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國王的女奴

第7頁 文 / 余嬙

    裡蘇也感同震驚。

    「別懷疑特哈爾昔的話。」加那利斯冷笑了聲。

    喀裡托和裡蘇這才感到汗?,他們太遲鈍了,沒立即理出頭緒。

    「那請王把那女孩交給我們處理吧!」特哈爾昔眼中的肅殺之氣閃現。

    濃密的睫毛揚了揚,稍嫌漂亮的臉孔閃過一抹狂野,加那利斯玩味地道:「她是我的獵物,誰都不准動她。」

    三人聞言莫不?之一怔,輾轉思索這句話的涵義,反覆思索幾遍還是沒個方向,只好默然以對,或許等恩維回來再向他討教一番。

    唉!有個陰晴不定、不按牌理出牌的主子還真難伺候,完全教人猜不出其心思。???悠悠的睜開雙眼,格楠雅有短暫的迷惘,腦中混沌而拼不出個完整的記憶來,直到腳踝傳來刺痛灼熱感,她才頓時恍悟……天,這是哪裡?那該死的惡人竟擄了她?莫名其妙、令人氣憤,要尋仇也不必下這麼重的手啊!傷了她還擄了她?太不可理喻了。

    吃力的從破舊但仍稱得上潔淨的木板床爬起來,她困惑的環視一圈。她究竟被那惡人擄到哪裡?怎不見那惡人?

    儘管心中有一堆疑惑交錯著,她仍不忘一件極重要的事,那就是逃!眼見四下無人,不啻是個逃走的大好機會,是笨蛋才會呆呆的任人宰割。

    主意既定,一隻腳剛要踏上地板時,突然響起開門聲嚇得她趕緊收回腳,躲進被子裡裝昏迷,這樣或許可以躲掉一些麻煩,但這只是暫時的拖延戰術。

    「是她嗎?」裡蘇躡手躡腳的推門而入,緊張兮兮的探頭探腦,生怕暗訪一事會被抓包,那就太難看了。

    「應該沒錯。」特哈爾昔無法苟同這等偷雞摸狗的行?,臉臭得像什麼似的。

    而負責把風的喀裡托臉色自然也好不到哪裡去,誰教他倒霉,抽中爛簽。他多想衝進去給那大膽的女孩一頓教訓呀!可他卻只能待在門外乾瞪眼。

    「你們別拖拖拉拉的,動作快些。」他沒好氣的低吼,以示他的不悅。

    「好啦!」裡蘇不忘叮嚀:「你眼睛最好睜亮些,別怠忽職守。」否則一切就玩完了。

    輕輕合上門,裡蘇無聲的來到床沿,探頭一看,女孩仍昏迷中,他??的看向特哈爾昔。「她似乎還沒醒。」

    「把她叫醒不就得了。」特哈爾昔仍繃著臉,動作卻不遲疑,大腳一蹬,幾乎要把木板床給震垮。

    相信這樣連死人也會被嚇得爬起來,更何況是個半昏迷中的活人!

    一記尖叫聲傳開,格楠雅果真跳了起來,大眼一瞪,迎上兩雙飽含冷冽審視的不善目光,倏地,她的心涼了半截,直往下沉。

    看來,這氣勢駭人的二位人物是衝著她來的,何時她惹了他們?莫非跟那惡人有關?

    「你早就醒了。」裡蘇一語道破她的?裝,冷肅的板著臉孔,一點也不輸特哈爾昔的冷酷。

    格楠雅傻笑兩聲,裝迷糊。

    「說出你的目的、為何人所派使?」雖然特哈爾昔早將格楠雅的底細摸清,但?預防有所遺漏,他仍狠著眼直直朝她望去,希望能逼出她的長意。

    「什麼跟什麼?我不懂你們的意思。」囁嚅著垂下目光,格楠雅沒有勇氣和特哈爾昔的目光相對。

    緊鎖住目光,特哈爾昔進一步的逼問:「你敢否認為!是不是非要我用刑,你才肯實話實說?」

    用刑?格楠雅被這字眼嚇得去掉半條命,連忙出聲澄清:「我真的不懂你們在說什麼,什麼目的、什麼派使我真的不知道,你們就可憐可憐我,饒了我吧!」

    「真的不肯說?」

    見他蠻執得像條牛似的,她連忙轉看向應較好溝通的裡蘇,「我真的真的什麼都不知道,我連自己被擄到哪裡都不知道,哪裡知道你們說的那些有的沒的。」

    裡蘇看了特哈爾昔一眼,下了結論:「她沒問題。」

    特哈爾昔回看裡蘇一眼,算是默認。得到證實,就表示該閃人了,於是兩人很有默契的轉身,打算離去,門卻在此時不識相的開了。

    赫然出現的是加那利斯那皮肉不笑的臉龐,他懶洋洋且略帶揶揄冷嘲的勾勾嘴角。

    「她沒問題,你們問題可大了。」

    「王──」兩人一見到加那利斯似笑非笑的神情時,莫不陡然心驚,心虛的失了方纔的鎮定。

    這該死的喀裡托,把風把到失風,真該下地獄──這是發自兩人內心的詛咒聲。

    「你們膽子愈來愈大了嘛!敢將我的話當成耳邊風,莫非是嫌太安逸?」他說得淡淡的,像沒事般,但卻飽含警告。

    聰明如他們,怎麼可能聽不出來?當務之急就是先閃人,這筆帳可以慢慢磨,總有賴掉的一天。再來就是找喀裡托教訓一番,他可是罪魁禍首。

    「嘿,王,您的獵物醒了,我們就不打擾。」裡蘇陪笑道。趁加那利斯性情未轉變時,趕緊推特哈爾昔一把,狼狽的退了出去。

    壞心的一笑,加那利斯瞇起眼,在他們經過身旁時輕聲道:「你們三個等一下到花苑找我,別想溜。」

    「知道了,王。」裡蘇喪氣的垮下臉,心中直犯嘀咕。

    趕走好事的人,加那利斯腳一勾,關上了門,雙手環胸,懶懶的靠著牆壁,直瞅向格楠雅。

    被看得渾身不自的她,舔舔乾燥的唇,困難的清清喉嚨。

    「你、你想怎麼樣?」她受驚得有如小兔子般無助。

    「隨我高興。」聳聳肩,加那利斯邪惡的一笑。

    格楠雅卻覺得毛骨悚然,落在此人的手裡,她未來的日子可以預見一定是悲慘無光的,老天,她多?希望時光能倒轉,那麼她一定會提醒自己那天千萬別出門,在家乖乖當個好孩子。

    咬咬下唇,格楠雅試著找出一線生機,縱使心知渺茫。

    「我想你應該明白,抓了我對你是沒有什麼用處的,看你的身份地位還滿崇高,要什麼有什麼,少了我不至於有什麼影響吧!」

    「是沒什麼影響。」

    「那不如好心放了我。」她有一絲雀躍,或許真的可行。

    「可惜,我這人不做善事。」加那利斯潑了她一盆冷水。

    「你……你這惡人,就算我捅你一刀,你也不必擄走我,大不了我讓你捅回來。」格楠雅受夠這莫名其妙的一切了,自始至終,她都認為他是為了那一刀之仇才會找她麻煩。如果讓他桶一刀能換回她的自由,那她會非常樂意挨皮肉之痛的,雖然這一切的過錯都是那惡人造成的。

    閒閒的一挑眉,俊美的臉龐淨是邪氣。「這一刀代價,若要我認真的索取,你一條命都不夠抵償。」

    「你說什麼?」格楠雅睜大雙眸。「你未免太狂妄了吧!你以為你是誰?可以隨便掌控別人的生命?」

    「那你以為我是誰?」加那利斯不答反問,這女孩肯定不知道他的身份。

    果然──「你不過是個惡人罷了,仗著自己的勢力?非作歹。哼!小心我告你。」

    低低的逸出笑聲,加那利斯直覺她很蠢。「你覺得地方官能鬥得過至高無上的王嗎?」

    「當然鬥不過,這不是廢話!」既是廢話,那他為何有此一問。

    她不解……等等……突來的靈光劃過腦海,方纔那兩個質問她的人好像稱呼他?王,不會吧?!

    格楠雅嚇到,也愣住了,?這突如其來的認知。

    加那利斯似乎很滿意她的反應,帶笑的嘴角漾起一絲嘲諷。

    「蠢女人,你現在該明瞭自己的處境有多危險。」

    像是沒聽到他的話般,格楠雅兀自失神的低喃:「老天,我竟然惹上不該惹的人,我看我完蛋了。」

    不只是她,若王真要計較,整個家族恐怕會因她而滅亡。

    對王大不敬是種褻瀆,依利日比的法律而言,這罪可不輕,要砍頭的。

    頓時,一股涼意自腳底竄進,全身的力量彷彿被抽離掏空,只剩虛軟,她睜著空洞茫然的大眼睛,直望向前方,但焦距已渙散。

    「你嚇昏了嗎?」加那利斯陰笑的朝她走近,每一步都像踩在她的心上,狠狠的不留半點情面。

    倏地,加那利斯攫住她的下巴,漂亮的雙眸中閃跳兩簇詭譎、陰晦的火焰,直撲向她眼瞳裡的深幽。

    一剎那間,格楠雅的心受到前所未有的震撼,讓她幾乎忘了眼前的危機。

    她?他悸動,一股說不出來的感覺。

    額際微微一動,濃密的睫毛掩藏不住瞬間的嫌惡,加那利斯抿著唇,臉色轉?陰寒。

    他不喜歡她突然的轉變,他清楚的知道她的呆愣是剎那樁。

    她是他的獵物,理應有獵物該有的態度,或許他忘了提醒她吧!

    「你的膽子滿大的嘛!遠超乎我的預料,至少你沒嚇昏。」加那利斯加重手勁,滿意的看著她的蒼白。

    疼得流出淚的格楠雅這才回過神,她不敢掙扎、不敢反抗,只能任人宰割,因為宰割她的人正是無比崇高的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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