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頁 文 / 莫瑞絲·蘇勒
「但是?」
她深深地看進他的眼睛裡去,她看到了期待,「我懷念我們那些天的購物旅行,」他向她傾訴著,「我懷念你。」
她擁抱著他,她的手上的熱量傳到他的胳膊上,她的五彩繽紛的羊毛衫磨擦著他的胸膛,她的嘴唇溫柔而性感,她的氣息芳香而甜蜜。他想要品嚐她撫摸她,去探索她如此輕易就被喚醒的激情。她將他的情感激發到一個他從來沒有達到過的高度,將他帶到了一個他從來沒有瞥見過的生存限制之外的狂喜之中。
他吻著她,再吻著她,每一次的親吻都激起了更多的需要,她歎息著,他將她擁抱得更緊些。「我想和你做愛,佩蒂,你知道這些,從一開始你就知道。」
「在我們做過愛以後呢?」
他希望能將她引導出這個問題,希望再一次掌握自己的命運,「我們現在必須考慮到這些嗎?難道我們不能僅僅是相互給予對方知識,身體的知識,快樂的知識?」
「我不知道。」
佩蒂的理智和她的情感交戰著,但是他再次吻了她,另一個甜蜜的、誘人的吻,她想要抵制這種向她傾瀉而下的情感的漩渦,但是她的努力是徒勞的。他對她的誘惑力是如此強大,她狂跳的心摒棄了所有的理智,達琳曾經問過她十年以後清醒時,會感覺到什麼?二十年以後呢?
「這不公平。」她低語著,讓她的手環繞著他的身體。
「在愛情與戰爭中沒有公平可言。」
「但是你並不愛我,而且這也不是戰爭。」
「是需要的戰爭,我需要你。」
當他的嘴唇再次覆蓋住她時,她相信了他的話,他的需要表現出一種她無法否認的強烈,而且她也需要他,她知道這一點。無論何時,無論何日,她需要他帶給她的快樂,身體上的,精神上的。認識了他,哪怕僅僅是一段短暫的時光,她也決不會後悔。
他用手指梳理著她的頭髮,他的嘴唇探索著她的嘴唇,她可以想像得出和他做愛會是什麼樣子。在每一個晚上,她夢想著他擁抱著她,親吻著她,撫摸著她,擁有著她。
她最初的抵抗,只是因為她不想捲入一段無所歸依的感情,她不想去愛一個不會愛她的男人,她用語言與行動抵制著卡梅倫的入侵。實際上,她將自己保護得很好,但是問題是,她無法欺騙她的心,她終於還是陷入了他的魅力之中,愛上了他。
他解開了她大衣的第一個鈕扣,她知道沒有什麼能阻擋他們向最終的目標邁進。但是他並不愛她,當他們做完愛後,一切也就結束了,沒有承諾,沒有保證。然而她也知道她將不會悔恨,「卡梅倫。」她叫著他的名字,下定了自己的決心。
「什麼?」他在她的耳邊低語著,解開了她的另一個鈕扣。
「我也需要你。」
他抬起頭向下看著她的臉,她看到他眼睛裡的驚訝,但是他微笑著。她伸出手撫摸著他的臉,感覺到他剛剛刮過的下巴非常光滑。上帝,他頭髮的顏色更加深了,頭髮也更長了,她用手指卷弄著他的頭髮,注意到他正在凝視著她,「這讓你感到吃驚嗎?」
「不,一點也不。」
他脫下她的大衣,讓它落在地上,然後是她的毛衣和內衣,他將每一件都從她的頭上脫下來,將它們放到椅子上。她轉過身讓他去解胸罩的掛鉤,當掛鉤鬆開的瞬間,他用手臂環抱住她,將她的背貼近他的身體,她光滑的臂膀靠在他的胸膛上。
他吻著她的脖頸,接著是她的肩膀,她的胸罩落在她的衣服堆裡。然後他將她轉過來面對著他,他的目光熾烈而難以抗拒,「如此美麗。」
他的眼睛轉成了深綠色,宛如綠草地中的池塘。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舔著他的嘴唇。當她用手臂擁抱住他時,她看到他的唇微微張開。
他的身體熾熱而有力,肌肉結實而健美,通過她的指尖,她能感覺到他的脈搏的跳躍,快速而強烈,就像她的一樣。
「想看一看我的臥室嗎?我已經將它重新裝修了,」他的聲音嘶啞,「一個可愛的女人,我的設計師,有著高雅的品味。」
他向她靠近了些,用手撫摸著她的面頰,「是的,高雅的品味。」
「希望沒有鏡子。」佩蒂說,試著像他一樣放鬆,然而想到即將發生的事,一種頭暈目眩的感覺就不時地向她襲來。她害怕自己會哭泣,她的腿輕輕地發抖,當他向她伸過手來時,她抓住了他的手,在心中祈求著力量。
「沒有鏡子,」他說,「沒有手銬,沒有鞭子。」
「我不記得什麼手銬和鞭子。」她說,當他們走進她新近剛為他裝修好的臥室時,她的聲音仍在顫抖,她的胃緊縮成一團。
「我將它們藏起來了,和我的那些值得炫耀的玩具。」
她笑起來,儘管她仍然感到緊張,「你是一個怪人,卡梅倫·斯拉德。」
臥室的空氣中散發著一種剛剛沐浴過的濕氣,他的浴室的門半掩著,她為他挑選的那張特大號的床上,鋪著天藍色的絲絨床罩,白底帶彩色圖案的枕頭擺在床頭板上。他揮了一下手,將枕頭拂開,又將床罩捲起,露出了他藍白兩色相間的床單。
卡梅倫的目光注視在佩蒂的臉上,而不是床上。她的嘴唇在他的親吻下輕輕顫抖著,她的頭髮散亂著像蜜色的波浪一樣垂在她的肩頭。
女人對他來說總是一個兩難選擇,她們的柔軟與溫暖是他珍愛並且追求的,她們對男人的操縱卻是他極力避免的,他將她們阻止在他的安全區以外,從她們身上拿走他想要的,留給她們他可以付出的。從她們身上得到的東西越多,越讓他感到煩惱,現在他面對著他更大的挑戰。
佩蒂眼睛裡的驚恐讓他心痛,他想要她就像他從來沒有要過女人一樣;然而一種折磨她、傷害她的想法更加強烈。「你還好吧?」
「我有些緊張,」她坦白地承認,然後微微笑了一下,「這個遊戲我還不太習慣。」
「它不是一個遊戲,」他伸出手,撫摸著她的頭髮,將她散亂的髮絲從她的臉旁拂開,「如果我們彼此真誠,它就不是一個遊戲。」
他吻著她的前額,她的面頰,她的脖頸,然後是她的肩頭,他的吻像火一樣在她身上留下一道熱浪。
如果他是真誠的,他就會承認他此刻也同樣緊張。他想要取悅於她,想要帶給她她應該得到的快樂。一聲輕輕的歎息從她的唇邊溜出來,他放開了她一點兒,她的手移到他的頭髮上,卷弄著他的頭髮,將他的頭更拉近自己。
三個月以來,他一直夢想著、想像著這個時刻,他想像著她全裸著,誘惑著他,請求他和自己做愛;三個月以來,在他們之間的緊張感要求著這一時刻的釋放。每一個撫摸,每一個注視,無論多麼單純,都在激起渴望的火花。在她的眼睛裡,他現在看到的就是需要……還有緊張。
他笑了,希望能讓她輕鬆些,「現在,我們公平了,都是赤裸著。」
「沒有人佔據優勢。」佩蒂說,但是她知道這不是事實,從第一天起,卡梅倫就佔著絕對的優勢。
她早就知道,當他走進她的店舖,用他那雙誘人的綠眼睛看著她並微笑時,他們之間會走到這種地步。那天,她為他改變了自己的計劃,以前她從來沒有改變過自己的計劃。
他碰了碰她的臀部,她看見他在笑,「我喜歡這只蝴蝶。」
「這是我一時心血來潮。」
「當我第一眼看到它時,我幾乎要發瘋了。」
她蹙起了眉,不太理解他的話,「什麼時候你第一眼看到過我的蝴蝶?」
「那個早晨,你非常害羞,當你將披巾往上拉的時候。」
「天啊,」她想起來了,臉頰立刻飛起了紅暈,「你看到了多少?」
「足以讓我發狂了。」卡梅倫記起他叔叔說過的話,所有的女人都是一樣的,尤其是在黑暗的屋子中的時候,直到今天,他同意了這句話。多年以來,他遇到過許多女人,這一個和那一個都沒有什麼不同,她們來了,她們又走了,為生理的需要尋求滿足。
今天,他很高興屋子點著燈,今天他想看一看佩蒂,看她那柔軟的捲曲的頭髮,這讓她有十足的女人味;看她臉頰邊的紅潮。她對他來說是一個謎,他想要解開她。
她的氣味是甜蜜的、芳香的,她對他的反應是熱烈的,她微微閉著眼睛,感覺著他的撫摸。他在她身邊半支起身體,「佩蒂,看著我。」
她看著他,他知道他永遠都不會忘記這個時刻,激情讓她的眼睛轉成一種朦朧的可可色,她溫柔的凝望擁抱著他。「我等待這一時刻已經等待了很久,」他在她耳邊低語著,對它的終於來臨感到震驚,「我們兩個人都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