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妾本多情

第10頁 文 / 喜洋

    「這……這……」她伏在他肩上,氣喘咻咻。「萬一讓人知道,那——」

    「你顧忌太多了,可知我是一個沒有明天可言的殺手,若樣樣如你這樣瞻前顧後,如何成事?」

    他說得順暢,她卻聽得身子一僵。

    「你果然害怕了。」子安說。

    采霓將他的臉攏在雙掌,「你誤會了,我並不是害怕。」

    「那是什麼?」

    「是感動呀!傻子,你竟肯如此信任我。」

    「我剛剛說我是個殺手,你沒聽清楚嗎?」他不希望他的愛讓她變得盲目。

    「聽清楚了。」

    「你真的不害怕?」

    「我早猜到你必是特殊人物。」

    子安類似自嘲的笑道:「現在我都不知道瞎眼的是你或我了。」

    采霓掩住了他的口,「你一定會好起來,不准再說自己是瞎子。」

    「我一定會好起來?」

    「嗯!」她肯定的點點頭。

    「誰說的?」

    「當然是大夫。」

    「你口口聲聲說大夫,印象中我怎麼從來沒見過?」

    因為大夫總在你熟睡時來呀!」總不能坦白說「大夫」就是自己吧!

    「為什麼?」

    「大概怕被你罵吧!」

    「江湖郎中,的確該罵。」口氣倒不像真的生氣。

    「都說你會好了呀!還罵?」她嬌嗔道,照理說毒已全解,他是該好起來了。

    「就聽你的。」他突然變得溫馴。

    采霓有些驚喜,「現在變得那麼柔順,那之前的暴躁又是為了什麼呢?」

    「因為你總不理我。」

    「什麼?」采霓更加驚訝。「竟怪到我頭上來了?你這人還真蠻橫。」

    「我的確如此,」子安坦承不諱。「職業神秘恐怖,個性蠻橫無理,背景——」

    她突然湊過去封住了他的雙唇,甚至主動挑開他的唇瓣,輕輕咬住他的舌頭。

    「哎喲!」他也配合著喊痛。「怎麼咬起人來了?你這隻小野貓。」

    「誰教你要胡說,侮蔑了我喜愛的人。」

    子安頓感血脈僨張,血液全往腦門沖。「我只是你喜愛的人?」

    「不然呢?」

    「少了個『最』字。」他的手掌撫在她滑膩的背上,另一隻手則撩起她的裙擺,直接摸向大腿。

    「子安……」她輕輕呻吟著。

    「怎麼?」

    「我……我……」陌生的感覺自體內不斷竄升,令她期待,又令她害怕。

    「怎麼了?」他暫停了動作,聲音也變得更加溫柔。

    「我什麼都不會,」采霓閉上眼睛,一口氣說完。「你不能嫌棄。」

    「老天爺!」他深深歎了口氣。「多麼希望能看到你的臉。」

    「子安。」她完全明白他的意思,所以也更加心疼。

    「幸好我已經見過你,采霓,你知道自己有多美嗎?」

    她搖了搖頭,泫然欲泣的望著他。

    「采霓?」

    「嗯……」意識到自己的疏忽,采霓趕緊接上話。「從來不知道。」

    「為什麼?」他從她的鬢邊開始吻起,邊吻邊說:「你的眉目如畫、你的鼻樑挺直、你的面頰紅潤、你的雙唇誘人……」在這兒他當然停留了比較久,直吃到她快喘不過氣來為止。「怎麼會不知道?」

    「沒人稱讚過我呀!」

    「胡說!」子安不相信。

    「真的嘛!」

    子安往下吻在她的咽喉上,繼續說道:「幸好你之前遇到的男人全是瞎子。」

    「不,是只有你喜歡我。」

    他笑道:「你肯接受我了?」

    「結果怕會相反。」

    他猛然起身,將她橫抱在臂間,讓采霓驚呼一聲。

    「別怕呀!」他安慰她。

    「你要帶我到哪裡去?」

    「你說呢?」說也奇妙,明明看不見,他走來卻毫無窒礙。

    等躺上床後,子安才問她,「不怕我摔著你?」

    「我相信你。」

    「既然這樣,」子安湊到她身旁,「就應該對我有信心,相信我不會始亂終棄。」

    「啊!」她低呼一聲。「你怎麼會……怎麼會……」

    「怎麼猜得到,是不是?」

    「嗯,」她自嘲的說:「我終究也跟一般女人一樣,說出了這種陳腔濫調。」

    「不,你不一樣!」他用手指輕輕摩箏她的臉,「真的不一樣。」

    「哪裡不一樣?」她側轉過頭來吻他的掌心。

    「脫塵絕俗,樣樣不同。」

    「你還車是——」「盲目」兩字在舌尖打住,采霓有些自責。真是的,難道就想不出其他的形容詞來嗎?

    「情人眼裡出西施。」子安卻流利的接口,解了她的圍。

    「我哪有那麼美?」

    「不對,是更美,我愛的是世上至善至美的女人。」

    她說不出話來了,只能任由淚水直流。

    「嘿,」子安俯下頭來,吻上她淚濕的面頰。「可以感動,但不准掉淚。」

    「真霸道。」她吸了吸鼻子。

    「不,」他一件接著一件的卸除她的衣物。「我現在才要開始霸道,準備好了沒?」

    明知道他看不見,對於自己的一絲不掛,采霓依然羞澀不已,自然而然的想要拉被子掩蓋身軀。

    「別這樣。」他按住了她想將被子拉上來的手。

    「子安……」她的聲音裡有哀求的語調。

    「我今天一定要讓你明白一件事。」

    「什麼事?」

    「就是你很美,在我面前,你完全毋需隱瞞,更毋需遮掩。」

    是嗎?采霓過去沒有機會想,如今則是沒有閒暇想,他的愛撫與親吻已經席捲了一切。

    當他含住她的乳尖,先吸吮,再輕嚙,然後用舌尖繞圈圈時,她幾乎以為自己就要暈厥過去了,人間,怎會有這般的極樂?

    「子安……」

    「嗯?」恣意享受的他回應道。

    「我覺得……覺得……」

    「覺得怎麼樣?」他已經壓抑太久了,久到幾乎都快忘掉放縱的滋味有多美妙。

    「我不會說。」雖然嘴上不會說,但蠕動的身軀、散亂的髮絲、發燙的面頰卻「說」了很多。

    「說說看。」

    「不嘛!」她扣在他肩上的指尖慢慢掐緊。

    「我想聽。」

    「噢!」她不由自主的笑道:「原來你這麼壞呀!」

    「所以……就算你現在後悔,恐怕也來不及了。」

    「我不後悔。」她不假思索的馬上回應。

    他反而怔住了。「你……」

    感受到他的遲疑,采霓也有些怯懦。「子安,還是你嫌我來路不明,不敢——」

    他封住了她的雙唇,不讓她往下說。很快的,遲疑不見了,怯懦不見了,猶豫不見了,顧忌不見了,只剩下如火如荼的熱情。

    第六章

    「噓,你小聲一點。」

    采霓猛然驚醒,還沒睜開眼,就聽到子安的聲音。

    「為什麼要我小聲?」一個女聲傳來。

    這個聲音她也聽過,是……那個叫「婷婷」的女子。

    子安接下去便說:「婷婷,你這是在幫我!還是在幫我倒忙!」

    「你!」

    現在是什麼時候?為什麼天這麼黑?伸手都不見五指?

    「婷婷,你是怎麼找到我的?」子安的問話既安撫了婷婷,也暫時轉移了采霓的注意力。

    「費了我好大的勁。」

    「我當然知道。」

    「哼!」她冷笑一聲,「要是知道,會讓我這麼辛苦?」

    「我的眼睛才剛好。」

    眼睛?他的眼睛好了?采霓興奮不已,差點叫出聲來,可是接下來卻聽兒子安說——

    「對,在眼睛沒好之前,我怎麼能去找你?難道要你分心來照顧我?當然是由該負責的人照顧我。」

    該負責的人?他在說什麼呀?為什麼她聽不太懂?又為什麼越聽越心驚?

    「該負責的人?」婷婷顯然不懂他的意思。

    「你剛剛不是才說這裡是胤祀的宅子?」

    他知道了!誰告訴他的?當然是那個叫婷婷的女子,而她又是如何發現的呢?

    「對,所以發現你躲在這裡時,我真是難以相信。」

    「我是被藏在這裡的。」子安略顯不滿的說。

    「那個兇手呢?」

    「你說誰?」

    「當然是把你藏在這裡的人。」

    「她……不,不可能!」

    婷婷又冷哼了一聲。「果然想要包庇兇手。」

    「為什麼你口口聲聲說她是兇手?」

    「那晚把你從胤祥宅中帶走的人就是他,她不是兇手是什麼?」

    那晚她看到了?看到而袖手旁觀,算什麼夥伴?采霓實在不解。

    「你既然懷疑她是兇手,那當時為什麼不出手?」子安也留意到了。

    「你說呢?」婷婷顫抖著聲音回答,「老爺子交代的是什麼任務?難道真要讓胤祥送命?」

    「你回頭去救他們了?」子安恍然大悟。

    采霓也終於明白後來胤祥為何平安了,原來不是她原先以為的那個和尚真的沒有下毒手,而是婷婷幫了手。

    「但我還是不太明白。」婷婷又說。

    「不太明白什麼?」

    「你說你中的是『蝕心』之毒。」

    「對。」

    「但胤祥他們中的卻是普通的毒,」婷婷說:「如果沒有解藥,自然會有一定程度的危險,但就算我沒到,那種毒也遠遠不及蝕心,頂多讓胤祥這輩子再也下不了床而已。」

    子安將她這番話咀嚼一番,也明白了。「正因為胤祥中的是普通的毒,你才以為我也沒有大礙,自然能夠脫困。」「對,所以你知道後來你沒有跟我聯絡,我又遍尋不著你時,心裡是多麼焦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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