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頁 文 / 洛寞
「我是很喜歡紅色呀,紅的亮眼,紅的傲氣,有什麼不對嗎?」雪飛痕輕笑,順勢轉個圈,讓風兒再一次把裙吹起,巧笑嫣然的又一次炫花清如,清若的眼。
看著清如和清若的癡迷的目光,雪飛痕唇角笑意更深,這兩個人似乎總能被她的風姿迷倒,呵呵,真沒想到,同為女子,美色依然地位非凡呵。
「啊!」楚清如自雪飛痕的美中清醒過來,看到天上三隻風箏竟然糾纏到了一起,於是跺腳嗔道:
「哎呀!你們兩個糾纏到一起也便罷了,我好歹可以說你們是比翼雙飛呀,你看現在竟然三隻到了一起,要我怎麼辦嘛!」
雪飛痕和楚清若相視大笑,清如這番話還真是可笑耶。
不過也奇了,就見雪飛痕那只紅鸞直直的飄開,遠離了那黃、紫二影,一直向下墜來,落到了一棵高聳的雲松上。
「哇,慘了,慘了!」雪飛痕跟著跺腳,「我的紙鸞啊!」
說著就去找人來搬雲梯,不一會兒,一架高高的雲梯就搬了來,雪飛痕小心的攀著雲梯一級級向上爬去,企望取回紙鸞。
楚清如和楚清若道:「算了,看你那樣子,小心摔下來可就不好了!還是我們去拿吧!」說完二人騰空縱起,雙雙撲向雲松頂部的紅鸞。
「哇,原來你們會輕功呀I」雪飛痕驚贊,看著楚家姐妹在空中的輕盈身姿。
「那當然——啊!」楚清若話到一半卻變成一聲慘叫,原來是裙擺被粗大的枝杈扯了一下,身形一頓便欲墜下去,楚清如一見忙伸手來拉,卻反被連著扯了下去,眼見兩人都要跌個狼狽,卻又雙雙落入兩個溫暖的懷抱中。
楚清如睜開眼,眼前便是雲之文那張暗含怒氣的俊臉,馬上陪笑道:「夫君,您大人不計娘子過,娘子我賠禮還不成嗎?」
啊,看來夫君這次氣的不輕哪!要怎麼躲過他的責備呢?楚清如轉轉眼珠。
「你這過錯還真頻繁哪!」雲之文皮笑肉不笑,「三天兩頭出狀況!這次又拿自己開玩笑。」他是氣這點了。她為何總要考驗他的心臟呢?
「夫君,」楚清如柔聲道,「娘子我下次不敢了嘛!」話是這麼說沒錯,所謂好女不吃眼前虧,先顧了眼前,再說以後,讓夫君息怒是眼下頭等大事嘛!
而另一邊,雲之武哭笑不得的看著楚清若,這個不安分的女子呀,總是要大小禍事時時包辦。偏偏他又溺愛她,捨不得責罵於她,唉,這真是「好丈夫難為呀!」
而楚清若大眼一瞪,「雲之武,你那麼看我是什麼意思?摔下來是我故意的嗎?也不好好想想清楚,不要是非不分,青紅不分的亂講我哦!」
哇,你瞧瞧,我還沒講一句話,她倒講了一大串,唉,這種老婆於我,到底是幸抑或不幸?雲之武仰天長歎,然而他還是很溫柔地對娘子一笑,「我的『膽量』已比以前更加大了。」是呀,被她嚇慣了嘛。
楚清若挑挑眉,「那當然,有我這麼世上難得的娘子來調教,你想不優秀都難。」典型的楚清若語氣,一副狂的二五八萬的口氣。
雪飛痕在梯上看著樹下這兩對情意深濃的夫妻,不禁笑從心來,忍不住想拍掌,卻忘了自己是攀在雲梯之上,這一鬆手,整個人也便墜了下來。
「哇啊!」她一聲慘叫,認命的閉上眼等待摔個七葷八素。本來嘛!那些圍觀的傭僕早在大公子、二公子來時便已溜走了,而此時大公子、二公子懷中皆抱著各自的嬌妻,哪分得神來救她?而那能救她的雲之陽卻不知在何處,哼,還真是可惡!
等了良久,卻未有預期中的疼痛,反而窩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她睜開眼,眼前一張放大的俊臉,哦,就是被她暗罵可惡的男人——雲之陽。
「嚇倒了嗎?」雲之陽溫柔的笑著。
「嗯,」雪飛痕擔心的問,「你不責備我?」她的美眸中明顯的寫著疑惑,看看雲之陽又看看雲之文和雲之武。
隨著她的目光在大哥;二哥身上遊走一番,他明白了她的意思,於是輕笑,「我為什麼要責怪於你呢?你又有什麼錯呢?你並非故意的呀。」
「嗯。」雪飛痕笑著眨眨眼,將已泛上的眸中淚水壓下,她好高興哦,沉浸在雲之陽溫柔的目光中,好像時間就此停住,世界只剩他們兩個人似的。
她何德何能,竟遇此深情的良人呵,只盼以後世事皆順,成就她的一段良緣,只是她好像感到一絲陰影向她襲過來,並非喜事呵。
「嗯咳廠略含笑意的女音傳來,一轉頭,楚清若那可惡的笑臉迎上來,「看來我們不該打擾人家了。」
明明知道,還不悄悄溜走,偏偏故意出聲驚動人家的含情對視,天底下也只有楚清若這種人做得出來了。
「是呀,」楚清如的聲音響起,與楚清若一唱一和:「我們還真是當成了那根棒子呢!」真不愧是雙生姐妹,附合的天衣無縫。
雪飛痕緋紅的雙頰,扯著雲之陽的衣角道:「放我下來了!」
聲音嬌嬌柔柔,含羞帶怯,令雲之陽忍不住的揚眉笑道:「這就害羞了。」說著把她放下來,讓她依在他身邊。
雪飛痕一落地便欲跑開,卻教雲之陽的手臂擁的緊緊的,他低頭在她耳邊輕輕的說:「別跑,你遲早要嫁我的,早些習慣不是更好嗎?」。
雪飛痕抬頭嗔她:「誰說要嫁給你了,少美!」
「不嫁?」他揚眉。
「不嫁!」她嬌喚。
「那好。」他點點頭。
「好什麼?」她好奇的問。
「正好省了我去提親,我就把你帶到一處了無人煙的地方,到時,我就要了你。」雲之陽笑著。
「哼,欺負人。」雪飛痕嬌哼。
遠處,越過花園的一片碧塘,就見一座紅漆高閣上,站著另一對夫妻,兩人相依相偎,唇畔都載著笑意,遠遠的望著兒女們。
「夫君,」君巧巧柔聲嬌喚,「我們府中又要辦喜事了吧?」她依在莊主雲翔的身旁。
「是啊,看之陽對雪姑娘的照料就知道那孩子動了情,看來是快要有喜酒吃了。」雲翔摟著嬌妻,笑著。
之陽在三子之中最得他夫妻二人的心,這孩子十歲即離家遠去,一直過了十三年才又重見親人。
他和巧巧心中都對之陽存有愧意,為人父母,卻讓孩子離家十三年不曾見面,此時,他們一心想補償他。
若之陽與雪姑娘真心相愛,便成全他們好了,畢竟之文,之武都已娶親了,之陽也不小了,是該操辦婚事了。
呃?婚事?十八年前月下之盟——
雲翔的臉掠上一片陰暗,只盼,只盼水家已忘了一段盟約,只把它當成一句頑笑之話。否則,豈不是要拆散一份情緣?
他只感到陰影攏了過來,整個劍雲山莊都罩在了陰雲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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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影很快的罩到了每一個人,劍雲山莊陷入一片冰封陰寒。
「你說什麼?」楚清若大喊,「什麼三公子的未婚妻?!之陽不是有了飛痕嗎?他又哪來的什麼未婚妻?」看著一旁恭手侍立的婢女,她一心只想弄清楚這件事。
剛才經過這裡,卻聽到兩個正在打掃庭園的婢女偷偷議論,說前方剛剛來了一位小姐,口稱是三公子的未婚妻,並有碧玉為證。雲之陽十歲上山,二十三方才下山,下山便遇上了雪飛痕之後同回山莊,感情一日千里,五個月下來,早已論及婚嫁,他何時又有了一個什麼未婚妻?
「回,回二少夫人,那小姐口口聲聲,而莊主似乎也認了,正在前廳,二少夫人若不相信,只管去——啊?」那婢女話未說完,就見楚清若已展開輕功,掠向了前廳。
「夫人,夫人!」她連叫兩聲,楚清若的身影已消失在亭閣之中。
「啊!」本來還半信半疑的,在看到廳中那名清慧的少女後才發現,這是真的了。可是,飛痕要怎麼辦?雲之陽的未婚妻來了……
「啊!」又一聲。在楚清若身邊發出,側目一瞧,卻不正是那楚清如?
「這是真的?」兩姐妹對視一眼,同時開口。
很好笑的場面,可是,沒人會想笑,廳中凝著一股肅寧的靜謐。
「清如,清若,」君巧巧沉默良久後開口了,「她就是應天當年人稱妙手無常拳王水獨清的女兒水月路,是之陽未過門的未婚妻,十八年前指腹為婚。」
「應天第一才女?」楚清如開口,原來聲名遠振的應天第一才女水月路就是她呀。一張俏生生的嬌顏,聰靈美眸中閃動著炯智,憑姿色,她決不會比她們姐妹差,雖是遜雪飛痕一等,但名分上,卻是穩贏的呀。
飛痕呀,你可要當心了,在這重情重義的江湖上,雲莊主決不會背信棄義的,你和雲之陽,怕是有難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