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一怒為紅顏

第20頁 文 / 呂玟君

    他正想開口請禹晉宗叫警衛把他轟走,卻意外地看見禹晉宗夫婦撇下他們大步朝禹該龍走去。這情形教他們夫婦倆面面相覷,搞不懂這是怎麼一回事?

    禹宴龍挽著沈蝶衣的纖腰姍姍而來。他是天生的王者,所到之處皆引人注目,翩翩的風采,旁若無人的自負、懾人的狂霸氣息,使人無法忽略他。

    沈蝶衣被眾人的目光看得很不自在,無意識更偎近他身旁,「禹大哥,我們遲到了,所以別人才這麼看我們的嗎?」她小聲地問。

    「眼睛長在他們身上,管他們愛看哪。」他將她摟得更緊,給予她安定的力量,「你只要看著我,其餘就不要甩他們。」

    她仰頭朝他甜甜一笑,「凡事有你嘛。」她真的不緊張了,望著他深邃黝黑的瞳眸,就能讓她產生安全感。

    她依賴的口吻,令禹宴龍忍不住在她小嘴上印下一吻,「記得,不許你用化妝品在臉上塗塗抹抹,我要撫摸最真實的你。」說著,他用大拇指揉搓著她素雅、細嫩的肌膚。

    「我也不喜歡上粉呀。」她已習慣他親暱的舉動,畢竟做一天和尚撞一天的鐘,扮演他最愛的未婚妻,免不了要有親密的舉止。而且,她似乎漸漸愛上他那些偷香的小舉動,那給她一種被愛、被寵溺的感覺。

    「那你還請朋友為你上妝。」他回家要接她赴宴會時,就見她臉上比著淡妝,立刻生氣地要她洗掉,恢復她清純可人的模樣。她水嫩白皙的肌膚,不點而彩的殷紅小嘴何需人工顏料來畫蛇添足呢!

    「我是為了你耶!在德國時,他們認為化妝是一種禮貌,所以我只有委屈自己為你上妝。你看,對化妝品的不適,害我頰旁起搔癢。」她指著紅癢處給他看,嘟著唇,「石著氧,沒被你讚美,還挨罵,真不值得。」

    「誰教你是傻蛋,自作聰明。若我要你化妝,自然就會一併叫美容師來為你化妝,哪需你操這無聊的心。」他寵溺地取笑她。

    禹宴龍無意和任何人攀談,也不急著向新郎新娘道賀,逕自逗著沈蝶衣玩,他隨手向侍者取一杯酒啜飲,並餵她喝。

    認識禹宴龍的女人們無不以嫉妒、羨慕的目光瞪著沈喋衣,覺得她能讓霸氣、狂傲的他,流露疼愛、憐惜的眼神真了不起!

    禹世岳率先打破兩人的世界,(宴龍,好久不見了。)

    禹宴龍臉上掠過一絲不悅,但仍笑得慵懶,「你太忙了嘛,當然好久不見。」他按著杯沿舉至沈蝶衣唇邊,「喏,再喝一口,乖。」

    她乖巧地再喝口酒,「最後一口我不喝了,醫生說我胃不好,酒少碰。」他就愛逼她做不願意的事,變態男,她心底啼咕著。

    他揚著沉厚的笑聲,一口飲盡杯中酒,「這時候就會拿醫生的話當擋箭牌,吃藥時,怎都會把醫生的叮嚀當馬耳東風呢!」他睨著她,眼瞳跳躍著光芒。

    禹世岳目睹他們濃情資意的神態,內心震驚不已。暴君似的宴龍真的會被眼前這位清秀、柔弱似水的女孩所擒獲嗎?不可能的。他這匹脫韁的野馬有太多人想套住,都無法如願,這女孩亦然。

    「宴龍,不為我們介紹嗎?」禹世岳不怕死地再次打攪他們,他太想瞭解她是誰。

    「沈蝶衣,我的未婚妻。」禹宴龍以莫測高深的眼光注視她。「蝶衣,他是今晚主角的胞弟禹世岳,禹家二少。」

    禹世岳乍聞未婚妻三個字,大吃一驚,「你何時訂婚的?」他不自覺地提高音量、就連後來的禹晉宗夫婦也聽到了。

    「我訂婚還要向你們報備嗎?」禹宴龍的音語冷冽,「世岳,你嚇到我心愛的蝶衣了。」他警告的眼神投在禹世岳臉上。

    「對不起。」禹世岳搔頭道歉,他自知惹不起這頭獅子。

    沈蝶衣搖搖頭,不在意地的失禮。她好奇地看著禹宴龍的臉龐,總覺得這位禹世岳和禹宴龍有些神似,只是禹世岳少了禹宴龍狂野、霸氣的氣息。

    禹宴龍讀著她眼中的疑惑,邪氣地笑,「愛我也不用癡癡地凝視我。」他重重地吻她的鉗際,「自己先去吃些點心,待會兒我再去找你。」他將她的身體轉向放置各類點心的吧檯方向。

    「嗯。」沈蝶衣順從地離開。

    禹宴龍面對著禹晉宗夫婦,「嗨!叔叔、嬸嬸。」

    禹晉宗歎氣,「你一定要叫我們叔叔、嬸嬸嗎?」他多希望禹宴龍能認祖歸宗。

    郭香娥拐他一肘!「宴龍好不容易才來不要破壞氣氛。」她親熱慈祥地說:「宴龍,今晚就在這裡住下吧,世岳想和你長聊一番。」

    老實說,她摸不清宴龍的個性及喜好,他狂怒時,宛如颶風怒吼掃過,實在嚇人;冷漠時,冰冷的口氣彷彿零下的氣溫,讓人凍得不寒而慄,冷冽得可怕,她還真的有點畏懼於他。

    「是呀。」禹世岳倒是非常崇拜他,「想見你一面好難哦。」禹宴龍狂妄不羈又顯得優雅的氣質,加上伶俐的商業頭腦、果決的魄力,讓人不由自主地想臣服於他。

    禹宴龍安然自若,隨意地瞥著四周,太多好奇的目光投向他們,拉長耳朵欲知他們談話的內容。

    「我是來祝賀,不想談論舊事。」他抬抬額頭,一心二用地舉杯向大膽勾引他的女人致意,並互相眉來眼去,「叔叔,你應向我舅舅、外公申訴才對,他們是始作俑者。容我失陪。」說罷,他逕自瀟灑離開他們,迎向一群向他拋媚眼的女人。

    禹晉宗生氣禹宴龍不當自己是一回事,也不想想若沒有自己的精子,能生出今日的他嗎?

    「爸、媽,我們要把宴龍搶回來。」禹世岳望著周旋在女人堆的禹宴龍,談笑風生,盡情和女人調情的翩翩風采。「他是我們禹家人而不是朱家的。」

    「怎麼搶?傻兒於。」郭香娥敲他的頭,「我們再富有,企業再大也比不上朱家。何況,宴龍是朱伯海悉心培養,最疼、最愛的接班人,哪可能輕易拱手讓人。」

    「那可不一定。」禹世岳笑得奸詐,「我們可以要宴龍自動回禹家啊。」

    「你頭殼壞掉,他比朱伯海更難纏,怎可能回來呢!」

    「可以利用決蝶衣啊!請她說服宴龍,動之以情就OK了。」

    禹晉宗、郭香娥聽了忍不住笑出聲。

    「宴龍若會在乎一個女人,天就會下紅雨。我壓根兒不相信沈蝶衣能左右他。」禹晉宗往禹宴龍抬抬下巴,「你瞧,那位浪蕩子在女人堆裡玩得不亦樂乎,哪還會記得他的未婚妻。」

    「她是宴龍的新玩具,不具任何影響力。」郭香娥滿同情那位荏弱、惹人憐惜的沈蝶衣,她不該愛上一位沒心沒肺的冷硬男人。

    「爸、媽,我不敢苟同你們的評論,我相信我的第六感。」禹世岳堅持自己眼睛所見的那一幕,宴龍為那位女孩展現柔情的一面,那是他在此之前不曾見過的。

    「那你不妨試試吧,也許你的直覺是對的。」禹晉宗嘴上雖這麼說,但並不看好兒子的提議,卻也不想傷他的心,不如試一試吧,反正也沒損失。

    沈蝶衣接過侍者遞給她的碟子,隨意挑幾樣甜點,慢條斯裡地品嚐著。她覺得自己和這裡格格不人,在場每位客人都是一身名牌,女士們珠光寶氣,彷彿炫耀著財富。

    她也見到被女人圍在中央的禹宴龍。看著他,她不由得心想,唉,這個花花公子,難怪要她來擋那些癡心妄想成為禹太太的女人。她有點氣他,他若不去招惹那些熱情的女人不就沒事嗎?何必拖她蹚這渾水。

    沈蝶衣不再瞧著禹宴龍,目光遊走在這偌大的屋裡,陡然地,她見到在屋內的一角,陳森郁、紀芬芳夫婦正和新娘說著話。

    這一幕讓她食慾盡消,胃開始抽搐著,她連忙躲到屋外的小庭院鬆口氣,她不願再和他們碰面,徒增彼此的尷尬。

    沈蝶衣坐在石椅上,手肘支在石桌上以手背托腮,欣賞著夜色。她心想,在這夜色如水的夜晚,清風拂面,若能彈上一曲韋瓦第的四季,或是聽著盂德爾頌的小提琴曲,可真是一大享受。她闔上眼享受清風,腦海裡浮現一章章樂曲。

    一聲重重的冷哼驚醒沉醉在自我遐想中的沈蝶衣,她慌張地睜開眼睛,落人她眼底的是一雙充滿鄙夷、不屑、妒嫉的眼睛,這雙眼的主人正是今晚的女主角——鄭曲伶。

    「你好。」沈蝶衣起身打著招呼,疑惑著自己哪裡得罪她,否則,她幹麼用可怕的表情瞪視自己。

    「你真的是宴龍的未婚妻嗎?一位矢志五年內絕不結婚的男人會閃電般訂婚?哼,看你一身排骨,一副幸碧玉的樣子,真能滿足宴龍嗎?」鄭曲伶極力批評著,她惡毒的眼光破壞她原有的美,「我告訴你,不出幾個月他就會拋棄你,視你如破鞋,甩至一邊……」被妒火控制的她,劈哩由啦地罵著沈蝶衣洩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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