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頁 文 / 於堯
「反正……我的意思是……」靜子咬著下唇思索說詞。
「要我減價是不是?」阿刁意會的接口:「好啦!老子心情好,旅遊大賤價:兩萬元。滿意嗎?」
看來這一刀值三萬元,阿刁可正視起生命了。
靜子又好氣又好笑的點了下頭,那若隱若現的小梨窩與幾許嬌羞怯意,看在阿刁眼中怎麼看怎麼不對勁。
「有沒有人說你很娘娘腔啊?」
靜子頓時臉色大變,想起初見時,阿刁盯著女兒身的她,那眼光猶似將她身上那件和服一寸寸給剝光般,令她有股赤裸感。而他現在的目光彷彿能穿透衣服般研究著她的身子。
她不自然的壓粗嗓子,武裝的說:「我有七個姊姊,我……從小就……被她們打扮得漂漂亮亮……」
「我瞭解。」阿刁點點頭,眼睛卻不斷的朝她身上溜。他可沒忘記剛才所接觸的肉體是多麼的柔軟,多麼的……誘人。這個小弟弟體內的女性荷爾蒙未免太多了吧!
他望向她穿著高領T恤的脖頸,他根木看不到是否有喉結;再看著她豐實的臀部與被牛仔褲緊裹著的大腿。他下意識的伸手捏了下她的大腿,她竟驚跳了有百丈高。
「你幹嘛?」她大叫。
「緊張什麼?你睡覺還穿著牛仔褲會阻礙發育的,懂不懂?到時你無法像我那麼偉大,可別怪我沒教過你!」阿刁眼中的邪氣擴大了,他證實了他的想法:豐滿卻富彈性的大腿。
他升起一股惡意的捉弄心理,咧嘴一笑:「既然你的姊姊們沒教你做個男子漢,這個工作就交給我吧!」他向她的胸部飄去一眼,他有些衝動甚至卑鄙的想「證實」自己的想法。
靜子卻已猜到他的疑惑,如驚弓之鳥般的往另一端床側退去。
「首先,男人就要習慣裸睡……」
「不!」她驚叫道:「我身子虛,裸睡容易感冒。」
「這樣不好喔!」阿刁爬上了床,與她面對面坐著。「你若和女友雲雨一番後,一定是互擁裸睡到天明……」
「那我屆時再裸睡就罷了,現在不用練習。何況……你也沒有裸睡啊!」她的話中有不可遏止的輕顫。
「喔!不好意思是不是?我可以『陪』你一起裸睡啊!」他壞壞的加重那個「陪」字,並將身上的薄T恤一把自頭上脫下,那雜亂不服貼的頭髮與光裸的胸膛更加深了他逼人的性感。「快!換你了!」他不經意的撫弄了一下被刺破的枕頭。
靜子不覺的倒抽了一口氣,為自己的窘境而陷入六神無主的狀態。
「快呀!別害羞,還是要我幫你脫?」阿刁享受著逗弄的快感,真伸出手抓住了她的T恤下擺預備往上拉。
「住手!」靜子的刀尖已逼向阿刁的咽喉。
所有的動作,與阿刁嘴角邪惡的笑容都隨著那把刀的出現而消失了。
「現在聽我的口令動作。」靜子一下子反被動為主控,使阿刁露出一抹僵硬古怪的苦笑。
「站起來,乖乖的躺回自己的床上去。」
阿刁扮了個苦臉,動都不動。
「還不照做!」靜子一使力,阿刁的脖子立時滲出一絲血跡。
「他媽的!你玩真的?」阿刁難以置信的怒視著她。
「你要不聽話,還會教你領略更真實的事。」她略微心疼的盯視著那幾點血絲,但為了維護自身的貞節與取回剛才的屈辱,她決定非好好教訓他不可。「現在,把你的褲子脫下來!」
「什麼?」他驚愕的瞪著她。他?她?到底是男是女?
「你不是要裸睡嗎?」她不為所動的冷聲道。
「你要陪我裸睡嗎?」他喉上的壓力又增加了,使他不得不噤聲。
「脫!」她威嚴的命令。
阿刁忘形的用廣東話詛咒了起來。現在他已不再希望阿進是個女子了,在任何一名女性提刀脅迫下脫褲子,等於也脫下了他的自尊。
「連內褲也要脫嗎?」他的聲調緊繃如石。
她竟露出緊張而捉弄的笑容。「你不是很自豪你的偉大嗎?」她模仿他的話:「你和女友雲雨時有穿內褲嗎?」
「你該不是有同性戀傾向要強迫我雞姦你吧?」他的雙眸迸出了憤怒的火花,語音粗嘎的說。
她的臉竟升起一股火辣,退讓了一步:「好,內褲不用脫!」
他乖乖的解下了他的短褲。「然後呢?」
「躺下來!」
他聳聳肩照做,她則趁隙從腰包內取出一捆透明的魚線。「不准亂動!」她用力喝阻乘機想做怪的阿刁,他只得失望的又倒回床上。
靜子迅速扣住他的右手腕,往他頭頂的鐵架旁拉。
「你要幹嘛?」
回答他的是冰涼的刀面。靜子用細細的魚線將他的右手綁在鐵架上,一下子,就已將他的四肢如法炮製的捆綁於床的四端,使他呈大字型仰躺無法動彈。
「他媽的!你竟用魚線綁我,你真不想活了!」他大力的掙扎,卻只使手腕與腳踝傳來遲凌的痛楚。「混蛋!卑鄙!無恥!」他放開喉嚨大罵:「玩夠沒?」
「還沒。」她甜甜的說完,開始為尋找神石而在他身上撫摸。
「干!你真是個gay!」阿刁此時真是叫天地皆不應了。
「咦!」她疑惑的放棄對他身體的搜索,而轉向地上的短褲口袋,也是空的。寶石呢?她在心中暗叫。
才鬆了一口氣的阿刁,見到她的動作,戎備的問:「你找什麼?」
「錢啊!」
他懷疑的住視著她,她也靜默的與他對峙。
這時門上的敲門聲,打破了他倆的沉默。
「阿刁,快開門!」一名女聲。
靜子的眼中閃過一道不安。
「去開!否則我大叫救命,保證會引來一大堆不相信我們在遊戲的說詞的人們。」阿刁勝利地說。
靜子只得姍姍的走去開了門,一位亮麗搶眼的女子衝了進來,對靜子投去驚訝與陌生的一眼後,發現到床上的阿刁時,笑的嗲聲道:「阿刁,我好想你哦!」
「嗨!摩妮卡!」阿刁無力的說完後,轉向已魚肚白的窗外天空。
第四章
「是誰把你弄成這樣的?」摩妮卡俐落的拾起一旁的刀子,將束縛阿刁四肢的魚線割斷,並略帶譴責的看了靜子一眼。
靜子在看到這名亮如燦星,美若皎月的女子時,一股發自內心的自卑感,使她低頭望著為自己喬裝男子而做的寒傖打扮。
「我給你們介紹一下,」阿刁撫著剌痛的手腕。「他是我的徒弟阿進。阿進,她是我女朋友,摩妮卡。」
他倆相互交換了一個冷笑後,摩妮卡酸溜溜的說:「你和徒弟在玩什麼把戲啊?」
「是這樣的,我向他示範在國外飯店中遇劫時的逃脫方法。」阿刁輕鬆的鬼扯了一個理由,卻使靜子內心為他的解圍、不記恨起了一陣激盪。
「你呀!就愛騙人!」摩妮卡嬌嗔的戳了下他的額頭。「我大老遠跑來看你,你一點歡迎表示都沒有,就為你徒弟騙起我來!」女性第六感的直覺,使摩妮卡對這位漂亮動人,說不出清新可愛卻打扮成小男生的「阿靜」頗含敵意。
「他是我小弟!」阿刁息事寧人的說。
「小弟?」摩妮卡不敢置信的盯著阿刁的雙眸,以確定他是否瞎了眼。「哼!那你歡不歡迎我啊?」
「那還用說!」
阿刁一說完,立刻將摩妮卡整個人摟進懷裡,並俯下頭吻住摩妮卡。這個小小的歡迎之吻卻因為兩人高漲的燃點而引發成激情、火熱的深吻。摩妮卡混身虛脫無力的掛在阿刁身上,兩隻如蛇信、塗了火紅蔻丹的玉手不斷在阿刁光滑的裸背上來回撫摸、甚至摸到了他的褲沿,大有欲將他剝盡之意。受到此挑撥的阿刁也加重了他掠奪的力道,貪婪忘情、氣息粗重的吸吮著她的芳唇,修長的手指也移向她胸前,透過柔軟的絲質襯衫去觸摸這久別的胴體。
他們的目中無人,使靜子因盛怒而致臉上血色盡失,她的心被一把熊熊燃燒的烈焰燒灼得心如刀絞,她緊咬著牙齦,以制止自己出聲阻斷他們的熱吻。在這令她瘋狂失措的當兒,她發現自己竟會為了這一吻憤怒,原因不是他們旁若無人的放浪形骸,而是,而是——她竟會吃醋。為了阿刁抱著一位美女親吻,而令她胸中溢滿了酸楚難抑的醋意。
不!她在心中狂叫。絕不可愛上他!他如此愛錢,愛錢的人始終是背信忘義,只知有自己,不顧他人的自私自利。她怎麼可以在毫無預警、毫無理由之下就愛上了他?
她想起他第一次赤裸裸的表現自己的慾望,緊盯著她時的眼神,只有他是唯一使她產生耳熱心跳的快感的人。這就是愛嗎?
不!她怎麼可以愛一個如此花心濫情,又可能有殺父嫌疑的兇手呢?
憶起他倆之間未解的恩怨,她的臉色由白轉青的呆立著。而正與摩妮卡吻得難分難捨的阿刁,此時竟睜開眼直觀著靜子,那眼神彷彿在告訴她,他吻的是別人,想的是她——他已發現她是女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