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頁 文 / 於堯
她驚慌的猛盯著地板,以逃避阿刁那帶電又混雜諸多暗流的眼眸。
熱吻好不容易結束了,摩妮卡卻意猶未盡的向阿刁使了個暗示。但阿刁卻淡漠的回答:「我們馬上要出發去茂宜島。」
電話鈴聲打斷了阿刁的解釋,阿刁僅著一條內褲的衝至床頭。「喂!好好好,我馬上下……」
「不要嘛!」摩妮卡趴在他後背撒嬌。「不是你好朋友嗎?又是同事,我不相信沒你帶頭他們就玩不了。好嘛!陪我啦!我專程為你來的!」
「浩,」阿刁沒說半句話的又拿起話筒。「今天你們自由活動吧……我走不開啊!……,那你們自己去吧!有事打到飯店,我應該都在,不然你也可以打去『龍門旅行社』找Tony,他是我同鄉,絕對會幫你的……抱歉啦……我也很遺憾不能去哈那。」他掛上話筒,轉向摩妮卡:「我有了異性沒人性,你要如何謝我?」
「當然一切聽你的啦!」摩妮卡整個人膩進他懷中,已準備要任他擺佈。
「你等一下。」他對她綻放出一抹靜子從未見過的溫柔笑容後,輕輕的拿下頸項間的雙手,走到行李箱中拿出他的皮夾,抽出幾張紙片交給呆站一旁的靜子。「你拿這些餐券去交給樓下的兩對夫婦,一個叫徐浩的先生,高高帥帥的,很好認。你順便在餐廳吃完早餐後,和他們一起出發去茂宜島。」他像吩咐下人般的交代完後,就迫不及待的轉向摩妮卡。
「我可不可以不要去茂宜島?」靜子冷冷的問。
「那你想去哪?」阿刁沒耐心的反問。「隨你便啦!先去吃早餐!對了!」他向走到門邊的靜子囑咐道:「多吃一點,吃慢一點,吃完到處去逛逛再回來。」
靜子的內心快氣炸了,故做平板僵硬的走出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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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崎靜子獨倚在七○三的房前走道上。
她已順利的將餐券交給了徐浩,在食不知味的吞了一杯牛奶後,又快步回到了七樓。她瞭解他們關起門來會幹出什麼好事,卻一心想打斷他們。但走到門口,又躊躇不知該如何阻止。
他怎麼可以這樣對我?她聽到室內傳來的嬌笑聲。
靜子委屈的低著頭,不爭氣的眼淚已湧上她晶亮的大眼,將她棕色的美目渲染成一種朦朧的琥珀。
她忿恨的抹去垂掉的淚珠。我為什麼要如此低聲下氣的在門外傾聽他們的淫聲浪語?我也花了兩萬塊支付我的費用啊!我也享有這間套房的使用權。
她立刻上前,不客氣的按了門鈴。心意既定,她已迫不及待的想瞧瞧他們被阻擾時的懊惱表情。她急迫的死按著電鈴,一聲聲如催命般的鈴聲迴盪不已。
「哪個他媽的混蛋?」阿刁沒風度的打開了房門,一見到靜子,粗聲叫道:「幹什麼?」
大概已習慣了阿刁的「衣冠不整」,加上她早有心理準備,對僅在腰部圍了條浴巾的阿刁,她臉不紅氣不喘,如向上司報告業務般答道:「我已將餐券交給了徐浩。」
「很好!去吃早飯,去!」他臉上的線條已放鬆了不少,但口氣仍流露出不耐。
「好。」她轉頭就跑。
「x!」阿刁大力的將門甩上。「這小麻煩!」
但是他一回到摩妮卡橫陳的玉體旁時卻嘿嘿的笑著,在他躺下前,她已一扭身跪起來,手臂抱著他的腰,並將他圍在腰上的浴巾給褪下,用她的長髮搔著他的腿。
他的呼吸開始急促,兩手纏繞住她的頭髮,拉著她的頭使其後仰,在逐漸火熱的陽光下,他看到她眼中閃著狂野的熱情,他才一俯下頭,她的舌已誘惑的伸向他。他放聲一笑,把她向後推,凝視著她一絲不掛、雪白誘人的胴體,感受到她溫熱的身體不斷輕輕的蠕動,正向他做著無聲的邀請。
他真喜歡她在床上稱職的表現,在她又辣又熱的表現下,他深深愛上這種半野蠻、半玩笑式的遊戲。
他突然低下頭吻住了她的胸,並靈活的以舌尖玩弄調戲著她的高峰;她則放肆的自口中發出暗啞斷續的呻吟……
叮噹!
他順勢吻向另一邊的乳房,預備做另一番的洗禮。
叮噹!叮噹!叮噹!
「媽的!」他抬起頭,氣喘吁吁的搔搔頭。「一定是那個小混蛋。」
「不要管他!」摩妮卡將他的頭壓到自己的胸前。
叮噹叮噹叮噹叮噹……
「啊!」他氣極敗壞的跳起身,不顧自己的裸身,在屋內來回走動。「電鈴的插座在哪?總有電源開關吧!」
叮噹叮噹……
摩妮卡事不關己的用肘支起身體,看著阿刁在室內挫敗的跺腳。像受不了這一切般,他忿然的打開了門大嚷:「幹什麼?」
靜子見到赤身裸體的他時,已嚇得忘記了一切說詞,目瞪口呆的盯著他那龐然大物的男性象徵。
他粗魯的將她手腕一扭直推入房內,將房門關上後就開始發炮:「你若真好奇想看就直說,不必幹這種蹩腳伎倆。坐!」他把她推向活動床上。「好好看,不要吵!」他轉身跳上床,繼續未完的事。
他真敢在她面前……靜子的嘴因驚訝而大張得合不攏。他真的吻住摩妮卡的……他竟能如此陶醉?倒是摩妮卡不時瞥給她憎惡透頂的一眼。
不行!不可以!
雖然身上流有日本、中國、美國血液的靜子,但在其母的教育下,她仍具有中國女性傳統保守的思想及對愛情單純美好的憧憬。她實在無法忍受他們此種成人式的激情,尤其是阿刁放浪的表現,徹底打擊了她對自身外表的信心,而衍生出一股報復的心理。她摸摸那被她手刃殘破的枕頭,再撫了下牛仔褲。
她終於想到一個可以擊敗阿刁的方法了。
她輕快的走向那一對交纏激動的身子,低頭直視著他們,天真的說:「刁哥,你表現的很賣力,但是她的表情……」她故意頓了頓,看到兩人皆停下動作等待她未完的話。「根本看得出來完全是裝的。」
床上的兩人驚愕的面面相覷,說不出話的以眼神互相交換複雜的情緒,足足有一分鐘之久。最後,阿刁緩緩的溜下了她的身體,在腰上圍起一條浴巾走入了浴室。
靜子得意在一旁享受勝利快感之餘,摩妮卡卻咬牙切齒的冷聲道:「你到底是什麼意思?臭丫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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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我是女的!」靜子的得意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恐懼。
「早在我看到你第一眼時,就瞭解你是個不解人事的黃毛丫頭了。」摩妮卡在胸前蓋了被單,從床頭取出一支阿刁的Mild-Seven香煙點燃。那優雅的吐煙動作非但未破壞她的女性魅力,反而更增添了些風情。
「那……阿刁他……知道嗎?」
「他是很聰明、很會耍心計,但那些把戲全用在賺錢上。不過他卻是不可救藥的老粗。我想……」她犀利的略過靜子弱柳如風的身子骨,頗含嘲諷的說:「他應該不知道吧!就算知道,他也會故做不知情。畢竟他還是比較喜歡豐滿型的女人,對骨瘦如柴的女孩不惑興趣,裝做不知情還可省掉不少麻煩。」
她的話字字帶劍的戳刺著靜子已脆弱不堪的心靈,再見到摩妮卡豐潤雪白的胳膊、被單也掩飾不住凹凸有致的曲線,更顯出十九歲靜子的乳臭未乾。
既然自己不屬於阿刁欣賞的那一型,靜子心死、武裝的說:「不要讓他知道我是女的好嗎?」
「那你接近他是抱著什麼目的?」摩妮卡銳利的望著她,眼中缺少戀人該有的妒意。
「我……」
電話鈴適時打斷還在思索說詞的靜子。摩妮卡落落大方的拿起話筒。
「喂!」
「找刁先生。」一個平板的男聲以中文說道。
「哦!他正在淋浴,你哪位……」
對方卻快速的掛掉了,留下摩妮卡迷惑不解的臉。她聳聳肩,不在乎的掛上了話筒。
「你和阿刁交往很久了嗎?」從她不避嫌的替阿刁接電話的行為看來,似是與阿刁已發展出穩定、堅不可破的關係,使靜子好奇的向她試探。
「久?」摩妮卡的笑十分自信。「不到一個星期算不算久?」
該死的阿刁,想不到他還具「快打旋風」的能力!靜子在心中暗忖。他難道不怕得愛滋病?
門鈴在此時又迴盪於屋內。「Roomservice。」門口傳來了來人的目的。
「真煩!」摩妮卡將被單裹緊身子後,對靜子使了個「去開門」的眼色。
靜子一開了門,就被對方給嚇到,而對方的反應也比她好不到哪裡。
「江崎小姐,你拿到寶石了嗎?」宮內洋小聲的問。
「噓!」她對宮內洋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假裝不認識我。」她壓低聲:「我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