後,感歎不已,卻也心內高興,一來甚喜蠻天聰穎,很會隨機應變,實為門派之福,二來更是慶幸自己冒著奇險,居然滅敵之後,尚未自損,這一結局實在是皆大歡喜。

    然而,好事多磨,就在眾人為這結局大感滿意之時,托缽散人忽然臉色突變,本是淡金之色的面孔,此刻已然煞白一片,他依著於掌門臂膀,艱難坐起,眼望著地面之上的那個黃金圓球,驚慌說道:「不可能!絕不可能!那劍人鄭程洋居然尚未隕落!他在我這金缽所化圓球之內,竟然正在恢復魔力,看來不久之後,他便要破球突出了!」

    眾人聞言都是大驚。

    蠻天心內雖然升起一個念頭,卻未敢輕言,他在想,若是鄭程洋再次出來,托缽散人就再封他一次不就好了?可是,他看到托缽散人此刻這般衰弱的樣子,最終也沒有把那念頭說將而出。

    不想,蠻天這個疑惑卻被托缽散人自己提了出來,他道:「這個劍人鄭程洋確實厲害,我不如也,你們自是不知,現在將他封住的這隻金缽,乃是我的本命法寶,剛才我已經將自己最為厲害的魔功『金缽伏魔咒』使出,尚且只能困他一時,後來,我更是不惜拼盡自己千年道行,強提金丹之力,竟然也不能奈何於他,此人不除,化靈門難存矣。」

    說到此處,托缽散人神色一黯,再又說道:「我這『金缽伏魔咒』雖然威猛無比,甚至稍強於他,可惜,這咒卻不能連續施展,每次施術以後,必須重新苦修,直到盡復魔力,才能再行施放,而今,我卻是金丹受損,魔力全無,休說再用那般神通,現在就連門內普通弟子,我都是不敵啊。」

    聽聞原委以後,於掌門、陳祖全、蠻天三人都是低頭不語,苦苦思索對策,這時,陳祖全突然開口說道:「既然如此,我們還是先行暫避,找個所在用些貴石,讓魔尊盡快修復金丹,恢復魔力再說。」

    「只能如此了,可眼下在這光霧山中,到處都是飛劍門人,卻又去到哪裡才好呢?」於掌門愁眉苦臉的問道。

    「請恕弟子斗膽,卻有一個建議,還請掌門、魔尊定奪。」陳祖全顯得有些為難,沉吟說道。

    「祖全,這都什麼時候了,有何建議,但說無妨!」於掌門急道。

    「祖全素知魔尊所在的坐忘峰中,卻有極為利害的陣法防禦,而且那處的陣法與這光霧山中陣法分屬兩套,如今山內的陣法雖然不知何故,全都運轉不靈,可是,坐忘峰裡的陣法結界,想來必然還是能用的,若是魔尊允許的話,我們不如去到那裡,暫避一時。」陳祖全低聲說道。

    這一建議於掌門顯然就不能做主了,他只得轉眼望向托缽散人,散人見此只是一笑,言道:「祖全此議雖然不錯,卻也非是萬全之計,想那鄭程洋脫身而出以後,必然會去一些緊要位置,搜尋寶器、秘術,我那坐忘峰定然是他必去之所在,然而,若是憑他之能,破去那些陣法,卻也不難,到時候,我們恐怕就只能做那困獸之鬥了。」

    聞聽此言,於掌門連連搖頭,陳祖全卻也沉默不語,顯然都是認可魔尊之說。

    卻在這時,托缽散人繼續說道:「祖全此議雖否,但是,我卻有一個更為妥當的地方,卻是那矮峰空谷之處。」

    於掌門、陳祖全、蠻天聞此大訝,他們只道那裡僅為新入弟子的試練場所,裡面雖有陣法加持,卻都是一些幻陣,主旨在於考驗新入弟子門人的心性、品質等基本素質,他們完全沒有想到在這危難之時,自己的坐鎮魔尊卻有如此建議。

    「呵呵,你們也別大驚小怪的,這個秘密本來就是由歷代魔尊口口傳下的,你們自是不知,而且,這個秘密乃是最初選址光霧山,並開闢那處矮峰的靈須老人所傳,講明,只要在我化靈門遇到天大危機,連魔尊出手都不能應對之時,便可攜帶門人弟子,藏於其內,危機自解。」托缽散人侃侃而言道。

    得此秘聞,於掌門、陳祖全和蠻天已感不易,自然不好多問,便紛紛點頭稱善,於是,眾人計議已定,便準備去那矮峰之處,暫行躲避。

    正當眾人準備離開之時,從那內堂左側山路,忽然跑出一個人來,但見此人身著白裙,倩影婀娜,卻是一名女子,她人還未到,隨著山風勁吹,一陣膩人的香味早已傳來,卻是那常春園園主王艷。

    等那王艷到得近處,蠻天看她面容,卻是花容失色,甚為慌張,好似卻有十分緊迫之事正在發生,果然,王艷見到於掌門之後,悲聲說道:「掌門,掌門,大事不好了,有人入山行兇!」

    「適才,我聽見門內警訊聲起,本待出來觀瞧,後又覺得自己本領低微,不如待在園內,可是,那陣警訊過去不久,我便見到許多外派門人,他們不由分說的殺了守衛弟子,然後更是闖入園內,四處搜刮靈木妙草,我本待開啟園中陣法防禦一二,不想這些陣法竟然全都失效,而且,在不經意間,我還被他們發現行蹤,所幸我仗著地利之便,險險地擺脫了他們,這才逃了出來,掌門,您可要為我做主啊!」王艷落雨梨花般的邊泣邊說。

    於掌門回饋給她的卻是一臉苦笑,然後安慰她道:「艷兒莫驚,今日這事,實在難料,我早已知悉,你先隨著我等去到矮峰山谷,暫且一避,其餘事情,容後再說吧。」

    「矮峰山谷?」王艷一臉驚容地掩口說道:「等一下,掌門,您是說新入弟子門人試煉的那處矮峰山谷嗎?」

    於掌門點頭答是。

    「掌門,那裡可千萬去不得,我剛才在園中之時,聽到那些兇徒叫囂說到,他們還有一批人卻是為了得到一株什麼靈樹,而專門去向那矮峰山谷的,聽他們之言,好似去到矮峰山谷之處的人數,還要更多,我們萬萬不可去到那裡啊!」王艷緊張說道。

    聽到王艷這般說辭,於掌門也是有些猶豫不決,便轉而望向托缽散人。

    托缽散人稍一沉吟,說道:「以我們現在這般戰力,雖是不懼那些普通弟子,可是,若被他們阻上一阻,待到鄭程洋破缽而出的時候,我們必敗無疑,可惜,此刻再也無路可去了,如之奈何啊?」

    托缽散人這席話是盡顯無奈,而那老謀神算的於掌門和思慮稠密的陳祖全也是連連搖頭,大感為難。

    正在大家束手無策之際,蠻天忽然神秘說道:「魔尊稍安,掌門勿躁,堂主休慮,園主莫焦,弟子這邊,倒是想到一個去處,或能暫避風頭,過此難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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